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競爭者
「你說的干麂子，跟玉羅剎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葉芽沉吟片刻之後說道：「不過眼下還是把這幾具屍體燒了。」葉芽對着刀疤強認真說道。
「曉得。」刀疤強聲音有些低沉。因為要燒掉的三具屍體之中，其中一具是他視為己出的夥伴。
「這個地方不能紮營了。」葉芽看着陳子云：「玉羅剎一旦出現，絕對不是一兩隻而已。在殺死這兩隻玉羅剎的時候，它們已經向遠處示jǐng，很快就會有更多的玉羅剎出現。」
陳子云眉頭緊皺，說道：「這裏環境複雜，我們該往何處而去？」
「那邊。」葉芽指著前面漆黑的遠處，毫不猶豫地說道。
陳子云記得清楚，葉芽所知道地方，是一處隆起的山脊，也是計劃之中，明天搜尋的區域之一。
「為什麼？」陳子云問道。
「因為這些玉羅剎，是從那邊過來的。」葉芽的回答讓陳子云有些崩潰。她看着瞪起眼睛的陳子云，說道：「玉羅剎的形成，可是有兩種可能。」陳子云一愣，然後明白葉芽所指，葉芽是懷疑這些玉羅剎，跟任長風一行人的失蹤有什麼干係。
陳子云的一顆心緊緊懸起，一咬牙說道：「好，現在就出。」
陳子云的決定，隊伍里無人反對。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想弄個水落石出，這些玉羅剎從何而來，究竟是怎麼形成的，是否真如葉芽所說，這個問題，此時困擾著所有人的心頭。
眾人七手八腳得把帳篷拆卸下來，打包裝好，收拾了必須的物資之後，迅朝着前方開拔。只是葉芽不讓眾人開燈火，只能憑藉紅外夜視儀的熱成像辨別這崎嶇的高山地，大部分人都顯得不適，前進度並不理想。好在沒人抱怨什麼。
葉芽領着眾人往前走。她一臉殺氣騰騰，手裏更是緊握著一把沉甸甸的突擊步槍。讓人覺得驚詫的是，遞給她的夜視儀她隨意丟在了一邊，裸眼走在這黑暗之中卻毫無障礙。
對此陳子云表示了驚異，葉芽卻淡淡說道：「有夜視眼的人雖然比較罕見，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的。我就是其中之一。在夜裏，我的視力比白天更好一些。」
對於葉芽的答覆，陳子云無言以對。在心裏把葉芽徹底划進了不正常人類的範疇之內。
山脊上儘是千年難溶的積雪。這一片區域人跡罕見，所以積雪很白凈。走近雪地之後，葉芽卻揮手示意身後的眾人停下來。
「怎麼回事？」陳子云問道。
「雪地上有痕迹。」葉芽指著前面，低聲說道：「像被什麼動物踩出來的痕迹。」葉芽走前了幾步，現這些痕迹是從雪地深處向這邊連綿過來的。痕迹顯得比較深，可見這動物的體重應該不輕。
「可以以開燈火么？」陳子云有些無奈。夜視儀能夠顯示成像，但是對於細微的痕迹卻難以辨認出來。
葉芽側耳傾聽了一會，才謹慎答道：「開點微弱的燈火應該無礙。還好，大夥該jǐng惕起來了，我感覺這是玉羅剎留下的腳印。」葉芽蹲了下來，脫掉手套，用巴掌小心地在地上比劃着。聽着葉芽的話，周圍眾人馬上散開，尋找掩體，jǐng惕著周圍的動靜。
田鵬走了過來，說道：「我有測量了玉羅剎身軀上的一些數據，對比一下就知道了。」他拿出一把捲尺，遞過去給葉芽。自己也蹲了下來，掏出了一本小小的筆記本，翻出了記錄下來的數據。
測量結果很快就出來，得到的數據田鵬記錄下來的非常近似。
「應該錯不了。」葉芽說道：「這應該就是那兩個玉羅剎遺落下來的痕迹。跟着這些痕迹，我們應該可以找得到它們的出點。加假如我們的運氣足夠好的話。」山脊上的風很大，這些痕迹估計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會消失於無形。
陳子云認真地點了點頭。心跳隱隱也在加當中。他心裏有一個非常荒謬的念頭，那就是，他似乎感覺到，在這些痕迹的盡頭，有着什麼東西在等待着他。
所以他感覺到了自己有些心悸，又有些期待。
「都打起jīng神，聽我的指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隊伍的領隊由陳子云變成了葉芽了。但從葉芽的表現來看，陳子云也覺得，葉芽比他當領隊合格多了。
隊伍在黑暗之中，繼續沿着所現的痕迹前進。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山脊另一邊，還有另外的一伙人，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向他們所去的方向悄然前去。
……
漢森身高一米九，長得膀大腰圓，孔武有力。今年剛好四十五歲。參加過美伊戰爭，退役后加入黑水安保公司，是成了一名國際傭兵。兩年前從黑水公司里離職，成立了自己的雇傭兵隊伍，活躍在非洲和中東地區，拿着豐厚的薪金，替當地的zhèngfǔ或者**武裝打戰。身上的三個彈孔留下的疤痕，便是他的勇猛的勳章。一個多月前，他和他的隊伍，受雇於一個神秘的男人。
本來漢森的原則是，之接受打戰和安保類的工作，像神秘男人提出的要求，在通常情況下，他都會選擇拒絕。只是神秘男給出的報酬，是他和團隊再打上兩百年戰爭也拿不到的薪水，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所謂的原則，和神秘男簽訂了合約。
實際上，漢森覺得，這個任務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闊佬突奇想，想組織一支探險隊，尋找傳說中那些子虛烏有的神跡罷了。因為神秘男的要求是，是讓漢森和他的團隊，保護幾個人穿越中巴邊界的喀喇昆崙山，到達中國境內的某個地勢險要的區域，尋找他們曾經「失落」於此的東西。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漢森和他的隊伍終於制定了一個萬全的計劃，從邊境悄然潛入了中國國界線以內的山脈之中。
漢森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對面的男人。那男人的身高僅比漢森稍矮些，而且還渾身上下散著詭異的氣息。這男人便是漢森的老闆。跟在這男人身邊已經有好些rì子，但漢森卻連他長得是什麼樣子都不清楚。因為這男人的臉上，始終遮著一張白瓷貓臉面具。不僅僅是臉上，這男人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從不把皮膚暴露出一分一毫。聲音也像電子合成一般嘶啞難聽。漢森不止一次懷疑，他的老闆是北非哪一座金字塔地下爬出來的木乃伊。
「不錯，大約是這個方向，往前面走二十里，有一個冰川退縮遺留需哦i阿里的懸谷，谷底是我們的第一個目標。」瓷面人彷彿電子合成的聲音響起，讓漢森的心裏顫慄了一下。
「現在已經天黑，我們應該明天早上再趕路。」漢森皺起眉頭說道。他們如今置身在一個冰川帶運動的臨界帶，沿途到處都是冰斗、冰坎子。不少冰刃更是豎着，不小心摔在地上，都可能在身上刺出一個個窟窿。讓人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大大小小不知深淺的冰斗湖冰坎子沿途遍佈，表面上又矇著一層薄薄的冰雪，沒踩上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腳下竟然是一個大陷阱。但摔下去的話，那無限接近零度的冰水，在三十秒內可以把人凍僵。一分鐘內沒把人撈上來。這人很可能就活不成了。
所以漢森很抗拒黑夜行軍。每一個夥伴的xìng命，漢森都非常珍惜，他和夥伴的友誼，都是在血與火的戰爭之中獲得的，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情誼非常難得，他絕不允許額外的危險威脅到他同伴的xìng命。
「漢森先生，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也請尊重我的決定。」瓷面人的聲音依舊不帶絲毫的感情。他慢慢說道：「根據我所掌握的資料顯示，出現了一支競爭者的隊伍，而且他們距離目標更近。我花一億美元雇傭你們，不是請你們來爬山度假的，而是來幫我解決麻煩的？清楚嗎？」
「明白了。先生。」漢森狠狠地咬牙說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瓷面人沉默了一陣，平靜說道「如果他們搶在我們面前拿到了東西，那麼，殺光他們，把東西搶回來。即使我們先拿到了東西；若是他們現了我們的蹤跡，也要把他們都消滅了。」
漢森點了點頭。對於瓷面人的話，他並不感覺意外。更不覺得邪惡。畢竟，他最擅長的東西，就是殺人。
漢森拍掌召集了夥計，把瓷面人下達的命令傳達下去。瓷面人則是走到了自己的同伴身邊，慢慢坐了下來。這一次行動，瓷面人除了著一名夥伴之外，儘是漢森手下的雇傭兵。他的夥伴，和他一樣，也帶着面具，不過面具上卻是一張火紅sè的狐狸臉。
「狐狸，你確定是這裏嗎？」瓷面人說道。
「自然。」被稱之為狐狸的人聲音也一樣難聽，「把我的眼珠挖出來，我也還能夠認出這個地方，白貓，到了這裏，可要注意那黑sè魔鬼了，我還記得，當時隊伍遇到襲擊的，也就是在前面不遠。」兩人互相稱呼的名號，都是來自於面具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