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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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還好，大多數時候都有風，進入長江，逆流而上，一下子就慢了下來，水師拚命的在船倉蹬著水輪。

冬季又是西北風，風帆無法掛上，這樣一來，速度就更快不起來，好在進入運河，就能藉助風力。

王牧很佩服先輩，他們早就考慮到了逆流而行的問題，修建的運河，並不是南北直向，這就讓船隻更容易藉助風力。

洛陽，是南來北往船隻的中轉點，南下的貨船，行人，都會在這裏上船，從運河南下，沒辦法，關中到洛陽，走不了水路，因為水流太湍急，礁石太多，即便強行前往，也得依靠縴夫，慢慢度過。

「這是南方的大船，又運貨來了！」

船隊尚未靠岸，碼頭上就躁動起來，不少人都快速的向碼頭靠攏。

依靠洛陽碼頭吃飯的人可不少，有幫着搬運貨物的苦力，也有租憑馬車的車夫，還有守着碼頭收貨的商人。

南方的大船跑洛陽已經有幾次，對於南方的貨物，很多人都比較期待，主要還是那些苦力，想要撈一分活，所以他們才搶著上前。

「讓讓！讓讓！」

就在這時，碼頭來了一支車隊，足足百輛馬車。

「完了！又沒活了，這是哪個世家的人？」

「不知道，看熱鬧唄。」

剛才還向碼頭擁擠的人群，一下沒了精神，原地停了下來。

船隻緩緩靠岸，一個水手把一根繩子拋向岸邊，岸上的人接住繩子，用力的拉了起來。

「撲騰！」一聲，巨大的船錨滑進水裏，船隻一震，停了下來。

一張木板搭在碼頭上，韋家的管事立即走上岸邊，看了看左右，朗聲喊道：「所有搬貨的，上船卸貨，馬車我們也租用了，去長安，不去的讓開！」

這裏的馬車，肯定是跑附近的城池，去長安，那是家常便飯，所以不但沒有人讓開，反而都高興的圍了上來。

剛才還以為沒活的人，都開心起來，這麼大的船隻，只要搬完，今天就是收穫滿滿的一天。

洛陽的碼頭很大，修建給他們騰出了一大片位置，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半的船，等待着靠岸。

為了這次貨物運送，顧家可是從其他家族那裏，借了十條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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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熟悉的航道，以前的千料大船，也能往來南洋的島嶼，當然，穩定性比新船差了不少。

料是計量單位，最早是統計船隻需要多少木料，一料就是一根木材，不過在漢之後，就成了船隻載重量。

千料大船，理論上可以載重三十萬斤，不過那只是理論上，一般也不會拉那麼重，畢竟大部分貨物，體積超出了船隻的運載。

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千料大船能運送的貨物不少。

這次王牧他們出海前前後後大半年，在島上就四個多月，滅掉的部落村子，三十多個，雖然這些村子很窮，不過多少還是有些收穫，大部分都是土族在山裏，海邊撿的珊瑚，奇石。

珍珠，寶石也有不少，想想那些土族，在島上生存那麼多年，積累起來，那數量可是比較可觀的。

數量最多的就是各種樹木，每一艘船隻都帶了很多。

「那…那…那是什麼！」又一艘船隻靠岸，等著搬運貨物的苦力，驚訝的指著遠處，結結巴巴的問道。

其實不用提醒，很多人都已經看見了，在船隻甲板上，一個巨大的骨架，顯得非常獰猙。

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目光隨着船隻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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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着骨架的船隻，並沒有讓骨架卸下來，只是從船艙搬了不少箱子下來。

足足用了兩天時間，船上的貨物才卸了下來，裝着貨物的馬車，已經走了三批，不然碼頭都堆不下，這事甚至驚動了官府，安排了不少士卒，幫着維持秩序。

這兩天，不止是碼頭的人，洛陽城裏的人，都有很多，前來觀看骨架。

和船隻一樣長的骨架，好幾百人，花了半天時間，才搬上岸，十匹馬拖，五十個人推，臨時用三十多輛馬車拼湊的板車，載着骨架，前往長安。

離開城池好幾里地，都還有人尾隨觀看。

「韋爽怎麼不跟着我們回長安？」程可兒好奇的問道。

「他有事情，過幾天才能回來。」尉遲柔幫着解釋道。

洛陽的人不止是好奇，因為這次租用馬車，苦力都是韋家的人出面，所以洛陽的勛貴，世家，無不聞風而動，想要找韋家合作，或者是打聽一些消息。

都知道這是從海外運回來的貨物，江南世家已經運送了兩次，他們並不陌生，不過像這一次，數量之多，還是首次見到。

因為他們這一次的貨物，洛陽城的馬車，居然被租用了一半，一些商人，都不得不等待馬車回來，暫時留在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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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羨慕的問題了，完全就是眼紅，麻袋裝的豆蔻就像雜草一般，就那麼粗暴的用繩子捆在馬車上面，堆得老高。

漂亮的珊瑚，大到馬車都差點裝不下；沉香居然有比人還粗的，更不用說檀木，必須要十多個人推著，不然兩匹戰馬拖不動。

眼紅！沒有人不眼紅的，所以無數拒絕不掉的邀請，飛向船隊，王牧可不想去應酬，這事自然也就落在韋爽頭上。

「這次回去，陛下不會責罰你吧？」尉遲柔擔憂的問道。

「當然不會，我是蜀王安排去試航的，雖然去的時間有點長。」王牧自信的說道。

「那到也是。」尉遲柔點點頭道。

「有這些財物，他只會高興，怎麼會責罰我。」王牧癟癟嘴，壓低聲音說道。

「你這話可不要亂說，別人聽到不好。」尉遲柔白了王牧一眼說道。

「好久沒有見到兒子了，這次回去，也不知道還認不認識我。」王牧擔憂的說道。

「不止兒子，還有兩個女兒。」尉遲柔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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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有兩個女兒。」王牧咧嘴一笑，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妻妾不說成群，至少都有了，兒女雙全，一時之間，他覺得日子再也沒有這樣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