第四四一章周村血戰（七）

東大勇指揮教七旅垂力迂迴這動到第二十二師團宿營炮俗廁剛時候。整個第三十三師團宿營地區已經是驕聲一異了。

沒辦法，和強大的第十四師團在一起，安全本來就沒問題，不知道師團長閣下是哪根筋轉錯了，非得要返修工事，把士兵們都累得精疲力竭的，這個時候連鳥兒都在窩窩裏睡覺，何況又困又乏的人呢？

教七旅偵察連早已經把小鬼子的駐地摸清楚了，第五師團在王村一帶宿營，第十四師團在普集、官莊、王村之間宿營，第三十三師團在雙山至官莊之間宿營，第二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一旅團、第七旅團在膠濟路以北的相公庄到普集之間宿營。鬼子的三路大軍形成了三角形的攻擊箭頭。其中第五師團目標直指周村。第二師團的目標是郜平和齊東，第十四師團的目標是淄川。當然，如果第五師團攻擊遇阻，兩翼部隊很快就會包抄上去。

從濟南到章丘的公路現在已經有一o八師團接管。這幫鬼子乾脆就在公路上宿營了，弄得濟青公路濟南到章丘之間到處都是燈火，遠遠望奔猶如鬼火一般。

聽完偵察連報告后，陳大勇和劉毅帶着各團幹部趁著夜色對第三十三師團宿營區域作了按近觀察。章丘是濟南到周村、張店和淄川之間的過度地帶，人煙稠密，村莊多而大。第三十三師團就在雙山到官莊之間一、二十里遠的地段上擺開了長蛇陣，工事修的倒也像模像樣。守工事的鬼子似乎也很警覺。最起碼崗哨佈置的很到位，各個宿營點之間都有巡邏隊巡邏，每個宿營點都有機槍值班。

看完情況以後，陳大勇就地做了部署，命令偵察連隱蔽接近鬼子陣地，在攻擊開始后，偽裝鬼子潰兵。用日語大喊「八路軍主力來了、大隊長戰死了、聯隊長戰死了、師團長命令撤退」等，製造混亂，促敵崩潰。

命令已經和主力匯合的狙擊一中隊潛入鬼子陣地附近，重點解決鬼子中下級軍官和機槍、擲彈筒火力點。

命令炮兵團構築陣地，攻擊開始時集中炮火攻擊鬼子各部隊宿營點。炮火要猛，要在第一時間將鬼子打蒙。

命令教十九團指揮教二十團、教二十一團攻擊雙山；命令新七團指揮補充團從朱家峪出擊，猛攻養軍店一帶，掐斷第三十三師團前後聯繫。分割鬼子、監視第十四師團動向。

下達完作戰命令后，陳大勇對幹部們說道：「從獨三師到教七旅，我們雖然打了一些仗，但是和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相比，我們還是新部隊。與教四旅、教五旅相比。戰績不如他們。

這一次，師長把我們當做魯東部隊主力使用。那是看得起教七旅。我們這幾年的練、這幾年的磨練都要在今天晚上檢驗。各團都要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火箭筒、飛雷炮、輕重機槍，都給老子拿出來，火力要猛，攻擊要猛，要形成一往無前、排山到海的攻擊浪潮，一舉淹沒小鬼子。徹底摧毀第三十三師團的抵抗意志，徹底擊潰他們！要讓他們看看，是我們老紅軍的勇猛頑強厲害。還是他們的武士道厲害！哪個團耍是攻不動，不要怪老子不客氣，團長政委一律到抗大一分校學習去，教七旅不要攻不克、戰不勝的指揮官！都聽清楚沒有？」

幹部們都大聲吼道：「清楚了！」

劉毅見陳大勇動員的架勢越來越象師長做動員的架勢了，忙補充道：「請同志們注意，我們這是擊潰戰。不是殲滅戰。各部隊一律不準合圍鬼子，都要留下缺口，逼敵潰逃。千萬不能呈一時之勇，看鬼子一潰敗就興起全殲鬼子的念頭，那樣的話，我們會被第十四師團和第一八師團包餃子的。鬼子潰逃后，乘勝追擊要控制節奏，一遇第十四師團和第一o八師團。就要馬上停止追擊，快回撤。這是紀律，大家務必記住。」

陳大勇又問一遍：「政委的話，大家清楚沒有？」

幹部們又一次回答清楚了。

陳大勇揮揮手，讓各部隊迅行動。自己和劉毅把旅部搬到了炮兵團陣地，讓通信兵迅架通與各團電話。

到了夜裏一點，各部隊早已運動到位，遠遠地也聽到了王村那邊有隱隱約約的炮聲，知道李德光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陳大勇馬上命令炮兵團開炮，掩護各部隊出擊。

實際上第三十三師團雖然按照甘粕重太郎中將的命令重新返修了工事。但是畢竟是大兵團行動，又是剛剛離開濟南，第三十三師團這幫新兵蛋子們做夢都想不到八路軍的雷霆一擊會先落到他們頭上，要知道他們的前面可是有第五師團和第十四師團兩個精銳師團在打頭陣呢！所以，鬼子的陣地也僅僅是把戰壕挖深了點、散兵坑挖規範了一點，根本沒有埋雷和扯鐵絲網。因為又不是長期固守，明天一早就要開拔前進。弄那東西麻煩的很！而且陣地上也只是留下了哨兵和值班小部隊，大部分士兵都在呼呼

炮兵團陣地建好后，炮兵觀測員就到各團前沿去了，抵近觀察日軍宿營區情況，為炮兵提供炮擊參數。

這樣一來，教七旅炮兵團第一輪打擊目標就不是鬼子的前沿陣地，而是鬼子的各宿營點。住在村子裏的鬼子不說了，野外露宿的鬼子就是第一批到天照大神那裏報到的幸運者。

教十九團團長劉立志、政委宇文鋒都是老紅軍骨幹幹部了。這劉立志參加紅軍前曾經在湖南一所女子中學讀書，後來又做了裁縫，對圖上作業、參謀很在行。溪口戰鬥消滅陳光中師的時候，由於劉立志指出重機槍陣地設置不合理，引起劉一民注意，先在紅十八團參謀處工作。後來又到紅七軍團警衛團工作，獨三師成立時，擔任了獨十團團長。八路軍改編時，成了教十九團團長。這劉立志平時看上去就是一個文文靜靜、秀秀氣氣的秀才，打起仗來卻無比勇猛，一手拿駁殼槍。一手使開山刀，衝鋒陷陣，勇不可擋。教十九團是教七旅的主力團。全團刃口多人，火力本來就不弱，這次攻佔青島后，教七旅繳獲的武器彈藥和各種物資全部上繳，但是現在是激戰時期，好武器先要滿足作戰部隊。所以，經過批准，不但教七旅成立了炮兵團，清一色的野炮。而且各團的火力支援營和各營連排的火力都得到了大大加強。象教十九團的火力支援營，就編成了五個，連隊，兩個步兵炮連，一個的迫擊炮連，一個重機槍連、一個飛雷炮連。各營火力支援連也都變成了四個排，一個步兵炮排，一個迫擊炮排。兩個重機槍排，擲彈筒都編在步兵排和步兵班了。

老紅軍出身的劉立志和宇文鋒都知道，今天晚上的戰鬥其實兇險萬分，必須猛攻快打，一舉擊潰鬼子。一旦讓鬼子組織起防禦，穩住陣腳。第十四師團馬上就會撲上來，那可是鬼子的精銳師團，不但加強了一個重炮旅團，而且基本實現了機械化。攻擊度快的很。因此，劉立志的部署是教十九團一營為攻擊箭頭。撕開鬼子防線，勇猛突擊。二營三營隨一營跟進，要向錐子一樣死命向鬼子防禦縱深鑽。教二十團和教二十一團從教十九團撕開的口子湧入，向兩翼擴展，徹底把鬼子的防線撕裂。三個主力團並肩攻擊，形成勢不可擋的攻擊波，徹底摧毀鬼子的抵抗意志。

為了確保攻擊一舉成功，劉立志把三個團所有的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重機槍、飛雷炮集中起來。排的整整齊齊的，虎視耽曉地盯着鬼子防線。

旅炮兵團的第一波打擊就是雙山之敵。因為已經偵查清楚，雙山周圍駐紮有鬼子兩個步兵聯隊、插重聯隊、山炮兵聯隊和醫院等後勤單位，是第三十三師團的主力所在地。

陳大勇之所以把三個主力團全部集中在此，就是要一鼓作氣擊潰第三十三師團主力。

旅炮兵團開炮的時候，劉立志下令突擊開始，三個團的重火力全部潑向了鬼子的陣地，很快就把鬼子陣地淹沒在火海中。

第一波火力打擊還沒有結束。劉立志就命令吹響衝鋒號，起攻擊。命令步兵炮延伸射擊，迫擊炮、擲彈筒、重機槍、飛雷炮和火箭筒迅轉移陣地，跟進攻擊部隊，提供火力支持。

突擊正面鬼子陣地上本來就沒有多少兵力，被三個主力團的火力覆蓋后，活着的鬼子已經很少了。擔任突擊營的一營輕鬆突破鬼子陣地。隨後二營、三營和教二十團、二十一團象散大戲一樣，從缺口湧入。開始向剛從睡夢中驚醒的鬼子起攻擊。

仗打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懸念了。第三十三師團潰敗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

這天晚上，第三十三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住在雙讓屯一家地主的大院裏。當然，大院的主人早已逃了，屋子裏空蕩蕩的，甘舶重太郎中將不得不讓衛兵把行軍被褥打開。鋪在地主家的雕花床上，將就著睡一晚。

這天晚上，沒有風，漚熱漚熱的。甘粕重太郎中將好久都不能入睡。只好讓兩個衛兵找了兩把扇子不停地煽。好不容易睡著了，結果又做開了噩夢。好像是八路軍追上來了，到處都是炮聲、槍聲。甘粕重太郎臨危不懼，指揮部隊拚死抗擊。九二式重機槍和大正十一年輕機槍打的槍管都紅了，把進攻的八路軍打得東倒西歪的，漫止遍野都是八路軍穿灰軍裝的屍體。

突然，八路軍一支小部隊攻了上來。直接衝進了甘粕重太郎中將的指揮部，人人一手持短槍、一手持鬼頭刀，連打帶砍，把司令部的參謀、警衛砍的頭顱滾了一地。甘粕重太郎掏出手槍就要射擊，結果扣一下扳機槍不響，再扣一下還不響。甘粕重太郎滿臉流汗，急得扔掉手槍就去扒指揮刀，刀還沒有拔出來，八路軍的鬼頭刀就劈了下來。轟的一聲，甘粕重太郎算是醒了過來。

醒來一看，衛兵正抓着他的手拚命地搖晃。再一聽，怎麼四周都是槍炮聲啊？難道還在夢

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遲疑了，參謀長進來報告說遭到八路軍主力大舉進攻，防線已經被突破。各聯隊的宿營點都遭到八路軍炮兵的猛烈炮擊，損失慘重。現在八路軍已經向師團縱深攻擊，度很快，必須馬上撤退，不然就來不及了。

甘粕重太郎一下就清醒了，睡夢中的事情真的生了，馬上就命令參謀長組織各部隊就地抵抗，立即與第十四師團聯繫，要求緊急增援。

參謀長忙報告說，電話線已經被割斷。電台也呼叫不出各聯隊長官。八路軍的打擊來得太突然、太猛烈，部隊又都處於宿營中，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怎麼組織抵抗？還是趕緊撤退，向第十四師團或第一o八師團聳攏，不然就要做俘虜了。

甘粕重太郎一聽可能做俘虜，渾身就打了個冷戰，再也不羅嗦了，跳下床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拿起指揮辦就往外跑。

到了村口一看，自己的三十三師團徹底亂套了，到處都是亂跑的士兵，八路軍追擊部隊吶喊著追了上來，子彈、炮彈在皇軍潰兵隊伍中四處橫飛。不停地有士兵喊大隊長陣亡了、聯隊長陣亡了、趕緊跑、晚了就被砍頭了。

這種時候，甘粕重太郎也顧不的追究到底是什麼人再喊了，但他不死心，要是不就地抵抗，就這一潰敗的話，自己何以向大本營解釋？他馬上命令身邊的衛兵和參謀們制止潰兵、就地組織抵抗。結果部隊沒有組織起來，反倒招來了一頓炮擊。士兵們被炸的血肉橫飛。眼看着事已不可為，甘粕重太郎嘆息一聲，只好帶着衛兵隨潰兵倉皇撤退。

第十四師團是日軍王牌師團。戰鬥力和第三十三師團不能相提並論。在蘭封會戰的時候，面對薛岳兵團的猛烈攻擊，第十四師團都能做到堅決抗擊，死不後退。

這個時候，土肥原賢二由於在豫東蘭封會戰中違背軍令，造成部隊損失嚴重，已經接到了調回東京、擔任參謀本部附的命令，留在濟南準備回日本去，新任第十四師團師團長是關井隆昌中將。

八路軍炮兵團開炮的時候，第十四師團師團長關井隆昌中將就被驚醒了，他第一個反應是八路軍教導師主力來了，自己的第十四師團馬上就面臨滅頂之災了。因此，關井隆昌中將立即命令各部隊結束宿營。統統上陣地，堅決打退土八路的進攻。

過了一會兒，關井隆昌冷靜了。也觀察清楚了，見八路軍正集中弈量攻擊第三十三師團，關井隆昌就下令各部隊做出擊準備，準備增援第三十三師團，側擊八路軍。

大部隊行動，人多馬多車多槍炮多，羅嗦事也多。深更半夜的，士兵們都是在睡夢中驚醒的，許多人連衣服都沒穿好，哪裏能迅做好出擊準備？等十四師團準備停當的時候。第三十三師團已經開始潰退了。

關井隆昌正要命令重炮旅團向八路軍炮兵陣地開炮，掩護第三十三師團撤退，參謀長提醒說：「師團長閣下，我師團從未與八路軍交過手。但據華北方面軍通報，支那劉一民教導師擁有至少八個以上的炮兵團。現在開炮的僅僅是一個野炮團，聽炮聲其它都是九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擲彈筒。那麼八路軍的其它炮兵團在哪裏？他們想幹什麼？值得深思啊！」

參謀長這一說，妾井隆昌一下子就愣住了，是啊，自己面對的可是一舉消滅第八師團、第十師團的八路軍教導師，可別一著不慎將第十四師團也送進虎口，那樣的話，自己就是大日本陸軍歷史上壽命最短的師團長了。誰能說清這漆黑的夜裏有多少門大炮、多少挺機槍正瞄著自己的第十四師團啊，要謹慎啊！關井隆昌這一謹慎不要緊，第三十三師團的救命稻草就順水東流了。在八路軍的強攻下，只能以退再退，最後徹底演變成了大潰退。

時間不長，第三十三師團的潰兵到了，屁股後面是追擊的八路軍。

第三十三師團的潰兵算是讓第十四師團的勇士們開了眼界，這些新兵蛋子，基本上全部都沒有戴鋼盔，連軍帽都沒有戴。許多士兵都是赤手空拳逃了出來，那摸樣和仙台郊區颱風來時無家耳歸的農民沒有什麼兩樣。

幸虧第十四師團陣地堅固，火力猛烈，總算阻擊住了追擊的土八路。防線沒有因為第三十三師團潰兵的衝擊而崩潰。要是第十四師團也換作第三十三師團那樣的新組建部隊的話，很可能就會演變成大潰敗。

到了這個時候，關井隆昌越的謹慎了，因為他生怕教導師擊潰第三十三師團只是一個誘餌，目的就是誘惑十四師團離開既設陣地前去追擊。那樣八路軍就可以避免和十四師團進行陣地戰了。可以在運動中伏擊十四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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