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媳婦

從天而降的媳婦

「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爺爺看向我思索了一陣,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孩子大了,該成家了。」

我心裏一陣琢磨,爺爺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正當我仔細觀察爺爺的一舉一動時,一道非常洪亮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李前輩,別來無恙啊。」

來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和爺爺身邊的,身着非常華麗。一身白凈長袍,隨風自擺。在其長袍右胸的位置倒是勾勒出一朵極為妖艷的蓮花,即便是在白天也隱約讓人覺得那朵蓮花透散著微微紅光。黑髮高冠,面容十分的俊逸紅潤。只不過獨獨那雙眼睛不識大體,諂媚鼠眼。

說實話,我本身文化確實不高,生活中也很少用到什麼非常有文化的詞語,但是看到這位大哥,腦海中不自覺地就出現了這個詞。真是應徵了那句古話,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不看眼睛,這氣質形象接近滿分哇。

待我稍稍出神后,一溜煙地躲在了爺爺的身後,雖然大家都是男人,可是光着身子的我還是很害羞的。

爺爺也盯着看了許久,不過從爺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不過我和爺爺都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不可能他認識的人,我不清楚。尤其是這種看一眼都忘記不了的人。(emm……只是單純地表示這個人長得奇特,大家不要多想。)

「托你們的福,還算硬朗,怎麼這次來莫不是在打我孫兒的主意?」爺爺的聲音很是低沉,但字字如刀鑿斧刻一般,聽得是真真,如同是有魔力一般直烙人心。

全憑着爺爺這句話,我也是能夠推出來一些模糊的事情。莫名出現的這個人以前應該是和爺爺有過不愉快的事情,從爺爺的語氣中我能清楚的感覺得到那被刻意壓制的怒火。

來者並未急着回答爺爺,而是原地向著爺爺作揖,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李前輩深明大義,二十幾年前能夠為大局着想,也是多虧了令郎夫婦,為我們爭取這來之不易的準備時間。」

爺爺的令郎夫婦,那不就是我的爸媽嘛!我心裏不由得一驚,自打我記事起就沒有見過我的爸媽,爺爺也是對此事一直閉口不談。沒想到這神秘的中年人,竟然知道有關我父母的事情。

那個時候應該就是我出生沒多久吧。我的眼睛像是發光一樣盯着這個中年男人。內心渴望着能夠知曉更多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李前輩多慮了,我這次前來,其實是奉掌門之命來接賢侄前往山門,掌門在前些日子便張榜天下,要收賢侄為親傳弟子。此等大事我等不敢懈怠,在此天地大變之後,我便急急趕來。」

爺爺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我的孫兒,還需別人來教嗎?天元那傢伙也就那點能耐,你們幾次三番地找上我,我也很是清楚,我們家就是這個命。不過教我孫兒,天元是不夠格的,你且回去吧。」

中年人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掌門幾日前出關,已達混境。在所有的勢力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李前輩您說笑了。」

「混境?混境算個屁啊,異變剛剛開始,混境也不過是能有些自保之力。收我孫兒還不是為了那道天機。」

中年人白凈的臉龐倒是被爺爺說越發的紅潤了,不過他們談論的對象雖然是我,但是我卻什麼也沒聽懂。

「李前輩,我們掌門交代在這片天地之間,只有我們宗門能夠保證賢侄不被別人打擾,您也可以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中年人說的話雖然我是聽不明白,但是姿態還是很謙卑。每次說話前都會向我爺爺作揖。

只見爺爺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時間我也沒反應過來。只是看着中年人望着我一愣神。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了一下,頓時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一時間場面倒是極其的尷尬。

「賢侄,這衣不蔽體的姿態倒是有些率真,我這倒是有件多餘的衣服,不如賢侄先穿上。」說罷中年人右手一翻竟然憑空出現一件衣服,

隨着淡淡的一聲「去~」,衣服就這樣徑直地向我飄過來。

這一波操作着實讓我有些眼前一亮。這傢伙是神仙?變戲法的?應該不是神仙,神仙怎麼會這麼低三下四地和我爺爺這麼說話。為了確認我的想法,我又打量了一下爺爺,確認沒錯是個糙老頭子。

我接過還在空中的懸放着的衣服,便穿了起來,爺爺倒是也沒攔著。衣服的質感倒是非常的好,而且是異常的合身。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我確實也有自己的事要去處理,我這個孫兒帶在身邊倒是有些不方便。」爺爺嘆了口氣繼續說着:「不過,我覺得親傳弟子嘛還是算了,我聽聞天元有個小女兒,年紀倒是和我這孫兒相仿,不如就和我孫兒定個娃娃親,過兩年我抽出空來,登門拜訪時,在辦事吧。」

聽着爺爺的語氣像是吃了什麼大虧一樣。

中年人聞言瞬間就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這...這...李前輩啊,這好像不妥吧,掌門小千金今年也滿二十了,這定娃娃親好像是不是晚了些。不瞞前輩,掌門千金生得一副好嬌容,打小掌門就十分疼愛,您的這個要求怕是……再者說,賢侄雖是儀錶堂堂,可未得您老半點傳承呀,我掌門也是看待前輩一家高潔之風,想為前輩留個後人,以待香火永續。」

「好了,你給天元傳個話,在我外出辦事之前,會前往天雲宗助他開啟悟道山。我也不強求什麼,我孫兒和他的小女兒約定兩年婚期,時期到了如果兩人互不喜歡,那自是婚約作廢,我也是很疼愛我的孫兒的。但是這兩年內我孫兒必須在五指峰,師承李元義。」

李元義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到,和我一個姓,莫不是我家的親戚。反正我現在腦袋裏全是漿糊,索性就在旁邊老老實實的聽着就是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而是在一旁安靜地等待。

也在這空時,爺爺把我拉到一邊說道:「嗯,穿上這身還不錯,看着倒是讓我有些懷念年輕的時候了,有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我也知道你現在滿腦袋的問號,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沒法和你解釋清楚。我下面說的事情你要記清楚了,很多事情以後你自然會知曉,無需過多在意。」

「五指山上有一顆桂樹,你到那裏自會知曉該做什麼。我這有一份金箔,到了那裏,你可打開來看,上面可以解答你目前所有的問題。這裏還有三顆丹藥,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時可以捏碎一顆。」說着爺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包袱給我。

我好奇地打開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大大的金箔。我頓時激動地眯起了眼,這一塊怎麼也能賣個十來萬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麼多錢呢。

而那三顆灰溜溜的藥丸倒是在一邊不起眼的角落裏,我隨意瞥了一眼就沒再關注了,而是緊緊地盯着金箔,生怕一個不注意就不見了。

「李前輩,讓您久等了。我們掌門說了,可以答應您的要求。還有一句話讓我代為轉告,讓您萬事小心。」中年人依然是站在離我們約莫著五六米的地方說道。

「呵呵,那就好了,我孫兒這邊我也交代得差不多了,你就帶他走吧。」爺爺倒是乾脆,也不問我願不願意,就開始招呼中年人過來,把我帶走。

我這後知後覺的性子,要帶我去哪啊,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要不是有一位是我親爺爺,我還真真以為這是詐騙哇,要把我拐賣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爺爺:「爺爺,你不和我一起嗎?」滿眼的不舍,心裏莫名的發慌,像是有無數的野馬在奔騰,咚咚咚的。

爺爺一向看得開:「磨磨唧唧的,看你那樣子,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你先去,我這邊忙完了會去看你的。」

雖然說我也是二十二歲的大小夥子,但是這種離別的場景畢竟是第一次,我那顆堅強的心,現在滿滿的都是酸意。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眼中打轉的淚水和內心的酸楚遙相呼應,面對這種夾擊,我只能是繳械投降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抱住了爺爺。

更塞的喉嚨,一時間我就像是一個只會嚎啕大哭的娃娃一樣。

爺爺看到如此的我,也是免不了的一陣尷尬和一旁的中年人解釋道:「我們老李家的人,就是重感情啊,你看你們家的千金陪我孫兒,不會受氣的。」

中年人一陣汗顏,這家是真的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不失風度地向爺爺笑了笑:「賢侄性格率真坦誠,實屬難得、難得啊。」

完全沉浸在哭泣中的我,全然不知此刻我的淚水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只能從微弱的口味中感覺到都是鹹的。

爺爺一把將我推開,不成器的沖我說道:「好了,丟死人了在這。抓緊把眼淚擦乾淨,走了。在這哭得我心情都不美麗了。」

聽到爺爺說的話,我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是哭得更大聲了,那一刻我感覺到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哭過,原來哭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這種感覺讓人着迷哇。我真是恨不得自己是出生在長城邊的,說不定我也可以哭到長城,名垂千史呀。

爺爺也不管我了,獨自向中年人招了招手,示意中年人過來。

「你把我孫兒帶回去,要確保他的安全,你的問題我自會給你解決,明白嗎?」

中年人聽到這話,立馬兩眼放光,喜笑顏開的對爺爺說道:「李前輩放心,賢侄的安全包在我身上了,有我在任誰都別想欺負他。」

「嗯,這我也就放心了,你這就帶他走吧,這裏的問題和天元說我來處理就行,畢竟在這生活了那麼多年,我處理也是順應天意。」爺爺說完,便把我推向了中年人。

我剛想再一把抱住爺爺,就感覺眼前一陣暈眩,持續了不知多久。在一回過神來,我就只覺得天旋地轉,胃裏也是翻江倒海。眼前的景象也沒空多看,便直接在一旁吐了出來,緊接着兩眼一黑,應該是暈了過去。

爺爺一人獨自望着遠方,喃喃地說道:「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當初你就是不聽我的,如今只剩下我爺孫兩人,只希望小丁能夠平安無事便好。」

此刻的爺爺眼圈也是泛紅了。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那些還在沉睡的眾人,左手一揮,淡淡亮光出現在空中,四散飄落在人們身上,不多時眾人的身上便都穿上衣服。做好這些,爺爺也沒多做停留,騰空而起向遠方飛去。

畫面一轉,我被中年人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便暈倒了過去。在有意識也是不知過了多久。我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好像突然來到了古代一樣,屋內的陳設都是木質的,也許是有些後遺症,現在我的胃倒是難受得很。有些艱難地起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尋摸著光亮來到了門口,門外的景色震驚了我。

雲霧繚繞,山巒乘風,我這應是來到了群山之間。在這往下看,是一道直鋪山腳的石階路,每隔一段石路便是一處大平層,搭建了許多閣樓房屋,應着山勢,由寬入窄。門外倒是有一些正在忙碌的人,他們穿着的衣服倒是與那個中年人極為相似。

遠處有一位看到門口了的我,一陣小跑來到我的身邊說道:「您醒了啊,您第一次來到這裏,多少會有些不適,還請您在屋內稍作休息,我去通知周文師尊。」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讓我無法理解,還是隨機應變的好。

回到屋子裏,我也懶得回床上躺着了,便在堂中的板凳上坐着等了。心中的疑問倒是越來越多,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是隨性之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且不去想它,自尋煩惱而已。

想到這裏,我便哼著小歌,閉目養神。

不多時,便被一道熟悉的聲音驚醒。

「賢侄,你醒了啊,怎麼樣,感覺身體如何?」

我猛然地睜開雙眼,一對眯縫小眼與我四目相對,那雙眼睛瞬間突顯出整個大臉盤。

「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臉盤小眼睛嚇得大叫了一聲,身體猛地往後一縮:「我去,大哥,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嚇死我了。」

「咦,賢侄可不能這麼說,我同你父母可是師兄弟,你叫我大哥,可就是亂了輩分了。」周文說道。

「你認識我父母?我可不知道你和我父母是師兄弟,你騙我,我也分不出真假。」

從小我對我父母的事情基本上是一點也不知道,叫什麼,做什麼的,長什麼樣子,完全不知道。即便是我耍脾氣威脅我爺爺,我爺爺也是隻字未提。現在這個叫周文的確說認識我父母,還是什麼師兄弟,我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我也是非常的好奇。

「哈哈,我自不會騙你這個小輩,更何況我答應過李前輩要照顧好你,自然也不會食言。」周文一雙小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不過現在倒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掌門交代了等你醒了,第一時間帶你去見他。」

「掌門?雲天宗?」

「沒錯,天下第一大宗。」周文一抹自豪地說道。

「我怎麼沒聽過?吹牛的吧,有武當山和少林寺厲害嗎?」我不屑地說道。

什麼雲天宗,武俠小說里都找不到的門派,在這給我吹得。

「賢侄倒是有所不知,這些嘛我們邊走邊講。」說着便拉着我往出走。

來到門外,周文一嗓子聲音在山間不停地回蕩。

「好喜,好文,好動,好勞,這兒不用打掃了,你們去五指峰收拾一下,以後姑爺要在那裏起居,你們也過去好好服侍姑爺吧。」

門外正在收拾的四人齊聲說道:「是,師尊。」隨即踏空而去。

我望着飛在空中的四人,心裏嘀咕著,這是仙界吧。

「他們會飛?」我扯了扯周文。

周文笑眯眯地看着我說:「我們也要飛。」說罷,我便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一樣,把我整個身體託了起來,就這樣我和周文也飄到了空中。

第一次飛起來,那種感覺難以言表,又刺激又開心,吹着山風,我頓時覺得達到了人生巔峰。

有點開心地拉着周文的手說道:「我說大哥呀,你剛剛說姑爺是誰啊。」

周文黑著臉說道:「李前輩給你謀的好親事啊,你要是真成了姑爺,叫我大哥也對。」這什麼事嘛,和他爹是哥們,現在和他還是哥們。這一家子是來占我便宜的吧。

這時我倒是有點好奇這個從天而降的媳婦了。從未談過戀愛的我,還能攤上這好事。一個會飛的門派,不對不對,這是仙門,那裏面肯定都是仙女啊。有爺爺真好,那我爺爺該有多厲害?肯定比他們要強,我一時間又感覺自己像是家財萬貫,卻一直不知情,一直過着窮困潦倒的日子,突然有一天……人生是真的需要驚喜啊。此時此刻的我心情大好,媳婦你等我,我馬上飛著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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