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弟

連續下了七八天的秋雨總算停了，好多天沒有見到陽光，猛然間天色放晴陽平附近的村民都藉機開始種麥子，原本已經做好了冒雨播種的人們總算是不用淋雨了。

雨收雲散，陽光明媚，按理來說應該是很喜人的，不過對張然來說卻不是如此，短短的幾天功夫他經歷了太多。

當時在山洞胡善雲交代完後事不久就咽氣了，正如胡善雲自己所說,他已經油盡燈枯了，是支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到山洞的。

所幸胡善雲對山中地形熟悉，天上又下着雨沖走了不少痕迹，倒是沒有人追到山洞來，張然晚上偷偷的出去打了幾隻山雞勉強讓他和那個少女在山洞度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金魂山上的外地人總算走光了，他們帶來了鮮血，留下了傷痛，陽平鎮除了張懷山之外還有好幾個人受傷，最後這些人為了尋找少女更是打傷打死了附近的好幾個村民。

不過這些外地人很顯然來頭不小，村民報了警之後壓根沒人搭理，等到這些人離開之後才有警車過來調查了一番，然後又離開了。

警察的不負責讓張然憤怒的同時也少了不少的麻煩，最起碼胡善雲死亡的事情沒有人追問他，回到村中之後他就去了胡善雲的家中，找到了胡善雲所說的小箱子。

箱子中有胡善雲這麼多年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是卻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同時還有一些書籍和胡善雲孫女的相片胡善雲果然沒有騙他，他的孫女確實長得亭亭玉落，可是看着照片不知道為什麼張然總是會想起和他一起在山洞中度過了三天的少女。

那個被胡善雲和他救下的少女和他一起下山之後就獨自走離開了，少女的傷並沒有好，張然也曾邀請她去家中養傷不過卻被她拒絕了。

張然也清楚當時少女抱着他哭泣只是因為傷心所致，再次清醒之後的少女對他雖然客氣，但是卻保持着距離，看人家的氣質就知道是大城市來的，他一個山村小子自然引起人家的注意。

「江凌雪！」少女臨走的時候張然總算是問出了少女的名字，不過他知道的也僅僅是名字，其他的依然一無所知。

在家中呆了十天，張然曠了好幾天的課總算是盡著胡善雲家中的藥物煉製出了一顆玉書中描述的可以保命的藥丸保住了張懷山的性命。

當時張懷山受傷很重，不過比起胡善雲還是好了很多，所以胡善雲倒是暫時控制住了張懷山的傷勢，如今張懷山服了張然煉製的藥丸算是性命無憂了。

這十天也算是難為張然了，雖然《金繤玉函》確實神奇，不過他得到的時間還是太短，能夠這麼短的時間煉製出的藥丸除了胡善雲家中的藥材種類繁多之外其中也不乏運氣的成分在內。

當然張懷山的性命是保住了，不過卻依然不可能完全的康復，只是能簡單的下地行走，幹不成任何的體力活。

還好張然從胡善雲處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資金，他和張懷山的生活暫時是不用發愁了，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他去學校之後張懷山沒有人照顧。

擔心歸擔心，張然依然是要去上學的，張懷山已經催促了好幾次了，到開學第四天下午的時候他的班主任何喜東竟然找了過來這樣張然就不得不走。

陽平鎮這樣的小鎮是沒有高中的，只有縣城有兩所高中，張然就是在縣城上學，縣城距離陽平鎮不近，先要走兩三個小時的山路，然後坐車三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即便是周末回來一趟也很是不容易，所以張然走之前自然是要去胡善雲的。

胡善雲就被葬在金魂山下面的一處山谷中，得到了玉書之後張然根據書中的記載很是仔細的看了附近的幻境，這個山谷雖然算不上絕佳的風水寶地，但是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當然張然初得玉書，對裏面的內容也只是大概的了解，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是盡心了。

「胡爺爺，我明天就要走了。」跪在胡善雲的墳前，張然低聲的訴說着：「我答應您的事情會儘力去辦的，還有，凡是殺害村子鄉親的人和傷害您的人我也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的。」

祭拜完胡善雲，張然終於背上書包踏上了學校，和他同行的是他的班主任何喜東，何喜東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對張然很好。

事實上凡是給張然代課的老師都對張然很不錯，張然雖然整天打架鬥毆，性子野了一點，但是學習成績那是沒得說的，老師大都喜歡學習好的學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何喜東和張然到達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知道張然是因為胡善雲去世和他的父親受傷耽誤沒來學校之後，何喜東也沒有要求張然當天就上課，讓他先休息一下午，第二天正常上課。

張然所在的縣城名叫紅玉縣，算是比較落後的小縣城，因此學校的條件並不算好，學校住校的學生住的都是大通鋪，也就是廢棄的教師放一些架子床，一個宿舍住三四十人的那種。

張然到達時候宿舍的時候學生都去上課了，宿舍倒是空空如也，來到宿舍放下東西之後張然就躺在床上思考着玉書中的內容。

經過這一次的國慶變故，張然的思想很顯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要說他以前的想法是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的話，現在已經不是了。

胡善雲和村民的仇他是要報的，想要讓他的父親張懷山徹底康復包含醫術的那一部分玉書他也是要得到的，這樣一來現在他所得到的這部分玉書內容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他必須完全參悟。

按照胡善雲所說，這些玉書上的字體現在能夠認出來的幾乎沒有，像他這樣機緣巧合得到傳承的幾率也很小，那麼擁有這一部分玉書內容的他無疑是佔有先機的。

正如胡善雲所說，他所得到的這一部分玉書內容包含了《山篇》和《相術》篇的部分內容，《山篇》的內容主要就是道家的修鍊之法和修身養性符篆煉丹之類的，這正是他除卻《醫術》篇之外最需要的，這樣他就可以練習道家功法，成為和胡善雲一樣的高手。

至於《相術》篇部分張然也是很感興趣的，裏面包含的風水堪輿，推算命理之類的東西玄之又玄看的張然簡直愛不釋手。

張然正在宿舍躺着參悟玉書，宿舍的門猛然被人推了開來，三個和張然同樣年紀大小的少年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一個長得高高大大，名叫張強和張然是一個鎮上的，另外兩個一個肥肥胖胖的，名叫陳東，父親在縣城開了個餐館，家中還算富裕，剩下的一個和張然個子差不多大，留着小寸頭，名叫趙開晨，三個人剛走進門張強就大聲喊道：「老大，你可算來了，你這幾天不來韓鵬那幾個傢伙以為你不來了，我們這幾天可算是被欺負慘了。」

張然此時正沉浸在玉書的內容之中，哪裏有時間理會他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瞧你們這點出息，受欺負活該，我正煩著呢，一邊獃著去。」

別看張然沒有進來的青年個頭大，但是他從小跟着張懷山學習搏擊和格鬥，再加上他肯下手，在學校中能打得過他的人幾乎寥寥無幾，這三個青年就是跟着他廝混的小弟，他這麼一揮手，三人頓時不敢大聲嚷嚷了，剛才先說話張強也只是苦笑着說道：「老大，你不能拋棄我們啊，敵人很兇殘，我們不能沒有您的正確領導。」

被對方這麼打擾，張然頓時沒心情思考玉書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沒好氣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道：「去吧，把韓鵬給我喊來，我親自問問他，敢欺負我的人，活膩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