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7章

「問候。」

尤金同樣舉起手，向傭兵打招呼。

「那小子和你在一起嗎？我可以問一下你的目的地嗎？」

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傭兵為了準確掌握對方的身份，還是問道。尤金從經驗中知道，如果他撒謊或猶豫地回答，他可能會引起懷疑。他點頭回答。

「那是對的。我們正在前往泰溫大人的城堡的路上。」

「哦，是嗎？多麼巧合。我們也在去泰溫大人的城堡的路上。你覺得我們可以和你分享這個地方嗎？我們可以提供飲料、水和一些羊肉。」

「嘿，隊長，你為什麼對一個小人物這麼恭敬？哦，我們要在這裏搭個帳篷。你有什麼抱怨嗎？」

一個年輕的傭兵走了出來，一邊用腦袋示意。

「閉嘴，退後一步。」

被隊長用完全不同的氣息咆哮的年輕傭兵嚇了一跳。傭兵隊長立馬回頭看向尤金，一臉善意的笑容，彷彿從來沒有罵過手下一樣。

「我很抱歉這件事。他很新。我的名字是帕特克。你呢？」

「尤金。揚·尤金。」

「……！」

帕特克對尤金的回答充滿了驚訝。此外，其他傭兵也都瞪大了眼睛，偷偷看向了尤金和帕特克。那些有姓氏並穿着不同尋常的服裝的人通常是騎士。但目前尚不清楚該男子是否只是冒充者，因此他們將遵循partec隊長的判斷。

「所以是尤金爵士。再次為下屬的粗魯道歉。拉文，向尤金爵士道歉。」

「什麼？但是那個人怎麼會是真正的騎士呢？他甚至沒有馬匹或適當的盔甲。」

「拉文，你這個混蛋，我會……」

「沒關係，因為他只是不知道。但是你，別再考驗我的耐心了。如果你再懷疑我一次，你就會死。」

「什麼？但…。咳咳！」

拉文沒有機會說完。partec用拳頭打了他的下巴。

砰。

帕特克將目光從拉文身上移開后，低下了頭。年輕傭兵被這一擊打暈后，就像一根爛木頭一樣倒了下去。

「我很抱歉，尤金爵士。我們匆忙招募了他，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懂了。你不再需要道歉了。你可以坐。」

「謝謝。比爾摩！請向尤金爵士問好。」

帕特克的話，一名中年男子從車夫的座位上沖了下來。自從尤金透露自己的名字后，他就一直很焦慮。

「我是佩林協會的布里莫阿，尤金爵士。我再次為雇傭傭兵的錯誤道歉。」

「叫我簡·尤金就行了。不需要再道歉了。你可以建立你的營地。」

「是的。那就原諒我們吧。」

傭兵們在帕特克和比爾莫亞的指揮下開始忙碌起來，除了拉文，他還感冒了。一個在移動馬車后搭起帳篷，一個在生火，在一個大鍋里收集食材和水，還有一個正在用火炬和武器在營地附近偵察。每個人都以紀律和精確的方式行事。很明顯，他們習慣於彼此合作。

「除了被擊倒的那個之外，每個人都是合格的雇傭兵。」

而且他雖然沒聽說過佩林協會，但一個傭兵團護送商人和一輛掛着協會旗幟的馬車，肯定是有經驗的，有能力的。

「但為什麼泰溫家族雇傭了這樣的人渣而不是雇傭兵呢？」

尤金回想起他在布羅德溫鎮附近殺死的雇傭兵。像帕特克這樣的傭兵比他們這樣的傭兵要強大和可靠得多，那為什麼要招募他們呢？

『或者他們也可以派出他們的人。這有點奇怪。

但尤金並沒有費心去想太多。他的目的是安全護送菲利德，並讓泰溫大人保證他的身份。

『如果我想避免任何懷疑，我最好優先成為一名騎士。讓我們專註於保護費利德的安全和會見領主。

在他們相當尷尬的第一次見面之後，帕特克和雇傭兵故意避免與尤金互動。尤金翻閱了酋長的信，複習了自己所學到的東西，菲利德一邊照料着火，一邊偷偷瞟了一眼傭兵和尤金。

大約十分鐘后，傭兵們開始互相交談。憑藉高度的感官，尤金能夠竊聽。

***

「那個混蛋拉文呢？」

「他還是很冷。你為什麼不對他放輕鬆一點？」

其中一名傭兵咂舌說道，帕特克皺眉回應道。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那樣做。你不能正確地完成你的工作嗎？你在教孩子什麼？他已經和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他應該知道如何照顧自己的狗屎。」

「我會確保他學會的，老大。不過隊長，你不覺得拉文說得有道理嗎？」

「什麼？」

partec的額頭因下屬的耳語而皺起。

「說真的，想想吧。那個騎士，連我都覺得他有些奇怪。騎士如此沉默，男孩似乎也不是他的孩子。況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只帶一把短劍的騎士。你以前見過這樣的事嗎？」

「不。」

「看？我認為他只是一個模仿者。休息的時候連頭盔都不摘。很可疑。」

「你個傻冒。看他穿的長袍。它由獸化人皮革製成。什麼樣的瘋子會穿這樣的衣服？它必須至少花費十個銀幣。你沒看到他在看信嗎？他甚至會讀會寫。」

「呃……你、你是對的。」

「而且，他要去泰溫大人的城堡。我聽說他們可能很快就會派一個小組去一個新發現的地牢。他可能打算加入他們。」

「哇哦，我聽說即使是騎士在探索新發現的地牢時也必須冒着生命危險。我想他一定很熟練。」

「順便說一句，船長。泰溫大人的情況究竟如何？聽說他撐不住了。」

「出色地。他們實際上是在向他傾倒法力石，但他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不過泰溫家沒那麼多錢，也不能再花那麼多錢買魔石了。」

「我猜。如果他們一年前發現了地牢，也許他還能多活幾年。你不這麼認為嗎？」

「嘖！你覺得有那麼容易嗎？即使你發現了地牢，你也需要軍隊去探索它，你需要錢來維持這些士兵。」

「我——是這樣嗎？」

「這是正確的。如果你派了一些士兵，他們再也沒有回來怎麼辦？莊園可能會瞬間崩塌。他們知道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在打開它時如此小心。而泰溫大人倒下之後，只剩下二兒子了。」

「哎呀，不管他年輕時多麼優秀的騎士，現在我想他已經老了病了也無所謂了。那個家庭也很複雜吧。唔？騎士站起來了。」

部下一邊咂舌一邊用眼神比劃着，帕特克微微側過頭。「自稱」的尤金爵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緩緩摘下頭盔。

「哇……」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逛了不少，也見了不少人，但還是被頭盔下露出的俊臉給嚇了一跳。

***

「他們現在應該相信我了，對吧？」

尤金摘下頭盔，看到傭兵們的反應，徹底鬆了口氣。本來，他是打算一聽到他們提起，就把頭盔摘下來。他必須向他們表明他至少沒有懷疑。

但當他繼續聽着他們的談話時，當其他傭兵似乎懷疑他時，帕特克似乎確定了他的身份。購買和裝飾一件昂貴的長袍，以及學習如何閱讀和寫作，這當然是值得的。他摘下了頭盔，以消除他們可能存在的任何疑慮。

他們關於泰溫家族的談話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王爺臨終了？」

當然，關於地牢的話題也很有趣，傭兵們似乎也表現出更多的熱情。但對尤金來說，更重要的是，被認為只是病了的泰溫大人，實際上比他之前想像的要糟糕得多。

「我們到的時候他還活着嗎？他不可能已經死了，對吧？

尤金陷入了沉思。然後，他注意到菲利德正張著嘴盯着他看。

「怎麼了？」

「什麼？哦，我——沒什麼。」

菲利德低下頭，臉頰彷彿映照出火紅。

「他真的是個怪人嗎，就像mirian說的那樣？」

尤金露出臉來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這讓他心滿意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烏嘎！」

昏倒的傭兵大口喘著氣跳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喝點水坐下。我們已經搭建好了營地。」

「那個混蛋是不是因為不想工作而故意撞倒的？」

「連續三天上夜班總比被帕特克上尉敲下巴要好得多。」

「你應該知道。正如我對以前被船長毆打過的人所期望的那樣。」

當他的同事們為這件事咯咯地笑着時，拉文的臉變得通紅。然後，他的目光與帕特克的目光相遇。

「什麼？有問題嗎？」

「不、不，一點也不。」

「如果沒有，那就吃吧。我剋制住了，過幾天你的臉應該就好了。」

「是的。」

拉文正要坐下，臉色陰沉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尤金。

「我們會看看我怎麼處理那個他媽的……嗯！？」

當拉文看到尤金的臉時，他震驚的下巴掉在了地上，那張臉被即將熄滅的火光微弱地照亮了。

「哼，真他媽帥……」

「正確的？這就是不久前一個年輕的、頭腦發熱的雇傭兵試圖與之對抗的傢伙。如果你沒聽懂，我說的是你。你。」

「……」

帕特克一邊說着，一邊戳著拉文的太陽穴，但後者找不到回應。

「拉文，你這個混蛋，認為自己很幸運。如果你當時再多說一個字，你可能會失去理智。」

「嗯？開什麼玩笑……」

「你這個混蛋。你知道你說話時騎士的姿勢嗎？他的右手在袍子裏，左腳微微後退。」

「我——是這樣嗎？」

「沒錯，你這個混蛋。騎士可以在眨眼之間縮小距離。然後，切片。你的頭會當場掉下來。」

「……也就是說他比你強嗎，隊長？」

「大概是這樣。」

當船長毫不猶豫地回答時，拉文猛吸了口氣。他問道，偷偷瞥了一眼尤金的臉。

「如果我們一起來對付他怎麼辦？」

「要麼我們都死了，要麼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可能會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活下來。」

「……！」

拉文的眼中充滿了不解。他非常了解他的前輩和partec的技能。

帕特克冷冷地說道。

「仔細聽。在我們的工作中，如果你發狂，你很容易就死了。當然，我們會殺了誰先進攻，但我們希望儘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

「你想和你看到的任何人打架嗎？然後隨意加入更大的傭兵團。你可以參加真正的戰鬥和戰爭。與你的生命戰鬥並儘可能多地掠奪。如果你有幸堅持了五年，那麼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可以爬上去當傭兵隊長，侍奉一些貴族。」

「咳咳！只要它是那麼容易。為什麼你認為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

「拉文，你真的應該算自己幸運。我沒有聽說過大多數與我們同時開始工作的人。我們是三年內唯一沒有一人死亡的群體。」

「好吧，我明白了。夠了。我要吃了。」

傭兵們的談話在笑聲中結束。

尤金感覺到腰間傳來了一絲感覺。

點擊點擊！輕按輕按！

米里安要他打開袋子。尤金想到她被關在袋子裏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便摘下了帽子。

米里安臉色陰沉地飛到空中。

「多麼無知！先生，我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說了這麼多。我太無知了！我太無知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該說話。以後我會努力做到不那麼無知，變得聰明！我將成為一個聰明的靈魂，可以幫助尤金爵士。」

「幫助？」

「是的是的。我將重生為精神對你有很大的幫助，不再那麼無知……！嗯？嘿！你要去哪裏？」

尤金突然站了起來，開始走路。米里安倒在他的肩膀上。

「請稍等。」

尤金走近時，傭兵們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帕特克也變得緊張起來，但他表現出敏銳的表情並做出了回應。

「你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嗎，尤金爵士？」

「你不是說你的目的地是泰溫大人的城堡嗎？我在想我們能不能一起去那裏。」

「……！」

他們現在確信他是一名騎士。也許他可以加入他們。

「他們可以獲得相當多的信息。我相信這會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