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驚天1戰

言希與李幼薇在高空之上站定，右手還摟着李幼薇的纖腰。陸遠等人見此皆是大喜，只有劉勁松一人，眼中儘是怨毒之色，巴不得現在就上前殺了此人。

黑影轉過頭，饒有興緻的看向言希的方向。

「噢！四方鬼王竟沒能傷到你？」

言希面露掙扎之色，眼中儘是失望之色，他難以置信的開口回到。

「我在趕來之時，感覺到了您的氣息，我萬萬沒想到您就是光明會之主。」說話間，言希之手在空中一拂袖，青城山眾人緩緩落於地面之上。隨後言希便放開了李幼薇，懷中女子便同青城山眾人一同落於地面。在場所有人聽言希說完此話，皆是露出一臉迷惑神色。

「哈哈哈！既已知是我，那憑你又如何能阻止我呢？」

黑影緩緩揭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如瀑的銀白髮絲，髮絲隨風舞動，顯得他如同仙人一般，依舊如同當日那般的和煦笑容，看着立於高空之中的言希。

「師父！」

「師父...」眾人臉上的迷惑神色越加不解，劉勁松神色則是更加古怪。眾人只是看着對立二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您既然想取徒兒性命，何須勞煩四方鬼王，那日您不救我不就得了？」

紫陽！或者說燭九，光明會的尊主，此時眼中露出迴避神色。他不願再看言希，嘴中卻是幽幽嘆氣道：

「再需片刻，我便會以你師父的身份出現救你，如今鐘鼓即將脫困，你是知道的，這對於我們鐘山一門意味着什麼！待為師奪了鐘鼓的靈韻，我自會分你一半，助你早日渡過寂滅境。」

言希聽完紫陽說完，眼中泛起點點淚光，他的確沒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師父，如若不是剛才他用鐘山之瞳對眾人出手，自己完全察覺不到半點氣息。想到師父是屠村案的始作俑者，瞬間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瞬間想通了。

「想必...我日後的結局會和那日京城之中那人一樣吧。方才四方鬼王說我是鐘山惡種，我並不知是何緣由，帝俊告訴我是神農氏的法旨，要滅我鐘山一脈。我鐘山雖能力逆天，但還不至於惹得天怒人怨，現在想來我鐘山最大的秘密，就是互相吞噬同門體內的氣韻吧。」

紫陽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他沒想到言希能說破他最大的秘密，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看着自己的徒弟說道：

「你的確很聰慧，但也不全對，唯有體內氣韻同源才行，所以為什麼無數年來，我鐘山皆是一脈單傳，吞噬同門氣韻會極大的反補自身，但僅限於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不然只是徒增幾十年壽命而已，我原本以為你能成長到重光境才會隱約猜測到，沒想到你比你師兄聰慧太多了。但是希兒！如今血月已至，鐘鼓出世。我得了妖龍靈韻，便可入無人能做到的蘭台之境，我也不用吞噬你的氣韻了，還望你識時務助師父得償所願，我師徒二人便可叩指問長生。」紫陽此時依舊試圖勸說言希。

言希聽完紫陽的長篇大論，閉上眼睛一臉追憶之色，隨即便睜開眼睛，眼神清澈純潔，一臉堅定神色看着自己的師父。

「我幼時家世顯赫，雖先父早亡，但深得祖父母親寵溺，我自恃才華出眾，驕縱頑劣不堪，惹下滔天大禍，牽扯祖父殿前自證而亡，牽扯母親跳崖而死，但即使如此，我依舊無悔當日對趙楷出手。」

「噢！為何？」紫陽一臉玩味之色，看着自己的徒兒說道。

「徒兒雖頑劣不堪，

但我王家滿門忠烈卻撰我風骨，書院先生教我詩書禮易傳我倫理綱常，母親的鐘鼓琴瑟予我章律，幸得遇師父紫陽重塑我脊樑....」說道此處言希語氣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而紫陽則以為他是想通了，臉上露出會心笑容。

「但唯心故，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您授徒卻只圖其氣韻，是為不義，您教徒兒上善若水，卻不懂水利萬物而不爭，是為無德。如你一般，也配得長生二字？」

「哈哈哈！你悖師叛道是為不忠，連累家人無故受牽連為不孝，如你一般不忠不孝之人也配指責我？」

言希沒有理會紫陽所說，在空中對着他扣頭一拜，拱手說道：

「弟子雖自知不是師父對手，但今日也斗膽一試，請師父...赴死！」

「就憑你？」

「憑我胸口浩然氣，憑我手中三尺劍，蚍蜉一怒可撼樹，豎子一怒可弒師.....太歲！」黑光長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只見言希在空中一劍遞出，白袍似雪起，追風如電掃，天空也在此時莫名變幻，他知道這是師父紫陽的手段，等他快要刺中紫陽胸口之時，與陸遠等人一般，不得再寸進半分。身子更是不聽使喚，就這樣僵直在半空中，可見鐘山之瞳的手段之神奇，紫陽劍指之上閃著道道電光，一指便對着言希點出，電光極快言希根本來不及反應，這一擊要是擊中，可直接貫穿他的胸口，雖然言希天賦不錯，但是在紫陽眼中，現在的他還不如當時在京城中的徒兒，至少他還能接上一招半招的。儘管他三脈齊開，紫陽依舊視他如螻蟻，只是比一般螻蟻稍大一點而已。

就在電光激射而來之時，太歲帶着言希往後一退，擺脫了鐘山之瞳的束縛。隨即言希口中長吐一口氣，剛剛停滯的氣機得以流轉。

「咦！」紫陽微微驚訝，他想不通言希是如何擺脫控制的，按理說以他現在的境界根本做不到才對，沒想到如此便躲過了自己的一招。

紫陽見不能控制他，便催動鐘山之瞳製造各種幻境，以求拖延時間，因為此時鐘鼓馬上出世了，他不得分心。等奪了鐘鼓靈韻，再慢慢收拾自己的徒弟。

只見空中的言希，身上發出彩色的光芒，各種幻境只在眼中一閃，便消失不見。紫陽見鐘山之瞳對他完全沒用，大為驚駭。不知他的身上到底有何異變，不敢多作耽擱，手中長刀出現，運轉凌波身法，只一瞬便出現在言希身後，速度之快言希眼睛雖能捕捉到，但身子根本沒法反應過來。

青城山眾人瞧得真切，李幼薇更是驚呼出聲。「言希，小心！」

只見手中太歲輕顫，帶起他的手以一個刁鑽角度，往後一撩便堪堪躲過一劍，紫陽這才瞧清他的路數，本以為是他在外示弱，讓言希以為能和自己有一戰之力，現在才知他敢有膽氣與自己一戰，全憑手中之劍，不敢再多想，長刀光速出手朝斜下劈砍而去，兩人路數相同，皆是知道接下來對方心中所想的應對之法，所以兩人出招奇怪無比，底下眾人只見兩人，一出招便立馬變招，即將打中對方又抽掌而回，言希的速度稍弱於紫陽，紫陽看出破綻，長刀劈在了言希小腹之上，刀勢在補天手的加持之下變得極重，可是就在言希即將被師父這一刀斷體而亡的時候，手中太歲帶着他右手撩向紫陽下頜，劍勢同樣也是極快，只是剛一出生的瞬間，紫陽便察覺到了，隨即一個燕返式便躲了過去，言希也得以避免被一刀兩斷的結局。

只是兩人都未多作停歇，紫陽一個燕返式手中劍指點出，言希左手捂住小腹之處，右手長刀也橫檔在胸，紫陽指尖氤氳之氣大盛，一道紫色的劍氣便凌空而去，紫色劍氣與太歲一接觸，帶着言希往後退去，雖勢大力沉卻未傷他分毫。

言希看着眼前的紫陽，可是剛剛還在身前的紫陽，瞬間便沒了身影，他瞳中隱約能捕捉他的身影。

「左邊！」

手中太歲一招蒼龍出海便直直帶着言希飛去，周遭更是帶起道道龍捲，青城山眾人皆是露出迷茫神色，你看我我看你，隨即便齊齊看向李幼薇，以為是她傳授言希的。劉勁松更是恨意滔天，不甘的看着自己的師妹。

眾人只見言希即將刺中之時。

「飛燕式！」紫陽嘴上輕笑道。

言希也是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的殺招被師父看破，他已經極力隱藏意圖，卻沒成想還是逃不出師父的眼睛。此時變招已經來不及了，言希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道道白光，二十四道白光激射而去。

陸遠則是一幅問號臉，看着自己的師妹，他沒想到師妹連這招都教她了，要知道私傳武功乃是江湖門派大忌，李幼薇也是很無奈，根本都與自己無關啊。

白光之中的言希，瞬間想明白了，這是自己師父的太卜之眼，能預知接下來數息的所有可能。只見白光之中此時哪裏還有什麼紫陽，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高中之上的二人，眾人的眼中皆是印上星辰之色，只見滿頭星辰齊齊墜落，印在瞳孔之中越來越大，姚凱和李保田等修為弱的弟子，皆是嚇得面無人色，跪立當場。嘴裏還默念仙人二字。在哪裏是凡人能見識到的手段啊。

言希的飛燕式使出，見師父消失不見，便知他早已洞悉一切，抬頭往上一看，只見空中的紫陽赤裸著上身，血紅色的紋身閃爍著光芒，他知道這是師父的最強手段，雖不是第一次見，但也是毫無辦法。這也怪不得他，鐘山一門越修鍊到最後越是逆天。

底下眾人除了陸遠劉勁松李幼薇三人，其餘幾人皆是認命癱坐原地，李幼薇則是看着空中的那道背影，內心無比堅信他能做到，陸遠則是再思考應對之法，劉勁松則是帶着殘忍的笑容，默默的關注這一切。

而高空之上的言希，此時壓力巨大，隕石下落的速度極快，轉眼就到跟前了，他只得伸出雙手應對，只是手掌剛一和隕石接觸，血肉便齊齊融化，此時言希來不及注意，自己身上的龍形紋身閃爍了一下血紅的光芒，便暗淡了一下。只見他全身血肉快要消融的時候，幾道彩色光芒籠罩住了他，被融化的血肉再度生長出來，四道巨大虛影也是齊齊出現在身後。

此時一道巨大龍吼聲傳來。

妖龍鐘鼓的石像瞬間化為齏粉，一道巨大的赤色龍影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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