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借糧
姬健從大殿的門裏走出來，剛好遇見了進入大殿的觀主夫人等人。
「姬小哥，原來你在這裏，我剛還想去找你。」館主夫人進來看見姬健微微欠身。
這下倒是姬健疑惑了，「夫人你找我有什麼事？」
館主夫人：「是這樣的，我剛才想過了，道觀要重建，我一介婦人不適合做着觀主，我想請你代勞一下，當然，我有觀里留下的秘籍奉上。」
「這，不合適吧。」姬健還想推辭一下，但看觀主夫人的態度懇切卻堅定，再想想秘籍，也就答應了下來。
「那夫人在下要提前說明，我只能代理，且任由道觀自己發展，孩子們我會在期間照顧的。」
觀主夫人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道觀壯大或消亡妾身並不關心，只是亡夫的遺願罷了，只要妾身活着它還在就行了。只是這群孩子我放心不下，還望小哥多加照顧。」
姬健笑笑，「夫人多慮，有夫人的看護，他們會健康長大的。」
觀主夫人笑笑，從懷裏拿出兩本薄薄的冊子，雙手奉上，向著姬健深深彎腰，「以後多勞公子費心了。」
她身後的一群小孩和安萍也學着她的樣子，向姬健深深作揖。
姬健：「啊這，請起請起，這是做什麼……」
……
次日，偏僻的大殿變得熱鬧起來。
小一點的孩子拿着小竹簍去山上撿可以用的木頭，館主夫人帶着大點的孩子，去其他的大殿將還能用的磚瓦拆下來，縫補在新的清風觀上。
至於蕊蕊，自從昨天姬健見過她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姬健作為代理觀主，自然要親自上陣，打着赤膊，操著黃泥和青瓦在大殿地屋頂忙做着泥瓦匠。
小孩子則在底下給他和泥巴，運來青瓦。一個小豆丁也跑來幫忙，一腳摔進了地上的黃土裏，吃了一嘴的泥。引得其餘小孩哈哈大笑。
眾人勞作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太陽很快落山。姬健也在孩子們的簇擁下回到了觀里，吃上了一口安萍做的熱乎飯。
喝着熱熱的湯麵，姬健眯起眼睛不覺露出下享受的表情。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安穩的生活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對了，還沒看見蕊蕊呢，這個妮子不會走了吧，山上這麼偏，還是去找她一下。」
姬健放下瓷碗，在周圍人不解的眼神中離開了大殿，一個小孩剛撅起嘴要出聲，觀主夫人出現輕輕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看着姬健完全不見了，夫人轉過身面對孩子，「觀主和蕊蕊姑娘的事不要多嘴，他們自己會解決的。」
安萍躲在一旁的角落裏，合起輕輕張開的嘴，嘆了口氣。
——
姬健很快就找到了蕊蕊，不過令他意外的，蕊蕊也正在找他，據她說，自己要履行和爺爺的承諾，在姬健身邊待夠三年。
至於三年之後蕊蕊會不會找他報仇，蕊蕊保持了沉默。
兩人草草回到了各自休息的房間，早早睡下了。姬健破天荒的第一次有點失眠，至於為什麼，他這個萬年單身狗也不清楚。
第二天天一亮，還在睡夢中的姬健就被人叫醒了。
「觀主，觀主，不好了。」來人正是主管後勤的大弟子安萍，因為後廚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就自己來了。
姬健有些困頓的爬起來打了個哈欠，穿好了衣物，打開門就看見了門外面低頭等待的安萍。
「說你多少次了，說話把頭抬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觀主，我們帶的糧食要吃光了，這山上能吃的野草野果我也採摘完了，在這樣下去，能吃的東西只夠三天了。」
「這樣啊，」姬健撓撓頭，「那我們下山去買不就好了，我這裏還有剩下的金子，拿去用吧。」
說着將一包金子丟了過去，安萍接過金子，卻沒有打開。
「觀主，還有就是師娘她一個人不敢下山去買，我，我太丑了怕嚇到人，所以來找您。」
姬健撓撓頭，臉上有些憂慮，
「真麻煩啊，算了，我自己走一趟好了。」
「好，好的。」安萍再次行李轉身離去，帶上了門。
姬健草草收拾就準備出發，剛走出們忽然又返回，將放在床下的木棒系在腰間，這是他打完木頭男人又撿回來的，現在他實力低微，還是很有用的。
姬健出門，從後堂來到前廳，路過大殿，一路上看見了許多廢棄的房屋，經過前兩天的拆除，剩下的部分所剩無幾。
來到大門處，發現觀主夫人已經帶着安萍和孩子在空地等候。
眾人到了一番別，姬健揮揮手離去。
姬健一人下山，走在寂靜無聲的山路上。山路陡峭，樹影搖曳，時不時的獸吼在山裏回蕩。
姬健轉過有一個彎，卻看見那裏正有一人在等他。
一襲紅衣，窈窕的身姿，圓圓的臉，正是蕊蕊。
姬健笑了笑「原來你還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啊」
蕊蕊只是走到了他的身後，聲音輕輕的說到：「在我沒完成和爺爺的約定之前，你要好好活着。」
姬健伸手將背上的背包接了下來，向後拋給了蕊蕊，「既然如此，那你來背包好了。」
蕊蕊冷哼一聲，接過了包。
二人順着山路一路向下，很快就走出了清風觀的地界。
姬健坐在山腳下的大石頭上，一隻手脫下鞋子朝着石頭上扣了扣，撣出了裏面幾顆擱腳的石子。
「這山路等以後必須要修一修了，這破路，大人走都難，何況一群孩子。」
蕊蕊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二人又是一陣趕路，終於在下午來到了距離最近的村落。
遠遠的，姬健就看見了在地里勞作的漢子，還有在田壟上拔草的幼童，挑着飯食而來的婦女正把肩上的扁擔放下來。
「大叔，我是過路的行人，想在莊子裏買點糧食，您給指條路唄。」姬健走近了，對着剛歇下來的漢子搭話道。
漢子摸了一把臉，揩去掛着的汗珠，暑氣把他的臉龐蒸的又黑又紅。
聽見有人叫自己，他抬頭看向姬健，「嚯，好俊的女娃，這男娃腰桿不錯，是個挑擔的好手。」
心裏念頭只是一閃，嘴上回答卻不慢，"小夥子你買糧啊，去張員外家吧，俺們也沒有多少存糧，都是些來年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