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堂？地獄!

是否選擇正義？許飛雨琢磨這個問題。

許飛雨是想在這個世界放飛自我，哪怕放不開也不能比原來活得窩囊。但許飛雨也並不想做什麼大殺四方的冷血大魔王，許飛雨是來通關這個遊戲的。

許飛雨想，自己腦海中的系統分配的任務也應該是偏向正義的吧？按照慣例，這也應該是個正能量的系統。

許飛雨清了清嗓子，道：「我選擇正義。」

薩利爾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許飛雨有些害臊。

薩利爾看許飛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蟲子。「你追求正義，就會和歷史上無數為正義獻身的人一樣，為世人所唾棄。無它，只因你侵犯了別人的利益，別人就會把你當做仇敵。」

「我要是選擇了邪惡，難道就能過得很好嗎？」許飛雨質問薩利爾。

「在人們眼中，世上最危險的人，不是貪得無厭只知道掠奪的傢伙，因為他們能被收買，只要給錢，就能換得一時的平安。」薩利爾話鋒一轉。「最危險的，恰恰是不在乎一己私利的人，是大公無私的人，是為了真理拋頭顱酒熱血的人，因為他們無法收買。」

「這世上終究還是好人多，」許飛雨賭氣道，「好人都會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錯誤！大錯特錯！為了心中的正義，你就必須去侵犯別人的利益，這樣的人會威脅到每個人的安危，所以每個人都會聯合起來對付你。」薩利爾笑得更大聲。

「英雄都是正義的，而英雄會被人永遠銘記。」許飛雨嘴硬道。

薩利爾用手指著許飛雨的鼻子。「不錯。選擇正義，就是選擇了英雄之路，選擇了孤獨。」

薩利爾輕輕一揮手，聖殿大廳內的光亮突然黯淡下來，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色調突然由最開始的亮藍色變成現在的冷色調。

許飛雨感到有些陰森。

突然，一張披頭散髮、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許飛雨眼前。

「啊!」許飛雨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幾步，直接從台階上摔倒，重重地滾到了祭台之下。

聖殿彷彿從天堂瞬間變成了輪迴了地獄，地板拔地而起，出現一具具行屍走肉的喪屍。聖殿大廳內鬼哭狼嚎聲響起，哭聲和尖叫聲充斥着許飛雨的耳朵，讓許飛雨嚇得不清。

不斷有恐怖的喪屍從地底鑽出，他們個個血肉模糊，朝許飛雨緩步走來。

四隻骷髏手從地板中鑽出，抓住了許飛雨的四肢，讓許飛雨動彈不得。

「啊啊啊啊！」許飛雨被嚇壞了，許飛雨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什麼恐怖片中。

急切的許飛雨迅速在腦海中打開系統，技能頁面被瞬間打開，「烈焰雲」的技能欄就在眼前。

許飛雨在腦海中瘋狂點擊「烈焰雲」，試圖攻擊正在走向他的喪屍們。

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飛雨沒有放出技能。

許飛雨不知為何如此，他瘋了一般地查看靈力值，靈力值的藍條為30，而使用一次烈焰雲只需要25靈力值。

可是許飛雨點擊后沒反應！

這時許飛雨才注意到，烈焰雲技能框的顏色變成了灰色。

[叮！檢測到高等級封印結界，無法使用任何技能]

高等級封印結界！？許飛雨此刻已經大冒冷汗，這一刻許飛雨覺得自己死定了。

許飛雨的四肢被四肢骷髏手牢牢地抓着，且越抓越緊，勒地許飛雨四肢疼痛。

遊戲要到這裏結束了？許飛雨在恐懼的同時，心頭萬念俱灰。

薩利爾瞬移一般出現到許飛雨面前，一腳踩在了許飛雨的肩膀。

此刻這個美麗的小女巫，在許飛雨眼裏像是十八層地獄的魔鬼。許飛雨甚至開始恐懼薩利爾。

這個薩利爾究竟是誰？她是什麼來頭？

「啊啊啊啊……」許飛雨叫出聲來。

薩利爾身後正對着的高大的雕塑——大地母神蓋亞的眼睛開始破碎，兩條翠綠的毒蛇從眼睛鑽出，發出嘶鳴聲。

「想當英雄？所謂英雄，也許死後會被人景仰崇拜，但那只是因為你已經死了，不會再威脅到任何人的利益。在活着的時候，你註定孤獨，註定疏離。」說罷，薩利爾一陣狂笑，像是女鬼的尖叫。

薩利爾可愛的小嘴湊近許飛雨的耳旁，在許飛雨耳邊低語：「知道『吊人』意味着什麼嗎？」

薩利爾起身，揮了揮手，大廳上空突然降落下一支巨大的絞刑架，「碰」的一聲，深深地插入了大殿的地板中。

接着，許飛雨的身體飄了起來，許飛雨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托著自己，直接把束縛著許飛雨的四隻骷髏手拽地粉碎。

許飛雨的身體被翻轉，腿朝上頭朝下，漂浮在空中，然後朝絞刑架靠去。許飛雨感到不知從哪出現繩子開始纏繞自己的身體、四肢，還有脖子！

「唔……唔……」許飛雨的脖子被繩子越勒越緊，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薩利爾走近倒吊著的許飛雨，此刻她已經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

「『吊人』講述的，就是堅持正義的代價——被吊起來示眾，殺一做百。」薩利爾一字一句地說出口。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周圍安靜了下來，許飛雨再一眨眼的時候，自己就正常地站在原地，手還扶著黃金羊角。

喪屍、絞刑架以及毒蛇……全都不見了。剛才還破裂的地板，現在完好無損……剛才還是灰暗的大殿，現在又恢復了明亮的藍色。

而薩利爾，還是如最開始一般，站在羊角之上俯視着許飛雨，面帶神秘的微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許飛雨趕緊後退幾步，差點又摔下祭台。他大口喘氣，看看自己的四肢，沒有勒痕；摸摸自己的脖子，也沒有繩子留下的勒痕。

「剛才那是什麼！你是誰？你要幹什麼？」許飛雨大聲喊叫，還沒有從剛才的慌亂中抽離出來。

「別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薩利爾從容道，「至少暫時不是。」

這是許飛雨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剛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可是現在卻轉瞬即逝，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那是什麼？幻覺還是什麼？幻術？還有一堆喪屍？這是要成為魔法師必須經歷的嗎？」許飛雨瘋狂發問，一邊說話一邊還後退幾步。

許飛雨下意識又打開了技能欄，「烈焰雲」技能不再是灰色，看起來可以使用了。

至少許飛雨知道，現在不在所謂的結界裏。

薩利爾輕輕一躍，從容地躍到了許飛雨面前。惹得許飛雨戒備地又向後幾步。

許飛雨心想，她要是再有什麼動作就直接放技能。

「這個世界，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薩利爾的問話，十分奇怪……

薩利爾的言語中，彷彿她知道許飛雨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世界對我來說，就是一場遊戲。」許飛雨低着頭，試圖躲避她的眼神。

「遊戲？哈哈哈哈……有趣！這才有趣！」薩利爾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般，拍手叫好。

「血流成河，戰火硝煙，兒女情長……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對嗎？你很合我意啊，哈哈哈……」薩利爾又放聲大笑，讓許飛雨覺得這個小姑娘快瘋了。

「那什麼，可以給我徽章了嗎？」許飛雨咽了口唾沫。

薩利爾漸漸收起了笑容，語氣漸漸降下來，淡淡道：「剛開始覺得你無聊，不過你還是有點意思的。」

薩利爾的手指轉了個圈，她手指上方魔術般地出現了一枚飄浮的金色徽章。她揮揮手指，徽章就飄到了許飛雨的胸前，自己別在了許飛雨的衣服上。

「跪下。」薩利爾道。

許飛雨愣了一下。

眼看薩利爾又要發作，許飛雨趕緊單膝跪地。

「我正式冊封你為『元素魔法學徒』，當你起身時，你就是賽克斯大陸的魔法師了。」薩利爾莞爾一笑，彷彿又從瘋女孩變回了古靈精怪的精靈。

許飛雨試探道：「那……多謝？」

薩利爾笑眯眯，眼睛眯成一條縫。「玩好這場遊戲，許飛雨，別讓我失望。」

沒等許飛雨說什麼，薩利爾走上前來，開玩笑般地做起動作，在許飛雨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許飛雨瞬間被彈飛！大廳、廊道的景色在極速後退，直到許飛雨撞上了聖殿大門。

「碰」的一聲，許飛雨撞開了大門，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啊！」許飛雨覺得腦袋像是被鐵鎚砸了一下，身體剛才摔在地上幾乎要散架。

許飛雨抬頭一望，魔法師聖殿的大門在自己緩緩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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