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級

夏飛坐在地球聯邦A級公民管理局頂樓悠閑的喝着咖啡。

這裏是波多斯基的局長辦公室，夏飛正在等待管理局總部的核實，以及自己的證書。

一想到可以成為一名受人尊重的A級公民，並且可以領到十萬聯邦元的獎勵，夏飛忍不住有些得意。

「夏飛先生，讓你久等了。」波多斯基快步走了進來。

「這是你的A級公民護照，上面已經註明了你的等級是星光初級，有了它你就是被宇宙泛人類聯盟承認的正式公民，可以到宇宙的各個角落去旅行了。」波多斯基說着將一本綠色護照放在桌上。

事實上擁有等級的異能者和普通A級公民的區別還是很大的，普通A級公民就算是有足夠的錢去外星球旅行也會被人家拒之門外，至於普通人更是想也別想。

「什麼？你連第七腦域都沒有打開？外星這麼危險，你還是趕快回家吧。」

夏飛拿起那本護照在眼前觀看，上面那個金色的大寫A字甚是顯眼，這可是身份的象徵。

「波多斯基局長，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針對A級公民的特別獎勵。」夏飛試探著問道。

對他來說，十萬塊的現金獎可是一筆巨款，長這麼大，夏飛還從未見過多達六位數的鈔票。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特別獎只發給前一萬名申請者，你是第一萬零一個，所以…」波多斯基攤開手臂似乎顯得很無奈。

「我操！」夏飛好懸沒氣昏過去，這也太離譜了，前一萬名有獎勵，而自己偏偏是一萬零一個。

波多斯基看着失望的夏飛又說道：「不過我們還有一個針對修為達到星光級的獎勵。」

夏飛的眼睛放出一股明亮的光彩，豎起耳朵聽波多斯基往下講。

「前一萬名達到星光級修為的公民可以得到二十萬聯邦元的獎勵，你的賬戶是多少，我馬上叫人轉給你。」

「二十萬！」夏飛喜出望外，「這是我的銀行卡。」

夏飛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交給波多斯基，很快，上面的餘額就從零變成了二十萬。

波多斯基局長親自把夏飛送出辦公室，「小夥子繼續努力，如果你能夠達到星光中級還會有一筆獎勵的。」

大廳里，那些超級企業的代理人還在焦急等待，王斌安排了一間會議室讓夏飛不受打擾的安心和這些企業談判。

在聽說夏飛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星光初級之後，這些企業變得異常興奮起來，開出的合同也是一份比一份優厚。

上面那一連串的零直讓人覺得眼暈。

「先生們，我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會這麼用心的想要我去你們的公司工作？」夏飛問道：「要知道我的異能是速度，我想這對你們恐怕不會有什麼幫助。」

一直站在一旁圍觀的王斌呵呵笑了起來，「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外星科技的轟然出現讓地球上的商家無不感到驚恐。泛人類聯盟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只有等級達到星光初級的公民才有資格出訪其他星球。」

夏飛想了一想，笑着說道：「我明白了，他們之所以想要我加盟他們的公司並不是因為看重我的異能，而是希望我成為他們公司的代理人，可以借我之手和外星人展開談判合作之類的。」

王斌很含蓄的點了點頭。

眾位超級企業的代表雖然沒承認，但是從他們的眼神里分明就是默認了這一點。

「我個人對於擔任業務代表替各位跑跑腿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件事我還不急着決定，我剛經歷了許多的事情，打算休息幾天，這是我的郵箱地址，你們把各自的合約發送到我的郵箱裏，等我安排完一些事情，會和你們聯繫的。」

夏飛說罷，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郵箱地址，這些業務代表們爭先恐後的抄在自己本子上。

「走吧，我送你出去。」王斌說道。

電梯門剛一關閉，王斌就對夏飛翹起了大拇指，「你的做法很聰明，多磨他們幾天你一定能拿到更好的待遇，也會有更多的企業加入競爭。」

……

王府半島飯店坐落在北京城有名的王府井商業街，交通便利，檔次不凡。

北京這座大城市裏有名的五星級飯店很多，可真正招待過總統級別要員的，除了釣魚台之外也沒有幾家。

舊時代美國總統訪華曾經住過這裏，足見其地位之顯赫。

從皮革廠宿舍區搬出來夏飛便暫時住在了這。

本來夏飛訂的是四百五十塊一晚的標間，登記時候夏飛一亮出A級公民護照，經理直接給夏飛安排了兩千八一晚的商務套房，而房費還是收四百五。

夏飛沒那麼多矯情，大大方方住了進去，客房送來的免費飲料，水果，代幣卷，照單全收，一點也不客氣。

洗了一個熱水澡，夏飛倒在柔軟的床上準備睡個好覺。

埃及長絨棉精心編製的被單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這才叫生活。」夏飛伸了一個懶腰，將床頭的壁燈關閉。

「咦？」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燈光關閉的瞬間，夏飛突然發現四周的景物變了，自己出現在一條昏暗的街道上。

寬闊的水泥路面平坦如鏡，一盞幽黃色的路燈忽明忽暗。

「見鬼！這是什麼地方？」夏飛很是鬱悶，自己明明在五星級酒店的房間里，怎麼一轉眼又到了荒郊野外？

「沒錯，你確實見到鬼了。」一個蒼涼的聲音說道。

夏飛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瘦長的影子正在緩緩向自己走來。

「兄弟，你知不知道，鬼是沒有影子的？」夏飛說道。

「是嗎？」

話音未落，這個人突然出現在夏飛的正對面，「可我這個鬼偏偏就是有影子的。」

夏飛心裏一緊，「好快的速度，他是怎麼過來的？」

心中疑惑更甚，但是夏飛並沒有顯露出來。

他仔細的打量對面這人，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體重絕不會超過一百斤，黑風衣下兩根筷子一樣的小細腿筆直。

他的嘴巴很大，向下彎曲著，還有一雙薄薄的嘴唇，眼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褐色，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額頭和鼻子。

「你是誰？」夏飛問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我是鬼影，這裏是我的意念空間。」黑衣人答道。

「鬼影？那個超級殺手鬼影？」

「沒錯。」

「那個連累我到藍海星做了半個月牢的鬼影？」

「呃…沒錯。」

「宇宙中最倒霉的殺手鬼影？」

「這個嘛…」

黑衣人嗚嗚奄奄了半天也沒回答。

鬼影的事迹夏飛耳熟能詳，傳說這位鬼影老兄一輩子就殺過一個人，結果還殺錯了，他也因此被列為宇宙超級通緝犯，受到終生追殺。

「我不信。」夏飛搖了搖頭。

黑衣人單手在空氣中一抹而過，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

夏飛出現在一座山峰之巔，周圍是萬丈深淵，冷冷的風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現在呢？」黑衣人又問道。

夏飛目瞪口呆，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時間。

「操蛋！你是怎麼變出來的？」

「操蛋？」黑衣人似乎並不理解。

夏飛想了一想，「操蛋，就是不錯的意思。」

「哦。」黑衣頻頻點頭，「這裏是我的意識空間，所有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我給你看看更操蛋的。」

話音剛落，夏飛又來到了一處戈壁，戈壁灘上生活着無數只張牙舞爪的爬蟲，外型古怪而龐大，像一輛輛坦克一般。

一看到夏飛出現，這些蟲子們瘋狂的朝夏飛撲過來，張著獠牙鋸齒，揮舞著鐮刀般銳利的手臂，甚是駭人。

「行了，你願意當鬼影就當好了，咱們換個正常點的地方。」夏飛強忍住內心的恐懼說道。

光影又一閃，夏飛置身一處沙灘上，腳下是細軟的沙子，遠處海浪翻滾。

「剛才那些蟲子是什麼？」夏飛心有餘悸道。

「那是泛人類聯盟的敵人，蟲族。」

「你把我帶到這地方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第一，這裏只是一個虛幻的領域並不存在，第二，是我救了你。」黑衣人認真道。

「你救了我？」

「嗯，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服用基因優化液而後昏迷了嗎？」

夏飛摸了摸腦袋，「好像有那麼回事，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黑衣人微微一笑，「那種基因優化液威力十分巨大，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差點死掉，幸好你當時倒在水中封閉了六識，再加上我的幫助你才能化險為夷。」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為什麼會幫我。」夏飛還是不太相信。

「我說是一時衝動你信嗎？」

夏飛搖了搖頭，「我當然不信，你自己說是鬼影，而鬼影是一名殺手，而且是一名受到全宇宙通緝的超級殺手，殺手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質，一名超級殺手怎麼可能一時衝動呢？」

黑衣人躺在沙灘上若有所思，「其實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殺錯了人淪落到這種地步。」

夏飛坐在他不遠處，伸手抓了一把沙子在手中。

這裏雖然是他的意念空間，但沙子握在手中竟然像真的一樣，擁有真實的質感，夏飛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股潮濕。

「你到底殺了什麼大人物？會被全宇宙通緝？」夏飛心中漸漸認定這人的身份就是鬼影，平常人想要躲還躲不及，哪有人把通緝令往自己身上扣的。

「這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鬼影抄起一塊小石頭扔進海中。

「大海啊！你是那麼大，天空啊，你是那麼藍，天空和大海啊，你們總是那麼安靜…」

「停停停！」夏飛用兩隻手捂住耳朵，「這都是什麼玩意！」

「很難聽嗎？這可是我精心所做的一首詩。」鬼影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我呸！何止是難聽，簡直就是惡俗！」夏飛毫不客氣道，聽這種東西簡直是一種精神折磨。

「我是一個殺手，同時也是一個詩人。」鬼影很驕傲的說道。

呃…

夏飛無語了，「那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做殺手吧。」

鬼影很不服氣，「我師傅經常說我做詩人要比做殺手有天賦。」

「你師父那是騙你的。」

突然，天地之間被一股磅礴殺氣所籠罩，透過夏飛的皮膚直滲透到他的骨髓里。

「我師父從不撒謊。」鬼影冷冷說道，他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地，剛才的那個喜歡自嘲和嬉鬧的鬼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夏飛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他沒想到，一說起師傅鬼影竟然會如此認真。

「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夏飛無奈道，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玩笑觸怒這個宇宙超級通緝犯。

瀰漫於空氣中的殺氣頓時消散貽盡，鬼影呵呵笑了起來，態度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你現在承認我剛才那首詩操蛋了？」

夏飛黑著臉，「操蛋，非常操蛋。」

「你再聽我這一首。」鬼影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隻手指著遠處大海，還真有那麼點文藝青年的架勢。

「大海啊，你好多魚。魚兒啊，你真鮮美…」

夏飛聽完這首曠古絕今的詩句，乍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恨不能把兩隻耳朵給揪下來。

「操蛋！」夏飛拍著巴掌，「真是太操蛋了。」

「真的很操蛋？」鬼影問道。

夏飛一豎大拇指，不懷好意道：「絕對的，宇宙第一操蛋非你莫屬。」

鬼影被夏飛這麼一誇頓時來了精神，他雙手恰著腰，迎著夕陽，「我今天詩興大發，靈感多多，我決定再作一首詩。」

「不要！」夏飛急忙說道：「靈感這東西得悠着點用，用完了就沒有了。」

鬼影很疑惑，「是這樣嗎？」

「對於某些人來說是的。」夏飛小聲嘀咕道。

「這樣吧。」夏飛眼珠一轉說道：「我來給你念一首詩聽聽。」

鬼影饒有興緻的點了點頭，坐在一旁，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夏飛斜躺在沙灘上，清了清嗓子。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鬼影雙眼放出一縷明亮的光澤，「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連念了十幾遍，竟是有些痴了。

「哎，好好的一個殺手，非得學人家吟詩作賦，真是可憐啊。」夏飛心道。

「這首詩真是…真是…」鬼影激動莫名，當場語噎。

「那還用說，這可是五千年文化的積累。」夏飛淡淡道。

「你教我，再教我一首吧？」鬼影急切道，可以看得出這位殺手同志是真的喜歡詩歌，簡直都有些痴迷。

「教你？」夏飛在心裏盤算了一陣子，「我教你倒也不難，不過你打算拿什麼做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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