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山游(第二節)

第十七章 南山游(第二節)

第二節南山游(下)

再後來,我和李賢珍就到了小鳥天堂去看小鳥。說句實話,我對動物,尤其是禽類的了解基本上僅限於能區分出麻雀和和喜鵲。在該景點逛過之後,我才現原來鳥還有那麼多複雜的分類。

不過,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個鸚鵡的表演。訓鳥師隨便給出一道數學題,讓鸚鵡去翻寫有數字的牌子,鸚鵡就像聽得懂人話一樣,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的將那個答案數字找出來,雖然說我知道這是騙人的把戲,但是就像我無法揭穿劉謙的魔術一樣,猜不透的東西才會吸引人。之後,馴鳥師想出了一個更絕得點子,她說這個鸚鵡不但認識數字,而且認識錢。不信,觀眾們可以拿出一張票子舉過頭頂,看鸚鵡的反應。

此言一出,就有好事者出現了,那名男子剛將一張十元的票子舉起來,綠鸚鵡就朝他撲了過來,嚇得該男子急忙低頭躲避,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現自己手中的票子已經落到飛回去的鸚鵡嘴裏了。台下一片鬨笑,訓鳥師告誡我們不用擔心,鸚鵡只搶錢,不傷人。台下又是一片鬨笑。

看完了鸚鵡表演,又在下面逛了幾個景點,逗了逗黑天鵝,研究了一下竹雕,又看了看南山的歷史介紹,李賢珍迫不及待地對我說,「咱們去登山吧?」

「我們不是一直在登山嗎?」

「那不一樣,剛才全是在山底徘徊著呢,現在我想趕快到山頂上去看一下。」

導遊說上山的路有兩條,指的的爬上去和走索道。索道我們自然是不坐的了,既要花冤枉錢,又沒有什麼成就感。當然了,如果下山時累了的話,也可以選擇坐索道纜車,不過,現在我們不想。而爬上去,其實也有兩條路,一條陡,但路程近,一條平,但是距離長。走到岔口的我和李賢珍自然不知道這兩條路的特點,我們只是隨便選了一條,結果就走了那條平坦,但是距離長的路了。

要說登山,我還真沒有什麼經驗。或者說,在平原上土生土長的我,就沒有機會登太多的山。而且僅有的幾次登山的經歷也都是以失敗告終。比如,14歲時,我登蘭州五泉山的時候,還沒走到一半呢,我就要打退堂鼓。父母勸我再堅持一會兒,但是我就是嫌累,走不動了,最後大家只好依了我,就這麼灰溜溜地下山了。

這次也差不多,南山山頂大概有12oo米高,按說這不算什麼高山,但是對我這種菜鳥而言,它已經高不可攀了。記得爬到了4oo多米的時候,我就嚷嚷着要下去,李賢珍勸我要堅持,堅持,再堅持。我見女朋友都這麼有耐力,自己不能輸給她,所以就咬着牙繼續堅挺著。

6oo米的時候,我雙腿酸軟,走路有點打顫,並且有輕微恐高症的我,根本就不敢往山下看。李賢珍見我臉sè蒼白,把我扶到了寬敞一點的階梯處,我們坐了下來。她勸我,「如果不行,就別爬了吧,咱回去吧。」

聽完這段話,我感覺像是被世界上最難聽的話羞辱了一樣騰地站了起來,對旁邊的李賢珍說,「我今天一定能登到山頂。」對方微笑地沖我點了點頭,眼神中有jīng光閃爍,看得我心裏毛,似乎這次又被她涮了。

我扶著木欄桿,艱難的往上走着,李賢珍在旁邊陪着我,不時會說一些鼓勵的話。而本以為在6oo米的時候,就到了極限的我,居然一直沒有停下來。7oo米、8oo米、1ooo米、11oo米,到了,就要到了,最後幾百米的階梯就像修在山上的萬里長城一般,蜿蜒遼闊。我站在一處烽火台上,望着不遠處的山頂,微笑着迎著正午的陽光。

12oo米,我到了,這次是真的到了。來到山頂了,看到了和我同一撥上來的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苦盡甘來的興奮。我和李賢珍,走到欄桿處,像遠方望去,一切盡收眼底,滿山的蔥蘢在這一刻顯得更加生機勃勃,山頂的涼風吹在臉上,就像蕩漾在我心頭的秋波一樣,甜蜜而舒朗。那一刻,我覺得剛才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山頂並不大,我很快就找到了其他同學,我們坐在一起,將包里的食物拿出來一邊吃一邊等候還沒登上來的同學。

我們這些人裏面,李賢珍只認識李婷婷和我們宿舍的兩個哥們兒,跟其他人都不太熟。但是,邊吃邊聊的過程中,大家漸漸地都熟悉了,我也認識了我們班好幾個女生的男朋友。

就在大家相談甚歡之際,一個小小的意外打破了這裏的和諧。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抱着一盤切好的西瓜往座位上走,一不小心被旁邊的繩子絆倒了,頓時身體前傾,摔倒在地。也趕上她倒霉,那個盤子摔碎的同時,將她的左手劃出了一個將近十厘米的大口子。

頃刻間,紅sè的鮮血噴灑了出來,我們這邊由於離得比較近,也被撒了幾滴血。李賢珍看到有血,嚇得趕緊躲在我的後面。我們這一桌人的目光都向出事現場投去,不一會兒,那個女人的血就留了一地。這個時候,她的朋友們過來了,趕緊幫她清理傷口,但是既沒有紗布,也有沒有酒jīng,傷口上又有殘渣,很不好清理。不過,山頂的好心人們還是挺熱情的,將面巾紙和紗巾什麼的都往現場送。

最後,那個女人的一個朋友,稍微清理了一下傷口,拿着一塊條紋狀的紗巾將傷口包了起來,就和其他人將神智有些模糊的傷者送上了纜車。

這一段小插曲,造成了兩個影響。第一,那個女人的鮮血是我到目前為止看到的最紅的血,我不知道是因為氣壓高,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那鮮血噴涌而出的時候,我的內心咯噔了一下,感覺很不好受。不過現在想想,當時的那片血跡和我兩年後見到的血柱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了。這山頂的血只是讓一個女人受傷了而已,可兩年之後的那堆血卻要了一個大好青年的命。

第二個影響,李賢珍有點暈血,看到那一灘紅sè的液體之後,她的臉sè越來越蒼白。好在服務員打掃現場比較及時,不一會兒將血跡清理的只是一處污痕了。但是,李賢珍一直沒有緩過勁兒來。我看着她疲憊的臉,關切地問:「要不咱下去吧?」

她搖了搖頭,「才剛上來,還沒看夠呢,我不要下去。」說着,她指著旁邊的小亭子說道,「這亭子的名字我喜歡,」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樂山亭」三個字,「是啊,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隨聲附和道。

李賢珍說,她剛才見血了,要去去晦氣。我問她怎麼去晦氣,她說要去撞鐘。我說沒問題。來到大黑鈡前面,工作人員立刻迎了上來,「帥哥、美女好,雞鳴三省,鐘鳴**,想不想知道在三省交界的地方敲響祈福鐘的感覺呢?試一下吧,十元錢敲三次,還可以免費掛祈福簽。」

我和李賢珍一起握住重鎚,在南山山頂滿懷憧憬地敲響了我們的幸福,那一刻,聽着回蕩在山間的鐘聲,似乎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就像聽到了教堂的鐘聲一樣,我覺得所有將目光投向我倆的人都在為我們送上祝福,祝我們琴瑟和鳴,鐘鼓樂之。

五年之後,正在rì本畫五線譜的我,打開剛剛從釜山寄來的包裹的時候,看到了那本我曾經送她做生rì禮物的小說,打開扉頁的時候,上面赫然寫着「祝馮君與令夫人琴瑟和鳴,鐘鼓樂之。」

敲完鍾之後,工作人員給了我們兩張祈福簽,說敲完這鐘之後,祈福特別靈驗。

我和李賢珍走到掛滿一層層紅sè祈福簽的欄桿邊,好奇地想看看別人都是怎麼寫的。

「sh,王金柱,祝父母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hen,劉曉珠,希望可以和我愛的姑娘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長net,王吉,希望我在今年可以大財,開豪車,住豪宅,跟我那丑老婆說拜拜。」

……

看着這些五花八門的內容,我和李賢珍時而感動,時而想笑。最後,李賢珍對我說,「那邊有筆,我們也寫上自己的願望吧。」

在回學校的路上,李賢珍問我在祈福簽上寫了些什麼,我老實地回答希望大街小巷放的都是我寫的歌,對方哼了一聲,面露不悅,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充道,「還有一句,我要為我喜歡的人寫一輩子的歌。」對方聽完,這才眉頭舒展開來。

我接着這個話題,問她,「那你寫的什麼呢?」李賢珍看了看我,剛要張開的嘴巴又不自覺地閉上了,然後就笑而不語。我不解,追問答案,對方依然微笑,「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現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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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惜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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