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突然失去光環

吳小菲哎喲一聲捂上臉：「完了，要被熱死了。」

她解釋：現在的天氣，雖然婚慶展的展館里有空調，但到底是密閉環境裏，而且展館里燈光密集，這種季節參加展會，穿短袖短裙都不為過，全套婚服可以算是考驗了。

但是既然是老闆的安排，也沒什麼好說的。蕭暮只在晚上跟顧錦提了一句。

她問：「我明天婚慶展現場要穿全套婚服，今天郭總剛通知的。」

顧錦一反常態，只回復了一個「好好乾」，就再沒說話了。

從星期二晚上的那頓飯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之前沒見面、沒聯絡的時間比現在還長，所以她當時也並沒有在意。

展會的兩天順利過去，雖然熱了點兒，但蕭暮也收穫了大量的關注，她身穿婚服上了本地痘印熱點榜單，在那個周末本地的「漂亮痘印小姐姐」話題里不斷被刷到。

到下周一，實習生們聚集在一起，重新打分評級。

蕭暮自己的期望，是能升一級，這個星期能去b級的公司。然而評分結果出來她驚愕異常，一共6個人，她的評級最低，只有她還在c級，其他人都在b及b以上。

她失去了晉級的機會，這一周的實習依然還在愛無界服飾文化。

蕭暮來這個節目並不是真的來實習找工作的，她過來是來刷臉正向曝光的。其他人的評級都有所上升，即使不能越級，至少也能獲得換公司實習的機會，但她則完全沒有變化。

沒有變化，就意味着，沒有鏡頭。

觀眾已經看了一個星期她在賣漢服的公司實習的內容了，除非後面再出現新的爆點，否則剪輯不可能偏向她，給她安排觀眾不感興趣的戲份。

評級結束之後，喬孟問她，是不是得罪人了，為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

就算是降級，也比現在一成不變要好。至少降級也能給本周帶來期待點，觀眾也會更關注她的命運。

而不是這樣，一成不變。

蕭暮摸不著頭腦，但是在她的腦子裏，一個念頭在逐漸形成。

她繼續錄節目、上班，然而看到她，愛無界裏的其他人也都很驚訝。

吳小菲還偷偷問她：「你不是只來實習一周，就去別的公司去了么？」

這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在發現pd大哥都開始摸魚之後，蕭暮躲到衛生間，給顧錦打電話。

她開始後悔自己的後知後覺，如果她真的是足夠聰明的女人，不說在當時，至少第二天，她也能發覺到不妥的地方。

不知道現在道歉還來不來得及……

蕭暮給顧錦連撥三個電話，一個也沒有接通。

再繼續電話轟炸就不合適了，她只能在微信里留言。

打開微信一看，這幾天她和顧錦的交流也非常少，她說得多，顧錦說得少，和以前大不一樣。

就這樣她居然還沒察覺出異常！

蕭暮忍不住抱怨自己，你到底心多大啊，你是瑪麗蘇小說看多了腦子進水了嗎，人家這麼個霸道總裁，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捧着你？

戀愛綜藝就是逢場作戲，即使成了的，在節目結束之後也都陸續分手了。他們這種根本沒成的關係，就更不牢固了。

她認認真真的給顧錦留言，說你有時間嗎，好久沒見面了我有點想你。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們能見個面嗎？

發出去之後又補充：我知道我還是太小了，不懂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先向你道歉。

等了一個下午也沒等來回復，第二天早上，她發現顧錦在凌晨回了條「最近有點兒忙，以後再說」。

這就是沒戲了嗎……

都說當愛情到來的時候，自己是最後一個發現的；但當愛情遠走的時候，自己是第一個發現的。蕭暮看着這句回復，感覺逐漸被冰冷的水給淹沒了。

到了第二周的星期二，連喬孟也聯繫她，問她，「是不是跟顧總有誤會啊？」

蕭暮的心裏空蕩蕩的，問：「怎麼了？」

喬孟跟她實話實說：「我聽到風聲，確切的說，是周總聽到風聲，之前你簽的兩個戲，在重新接觸女主……而且，你現在這個綜藝的情況，也不算好。」

到這一步，不能再瞞着了。蕭暮把那天他們一起吃晚飯的經過講了一遍，喬孟在電話那頭都聽得呆了。

「你這個傻姑娘，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蕭暮深吸一口氣，決定正面面對經紀人的憤怒。

「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他能沉下心陪你玩這麼久的戀愛遊戲，你應該知足了好嗎？」

「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看着你一步一步往上爬，對你寄予了那麼深的期望，結果，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你居然給我掉鏈子？」

「玩點小情趣是可以的，沒問題，但是你要把握這個度啊！」

「這麼大的事，居然隔了這麼久才告訴我！你是不是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以為偶像劇里的情節真的會發生啊？」

「告訴你，沒有！現實就是，你不上趕着，人家轉頭就會把你給忘了，絕不會回頭！」

……

劈頭蓋腦一通罵之後，喬孟憤怒的掛掉了電話。

整個下午蕭暮都心不在焉，不小心還犯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失誤，被張倩綿里藏針的批評了幾句。

「……雖然你在我們這裏只是錄節目，但是現在是互聯網時代，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既然來了，還是要事事做到最好才行。」

「我們這裏是正經上班的地方，我們歸根到底還是要依靠業務、依靠產品，不會走歪門邪道的營銷路線……所以，這個星期還是需要跟上個星期一樣表現才行。」

最後，她又警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這個星期還在這裏實習，但是除非你自己說不錄了，否則我們都會依照合同要求，像真正的員工一樣要求你。你自己心裏要有數。」

蕭暮唯唯諾諾的接受了批評，但是也打起精神，不敢再東想西想的了。

星期二、星期三，一直到星期四，都平淡的過去了，沒有什麼爆點，連pd都懈怠了，連攝像機都開得沒那麼勤了。

蕭暮的心越來越往深淵裏墜，她真的被放棄了嗎？

在惴惴不安之中，星期四凌晨，她收到了一條來自經紀公司嘉勝娛樂副總經理周昕傑的微信。

「明天晚上，帝豪酒店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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