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寶相 上
十月三，寅時三刻，尚松山。
荒郊野外，昏暗老林，一個周身直冒黑氣的嬰兒！
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怕不就是那金鐵嬰鬼了。
自己與三妖才分開片刻，這東西就追來了，聽那三聲慘叫，難不成那三妖已經死了？
這得有多快？
王元腦子裏想起剛那牛妖所說，一時也吃不準這東西。
隨即慢慢往後退去，只是他一隻腳剛一抬起。
「嘻，嘻！」
就見那嬰鬼突兀轉身，露出一張鮮血淋淋，五官幾乎擠到一起的猙獰小臉。
嘴角淌血，目光天真...
「咿呀！」
「哼！」
「虎殺·攝魄雷音！」
「赤玉·千擊龍星！」
眼見那嬰鬼朝自己飛射而來，王元冷哼一聲，下腹鼓起，一式專刻鬼物的雷音狂嘯自口中迸發。
同時一式赤玉掌火陽連打，對着嬰鬼方向急速打出。
噹！噹！噹！噹！噹！
噹！
頃刻之間，身形騰轉。
嬰鬼鬼魅如電，輾轉騰挪間，幾番欺身上前欲撕咬血肉。
王元掌法如風，一式千擊龍星，每每都能擋住嬰鬼前撲之勢。
不過，幾番交擊下，卻是如同打在鐵板上，發出一連串金屬聲響。
噹！噹！噹！噹！噹！
『不虧叫金鐵嬰鬼，這皮硬的。』
『不過，吹得這麼響，這東西也就這程度嗎。』
雖說一人一鬼，交手只是片刻，但實際上兩方對招化招已是不下數十回。
而王元也漸漸發現，這嬰鬼...貌似對自己威脅並不大。
「好！」
「金鐵嬰鬼」
「就讓我看看你硬到什麼程度！」
陡然提速，運氣而起，瞅准嬰鬼朝自己面門撲來之勢，全力全速出擊。
「虎殺·千字打！」
「火裂·千擊裂心！」
「赤玉·赤陽擊！」
「火裂·種火！」
「火裂·種火！」
「火裂·種火！」
「火裂·種火！」
「火裂·種火！」
「火裂·種火！」
「...」
「虎殺·空裂！」
「嘭！」
那嬰鬼自半空中，宛如騰起的沙袋，在王元急速連打下，身形受力。
不僅漸漸失去正形，其軀體還越來越紅，直至王元眼見不對，以一記虎殺空裂正拳，將其打得飛出去。
一頭撞向它一開始站立的那石頭，整個鑲了進去。
呼出一口氣，王元往後退了退，又看了看自己打紅了的拳頭，嘆到。
「確實夠硬！」
原本王元是拳掌齊出，採取硬碰硬的方式，不過在兩式連打都沒太大效果后，就改用火裂掌種火之法。
這種火之法是火裂掌圓滿境界才能使出的武學。
其畢功於一指，將凝聚的火陽熱力以指尖穴位打進對方身體，在灼燒血肉的同時，可積少成多，直至對方爆體而亡。
如那嬰鬼此刻，看不出人形的身體，正自發出烙鐵一樣的紅光，皮膚時不時產生一些凸起，又復消失，就像有什麼東西想從其體內鑽出來一般。
此刻嬰鬼已經沒了先前的急速，動作遲緩地想把自己從石頭裏扣出來。
忙活了一會兒，無果，轉頭看向王元，伸手。
「咿咿...呀...」
「轟！！」
嬰鬼炸了，連着石頭的崩飛，轟出了一個一丈寬的空地。
「這趕得上一個前世的手榴彈了吧？」
「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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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王元
種族：人
體質：50.0
力量：51.0
敏捷：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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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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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
紅隼拳（大成）：巨力二級，爆速二級
赤玉掌（極限）：巨力七級，火毒八級，爆裂八級
火裂掌（極限）：灼燒八級，爆裂八級，
蛇擊術（大成）：巨力一級，柔韌二級
白虎嘯殺拳（極限）：巨力十級，爆速十級，攝魄十級，虎魄五級
金衣功（大成）：強身二級，硬化三級
魂氣：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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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界面，魂氣值由原先的970點變成了980點.
「這般費勁，才十點么？」
如今自己一身武學已臻頂點，雖說在沒有收集到新武學之前，進無可進，但魂氣作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底牌，絕對是多多益善的。
略微失望，王元左右瞧了瞧。
隨即往三妖方向而去，這嬰鬼顯然是從那邊過來的。
可以去看看。
傳林打葉，奔行間，卻是天色漸明，一路更為清晰了起來。
『天亮了啊！』
算起來一人一鬼，從遭遇，到結束，也不過十數個呼吸之間，
此刻天光微亮，想來是過了寅時黎明了。
「呵，沒想到搞了個通宵。」
不一會兒，已是來到三妖處。
循着血腥味，扒開林木，就看見一動物軀體在不遠處躺着。
走近一看。
是一頭牛屍，側腹被外力開了一個大洞，腸子混著血水。流了一地。
而在其前邊是一鹿狀獸屍，同樣腹腔有一個大洞，看着樣子，應該被那嬰鬼當串子一樣，一擊雙殺了。
左右看了看。
『雞妖？』
王元走到不遠處一斷裂的樹榦下，一隻牛犢大小的公雞，正直挺的倒在樹根處，雙眼緊閉，嘴角淌血，身上的毛已是十去其五。
「這雞夠大的，放前世怕也是世界之...」
突的，雞妖一個直挺，尖喙朝王元胯下急速刺去。
『沒死？』
「那就讓你死得徹底？」
「赤玉·赤陽擊！」
赤紅手掌，迎擊雞妖尖喙。
只一接觸，那尖喙當即碎開崩裂，而王元掌勢不退，直望雞妖面門落去。
卻見雞頭往後一縮，回復倒地之勢，同時嘴上急到。
「慢慢！且慢，且慢，好漢且慢！」
「我認輸，我認輸！」
「您是我爺，以後您就是我爺...」
「以後我就是您身邊的一隻雞，不，一條狗！」
「以後我就是您身邊的一條狗。」
『哦？』
王元見這貨這般沒膽，有心試探，也自收了手。
「那你起來，給我說說那你們是怎麼回事。」
「哎，好嘞，爺。」
...
王元對着手上的鹿腿，又是啃了一口，朝對面正轉着鹿肉架烤肉的雞妖說到。
「這麼說來，你兄弟幾個在那唐山界也過挺慘啊！」
「爺，不光是我們，一應妖族都是如此，不是做馬前卒，下人，勞力，就是被鬼道一眾當做血食，肉雞。極為凄慘。」
「我們兄弟幾個也正因為如此，才不惜冒這個險。」
「鬼道一家獨大？」
「是的，唐山界，鬼道為天地正統，其餘生靈，皆是螻蟻資糧，翻不得身。」
「那界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只知界隙可通外界，可遇而不可求，在唐山界，是能引得幾方不休血戰的。」
...
自遇上雞妖，到現在，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王元已是了解了極多。
從八妖計殺鬼道之人，到它詐死躲過一劫。
從兩界征戰，到如今鬼物當道...那雞妖具是說了一通。
原來，千百年前，羅神界與唐山界早有征伐。
彼時，人武中興，正是人間昌平盛世，與唐山界連連征戰，也是互有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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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突然有十幾年間，羅神界頂峰戰力斷崖式下滑，被各處打壓，最終人族自上層開始崩潰，淪為鬼道肉倉。
八百年征戰，一百年混亂，一百年革世臣服，到如今鬼道欺世已有了近千年之久。
難怪平頭百姓對鬼物的事情知之甚少，原來是運行了千年之久的社會系統了。
「那你們妖族是怎麼回事，怎的也落到這步田地？」
「這我卻不是太清楚，只聽大哥說，好像先祖是跨界而來，在唐山界屬於是外界遊民。」
「哦~！」
「聽是羅神界也有曾妖族，但是好像死光了。」
「...」
王元啃完鹿腿，又是扯下一鹿前腿，又問到。
「你可見過秘儀師？」
「沒有，不過聽大哥說這些人，秘儀師的恐怖，尤勝鬼物。」
「嗯...」
「那嬰鬼在鬼物裏面是什麼水準」
「鬼物卻是難說，不過屍鬼一脈的，多是鬼怪級，具體的就不知了。」
「你可聽過『異血之晶』？」
「爺，您不就有嗎？」
「我那七弟給您的血晶，就是異血之晶。」
「那怎麼你們都叫血晶？」
「血晶是我妖族經年修鍊，凝血而成的精氣精華，於人類而言，自是異族之血晶。」
「...」
「走，去給你的幾個弟兄好生葬了。」
王元起身對雞妖說到。
「哦！！爺如此厚德，小妖拜服，今後唯爺馬首是瞻，決無二言。」
「帶路。」
「好嘞，這邊，爺！」
雞妖興沖沖地，將王元於一邊引去。
...
卯時三刻，松元城東，王府。
王元正自房中沐浴，一手拖着幾顆晶體，一手拿於眼前觀察著，
先前，從尚松山趕回，他又用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到家時了，一身污泥，血漿，及不知名的異味，夾雜着汗水，早已臭氣熏天，便是趕緊讓小魚安排熱水沐浴。
不然一會兒早膳可不好跟父母交代。
至於那雞妖，在領完路后，當然是送他跟兄弟團聚了。
雖然那它把八洞妖天的兄弟情說得是可歌可泣，但王元可不會忘了。
這些妖物也是吃人的，它們的一身武力，正是長久吃人肉積累而來。
狗改不了吃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該殺。
當然，他也順手把一眾妖物的血晶收了，這東西不僅自己需要，貌似在高階武者里還是個人人爭搶的硬通貨。
現在算算，手上的血晶之數有十一顆。
另外，半道上那三具無頭屍體，他也沒落下，金錠，銀錢，毒藥，甚至是功法，都搜刮一通。
「果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將血晶放於一旁，拿起幾本書冊。
這是王元目前收集到的幾本武學。
一本《五毒掌》，鷹級武學，毒掌攻成，殺人無形。
一本《玄甲術》，一般武學，外皮橫練，了勝於無。
一本《黑玉xx》，至少是蛇級武學，橫練之法，還待多番細看。
最後一本是《寶相功》。
可以說這是此次尚松山之行，最大的收穫，因為這是一本極其難得的內練之法，即所謂的內功。
依之前常老及師傅所言，自己現在表面戰力應在內壯境圓滿左右。
而以內壯境，內外相合，循環熬練的修習之法來看，自己正是要走到這一步。
雖然兩老認為『王元』是內壯境圓滿境界，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壓根沒有內練之法。
更別說內壯境圓滿了。
之所以產生讓人誤會的結果，估計是一人身兼三門極限武學吧。
目前也只能如此猜測了。
「好。」
「接下來就先修習這《寶相功》和這門《黑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