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遇神秘人

第八章 夜遇神秘人

回到劍門鎮天已經黑了下來。路上就跟蔣道德通了電話,他和他兄弟下午就已經到了鎮上了。他們並沒有定賓館,按他們倆的意思干這活帶得傢伙事實在太多,而且有些東西還特別扎眼實在不方便住賓館。剛好蔣道德手下有個小弟在這裏有處祖宅,兩年前就已經空置待售了,於是蔣道德給了他一小筆錢算作暫時租用了。聽說我奔波一天還沒有吃飯,他們兄弟倆安頓裝備也忙乎了一下午沒來得及吃晚飯,就說好直接到夜市一起吃個宵夜。

有人說過激情只是短暫的快樂,平淡才是真正的生活。我現在就深有同感,那充滿了越野激情的機耕道早就讓我感到無比得疲累了,終於在我的詛咒中結束,當久違了的柏油馬路出現再我的視野得時候我得心情何止是一個激動能形容的!看來不管是什麼車,還是在公路上跑才是正道呀!

轉過了風景區大門,駛離川陝公路主幹道再拐個小彎就到了夜市了。本來依蔣道德兄弟得意思就要去鎮上最豪華的酒樓去吃,可是我覺得山珍海味在什麼地方還不都是一個味道,既然回到家鄉那就是要吃一些在外面吃不到得家鄉特sè呀,再說我也不喜歡他那窮奢極yù的暴戶做派!所以按我的要求才來到這大眾化的夜市上來吃點四川特sè小吃——麻辣串。

到夜市口子上我就下了車了,雖然夜市裏也沒有禁止汽車駛入,但是我一向都很反感在那人走着都擁擠得地方還要開車進去硬擠的行為,難道走一小段路會死嗎?再說既然來夜市,要的就是和人摩肩接踵得感覺,聞聞這空氣中混雜的各種油煙味,但凡不是在部隊或者監獄這種長時間隔絕人世的人,那都體會不到這種人間煙火得芬芳呀!

雖然只是個小鎮子得夜市,但畢竟是旅遊風景區,所以整個夜市還是比較繁華的。我走進去還沒來得及欣賞完五個攤位就已經看見蔣道德那哥倆在跟我招手了。這倆哥們真他媽的不仗義,我還沒到呢,就已經吃得滿地都是穿菜得小竹籤了!最可恨得就是蔣道德了,一隻手在和我打招呼,另一隻手居然還抓着把肥腸捨不得放下!

「快來,快來!等你多久了!你看,想着你一天沒進油水了,我這給你燙了把肥腸候着呢!」蔣道德這死胖子意識到我看見他手上的肥腸,這借口編的臉部紅心不跳得!

「少來這套!老子還不曉得你小子這德行!」我直接就不接他這茬,從他弟弟手中接過個小凳兒來就坐了下來。蔣道德得弟弟名字更是好玩,竟然叫蔣安全,也不知道他們父母怎麼這麼有才!蔣安全比蔣道德小一歲半,長的可比哥哥稱頭多了,身板也好,一米八五的個子,虎背蜂腰,四肢勻稱,幾年不見倒出落成個標準的帥哥了!

這蔣安全一見我坐下馬上給我張羅著又是倒水又是燙粉得,他從小就跟着我和蔣道德屁股後面混慣了的,所以我也不跟他來什麼客氣坐下來就只顧一個勁地吃。在這我給大家說一下這個吃麻辣串得具體方式,一般的麻辣串攤子都是一口或者兩口湯鍋,很少有過三口鍋得。這湯鍋里的湯料大概跟火鍋差不多,只是味更濃一些,鍋下面都有個蜂窩煤爐子不停地煮著,鍋裏面的菜全部都是用細竹籤穿成一串串得。那來吃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得人都圍在一口鍋跟前,喜歡吃什麼菜就自己從鍋裏面往外提,一般的菜都是兩毛一串,到結賬得時候直接數各人跟前得竹籤就行了。要是遇到像我這樣一天沒吃飯的人,干吃串串不過癮,那就用笊籬直接在湯鍋里燙碗苕粉,再加點豆芽青菜,放點醋和雞jīng就是一碗現成酸辣粉了,真是又爽口又實惠。

說這麼多只是為了說明不管你什麼地位的人,在這麻辣串攤子上你都只能和別人一起湊著吃。根據哪家店人多哪家的味道一定差不了的吃飯準則,這蔣家兩兄弟選的這攤子基本是這個夜市裏人最多的一家。這攤子上一共支了三口鍋,我們仨這鍋跟前連我們一共坐了六人。這還是因為蔣道德這傢伙一副兇悍的惡霸像,一般人不太願意往跟前湊,那另外兩口鍋跟前坐的都不下十個人呢!

本來吃這種玩意一般坐在一塊的人都是各管個人互不干涉得,可是我剛剛吃了沒幾串,連鍋里的苕粉都還沒燙熟,突然有個人沖我們走了過來。就我和蔣胖子倆人這土匪樣,連旁邊和我們一起吃的另外兩個人都自覺得和我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居然還有人主動往我們跟前湊!

我仔細得端詳起這個人來,不為別的,在我想來敢於主動向我們靠近的人一多半應該都是熟人,我得先看看來人到底是不是什麼熟人,要是到跟前一提,真是什麼老熟人又想不起來得話就很尷尬了!別說,這一端詳我還真覺得很眼熟,可是怎麼也找不出記憶里有什麼對應的信息。

這人看起來大概五六十歲得樣子,戴着副無框得樹脂眼鏡,一副jīng神矍鑠得學者樣子,看見我正端詳着他,禮貌得向我微微一笑,然後向蔣安全說道:「小夥子,請給我讓個位子好嗎,你看我這麼大年紀實在沒力氣和他們擠了。」

我們這三個混小子雖然看着不是什麼善茬,實際上心眼都是很好得,再加上這老頭自然透著一股學者的氣質,讓人從心裏自得產生出一股尊敬。蔣安全一聽老頭開口馬上站了起來把自己的小凳子讓了出去,自己又才跑去找老闆搬了個小凳子來。

我一看原來不是什麼熟人,又自顧自得吃了起來。在我看來這老頭八成是從什麼地方來這旅遊的老學究吧,一般就是這種人研究學術研究曰了,什麼邪都不信得,就是見到殺人惡魔都不帶緊張得。

「看半天你認識?」蔣道德這個死胖子看起來粗實際上jīng細著呢,不但留心了這個人,甚至連我的反應都一起留意到了!

「我上哪去認識呀?剛看着有點眼熟,他媽這種什麼狗屁專家呀教授得,電視上不是天天都有一大群嗎,肯定是什麼時候電視上見過得!」我一邊答著一邊嘴裏還不停得嚼著,反正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人,可別耽誤我填肚子!

「我看不像,這傢伙得笑很有問題!你想想真是這種身份的人誰會自己一個人出來旅遊,還半夜三更得到這來吃麻辣串?對這些窮講究的人來說麻辣串這種典型的不健康食品怕是不應該上他們得食譜!」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吃飽了,眉眼皺到一塊去了,連拿在手上的串串都忘了往嘴裏送了。

一看蔣胖子這副樣子我也有點上心了,不是因為他這些牽強附會的道理,誰都能有心血來chao得時候,突然干點不和常理的事情也沒什麼奇怪得。關鍵在於我前面說過蔣道德從小和我不一樣,我調皮但是透著聰明,所以成績很好;蔣道德不一樣,從小就有一股憨實勁,在學習上屬於那種不開竅型的人物;可是往往就是這種人的一些莫名的直覺最是靈驗,和他一起在社會混了那麼多年,他的直覺多次得到應驗,所以他這麼嚴肅的表情自然讓我也心下疑惑起來。於是我悄悄地向蔣安全使了個眼sè,這麼多年的交情自然帶出來得默契,不用言語,所有的訊息一個眼sè就都明白了!

蔣安全往老頭跟前靠了靠,熱情地扒拉着鍋里的串串往老頭跟前弄,嘴裏故做隨意得問道:「老先生貴姓呀,從什麼地方來玩的呀,怕是從來還沒見過我們這小地方這種吃法吧!」

「呵呵,我是從běijīng來的,在你們四川到處轉了有一個月了,是專門來考察四川各地的民風民俗得。像這樣吃法確實別緻,特別得親切!」老頭子應到。

běijīng來的?這話可就有些虛了,不管他是哪人,來四川之前在běijīng都可以叫běijīng來的;而且我明顯的聽出他說的雖然是標準的普通話,但是口音不帶běijīng味!可能一般人不是很明白,正是因為běijīng話最接近普通話,所以一般的běijīng人都很難改掉那滿嘴的京片子。那他不是běijīng人為什麼要裝běijīng人呢?我心下更是感到狐疑,決定自己試探一下。

我在湯鍋里找了些肥腸呀雞胗一類的葷菜往那老頭那遞過去道:「哎呀,原來您老是běijīng來的專家呀!我平生就最敬佩你們這些學問人,我們哥仨也不是本地人,我們都是從南充過來玩得!」

「就是就是,我們這些粗人最敬佩得就是你們這些文化人了!難得先生不嫌棄這玩意寒磣,今兒我們請客,先生一定多吃些!」我眼sè都不用使蔣道德自動就知道配合上來,也划拉着使勁往老頭那弄菜。

我使了個眼sè讓蔣安全把給我燙得粉撈了起來也給那老頭端了過去,那老頭連忙起身彎腰禮貌得接過碗來。剛才這老頭走過來得時候是正面沖着我得,這一起身彎腰正好背沖着了我,這一瞬間我就現了問題,他后腰上別着東西!我第一直覺那就是左右各二一共四個手槍彈夾!

這其實也是巧了,一般來說在那藏個什麼物件是很難現得,要不是剛好他一彎腰我也不會現,而且要是換了旁人就算他這彎腰也很難現。當年上學得時候為了看小說跟我媽媽很是鬥智斗勇好多年!那時候要在身上藏本小說都只能在那個位置,雖然媽媽也知道,但是也不能天天都搜一次呀,所以只要我藏得好,表面上不露餡一般都還是能躲得過,所以我對腰上藏東西是很有經驗得。要光是我有經驗眼光也不一定能猜到那是什麼,之所以我第一直覺就猜到了那是什麼,道理很簡單,因為我腰上也正插著四個m1911的彈夾呢!

這身上既然有彈夾那就一定有槍,一個真正得學者怎麼會有槍呢?一般的文人會不會用槍還兩說呢!難道會是便衣差二哥?我心裏一激靈,不可能我們還沒行動就被盯上了呀!那他會是哪路神仙呢?難道是和我們一路打算的人?聽說有這麼一路盜墓的人就是這樣打着民間採風的學者旗號四下里打聽來尋找古墓,一般這種四下里亂竄幹些見不得人的事的傢伙多少都會帶些防身的器物。我想到這就決定試探他一下。

「兄弟,來之前我聽人說三國時候那個蜀國得姜維好像是埋在這地界得,反正哪的山呀水呀得都差不多,明兒我們先去找找看,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撿個什麼寶貝呢!」我假裝不經意的和蔣道德在那吹起散牛來,眼角悄悄得盯着老頭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那有什麼呀!都是擺在明面上得事情,真要是有什麼寶貝還不早就被那些什麼考古得都弄走了!」蔣道德不知道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還是被我得話題勾起來了興趣,滿面紅光地吹噓起來:「我倒是聽說有一傳說,還沒有人找著過什麼真正的線索呢!」

「去你的!都沒人現過線索得傳說那不是胡說嗎?那麼多人找了那麼多年地皮也該反過來了吧!」我嘴上抬杠其實心裏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

蔣道德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神秘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秦始皇墓擺那那麼久了,到頭來兵馬俑還不是靠農民打井的時候無意間現得?!這類事情靠的就是個機緣!不瞞你們說,哥哥我這回來還真是有所準備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又疑惑了,怕他說得不是我在想得事情喲,難道是吹激動了順嘴要把我們這次得目的說漏了!我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角不停地給他使眼sè。

這傢伙卻像完全沒有感覺般得意地繼續說道:「傳說這玩意確實是虛得多實得少,大家都知道的那不算什麼,哥們我這次來可是有了獨家的線索呢!這的人都在傳說這大劍山上有個諸葛武侯藏兵洞,好多人都上去找了,什麼線索都沒有!呵呵,其實真正的寶藏怎麼可能明晃晃得擺那呢?我得到了確切得消息!其實當年諸葛亮路經此處看見這裏風水奇佳,所以死後明著是回成都下葬了,實際是偷偷得葬在了這大劍山中!」

聽到這我鬆了口氣,這傢伙,原來還是說得我想到的故事,只是他另出機巧還編些花里胡哨得來吸引人。這時我才想起來要觀察那老頭子的反應,雖然也只是剎那間的疏忽那老頭已經是毫無表情得了。我感覺他現在應該是有所反應之後得儘力掩飾之態,但是畢竟沒有看清,不過我相信蔣胖子應該沒有放過他得表情變化。我故意誇張得制止了蔣道德繼續胡吹,他馬上也裝着失語了的樣子乖乖地坐了下來。

「不知老先生吃好了沒,我們哥仨明天還有事要早起,這就要回去休息了,還沒有請教先生貴姓,有機緣下次咱再一起吃個飯!」我一邊給老頭話別一邊讓蔣安全去結賬。我這一是見老頭似乎對蔣道德的話動了心故意來個yù擒故縱,二是確實怕蔣胖子這臨時編撰得東西出了什麼破綻!

這老頭一聽我如此說法連忙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張名片給我遞了過來說道:「謝謝三位小兄弟的招待了,我在這片地方還要轉悠幾天,等三位忙完了手中的事有時間就到劍門大酒店來找我,我住在4o8號房間,到時候我再回請三位!」

這時蔣安全也結完了賬,我們又和老頭客套了幾句就出了夜市。他兄弟倆沒開車來,我們仨一起上了我那大切諾基,我不認識道,蔣安全負責開車,我和蔣道德坐在後面。車一開動蔣胖子就開口問道:「哥子你是怎麼了?我也只是覺得老頭比較奇怪而已,哥子你怎麼就這麼傷心了?」

我手裏翻弄著老頭給我的名片心裏權衡著該怎麼說,這名片也很簡單,背面是個光板,正面也只有幾個字——běijīng大學客座教授田光博士,下面就是一個手機號碼。這種東西幾塊錢就能印一盒,誰知道是真是假?我順手把名片遞給蔣胖子問道:「你剛才編故事得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那傢伙得表情?我很懷疑他跟咋怕是一路人,指不定還更加專業!」

「哦?當時我也是覺得奇怪,擱你這麼一說還真怕是這麼回事。剛才他一聽我說道諸葛墓的時候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可是我能感覺到他耳朵動了一下,眼中有神光透出,明顯在用心傾聽!要如你所說那就不奇怪了!」蔣胖子沉吟到。

「我倒也不能完全確定,只是這人定是不簡單,我們還是得提防點好,我剛才現他身上是帶着槍得!」

一聽老頭帶着槍,蔣道德一下緊張起來:「不會是差二哥吧?!」

「那倒不會。」我邊琢磨邊說道:「我們現在最多算有預謀,事情還沒開始做,要是差二哥得話不會來打草驚蛇得!而且差二哥一般帶槍很少會多帶幾個彈夾得,這位身上可是有着四個彈夾得!只有真正走南闖北的高手才會帶這麼多彈夾」說着我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腰!

「啊呸!也不臉紅!」一聽我這麼說蔣胖子就放心多了:「只要不是差二哥就不用怕了,就咋這三兄弟,別說是這糟老頭子了,就是李小龍來了都得給他練趴下咯!」

正說着車就到地界了,我們也不再議論了,正如蔣胖子所說,咱這三人以前不管幹什麼還從來都沒怕過同行得。再說我們計劃這活計就是蔣胖子自己偶然現得,除我們之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所以這就算是同行找活干,只要我們不說,他也弄不到我們一起來。所以目前對我們來說老頭應該還夠不成什麼威脅,我們還是趕緊得安頓下來休息好了明天才有jīng神做活計!

我跟着他們兄弟倆下了車來一看,難怪他那小弟這祖宅老賣不出去!這公路邊上前後得有一公里以上都沒有別的人家,孤零零得一座小院坐落在路邊得山窩裏,晚上要是不開燈怕是很難看得到這裏還有人家!

「我說哥們這票要是掙着了你乾脆把這院子買下來算了,這地界以後要做個賊窩子多好呀,就算在這放個半斤八兩得zha葯也沒人聽的到呀!」我邊往裏走邊跟蔣道德打趣。

這兩兄弟正忙活着從門口停著的一輛福特全順小客車上往下搬東西,一聽我這話也沒注意到我是諷刺他得,一本正經得答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樣的想法。咋哥幾個這回要真是弄著大錢了我還真有意思把這買下來以後做我們的大本營!」

「哥,你得了吧!就這劍門關能有多少東西,這回被你瞎貓碰上死耗子你就偷着樂吧,還大本營呢!你想把咱這地都翻一遍?人家勇哥逗你玩你還當真了!」還是蔣安全反應快,一下就聽出了我話里得意思!這裏說明一下,我的小名叫勇娃,所以熟識的人一般都叫我勇哥

前面說過蔣道德屬於那種不太開竅,認死理的人,所以從小就被我們說慣了得,倒也沒有什麼被調戲的憤怒,只是一個人在那嘀咕:「人家好心幫你們謀划將來你們還不當回事!那好,以後老子一個人財,不帶你們玩了!」

我也不在乎他蔣胖子生不生氣,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又轉出來吩咐道:「行了,算我不對好吧!我給你說個正事,我這會先進去休息一下,待會你們倆兄弟把這車收拾完了就叫我起來,我用下你們這張車,我那車剛才在夜市露眼了。哎,我說你們兄弟倆不是已經忙活一下午了嗎,怎麼還沒收拾完呀?」

「我rì你媽的!你也不看看有多少東西,老子們在這忙得屁股冒煙,你狗rì得還說便宜話!」蔣道德突然就爆了,劈手就把個小包裹向我砸過來!我趕緊接到手上一看!他媽的,竟然是包zha葯!蒼天呀,這是個什麼人呀!我再不敢多說什麼了,趕緊抱着這包zha葯灰溜溜得逃進屋裏。

天sè太晚,看不清這屋子全貌,只知道是一個小院三間青磚房的農家小院。當中間得堂屋我都懶得進去看,反正只是臨時住一下,我就直接進了東邊得廂房。進屋一看,除了蔣家兄弟在南牆邊支了一個橙sè的單人帳篷外屋子裏是什麼都沒有,四下里都是灰塵,看來想要指望這哥倆打掃是不太現實得事情!我也懶得洗漱了,直接把那包zha葯往地上一丟就鑽進帳篷了,帳篷里有個配套的橙sè單人睡袋,我衣服都懶得脫,直接鑽進去就睡!

長年的訓練已經讓我練就了倒頭就入睡的本領,差不多幾乎我鑽進睡袋把拉鏈一拉上就已經睡著了。朦朧中我聽到房門打開的吱嘎聲,聽得出開門的人已經十分小心,但是這種農舍的老式木門門軸的摩擦聲還是還是避免不了。

是什麼人呢?蔣家兄弟?不會,他們進來哪會如此溫柔,那會是誰呢?我想睜眼看看,卻又感覺眼皮重逾千斤,怎麼也睜不開眼來。開門聲停了,估計是門已經開到位了,人要進來了,一陣香風伴隨着一股寒氣鑽進了我得帳篷。這下就算我眼皮有萬斤重也得打開了,畢竟有人已經深入我得jǐng戒範圍了。當然,經驗告訴我們當有人來到你跟前得時候最好不要突然睜眼,微微地張開個縫就可以了,不要讓人察覺你已經醒來。

蒼天!當我睜開個縫隙看清面前的這個人的時候,我雖然仍舊保持熟睡得姿勢未動,但我還是感覺頭皮都要爆炸了!在我面前的是個美女,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突然出現個美女就夠瘮人得了,但至少還可以理解為蔣家兄弟安排的節目。可是真正讓我頭皮炸得是這個女人竟然就是我來的時候在火車包廂里不知是夢是真碰見得那個女人!要說碰巧蔣家兄弟和鐵路部門都找到了同一個人的機率那也不是沒有,可是我要是這樣得解釋都能接受你我就是二百五了!

不管她是人是鬼,這麼遠的地方還這樣跟着我,未見得是什麼好事!我連每一個毛孔都緊張了起來,我在睡袋裏緩緩地移動我的手準備拿槍,這時那女的突然撲到我的身上,還不停得蹭。要不怎麼說做人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呢,剛才睡覺得時候圖省事就沒脫衣服,我得m1911正好就藏在外套下面得,被她這樣撲到我身上要想再悄悄得掏槍是不現實得了!

她樣壓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得我要想繼續裝睡就太假了,可是她畢竟還沒有暴露出她真實得面目,我倒想看看她真正得目的是什麼。我裝出一副剛剛醒來還睡眼惺忪得樣子來,木木瞪瞪得看見個美女,本能得抱着就親了起來。

要不怎麼說命中注定有才有,註定沒有就一定沒有呢!眼看我就可以藉機一逞獸yù了,突然那老式木門「哐啷」一聲重響直接撞到牆上。我本能得扭頭往門的方向望去,隨即就感到身上一輕;我暗道一聲壞了,馬上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抓着。再我回頭間也只見到一個影子一閃而沒,我一最快得度鑽出帳篷,只見到蔣道德剛剛踢門而入。

「找什麼呢?睡魔怔了?」蔣道德見我這樣有些驚異。看樣子他並沒有見到有人出去,那麼窗戶!我回頭向窗戶望去,沒開,連個老屋窗戶常有得破洞都沒有,人還在屋裏!我四下里搜尋,連屋頂都張望了半天,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

「嗨嗨嗨嗨嗨!我說你是怎麼了?墓還沒盜就先找到寶啦?」蔣道德迷茫了。

我沒理他,繼續找了半天,確實找不着人,就連有人來過的蛛絲馬跡都找不着!我想行動在即,不要為了別得事分了心,再說蔣胖子這德行要是知道我在找個女人那還不嘲笑死我?所以我決定不把這事告訴他,敷衍道:「還真他媽邪門,這鬼地方睡個覺還夢魘呢!」

「去你的吧!球大爺才知道你是不是想什麼女人想瘋了呢!」蔣道德笑罵着把車鑰匙遞給我道:「我知道你是想去探探那老頭,不過我說實在得,那傢伙跟咱們不粘什麼邊邊,能不惹還是不惹得好!再說人家還帶着傢伙事得,安全第一呀,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被她無意說中心事我不由老臉一紅,好在他也沒現。一聽他也想去我馬上就清醒過來,不是我貶低他,他實在是個衝動型的動物,像打探情況這種技術活還是我dú1ì完成比較的好!我接過鑰匙道:「沒事得,我也只是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同路的人,有什麼危險我馬上就跑,對付這樣得糟老頭子還用得着你這高手出馬?」說着我不等他分辨就直接衝出屋外開車就走。

十分鐘我就到了劍門關大酒店的停車場,像那種畏畏縮縮吧車停在什麼偏僻的後巷這種情節都只是小說家為了渲染氣氛編造的!別的車我不敢說,像我這麼大張白sè的福特全順小客車要是藏在酒店的後巷,你們想想瓜不瓜?所以我直接吧車停在了停車場中間最顯眼的位置,反正這很多旅行團,誰知道我這是不是旅遊車呢?

我先上四樓看了下4o8號房的位置,實在樓層轉角的位置,沒有亮燈,我又拿聽筒在門上聽了幾分鐘,確定沒有動靜。我拿出工開鎖的工具,這賓館房間的所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玩具,要不是怕弄出響動我五秒不用就弄開了,就這我也沒用到十五秒的時間。我輕輕的推了下門,果不出我所料,門後面還頂了把椅子,這是有經驗的人住賓館通常使用的手段,不是說能把門頂住,主要是門推動椅子在地上移動時的聲音能起到預jǐng的作用。幸好他還沒用我的絕招,我住賓館都不睡床的,直接就坐在頂門的椅子上睡覺!這是最無敵的預jǐng方式了,當然一般人也不太能受得了,很多人是離了床就睡不着,畢竟像我這樣站着都能睡覺的人還是不多的。

像現在這種情況沒有別的破解方法,正所謂越簡單的方法往往越實用,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輕之又輕的把門連椅子一起推開,這足足用了我五分鐘!這五分鐘的辛苦簡直不是語言能表述的,體力的消耗自不用說,關鍵是要jīng神的高度集中,還要有憋的住一口氣不忍耐力,好多次都忍不住想加快度一下推開了。好在老天保佑,這4o8號房間是個豪華套間,我可以輕輕的坐在沙上透口氣休息一下。

坐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我感覺體力基本恢復,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裏間的門也是緊緊的關着的,我不由心裏涼,要是這門還要這樣開的話我想我還是放棄算了!讓我稍微感到欣慰的是我在沙和牆的夾角現了一個行李箱。我輕輕的吧它提出來在茶几上,由於我不敢使用照明工具,所以室內只有從窗口透進來的路燈的光,我看不清箱子的顏sè。表面上這是一隻普通的旅行拖箱,只是做工分外的出sè。我仔細看了下箱子的密碼鎖,我倒吸一口涼氣;不是說我弄不開它,而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又缺少工具要想安靜的弄開來來是不可能得。更加令我惱火的是我認出了這個箱子的來歷,這是一家有名的安保設備生產廠家的產品,而且是屬於非常高檔的!我碰巧在軍區機要部見到過一隻用來押送機要物品的箱子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知道在這個箱子的布質蒙皮下面是輕質的鈦合金板材。

看來我今天是要無功而返了,我不甘心的把箱子翻來覆去。我不知道這種箱子的具體價值,但是我知道憑我三五年的工資是不要想像的!一個北大的客座教授至於這麼大的譜嗎?而且用這麼貴的箱子,裏面得裝什麼東西呀?我不禁心跳有些加,不瞞各位,雖然我平時表現的對錢不是很在乎,其實湊一塊的錢我連一萬塊的都沒見過,窮瘋了的人說不愛錢和餓瘋了的人說不想吃東西一樣,那都是撐面子得。我踮了踮箱子也不重,心裏真有點想順手牽羊了;可是又想到我和蔣胖子的計劃來,再說這箱子的主人可是帶着傢伙的,不像是善茬,我這是來探個虛實的,別因小失大了!想到這我只能不情願的把箱子放回了原處。

就在我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把箱子放回原處的時候我突然現箱子的把手旁邊貼著一張小小的綠sè橢圓標籤。我好奇的湊上去藉著窗口透進來的路燈光仔細看了下,是一張車站安檢處貼的檢驗標籤。像他這種全鈦合金包裹的箱子一般的安檢是過不去的,所以一般都要單獨開箱檢查,然後往往都要貼個小標籤。讓我感覺有點不妥的是這個標籤上標的是西昌站。西昌?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讓我心裏隱隱的覺得不妥呢?

是他!我沉吟了半天突然之間想到了答案,差點直接就喊了出來!這個混蛋,難怪我剛見到的時候會覺得有點隱隱的眼熟卻又想不起是什麼地方見過!原來是他!這個該死的老頭子原來就是在來成都的火車上被我趕走的那個狗rì的小rì本!難怪會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他在火車上一副七老八十要死了樣子,而這次出現卻變身成了個不過五六十歲jīng神矍鑠的小老頭,而且還整了個斯文眼鏡,是很難把他們聯想起來。

從西昌到劍門鎮上的夜市,不可能有這麼多巧合的,我不由的有了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現在想起來在火車上和他一起的那些乘務員也很可疑,想起來怎麼都覺得長得很像rì本的**的樣子,難怪要專門找我,還編了那麼蹩腳的理由,乘務員不是有專門的卧鋪車廂嗎?為什麼要我讓,看來這本來就是個局!只是剛好被我對rì本人的憎恨破解了,現在又變身成什麼北大客座教授!

我忍住了衝進房間直接宰了這個rì本豬的衝動,畢竟大事要緊不可節外生枝,再說沒必要為了一隻rì本豬而讓我自己處於差二哥的通緝之下。反正明天我們就要進山了,到時候看他還怎麼跟蹤我。想到這我把抵門的椅子又放回了原位,然後從窗子翻了出去。回到住處現燈火全無,蔣家兄弟睡得跟倆頭死豬一樣,我也懶得叫醒他們,趁天沒亮回我的帳篷補回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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