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氣

「晚上了嗎，突破了?」林默一臉慨然，內心按耐不住的激動。

心中不由浮現出那個身影。

「楓城嗎，我一定會去的。」

看向天空，陰沉的夜幕，此刻若有星點閃動，一下，兩下......連成一片。

「是時候離開了，」林默低聲喃喃道，並不是着急去楓城，而是這裏太臭了。

說罷，林默便靜靜坐在床上，運功熟悉著自己暴漲的力量。

養氣一階，便有兩虎之力，破一階提升一虎之力，直至九階十虎之力，蛻變為一龍之力時，便可突破至築基。

一夜無事......

清晨，林默收好東西，斜挎著刀，向東面走去，影子被拉得越來越長，成了線。

此時，胖子的房間再次恢復了寂靜，整潔乾淨的房間，一塵不染，兩扇窗戶此刻仿若成了眼，注視着，仿若老友之間的送別。

北湖還是原來的北湖，卻早已物是人非。

走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高速公路上，沒有了以往的車來車往，只有一片寂靜，只有兩邊的森林裏不時發出響動，林默一臉唏噓。

北湖市位於華國最西邊，是個沿海城市，交通系統極為發達。

道路兩旁浮現出點點綠色，與褐色交織，如畫一般。

枯黃的樹葉鋪在地上，風起之時發出沙沙的響聲，清脆悅耳，似帶來一股清香，吹散了這幾日的哀愁。

觸景生情，林默看着這番景象，不由得想起那清秀羞澀的臉龐，喃喃道。

「我也有要拼盡全力保護的人啊。」

一路竟十分安全，不知不覺夕陽灑下最後的餘暉，映照在空曠的道路上，拉長了影子。

林默突然張開雙臂，似要將這如血的殘陽緊緊，緊緊擁在懷裏......

更靜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唯有那道身影，邁著矯健的步伐，一點一點走向盡頭。

「到了，夕陽鎮，」林默一臉肅然，單手拿着地圖劃下夕陽鎮的名字。

夕陽鎮，一個不足百人的小鎮，傳承了數千年，很早的時候，這裏因為抵禦海賊所建，現在依稀可見當初的繁華。

很多年輕人早早就搬遷到了北湖市，只有一些念舊的老人還住在這裏。

上千座四合院井然有序散落在四周，形成一個弧形，石子路雖然窄卻也算乾淨整潔。

林默沉默的走在這熟悉又陌生的夕陽鎮，眼角的淚打濕眼眶，一步一步。

繁星點點，稀疏的掛在天上。

嘶吼開始了，一聲，兩聲......

一群各式各樣的血獸嘶吼著沖向林默，足有上千隻，實力與城市內異變的人相差無幾，林默淡然的拿起刀，不知疲倦的揮舞著，一下，兩下......

古鎮染血，英靈怒吼。

晨風吹過，輕伏在林默臉龐上，帶着憐愛。

一道身影撫刀半跪，衣衫破爛，四周早已被鮮血染紅，也染紅了身影，交溶於朝霞之中，染紅了影子。

......

一縷縷青煙起，模糊了小鎮。

一陣咳嗽聲響起，林默吐出嘴裏凝固的血塊，緩緩站起，凝望着眼前，記憶翻湧腦海。

一張張蒼老和藹的面龐浮現與眼前，掛着微笑，一幕幕往事一一浮現。

落魄時的食物，落寞時的微笑......

林默笑了，放肆的笑了，他笑這世界的不公，笑這蒼天無眼，笑自己卑微渺小。

下雨了，很大，很冷......

林默一點一點，溫柔的將殘軀收攏，眼神冰冷，一言不發。

雙拳擊打在青石磚上，一下，兩下......直至砸出一個大洞。

「魂歸天靈，入土為安，願諸位一路走好，莫回頭，」林默低聲喃喃，一點點將殘軀恭敬的請入大坑。

血水混合著雨水順着林默手臂淌下，模糊的臉上淚如泉湧。

走出小鎮，浸透在雨中，林默悟了，天地萬氣，不過是小道而，「我願心中養一口自在之氣，屠盡世間不平如屠狗。」

雨中的背影漸行漸遠，似乎有了些許不一樣了呢！

背後的墳冢似乎變得柔和了，掛着微笑，凝目注視。

雨中......

林默丹田冉冉升起一團無色氣流，聚散無形，神秘莫測，大肆吸食着他體內的精氣，如無底洞一般。

無盡的飢餓感衝擊著林默的大腦，林默紅着眼向屍海衝去，瘋狂的啃噬起來。

氣流高速運轉，將進入林默體內的屍體一一化解，瞬息變成了一縷縷紅色的血氣，直衝入林默丹田。

無色氣團漸漸壯大，慢慢化為一粒佈滿古怪雲紋的種子。

林默漸漸冷靜，看着眼前消失的千俱屍體，胃裏一陣翻湧，大罵道「這特么還是人嗎。」

好在實力的提升讓林默稍微冷靜了下來，仔細觀察著丹田的種子，大腦一陣暈眩。

林默仔細的查看着腦海中的荒古訣，發現歷代修鍊者並沒有這種情況，林默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不久便釋然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