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此生有你,足矣(現代篇大結局)

第496章 此生有你,足矣(現代篇大結局)

舷窗外是無邊的暗夜,月亮湮沒在厚重的雲層里,便連星子也不見一個。

秦落羽兩手交握放在膝蓋前,竟是有些微微的發抖。

一個小時前。

當陵君行遵照她的要求,送她到酒店時,她想着自己不日就要回眉城,於是撥通了龔白卉的電話。

打了許多遍,都沒人接,在她要放棄時,終於有人接了起來。

「她病情惡化,昏迷不醒,人剛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接電話的人是眉城醫院的一名大夫,「你是她女兒?如果能回來儘快趕回來吧——你媽媽這麼多天都是一個人住院,身邊沒個人照顧不行。」

掛了電話時,秦落羽的臉色幾乎沒了血色。

她記得上一世,龔白卉的病情是兩個月後才住院,到了年底左右才開始惡化的,根本沒有現在這麼快。

她一直以為自己還有時間,卻不意龔白卉早就住進了醫院——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所以許多事都改變了嗎?

秦落羽顫聲說自己要去機場,立刻回眉城時,陵君行立刻調來了陵家的私人飛機,順便接上了葛隱,同往眉城。

此刻夜色已深,葛隱早已在隔間休息,秦落羽卻怎能睡得着。

後悔,愧疚的心緒縈繞心頭,當初她就該帶着龔白卉一起來京城,找葛隱看病,不該耽擱那麼久的。

若是龔白卉有什麼三長兩短......

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身側的男人低聲道:「別怕,會沒事的。」

秦落羽緊緊抿著唇,眼裏卻忍不住泛上淚來。

「睡一會兒。」

陵君行攬住女孩單薄的肩膀,微微用力,幾乎是果決霸道地將她按在他懷裏,「到了眉城,我叫你。」

秦落羽欲要掙扎,然而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禁錮着她,她動彈不得。

她的心緒紛紛亂成一團,一會兒是上一世自己獨自坐在學校樓頂,一躍而下的畫面,一會兒又是龔白卉送她上機場,笑着沖她招手的一幕,茫茫然地想了許多。

男人懷裏清冽沉靜的氣息襲入鼻端,讓她無端安定些許。

似乎很是奇怪,第一次見到陵君行時,她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可是不過短短一個多月時間過去,對他的認知卻已然有了變化。

這個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呢?

秦落羽迷迷糊糊地想,難不成,真的將她當做了曾經戀人的替身嗎?

*

再次見到龔白卉時,秦落羽的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

一個多月前龔白卉送她到機場時,和正常人無異,而如今,龔白卉臉頰瘦削至極,憔悴得不成樣子。

她對秦落羽假稱自己去環球旅遊,實則在送走秦落羽后沒幾天,就住進了醫院。

而她之所以對秦落羽說,自己可能旅行要大半年後才能回來,也只是因為,手術加數次化療的時間,便整整要半年不止。

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案,本來是打算兩個月後為她做手術,然而她的病情惡化程度超乎想像,不過數日後便因去市場買菜時昏倒,被人送進醫院,此後便一直住院至今。

醫院為她制定了手術方案,只是因為她身體太過孱弱,一直沒能實行。本來打算等她身體稍稍恢復正常一點,再行手術的,但聽說葛隱來了,醫院醫生驚喜不已,連院長帶科室主任,俱都恭恭敬敬來見葛隱,治療方案自然全盤按照葛隱的來了。

葛隱當機立斷為龔白卉進行了腫瘤摘除手術,手術進行得還算成功,只是龔白卉的身體遠比預想的要虛弱,術后又有併發症,一度生命垂危。

那一天龔白卉在手術室呆了近八個小時。

進去的時候是傍晚,出來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多。

秦落羽無助地坐在手術室外,手腳冰涼,幾乎萬念俱灰。

她不敢想像,如果龔白卉救不回來,那她的重生還有何意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艱難的八個小時的,整個人彷彿在冰與火里被煎熬。

後來是陵君行抱住了她,她在陵君行懷裏哭得不可自抑。

從來沒有那般情緒脆弱的時候,便是有,她也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現過。

唯有那一次,唯有在陵君行面前,那是她第一次哭得那樣泣不成聲。

萬幸的是,八個小時的搶救,又有葛隱坐鎮,龔白卉總算被救了回來,保住了一條命。

她在醫院住了近三個月才出院,這三個月,秦落羽貼身不離地照顧她,而陵君行,也不離不棄地陪了她三個月。

龔白卉意識恢復后,趁著陵君行去買飯的功夫,她悄悄拉着秦落羽的手,狐疑地問,「這人怎麼那麼眼熟啊?是不是電視上那個明星來着,演過一個特別火的電視劇來着?」

秦落羽點頭:「嗯。就是他。」

龔白卉激動了,「你去京城,怎麼就認識他了?他為什麼會跟着你來眉城,還幫着你一起照顧我呢?」

秦落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含糊地敷衍過去。

然而龔白卉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到底是過來人,陵君行不經意落在秦落羽身上深沉又溫柔的眼神,她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陵君行分明是喜歡自己家這個傻女兒。

她出院那日,陵君行親自開車送她和秦落羽回家。

趁著秦落羽在廚房裏燒水泡茶的功夫,龔白卉對陵君行說,「我聽落落說,這次葛大夫能來眉城,為我親自手術,多虧了陵先生。」

她遲疑着,到底還是將自己斟酌已久的一番話說出口:「我能看得出來,陵先生對落落......的心意,可是她還小,對於喜歡一事怕是還很懵懂......」

龔白卉的話還沒說完,陵君行就已然介面道:「我知道,我會等。」

頓了頓,他又道:「我請葛老來眉城為您手術,這是一回事,我喜歡落落,這是另一回事,伯母放心,我不會藉此去要求落落如何。」

他抬眸看着龔白卉,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坦蕩與篤定,「我知道她還小,我會等她長大。等到落落可以談婚論嫁的那一天,無論她作何選擇,我也絕不會勉強她。」

龔白卉驚訝於陵君行這番話,但既然陵君行承諾不會有半分勉強秦落羽,她這個做母親的,多少也放下點心來。

救命之恩誠然要報答,但龔白卉不希望是犧牲秦落羽的幸福。

若是秦落羽喜歡陵君行,那當然好,但她若是不喜歡,她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何況她還太小,十六歲時的喜歡,和成年後談婚論嫁的喜歡,那不會是一樣的。

更何況,陵君行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一時心血來潮對秦落羽動了心,幾年過去,或許又會有別的女孩入了他的眼。

到時若是秦落羽陷得太深,反而最後受傷的只是自己。

龔白卉與秦落羽也進行過一番深談,將自己的顧慮也都告訴了秦落羽。

秦落羽比她想像的要平靜從容,她對龔白卉的擔憂不以為然,反而還安慰她:「媽,他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喜歡我?而且我對他除了感激,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

此後兩年,秦落羽留在眉城繼續上學,而陵君行回了京城,只是每隔十天半個月,勢必會來眉城看望秦落羽。

兩年來,秦落羽和龔白卉都習慣了陵君行的存在,甚至,在他偶爾沒能如期趕來時,秦落羽竟然會惘然若失,會忍不住去想他。

當初她曾信誓旦旦對龔白卉說,自己對陵君行,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可是兩年後,她有些不太確信自己的內心了。

然而她終究還是猶豫不決。

陵君行問她高考是否報考京城的大學,秦落羽思慮良久,還是拒絕了。

「我想陪着我媽媽,我不想離眉城太遠。」

她說,她只會考慮省內的大學,不可能去京城。

但其實龔白卉說過,如果她報考京城的大學,龔白卉會和她一起搬去京城。

所以陪伴龔白卉,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她不願意去京城的真正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對陵君行的不確信。

不確信他對自己的這份不明所以的「感情」,能夠持續多久。

她將自己最終想要報考的大學告訴陵君行時,陵君行卻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失望,反而溫聲道,「留在省里上大學也好。」

他說,「你不想來京城沒關係,我去找你便是。」

那時秦落羽自然不知道,陵君行已然開始準備將京城的部分業務轉到眉城所在的省內,並做好了要長待的準備。

高考填完志願的那個暑假,秦落羽給陵君行打電話,讓他不要來眉城看她,「我要和我同學去旅行,可能得一個月才會回來。」

陵君行問她,「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男同學。」秦落羽說。

那頭沉默了片刻,只說了一句:「玩得開心。」

其實這次出遊的人,男女同學都有,平日和秦落羽關係還不錯的七八個同學,約著一起畢業旅行。

而秦落羽之所以騙了陵君行,原因其實帶着幾分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高考前不久,薛玉衡和裴頌來眉城看望過她和龔白卉。

那一晚,秦落羽悄悄問薛玉衡,為何陵君行會對自己這麼好,為何他在初見她時,就做出那般匪夷所思的舉動,不顧一切將她抱在了懷裏。

薛玉衡想了想,才開玩笑般回答她:「我要說他一直在找一個人,而你恰巧就是他要找的人,而且,註定是要嫁給他的人,你信不信?」

秦落羽當然不信。

她想,有沒可能她最初的猜測是對的,可能她只是長得與陵君行的初戀或是深愛的女子相像而已,以至於陵君行將她當做了替身。

這兩年來,有陵君行在她身邊,事無巨細都被照顧,她感覺自己人都嬌氣了不少。

以前還能假裝孩子,在陵君行面前撒嬌,可如今她已經過完十八歲生日,算是成年人了。

陵君行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他喜歡她,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感情,她甚至都不能明確。

她想要藉著這場旅行,捋清自己和陵君行的關係,究竟對他是哥哥般的依戀多一些,還是真的對他也有些許喜歡呢?

等她上了大學,是要和陵君行更進一步,還是,該和陵君行劃清界限,找個男朋友談一場真正的戀愛?

這場畢業旅行說好是一個月,但後來遠遠超出了預定時間。

都是年輕人,又都是同學,玩得開心,一時也就忘了時間。

畢業旅行的那幫同學里,有個和秦落羽關係很不錯的男生,對她表白了。

他說自己暗戀秦落羽已經好幾年,從初一那年和秦落羽同桌后,就很喜歡她,只是那時不知道是喜歡而已。

那同學的成績其實可以考取國內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然而聽說秦落羽報考了省內大學,他也改成了和秦落羽一樣的志願。

那晚的篝火宴會上,他單膝下跪問秦落羽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

周圍的同學都攛掇秦落羽答應,秦落羽看着面前這個男生,腦海里不知為何想起的是陵君行。

她本來不想答應的,可她突然想,要是陵君行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秦落羽也不知怎麼,就答應了那個男生。

可是很快她又有點後悔,那一晚她第一次喝了酒,有些醉了,同行的女孩扶着她回房,陵君行便是在這時打來了電話。

同行的女孩接了,她其實見過陵君行,只是一直以為陵君行是秦落羽的表哥,所以很是開心地說:「落落被人表白了,她答應做人家女朋友啦,她一時高興,所以喝醉了......明天我們還不回家,要去緣空寺玩呢......」

秦落羽伸手接過電話,叫了一聲「哥哥」時,話筒那邊死寂般的沉默令她很是不安,她以為陵君行會說些什麼,然而他終究只是低沉地說了一句「我在眉城,等你回來」,就掛了電話。

那一晚,秦落羽怎麼都睡不着。

不知為什麼,她很想見到陵君行,想要立刻就回去。

然而同學拉着她,興緻勃勃地給她介紹,「緣空寺非常靈,求什麼都能實現願望。咱們怎麼都得去拜一拜。」

秦落羽沒辦法,只好去了。

她其實根本沒心思去轉,再加上頭天沒睡好,同學們在寺廟裏拜來拜去時,她就坐在大雄寶殿門前的石階上歇了會兒。

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撐著頭,睡著了。

好像墜入了一個迷離的幻夢裏,許多離奇的場景紛紛閃現。

有人似乎在對她說,「你是大秦國的三公主,這場和親,你必須去。」

她哭鬧不止,趁夜逃出了皇宮,大雨滂沱而下的破廟裏,她與一名玄色衣袍的年輕男人並肩避雨,那男人輪廓矜冷俊美非常,五官竟依稀像極了陵君行。

畫面一轉,她懵懵懂懂穿上大紅嫁衣,被扶上花轎,迎親隊伍樂曲齊奏,她被送進一座宮殿中,蓋頭掀開時,再次見到了那個像極了陵君行的男人,她言笑晏晏地喊他「夫君」。

再後來,她跟着「陵君行」到了都城,她生病時,他抱她在懷裏,親自喂她水喝;月夜下,她哭個不停,他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擁她入懷。

他為她種下無數桃花樹,在漫天如緋色雪花飛舞的桃花中,吻着她;

洛城的大雪裏,他佇立白玉橋邊一夜,碧玉短笛嗚咽難以成聲;

他不惜大動干戈,挑起天下戰爭,踏遍天下只為尋她;

她喪生在緣空寺那場大火中,他抱着她的屍身,一動不動坐在森寒的轀輬車中,後來捧着她的骨灰,嘔出一口心頭血來;

他棄了生生世世輪迴路,逆天而行設下浮生道,只為再見她一面,而她終於歸來,陪他度過那一生時,她與他相約,來世再做夫妻......

上一世他找到她時,她早已自盡身亡,生生錯過了一世,而這一世,這一世......

而她與他相逢這麼久,對他的至深情意,竟茫然不知,任由他苦苦等候她這般久。

秦落羽滿眼是淚醒來時,立刻準備回家。臨走前,不忘跟那位向她表白的同學發消息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人,也是我以後要嫁的人。」

她匆匆奔出緣空寺時,便發現寺廟的石階下,站着一襲修長挺拔的身影,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

秦落羽一步步走下台階,他聽到腳步聲,緩緩回身。

對上他晦暗難明漆黑深沉的目光,秦落羽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輕聲道:「不是說你在眉城等我?什麼時候來的?

陵君行的嗓音有些嘶啞,「來了一會兒了。」

頓了頓,他終於道,「你同學說——說你答應做人女朋友了?」

秦落羽努力露出個笑容,「是啊。我答應了。」

可是又拒絕了。

陵君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在寺廟山門「緣空寺」那幾個大字上停留片刻。

從遇到她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她,等她長大。

他曾經以為兩年的相處,她多少會對自己有些許感情。

然而他到底是錯了。

這一世,她什麼都忘了,以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她才剛滿十八歲,她和所有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沒什麼兩樣。

她會遇到喜歡的人,而他卻只能默默站在這裏,甚至不敢對她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愛到極致時,竟只是希望,她能過得開心,幸福就好。

哪怕,她要離他而去,他也終究不敢強留她在身邊。

她會恨他,而他,不希望她對他最後的情感,帶着恨意。

那一世,他設下浮生道只求與她相見時,方士們竭盡所能,也只為他爭取了短暫的三世輪迴。

而決定浮生道能否破解的關鍵,在最後一世。

若他沒能找到她,抑或,找到了,而她卻不曾愛上他。

那這一世之後,他便將魂飛魄散,與她再無相見之期。

這是他曾經選擇的路,他對自己的結局早有預期。

然而,卻還是會心痛難當。

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魂飛魄散的命運,而是,便是這最後一世,終究也只能遠遠地看着她,祝福她。

陵君行想起有一次,他陪她走在眉城的街頭,有粉絲認出了他,激動地圍過來問他,這個女孩是不是他女朋友。

他沒說話,卻只是注視着秦落羽,而她不出意外地否認了。

她說,「不是哦,他是我表哥。」

彼時他不動聲色,然而心內終究是不悅的。

可是她說不想那些粉絲誤會,她拉着他的手,側頭笑着,「不如你以後就假裝我表哥,好不好?」

他失笑,卻也順着她的話,半開玩笑道:「既是表哥,那叫聲哥哥來聽聽?」

她便脆生生地果真叫了他一聲哥哥。

此後直到現在,每次見面,她便喊他哥哥,他作為家長去過她的學校開家長會,而老師同學也真以為他是她的哥哥。

陵君行自嘲地想,也許當初就不該讓她喊他哥哥的。

都成她哥哥了,她又怎會對他有其他想法。

如今她有了喜歡的人,他這個做哥哥的,卻終究只能做哥哥了。

見他不說話,秦落羽走到他面前,仰著臉凝視着他。

她眼裏蘊了淚,淚水簌簌落下。

陵君行怔了怔,「怎麼了?你......男朋友,欺負你了?」

說到男朋友三個字時,他的聲音很有些生硬。

秦落羽被氣得又哭又笑,「是啊,他欺負我了。他好多好多事瞞着我,不肯告訴我,要不是我發現,還不知道他瞞着我到什麼時候。我好氣好氣。」

陵君行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

秦落羽已然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了他,更咽道:「你還真就同意我做別人女朋友了,陵君行,你是不是還打算放棄我了,不要我了?」

他聽到她有男朋友,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且那麼自然地就說出了「你男朋友」這四個字。

要是她沒有在緣空寺知道過去的事,他估計什麼都不會告訴她。他以為這是對她好,以為她這樣就幸福,卻不知,這才是她最大的遺憾。

陵君行身體僵了僵,良久,抬手撫上女孩的發,低聲道:「沒有,沒有不要你。」

「你就有,就有!」秦落羽哭得泣不成聲,「你為什麼一定要等我長大,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以前的事?為什麼一直瞞着我?陵君行,你記得前世前前世的事了不起啊,你就這麼瞞着我,很好玩嗎?」

陵君行瞳眸幽深,聲音異樣低沉,「你......知道了?」

「不然呢!」秦落羽哭得不可自抑,胡亂捶著男人的胸膛,「陵君行,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這樣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憑什麼不告訴我!!」

陵君行擁住她,低聲哄着她,「嗯,是我不對,我錯了。」

秦落羽埋首在他懷裏,抽噎不止,也不知哭了多久,情緒才總算平靜下來。

「總之你別想丟下我,別想不要我,別以為我喊你哥哥,你就真成我哥哥了。」

女孩打着哭嗝,說話一抽一抽的,「我現在已經十八歲了,我已經成年了,我要和你結婚。」

陵君行輕輕為她擦去眼淚,笑道:「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女孩是二十歲,才能領結婚證。」

「那就去國外先領個證,今天就去。等我滿二十歲了,在國內再領一個。」

秦落羽眼睛紅紅的,「反正你這輩子別想不要我,也別想丟下我。」

陵君行凝視着女孩,眼底是說不出的寵溺與深情:「好,今天我們就去國外領證。」

秦落羽這才露出笑容,撒嬌道:「那你以後只能愛我一個人,不準喜歡別人。」

陵君行柔聲道:「嗯,只愛你一個人。」

怎可能去愛別人。

此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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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和親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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