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半壺酒的事(上)

七半壺酒的事(上)

三分酒館出來之後,袁語林和高公公身後跟了一大群人。

玄色錦衣帶劍侍衛開道,灰色衙役殿後。還有高公公兩大武功高強的乾兒子牽馬執凳,這樣的隊伍別說燕國王都行走了,只要糧草充足,去北荒蠻族地盤,打秋風都是綽綽有餘。

可是就是有人,睜眼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高閨蜜的衛隊剛經過金鳳街,轉個角來王城朱雀街!就遇到刺客。

月色下蒙蒙濃濃的街角,二十幾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正磨刀霍霍向豬羊!(啊!呸!是向我們走來)

「山路崎嶇月色難明,囊中羞澀借幾個茶錢花花。」

馬車外聲音響起,車內高公公和袁語林表情不一。前者不可思議,一臉玩味!後者臉色蒼白,心中怒罵:「完了吧!叫你別抄文人墨客的詩,你不信!現在好了,燕王逼你,三分酒館逼你,想苟都苟不成了!」

「呵呵,這群人也是傻的可伶,大內禁軍都敢搶,殿下你說怎麼殺?」

「殿下」

「額,嗯,高公公你看着殺!」

袁語林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高兵,然後又細思極恐的看着眼前這位老太監。

「咱家掌管的宮內司伺候人走的方法有一百零八種,外面咱家的兩個乾兒子一人會十五種,兩個人有三十多種可選。」

「………………………」

看着眼前這柔柔弱弱的高兵袁語林心中就浮現出一個成語「老虎扮貓」,這老太監今兒個要下死手啊!

「搶人搶到我們三分酒館來,我看你們不想活了。」

隊伍前面開道的,玄色錦衣大漢們,鏗鏘一聲抽出長劍,明晃晃的劍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明亮。

噗嗤,噗嗤,噗嗤

突然間車隊後方,軍隊制式連弩聲不絕。衛隊應聲倒地的人聲音不斷從馬車外傳進袁語林耳朵中。

「高城,高強,留活口」

「諾」

馬車外慘叫聲綿延不絕,幾夕之後,馬車外傳來高強的回話:「掌司大人,奴才已經將刺客擒拿。只是沒有活口!」

「廢物」

坐在袁語林身邊的高兵怒罵道,可是轉過身來一看坐在主位上袁語林,又慌忙道:「殿下,咱家剛剛失態了,還請殿下責罰!」

責罰

這老東西明顯就是客套話啊!我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一無兵權,二無…………唉!不對,我現在可是昭武殿行走,位同宰相啊!額!意淫,意淫一下!袁語林一邊瞎想,一邊回應高兵道:「高公公言重了,不知外面兩位小公公可否受傷。」

「殿下問你們呢?」

「回殿下話:奴才們無大礙!」

「額!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高公公我們回去吧!」

「只是」

馬車外兩位小太監又扭扭咧咧的回話道。

「只是什麼么?下次殿下問你們話,要是再說半句咱家割了你們舌頭。」

「奴才知道了!」

「只是什麼?」

「只是殿下從三分酒館帶出來的桃子,只有兩筐了。」

「什麼?」

袁語林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共就四匡桃子,這天殺的劫匪,一下就搶了兩筐!那這果酒豈不是失敗的機率再次提高。

不等高兵反應,袁語林一把掀開帘子,跳下馬車看向那兩筐桃子。

「殿下,殿下,小心暗處,小心暗處還有刺客啊!」

高兵見袁語林跳下了馬車慌忙跟着下了馬車。

「高公公,我們潛心閣吧!我困啦!」

「諾」

這一回,高公公扣扣王好閨蜜,宮內司掌司大人沒有多話。只是視意兩個乾兒子將桃子帶上跟隨袁語林回王宮。

王都禁衛軍得知王宮出來的衛隊被襲擊,慌忙派了一個五百人隊的士兵前來護衛。

這下袁語林緊繃內心稍微放鬆了一刻,至少小命得保!

此刻原本被袁語林恨透了的月色似乎也就不在那麼遭我們正主唾棄了。還美美的贊了一句:「小息看天色,彎月當頭照」

「…………………………」

周邊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天色,彎月的!小祖宗你趕緊回王宮吧!這大半夜的你不睡,我們還睡呢!

有禁軍衛隊護送,這一路平靜,月色之下,燕王都到處都是禁衛軍得身影。就連當職統領都親自帶人來袁語林和高兵面前一趟。

當然別個只是對袁語林客套一番,真正的主是我們身邊這位扣扣王的紅人。

「高公公!」

「咱家要護送五殿下回潛心閣,有什麼事王統領明日再來宮內司吧!」

「這………」

這一句話,我們禁衛軍當值統領可是嚇得臉色煞白。

去宮內司報道,不是重犯就是敵國姦細。

「王統領,宮內司有詔獄,有刑堂,可是也有茶室!明日咱家茶室等你。」

「諾」

後者看着高兵和袁語遠去的身影,雙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嗯,還好脖子還在!)

躺在潛心閣大床上,袁語林想着都后怕,今兒個可是在閻王爺家門檻上來來回回踩了好幾次。

(從以往的鬥爭經練來看,今兒這些事件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那就是偉人說的:槍杆子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裏好!)

可是眼下袁語林這實力還是苟著比較好。畢竟死過一次的人,說什麼都覺得活着挺好。

想着想着,正主他睡著了,半夜無話,正主經歷過上半夜一場刺殺,心還挺大。倒床上就睡到大天亮。

清晨陽光再次升起,再次直射進嚴謹的王宮內,只是這次不聊昭武殿,我們改聊潛心閣。

正主兒,比誰睡的遲,可是卻是潛心閣內第一個醒來的人,原因無他,嚇醒的!

醒來之後,驚慌失措的跑到院子裏,看着兩筐桃子,淡淡的道:「幹活洗桃子吧,反正也睡不着。」

於是等潛心閣內自己的僕人們醒來的時候,袁語林已經洗完了兩筐桃子。這下可把潛心閣內幾個保鏢嚇得排排跪在院子裏。

「奴才罪該萬死,求殿下降罪!」

然後就是毫無營養,主子我錯了,主子你打我們一頓之類的。

「行了,你幾個有完沒完,要讓本主子不宰你們也行。「萬崩」你力氣大去找個釀酒用的桶,把這些桃子給我剁碎,越碎越好。」

「主子,你是不是瘋了,怎麼好的桃子,給剁碎,你不吃給我們吃唄。」

「吃吃……吃你個大頭鬼,馬上去辦」

袁語林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後又對排排跪裏面陳十三道:「陳十三,你去宮內司找高公公搞點酒麴,和甜的製品。最好是那種甘蔗糖之類。」

「殿下,這酒麴,和糖!可是王宮違禁品啊,前者是王詔禁止民間製作,後者那什麼甘蔗糖沒聽說過啊!」

「廢話要是好搞,還叫你去!麻利的去,拿不回來踢屁股。」

「主子」

「額,要是沒有你就去三分酒館拿!拿着這塊令牌去。只要這張紙上有的,通通給我拿回來。沒有的讓他們去找,就說我有用。」

袁語林說着,有些尷尬的看着萬崩剁桃子。忘了一個棘手的事,這個時候那裏有甘蔗糖啊,估計南楚都少有。可是這是釀果酒必備的調味品。希望三分酒館,和宮內司有吧!

一個時辰過後,陳十三艱難的回到潛心閣,按照袁語林的吩咐,好在宮內司里有酒麴,只是所謂甘蔗糖實在是沒有,於是陳十三隻的退而求其次,找制密水的廚子,拿了碗燕地特有的甜菜頭熬制的糖漿。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袁語林看着甜菜頭褐色的糖漿,(作者沒釀過哈,親們,用冰糖才行哦)低聲道。

袁語林將糖漿按照自己前世記憶比例,倒入酒桶內。然後將酒麴放在一邊,又等了一天後,將酒麴也按照比例,放入酒桶內。然後用蓋子密封蓋好。

「十三,從今天開始,你和萬崩兩人,早,中,晚抱着酒桶搖一次。連續搖四天。」

「主子,這樣,酒不會壞。?」

「讓你做,你就做,哪有這麼多話?」

「諾,諾…………」

於是這兩苦力搖了四天以後,正主打開酒桶嘗了嘗酒的甜度。感覺不夠又加一點。然後再次密封起來,如此過一周后,袁語林又讓二人將果肉和酒汁用麻做的布分離開來再次密封。

如果按照前世記憶,還要存放一年,這那行啊!已經浪費了快半月的時間,學宮也就將軍營清了場地出來。可是差桌子,差人啊!最重要的是該差錢。要是扣扣王耐性沒了,不得把自己殺了,那苟到九十九的目的豈不完蛋了!

所以得提前。於是袁語林經過多方搜索自己前世的記憶,還真有法子,只是口感不是很好啊!所以就掏一壺吧。其餘留着,等一年後在開封!

袁語林默默的道,於是拜天候相見一個月後,袁語林拉着宮內司高公公匆匆忙忙又去了三分酒館。

「殿下!殿下!陛下那裏你真請詔啦!」

「那是!走吧,走吧,今兒你有口福啦!」

「口福?」

「看看這是什麼?」袁語林搖著半壺酒道。

「酒」

「嘿嘿,高公公好鼻子!這就是果酒!」

「……………………」

看着袁語林得瑟樣,高公公又道:「只有半壺是不是少了點。」

「知足吧你,一會你只能喝一口!」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拿半壺果酒向大王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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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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