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轉機
終於停止嘔吐的江山瞥見，怪物！嘴唇有規律的跳動，好像在對自己說話！沒有聲音，江山只得通過嘴型，勉強辨別。
「好....餓！給...我....吃....好...不...好！」
兩條前肢化作鐮刀和鈎子，直直的向江山伸來！江山不顧其他，轉身迅速奔逃，怪物好像並不擅長移動，被江山遠遠甩在身後。
而下一刻，扭頭的江山被地上的枯枝絆倒，巨大的衝擊力讓江山整個人都插進了落葉中。還沒站起身來的江山，聽到一段發音古怪的音符。
「好餓！給我吃好不好！」
「追上來了么？」江山大驚，猛然發現，那怪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江山再次轉身逃走，可沒跑兩步就看到遠處怪物正朝着自己緩慢的移動！每一次移動，腹部的傷口都有黑色的血液滴落。
江山驚住了，回頭看去！果然還有一隻怪物也向著自己追來！
「居然有兩隻！」
江山想要換個方向逃走，卻是發現，遠處那怪骨嶙峋的黑影正在不住的左右搖擺！江山猛然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情況也是一樣！
江山面如死灰，他明白了！這些黑影，都是怪物！
血月下，黑影的雙眼散發着紅色的妖異光芒，一對，兩對，密密麻麻，數之不盡！光點正從四面八方向著江山匯聚而來，而江山此刻待在原地，雙腳生根。
不是他不想逃，是他根本不知道要逃去哪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黑影將自己徹底包圍！忽然，紗布下眉心的傷口奇癢無比。
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江山瘋狂撕扯著頭部的紗布，猩紅的血液伴隨着江山暴力的動作傾瀉而出，江山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終於，紗布被扯落！與此同時，數之不盡的怪物已經來到江山面前，腹部的巨大傷口不斷開合著。在兩側雪白的肋骨的映照下，如同一個個血盆大口，要將江山徹底吞噬。
就在這時，江山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要炸裂似的疼痛！青筋如同小蛇般蔓延在江山的脖頸，臉頰。腦袋中，好似有一個生物正在瘋狂攪動自己的腦漿。
拚命向著眉心的傷口游來！好似要從中鑽出來！江山感覺自己的頭骨好似在都嗚嗚悲鳴，伴隨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江山感覺有那東西出來了！如同破殼的雄鷹，擊碎蛋殼的那一刻。強大的倦意席捲江山，好似抽光了他所有的力量。
江山癱倒在地，與此同時，眉心的散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刺眼而且聖潔，四周怪物紛紛避讓，就連那頭頂妖異的血月在此時也變成了正常的黃白色！
轉機？瞬息間，一切歸為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而江山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第二天早上，剛剛醒來的戴國權卻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個畫面！肖燕竟然坐在江山門門口睡著了！
這簡直難以置信！肖燕在程於凱死後的這兩年裏，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甚至都不允許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靠近。
而此刻，居然坐在江山門口睡著了！表情平靜，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燕兒？你怎麼會在這？」
燕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此時房間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戴國權再次震驚，一夜白頭！戴國權聽過，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有機會見。
江山此刻一頭銀髮，頭頂的紗布不知何時被扯掉了。眉心那被玻璃碎屑刺穿的傷口已經癒合，強大的衝擊力讓顱骨有些凹陷。
看上去就好像眉心上有一隻沒有睜開的眼睛！「天眼！」腦海中不自覺冒出了這個詞。此刻的江山眼神清澈，神情淡然。宛若脫胎換骨般，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平和感。
「江山？」戴國權試探性問道，因為他真的有些不確定。
而江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他感覺今天格外神清氣爽。長久積蓄的陰霾被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怎麼？燕兒你？」江山也被眼前的一幕搞得一頭霧水，剛剛推開房門，就看見戴國權和肖燕都在自己的房門前，還一直盯着自己看。
很快，江山也發現了異常。肖燕看自己的眼神明顯少了昨天的警惕，反而是多了些許依賴。而戴國權則是不敢置信。
「戴醫生，到底怎麼回事？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戴國權示意江山去照照鏡子，至於肖燕的反常，他也沒有頭緒。不過眼下肖燕好像對江山不那麼警惕了，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洗手間里傳出江山的驚呼聲：「我的媽呀！」江山看着自己滿頭的白髮不敢置信，檢查了好久，愣是沒有發現一根黑頭髮。
正常來說黑髮變成白髮也是新生長出來的那部分會變成白髮，而江山卻是滿頭在一夜間全部變白！很快，江山就被眉心的傷口吸引了注意力。
隱約中江山好似回憶起了昨晚的夢境，腦漿翻滾，好似有什麼生物要破傷口而出般。還有最後自己好似被無數恐怖的怪物包圍，江山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居然沒事？
戴國權此刻正俯身蹲在肖燕面前：「燕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安全。」肖燕的注意力好似一直在江山的身上。
「安全？你不是說他會死么？」
「是，昨天有個很恐怖的東西跟着他，我覺得他很快就會死。可是，那東西被趕走了！」
「趕走了？是他做的？」戴國權有些震驚，他指的自然是江山。
肖燕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全。我覺得他就是父親說的那種人！」
轟隆！戴國權感覺晴空霹靂，肖燕的父親那就是他的老師，程於凱！那種人真的存在么？戴國權不敢確定，戴國權覺得甚至連程老都不敢確定吧。
「真的么？燕兒，真的存在這樣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