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溫故而知新
清晨十分，李源鳴帶着小鳳凰趕在通往無望山脈北部方向的路途中，本想抓只妖獸作為代步工具，但是經過昨日頓悟的覺醒，猛然掉頭來想到自己這幾年境界突破太快，忽略了根基發展，要像竹子樣，先把根須伸進周圍泥土，伴隨着根須延伸越深越遠，那根基就越牢固，往上生長得越快。無論狂風暴雨，還是雷劈電激結果只會傷表層不傷內在。
既然是趕路那先從步法開始，目前掌握到的是慕容前輩的《影遁無極》步法秘笈，共分為三層：
第一層：瞬隨影移。
第二層：無影無蹤。
第三層：一遁千里。
瞬隨影移，顧名思義是移動速度很快肉眼很難分辨和估測，給對方一種幻像感覺，好像自己沒有移動過。
由於這需要深厚的內力，故天階境才能修鍊。之前慕容前教導的四句口訣：力隨心動，心隨身動。動則無心，行則無力。
前面兩句好理解，後面二句好像與前面二句相悖。當時也問了慕容前，這后二句是什麼意思？得到的回答是，要從「瞬隨影移」去悟後面二句。不是從口訣的后二句直譯。
從修鍊這步法六個月來，李源鳴只把前面二句運用到極致，可以瞬移三丈（近七米左右），但是使用步法一個時辰后，可以直線移動一百多里路，感覺丹田內力枯竭。
如果用來和人打架，那絕對是利器，打不過就躲，把人可以耗死。但是也要看和誰打，如果是境界高過自己的五個小境界以上，那可能會把自己耗死了。
在這山脈趕路煉這步法絕對是首選，見到追趕的野獸，拚命瞬移，單個野獸也不會自找沒趣。娘的，自己追着獵物，轉眼間只見獵物變影子在前面直奔跑，那還追個毛呀。
李源鳴也不敢用光內力，跑個大半個時辰就趕緊的找個安全地恢復內力。否則別說五階野獸了，就一階小野獸就把自己咬死了。
就這樣接連用了六個時辰趕路，跑着跑着突然腦袋一激靈，站着想了很久，不趕路了，趕緊找個地方停下好好琢磨下這瞬隨影移精髓。
找到一隱蔽山洞，布下結界，盤腿坐下，冥思苦想起來……
小鳳凰從清晨開始沒有跟着李源鳴趕路，而是呆在獸靈袋裏修鍊。要不然看到這李源鳴跑跑停停；時東時西的；時而嘴裏念叨個不停，時而手腳齊比劃，早就叫喚不停了。
不知何時，小火焰鳳凰鑽出獸靈袋，見周圍一片烏黑，只見李源鳴盤腿靜坐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
小鳳凰動用靈魂感應查看李源鳴全身，發現其內心在不斷的涌動着無數個念頭，時而肯定時而否定這些念頭……
小鳳凰覺得無趣，跑到山洞的另一個角落，打開儲物袋，默默的拿出妖獸丹，一顆接着一顆，吧唧吧唧的嚼著……
「靠……原來是這樣，是這樣……」突然間，李源鳴大聲吼叫起來，那聲音如同春雷一般，來個晴天霹靂。
小鳳凰正在默默嚼著妖獸丹，一個受驚，渾身一哆嗦，爪里的妖獸丹給掉在地上，以為發生什麼大事，趕緊抓緊妖獸丹袋子，急忙放進儲物袋裏。
轉身定眼一看，原來是李源鳴在那手舞腳蹈的轉個不停，還聽見他自言自語的念叨：「直覺就是意念，用意念代替心動，用意念掌控身體，這樣瞬隨影移，效果就會增加數倍，內力只用小半來維持來身體的移動……我真的是個天才呀，天才呀。」
小鳳凰氣不打一處出來：「你還天才呢，本凰看你是個蠢才，突然一聲『靠』把本凰要吃的妖丹給掉地上了，趕緊賠二百顆妖獸丹來。」
說完張牙舞爪的，突然從小小的一隻鳥變成一紅色大鳥，渾身冒着火焰光，展開翅膀飛在洞中，朝着李源鳴兇狠的叫喚道。
李源鳴一看：乖乖，我以為這小鳥就是那麼小呀，原來還可以變成這麼大，怪不得之前自己哭窮沒有坐騎，當時慕容前就朝小鳳凰指了指。我還以為這小鳥養有其它靈獸呢。
正好今天我剛悟透了第一層：瞬隨影移。拿它試試效果，再說之前我也想揍它一頓，那正好新帳舊帳一起算。
想到這裏，囂張的朝着小鳳凰一指，道：「不賠，有本事自己來我口袋裏拿。」
火焰鳳凰見李源鳴竟敢違背自己的意願，惡狠狠的道：「今日，本凰就揍你一頓，看你以後還敢違抗本凰的命令。」
想也不想，朝着李源鳴所站之處，嘴裏呼的噴出一團火焰，只見這火焰散開后形成長五丈，寬二丈燃燒範圍。
這火焰非同尋常火焰，這可是鳳凰真火，粘一點火星那可是立即洞穿肌肉或物體並把整個燃燒成灰才算完事。這也是鳳凰是世間稀有並且存活的幾萬年甚至幾億年，間接的說明它們無敵天下。
李源鳴還沒有等鳳凰真火噴出就瞬移出六丈外，安然無恙並笑咪咪站在那裏，沒有看火焰落地后發生的變化。
「哎，這小子竟然跑開了。」
小鳳凰噴完火焰也後悔了，「我和這小子是靈魂交融一起，不能這樣弄死他，要不然回去也不好向那天風老頭交代並且自己靈魂還會受損。」
可是李源鳴見它噴不著就在那裏傻笑着，並且挑釁小鳳凰，「要妖獸丹自己來拿，我是不會親手遞給你的。」還向小鳳凰勾了勾手指。
小鳳凰剛後悔之前舉動不妥，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不領情，還在不斷挑釁它的尊貴。鳳凰和龍那可是世間最尊貴的種族。何時受到人類這樣的挑釁，不給鳳凰面子的種族，墳前草都長滿好幾茬了。
頓時無名火冒起來，不管什麼後果了，嘴裏朝着李源鳴『呼呼呼』左中右連續噴了三團火焰，頓時山洞裏，李源鳴所站之處瞬間成為一片火海。
李源鳴連續瞬移躲過，暗說：『好彩，躲過了』。但轉眼一看原地，那火焰落地后掃過的洞石表面竟然冒着股股白煙，山風一過，那石灰瞬間被吹起，頓時洞內灰塵瀰漫開來。
李源鳴頓時心提到嗓子眼了，暗道：我的乖乖，這小鳥的火焰好厲害，連石頭都燒成灰了。如果直接碰到我，那還有命在？不行，這山洞太窄，如果這小小鳥繼續噴火焰，我可沒有地方立足呀。頓時撤消結界，往洞外跑去。
小鳳凰見李源鳴竟然躲過自己連續噴出的三團火焰，竟然還往洞外跑去，以為李源鳴故意在挑逗自己。
頓時，展翅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朝李源鳴身後噴出火焰。
李源鳴思維習慣的直線往前瞬移，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自己跑得再快，那也不趕不上鳳凰直飛的速度呀？
頓時一團火焰在李源鳴背後不到一丈處飄來，那尾焰頓把後背衣衫燒個精光，顯露的肌膚表面一片漆黑。
也幸好李源鳴的煉體已經到洗髓境，要不然是平常天階境，早就變成燒豬了。
不能直線移動，只能走『之』字形移動，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
就這樣一逃一追，所過之處，草木遭秧，瞬間變成火海，在這條路線上的妖獸和野獸，跑得快的還有條命，跑得慢的瞬間被鳳凰真火燒成灰，稍微遠點的變成烤獸。
逃跑后活着的妖獸趴地上大呼好運，「媽的，我在睡覺呀，一下子把我的窩給燒沒了，本獸幾時惹了你這倆個喪天良的人類和放火的爛鳥。」
經過長達一個時辰的追逐，李源鳴心裏那個氣呀，這小鳥不分好壞竟然死追着我不放，還想一心弄死我，不敢絲毫大意。
而小鳳凰也累得夠嗆，因為自己要追李源鳴，還要噴火焰，把自己的鳳凰力給弄快沒了，鳳凰真火也快枯萎了；而這小子還好像有着無窮的內力支撐他逃跑。
小鳳凰氣喘吁吁的大喊道：「小子，快停下來，本凰不追你了，也不揍你了。」
李源鳴可不敢這樣想，你不追我就不跑了，萬一你一個火焰噴出來，那我可沒有再說話的機會了。
保持着安全距離警惕的看向這隻暴力鳥，防止這鳥出陰招。
「小子，境界不高，倒是這逃跑功夫不耐呀。」
火焰鳳凰把軀體縮小到原小鳥模樣，有種人畜無害的模樣，如果不知其底的讓人有種衝動想伸手摸摸它那高傲的小腦袋。
李源鳴見狀才走過來，背部冷嗖嗖的，伸手一摸，手指一片黑。滿臉黑線，雙眼惡狠狠瞪着小鳳凰：「看你乾的好事，差點我要被閻王請去喝茶了。」
小鳳凰笑呵呵道：「我只是想試下你的身體是否抗揍，沒想到揍沒有揍着你，反而是你的逃跑本領倒是不錯。」
「下次你再這樣，我用劍砍你了。」李源鳴手握著一柄三尺劍，拿到嘴邊哈著氣道。
小鳳凰看了看這把劍，忽然道：「你確定用這把劍能砍死我？」
「小火鳥，你不怕死？」李源鳴有點不相信這小火鳥的話了。
「那你過來試試」小鳳凰馬上把身軀變成剛才大的模樣。
李源鳴警惕的往後退了退，怕這小火鳥亂來。
「別怕，我讓你砍砍不還手。」小鳳凰那腦袋高傲的抬起道。
李源鳴不相信這小鳥的話，握著劍來到鳳凰前面。
「那我砍了，到時你去閻王那裏報道的時候，千萬別後悔今日的決定。」
「少廢話，趕緊點。」小鳳凰不耐煩的摧促道。
李源鳴可不敢砍它脖子，只用一成力量往小鳳凰背部砍去，只見『卜』的一聲，砍在背部羽翼上，未傷到小鳳凰，連羽毛都沒有傷道，只見羽毛上有一條白色印子。
李源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自己手裏的劍說不是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的大寶劍，那也是天階上品呀。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了？」
「可能是我沒有用力吧？」李源鳴訕訕道。
「那好，再讓你用力砍幾下試試。」
「那我真用力砍了，傷著了，可別找我算帳呀。」
這次李源鳴用了五成內力，往鳳凰背部一砍，發現還是一道白印。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實力了，再加了三成內力，又一劍砍了下去，還是一道白印。
「你還是只鳥嗎？」李源鳴像傻子樣望着這小火鳥，「你確定你的修為只有五階巔峰？」
「小子，我不是一般的鳥，我是火焰鳳凰。」
「記住呀，我是火焰鳳凰，簡稱本凰。」火焰鳳凰撇撇嘴道。
李源鳴坐在地上，看着小鳳凰道：「你這隻鳥，怎麼煉成這金剛不壞之身？」
小鳳凰也縮小了身軀保持小鳥樣，圍繞着李源鳴轉悠着，無比自豪道；「我們鳳凰族，可不像你們人族這樣修鍊的，我現在是五階巔峰，如果達到九階，就如你們人族的大帝了一樣強大。錯了，比你們人類大帝還厲害，因為那時達到永垂不朽的境界。」
接着道：「你看看像我這樣五階就可以說話的鳳凰，你見過天風谷外那些六階妖獸那個會開口說話？再說我鳳凰族修鍊一階要幾百幾千甚至上萬年，這就是沉澱帶來的好處。」
李源鳴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也是幾千歲的妖怪了？」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我再說一遍，我是尊貴的鳳凰，不是鳥也不是妖怪。」
「好了，好了，你看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有着對方的靈魂印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那火是什麼火？連石頭都可以燒成灰？」
「我那是鳳凰真火，別說是石頭了，連一般鑄鐵都可以燒毀。」
「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別傷和氣，影響兄弟感情。」李源鳴發揮那三寸不爛之舌道。
「我不是你兄弟，我比你祖宗歲數還大，要不是看在天風老頭當年救我一命，我才不跟着你這小子。」
「我義父當年救了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說說你的這逃跑本事是怎麼練的？」
「這是慕容前輩六個月前教我的《影遁無極》，之前煉了半載，只掌握一部分精粹，以為是全部。今天開始重溫一次，悟透了第一層四句口訣精粹，實施效果比以前增加不止一倍。在內力消耗上，減少了一大半。」李源鳴興奮道。
「你缺少與人實戰的經驗與交往，不知人類的內心險惡，很容易吃虧，所以天風老頭才把那《斂氣訣》給你，讓你低調行事，拿出來我看看」小鳳凰老氣橫秋的教訓李源鳴道。
「你也要修鍊《斂氣訣》？」李源鳴像看怪獸一樣盯着小鳳凰。
「肯定要修鍊了，你不知道我鳳凰族那可是你們人類最想搶到手的寶。我修鍊后，讓他們低估我的實力，然後出其不意的弄死他們。」
「照你這樣一說，還真有必要，槍打出頭鳥，越高調掛得越快。」
就這樣一人一鳥在山火前，修鍊這「斂氣訣」。
《斂氣訣》和武者自降修為原理差不多，但是自降修為那是限制最大境界的發揮，只能發揮特定的修為實力。可這《斂氣訣》讓別人無法看出真正的境界氣息，又可以發揮全部實力而不受限制。
這是從根本上着手，受到其他武者威脅或存在危險時，讓對方產生輕視，而自己可以出其不意攻擊讓對方，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甚至性命。
漆黑的夜空漸漸發白，一堆堆山火前，一人一鳥在研究著與修鍊著，時而傳出：「本凰理解得對，按照本凰理解的意思去修鍊。」
「這是按人類的修鍊方法去修鍊才對，不能按你鳳凰的修鍊方法去修鍊。」
「那我問你，人和鳳凰是不是一樣有頭有身軀，有基本相同的器官？」
「差是差不多一樣，但是還是有區別的。」李源鳴不服氣的道。
「小子，你真笨呀，借鑒借鑒，知道不知道什麼叫舉一返三？」
「哦，你這小鳳凰說得也對，我要試着修鍊了。」
……
「小子，你現在修為境界是玄階三重。」
「小鳥，你現在修為境界是三階巔峰。」
「成功了，成功了」，李源鳴在那跳着嘶吼道。
「小子，你真是沒有見過大蛇屙屎過——大驚小怪樣子。」火焰鳳凰老氣橫秋的教育李源鳴樣。
「小子，天明后，我們去殺五階妖獸，奪取妖獸內丹，然後多煉製點妖獸丹，不知道出去這山脈后，外面有沒有五階以上的妖獸？沒有的話我就沒有食的了。」
「好的，我也正好拿五階妖獸來磨鍊劍招。」
「那這樣定了」說完小鳳凰就鑽進獸物袋不出來了。
李源鳴換好被燒壞的衣衫，折騰了大半夜，身體感覺疲倦真想倒頭就睡，但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找了安全之地，布下防禦陣。
這些山樑上的草木都在熊熊燃燒，火是獸的天敵，再加上身邊有這隻暴力小火鳥，那是絕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