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涌動

南陽郡城此地離西北玄庄有千里之遠，此城還有着十三萬的常住人口以及數十萬的流動人口，是在整個北域中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大城，因此經常有許多江湖人士會來此地聚集，同時這也催產了許多酒樓以及各種行業誕生。

迎仙閣便是南陽郡城中一座響噹噹十分有名的酒樓，據有心之人估算這間酒樓每天光凈收入就有千兩紋銀，當然雖然有人眼紅但也沒人敢做出過分的行為，畢竟用腦想想也明白一座用來接待武林各大門派以及江湖遊俠的酒樓，能在每日有這麼大流水之下還沒有人鬧事，酒樓其中的後台光是想想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才日上三分，迎仙閣便已坐無缺席，負責跑堂的小二在各層樓間穿插，嘴裏還吆喝着菜名同時把手中托盤裏相應的菜放到客人的桌上。

「奶奶的，這真他娘沒完沒了了？不行幹完這個月說啥都得找老闆娘漲月奉，不然老子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啊！」

剛上完一輪菜忙裏偷的個清閑的徐武喝上一口涼茶，臉上才露出愜意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喝上第二口，左耳就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感，同時一道聲音在耳邊忽然響起：「好你個徐武，別人都在幹活你在這裏偷懶？信不信老娘我扣你月奉？」

徐武吃痛顫顫巍巍轉過頭印入眼中的是一對波濤洶湧，他不敢多看，又向上看去，看到的是一幅風韻猶存勾人心魄的臉，不過面容雖好看此時卻是一臉怒容讓人只感覺比夜叉還嚇人，徐武只能苦笑着答道：「老闆娘我哪敢偷閑呀？只是口渴喝一口涼茶罷了，咱萬事好商量這月奉扣不得呀，我現在就去幹活你可千萬別扣我月奉啊。」

說罷徐武將抹布往肩上一扔，伸手扶了扶頭上有些歪的帽子，拔腿便要離開此處，然還未起身一雙有力的玉手便停留在肩處，一股酥柔的語音又再度在耳邊響起：「算了，給我滾到門口去迎客，這一次就不扣你月奉，但要是再被我抓到你偷懶的話哼哼………」

老闆娘話沒說完就扭著楊柳細腰走了，徐武擦去額頭冷汗趁機貪心的多看幾眼，直至老闆娘消失在視野中以後，徐武才慌忙的往樓下跑去。

樓下一樓處這裏也早已坐滿了客人，都是一些五大三粗之人身邊放着各式各樣的兵器，像什麼子午鴛鴦鈎，流星錘，大砍斧……如果要是細說的話何止十八般武器？二十八般都有了。

剛走到門口徐武裝模作樣吆喝了幾聲，過了一會兒后左右觀望發現無人徐武眼珠一轉想着賣個懶假寐一會，可剛坐下眼睛還沒閉上，一聲「砰」的敲桌聲將他嚇的一哆嗦慌忙起身，站在門口又開始假裝吆喝，過了好一會兒徐武發現並沒有人從酒樓中走出，他裝壯著膽子探頭進酒樓裏面。

只看到拍桌原來是一個體格健碩的漢子，在其身旁放着一把金環大砍刀，那漢子發現一樓許多視線都聚集到他身邊時這才出聲道「「奶奶的，你們說這李道玄跑哪裏去了？一千多號人居然找了半個月都還沒找到？」

這個話題一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就引起了眾人激烈的討論：

「要我說啊估計是跑到那座名山大江處領悟無上劍道去了。」

「放屁，就李道玄這天賦還需領悟劍道？要我說肯定是隱姓埋名仗劍走天涯去了。」

「你才放屁，從古至今有名的練劍之人哪一個不是觀潮觀山觀海才領悟出頂尖劍意劍道？就算是五百年前的劍祖那也是在第一神山枯座三年這才創出了無上劍法，至於你說的仗劍走天涯，那是你這種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才會想的事兒吧？」

「你……」被譏諷的年輕人憤然站起身拔劍就要出手，幸好周邊的同伴攔住了他，不然恐怕就是一場血雨腥風了。

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最先開口的那名壯漢開始神神秘秘的開口說道：「各位仁兄我這裏有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諸位想不想聽啊？」

眾人的興趣再度被勾起更是有一人直接放話說道：「若是放出的消息有趣這頓飯他請了。」這種豪放的態度贏得許多人側目，畢竟那名壯漢點的吃食可不便宜少說也得五六兩銀子。

壯漢也喜出望外向那人抱拳道謝接着開始神神秘秘的講述起來：「聽說啊那李道玄跟那天下第一古如松大戰之後受了重傷，已經時日無多了，這失蹤的消息其實只是西北玄庄中放出的煙霧彈，為的呀就是混淆視聽。」

「不對呀李道玄雖然是慘敗但也只是手中配劍被打碎了半截而已，聽說離去之時他更是踏劍而行清風相助好似謫仙人，古如松當時拼盡全力都沒有將他留下，這怎麼可能突然就深受重傷時日無多？」有人提出疑問。

壯漢看了那人一眼說道：「我還能騙諸位不成？你們看啊十年前的天下第二去挑戰這古如松結果呢？死了，這三十年前當時的從十到第二名結隊去挑戰古如松那結果呢？還是死光了，縱觀古如松當天下第一的八十年以來，有哪個人能做到全身而退的？那一個不是付出了生命做代價？」

那人頃刻被懟的啞口無言，眾人也久久思索無言，畢竟回顧古如松的生平好像確實是與他交手之人確實無一生還，不管是誰敢向著挑戰最終都只會將性命搭上。

「那沒了李道玄的西北玄庄還能算作劍道聖地嗎？」寂靜的人群中忽然傳出了這一句話。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講述，畢竟如今西北玄庄可謂如日中天勢頭正大著呢，誰敢胡亂討論？

壯漢卻顯得毫無顧忌飲了一口酒說道：「反正不管如何只要沒有確定李道玄死亡，光憑這個名號就算不露臉也能保西北玄庄十年興衰，至於十年之後的話……」

壯漢賣了個關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拿起身旁的大刀起身向門口走去，看着向其追趕過來的小二，壯漢指了指之前說包酒菜的那人，接着便是展輕功凌空一躍快速消失不見。

小二無奈無奈只能搓着手笑嘻嘻的向那人靠近，好在那人倒也講理沒有耍賴，問清價格后便從腰間掏出銀子交給了小二。

酒樓又恢復了平靜，但很多人的內心卻並不平靜，畢竟李道玄那可是天下第三啊新晉的劍道魁首，最重要的是他才十六歲呀！如果真的就這麼死了的話，那這是一個多麼讓人為之惋惜的消息。

酒樓就這樣平靜過了良久一名白面書生飲了一口酒試探性的開口說道：「諸位對十年以後的新劍道聖地有所猜測嗎？」

眾人聽到這個問題眉頭一皺而後有人接過話茬開口道：「我覺得無雙劍城不錯應該很有希望，畢竟葉孤城的那招天外飛仙可是連古如松都成中肯的點頭過的。」

「無雙劍城不行都青黃不接了年輕人之中連個二品都還沒有誕生，全靠葉孤城一個人撐著，恐怕等葉孤城百年之後，無雙劍城這超然地位能不能保住都還要另說呢。」

「東越劍池挺不錯的畢竟那可是最古老的劍道勢力，聽說它們這一代的執劍者十六歲就入了二品飛劍術更是能百里之外取人首級，其天賦之強更是曾被一些一品劍修點評過劍祖在世。」

「照這樣說的話道門的陰陽二宗好像也挺不錯的，聽說他們這一代的兩宗傳人都是天上仙人下凡轉世，能夠驅雷能御劍。」

眾人是越討論越劇烈一個個有名的劍道勢力都被爆了出來，聽着他們各種的誇張講述，讓坐在門口的徐武是聽的津津有味，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旁邊此刻正蹲著一個人，身後還趴着一匹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