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如風般的少女

序章 如風般的少女

天微微亮了,晨曦的光芒刺透灰濛的天空,透過小窗的鐵欄灑在這個破舊的小屋內,屋外傳來了陣陣雜亂的敲擊聲,這是開工的信號,本來寂靜的小屋響起了少許的悉動,但是沒有太多的聲響,十幾平米的房間里十幾個身影在浮動着,沒有任何的言語,就好像生鏽的機械般緩慢著,彷彿在希望這樣的的緩慢能少許延長時間的流動。

啪,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影應聲倒下,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出現在那個倒下的身影背後,小屋裏一陣sao動,原本緩慢的動作明顯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有了明顯的提升,啪啪啪,皮鞭的抽擊聲不斷的響起,還夾雜着詛咒的謾罵,小屋裏傳來了陣陣呻吟,但是很快呻吟就消失了,那些身影攙扶著走出了小屋,透過外面的光線,終於能看到那些人的衣衫襤褸不堪,蓬頭垢面的好像城市裏某個角落的流浪漢一樣。之所以說像流浪漢,除了他們的穿着,還有就是從他們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與絕望,只是木訥著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似乎在他們的眼裏只有今天……

被騙到這裏已經第幾天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但是我已經沒有逃跑的打算了,之前好幾次有很多人相互商量著如何離開,但是都失敗了,被抓回來的人大多遍體鱗傷,有些是被破布裹着回來,第二天不知道被埋在了哪個角落。我也曾經想過一了百了的方式,可我不敢,我害怕,我只想活下去,有飯吃,那樣就足夠了。每天不停地忙碌著燒煤,運磚;然後盡量的讓自己去忘記時間,等待一天的結束,似乎運氣不錯,或者我乾的賣力,每次的鞭子都抽不到我的身上,但我卻現我的身體卻在崩潰,彷彿**已經死去般從身體的末端開始腐爛,這應該是一種惡xìng的疾病,可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恐懼,反而有些期待,我想像著有一天,我現自己全身都腐爛了,那樣我就可以永遠的脫離這黑暗的小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等待總是那麼的漫長,所以我只好繼續努力讓自己去忘記這些想法。

中午的太陽照在**的背脊上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但是這種炙烤和窯爐的溫度比起來要溫柔的太多了,數不清多少次,為了搬運這些還未完全冷卻的磚塊,我不得不讓自己的雙手雙腳有如針扎般鑽心的疼痛,但是我也只有去咬牙堅持,因為一旦想停止,就會遭到看守人員的一頓毒打。

雖然說起來有點開玩笑,但是我們所懼怕的卻僅僅只是一個女人,她的手段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描述,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我親眼見到那一次,幾個逃亡的人砸暈了工頭,急往外逃竄,雖然馬上有打手衝上去阻止那些人的行動,但他們面對那些亡命之徒卻顯得是在太過軟弱,像土牆一樣被輕易的推倒,擊潰,眼看着那些人就要獲得zìyou,我們也都躍躍yù試,乘亂衝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擋在了這群人的面前,然後那群人就這樣接二連三的倒下了,就像是在變魔術一樣。是的,作為那些人來說,那個女人是他們走向zìyou的最後屏障,他們不惜以xìng命相搏,自然不會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裏,但是在這纖細,甚至有點弱不禁風的女人面前,卻完全的潰敗了。還有就是兩天前的那一次,一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男女,似乎是旅遊偶然經過這裏,看到這一切后,居然傻到打算救我們出去,但是同樣在那個女人面前,他倆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似乎也沒有活着回去……

不知道幹了多久,終於到了午飯時間,幾個饅頭,一點白菜,相對於平時來說,算不錯的東西了,吃飯間也不知道是誰開始了那對男女的話題。

那男人有點瘦弱,面對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漢,甚至還帶了一點畏懼,而那個女人或許該說從年齡上來看更像一個少女,表現出來的卻是越年齡該有的冷靜與成熟,但就是那樣的兩個人,同樣就如此輕易的將那些一擁而上的打手輕易的打到在地。

「那兩個人說不定是菩薩派來拯救我們的。」一個蒼老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說話的是這裏年紀最大的老李。

「但是沒有用啊,那個女人是個魔鬼,她根本就不可能被打到。哪怕有人拿着槍,也……」恐懼的感覺瞬間在人群中悄無聲息的蔓延著,大家紛紛議論著……

「是誰在議論我啊!」一聲略帶嗲氣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瞬間讓恐懼達到了極點。

「啊……不要啊,手,我的手!!啊……」隨後老李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他的左手像枯樹枝一樣被輕易的扯斷。又是那個女人,如同鬼魅般的存在,這個磚窯的老闆一直不得志,或者該說作為一個大老粗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但是自從他身邊出現了這個女人,一個名叫曼的女人,他的一切都變了,變得瘋狂,他的眼神變得獃滯,他的話語變得有些陌生,他的姿態變得像一個來自別的地方的外鄉人。和之前相比,顯得如此有氣場。而那個叫曼的女人一直都在他的左右,步履輕盈,彷彿她根本沒有質量,在這連太陽都會蒙上一層灰sè的地方,她卻顯得如此艷美,說她是美女一點都不為過,但是在這份艷美的背後,卻是毒蛇般的心腸。她冷酷,殘忍,無情的雙手不知道染過多少與她站在對立面敵人的鮮血。

老李緊緊捂著受傷的左手不斷的求饒,但不斷湧出來如同噴泉般的鮮血宣告著一切都是徒勞的,是的,他已經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即使那個女人憐憫他的痛苦而停手,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最近的醫院在十幾公裏外的鎮子上,這裏也沒有任何的藥物,甚至一條幹凈點的布也沒有。老李就這樣倒在血泊之中,呼吸漸漸的急促,取代了他那不住的呻吟,雙眼則無神的看着天空。人群靜的可怕,看着這一慘劇的完結,久久不願散場。我錯愕的同時止不住自己的顫抖,有時真的痛恨自己的無能,什麼都無法去改變,連哭的勇氣都沒有……如果我能再有能力一點,如果我……渾身的顫抖在不住的悲鳴,在不住的痛恨,但是求生的本能在告訴我,放下一切的幻想吧……

雜亂的敲擊聲再次響起,一小時不到的午休結束了,理智最後戰勝了衝動,放下了一切的幻想,準備繼續下午的工作,但是卻現那天應該已經死去的那對男女中的那個少女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jīng神有點恍惚,似乎有點頭暈,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空洞的內心第一次有了點類似希望的東西……

那個女人,曼也現了那個少女的出現,流露出有些吃驚的神sè,但是她的吃驚馬上轉化成了陣陣殺意。

「一直以為是妖,可惜,也僅僅只是妄想成為神的無知半仙而已!」那個少女笑着沖着曼喊到。這話似乎徹底激怒了曼,她的雙手在距離那個女孩十多米距離的地方就開始了揮動。如同一把無形的巨刃,那女孩周圍的一圈都留下了如同被刀刃割過的痕迹,而那女孩卻毫無損。

「如此肆意的使用風的力量,就不怕遭到詛咒嗎?」少女開始了她的行動,她的眼睛從墨綠變成了金黃,行動變得更像一隻野獸,在曼所會出的無形的巨刃間穿梭,但是再快的行動也比不上風的迅猛,三道風刃瞬間就將少女逼進了死角。

「哈!!」少女的聲音震動了整個山谷,這是野獸爆威力時最後jǐng告般的嘶吼,這是足以阻止一切失控的力量,少女用她的手撕開了無形的風刃,力量的相抵讓少女的腳向後撤了近三米,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拖痕。曼似乎有些嘲笑的神態,然後擺動着妙嫚的身軀,她開始了奔跑,如果靜靜凝視那姿態,似乎時間都變得緩慢,對曼來說,剛才的攻勢好像僅僅只是大餐前的小菜而已,她的行動充滿著未知。那少女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不斷的拉開與曼之間的距離,但是這是徒勞的,曼的身體彷彿在漂浮,一下子就把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化為烏有,然後動一次足夠有效的進攻,少女開始迴避,開始着急,但就算作為外行人的我也看得出來,少女的失敗只是遲早的事情。我也相信少女現在也深知這一點,她似乎在為了些什麼而爭取時間,只是單純的閃躲。實力的差距是明顯的,開始最後的以死相拼,但很快就變成了雜亂的敗招,被曼無形的風刃簡單的化解,曼的臉上帶着嘲笑,少女被一步一步逼上了絕路……

但是戲劇xìng的轉機卻在不經意間出現了,那個少年用匕架著老闆出現在了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里,比起老闆機械般的表情,那個少年卻顯得更加狼狽,他的手都激動的有些顫抖,那明晃晃的匕在代替他向曼吼著讓曼住手。

曼似乎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如同野獸般的對手,她突然轉變目標,向少年衝去,少年手足無措,對他來說,匕還能緊握在手裏,腳能不至於軟癱倒在地上就不錯了。他的眼睛已經受不了這個壓力而緊閉,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少女的手如同利爪從背後刺進了曼的右肩,將曼的右手臂連着骨頭撕下,那度快如電光,就像一開始就在默默積攢力量等待着這決定xìng的時刻,雖然曼已經做出了反應,但也僅僅只是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而已。

勝敗已定……了吧。曼的血在涌著,但是很快的止住了。在她的傷口又一個肉眼都能看見的血的漩渦。似乎和她那神秘的力量有關……整潔的型依然,但是卻掩蓋不了因失血過多與劇烈疼痛而扭曲的臉龐,光彩奪目的紗裙被大灘的鮮血染成了暗紅。

但比起這些,曼的眼神卻是更為關切的看着前方,那個她rì夜陪伴在左右的那個男人。原本駕着的匕早已被彈飛,少年也徹底崩潰了心裏最後的防線而癱倒在地上。

「您沒事吧!」曼努力微笑着看着那個面目表情的男人。

「……嗯!」老闆的鎮定讓人覺得可怕。

曼的心似乎安下了許多,紊亂的呼吸也平靜了不少,重新單手做出了架勢,這架勢宣佈著與女孩第二回合的較量開始了,女孩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在吟唱着,身邊出現了許多的影像,影像隨着少女的吟唱而漸漸變得清晰,是……我簡直不敢相信,是那些被曼或者是被那些打手殺死的人們!

曼的風刃依然在疾馳,但是少女的自信的微笑在宣告著無需再躲閃,那些死去的人像牆一樣擋在少女的前方,這是對zìyou的渴望,這是已經死去的他們最後的抵抗,少女在飛奔,在五米,我第一次感覺到希望離自己如此的接近,但是曼開始後退,輕盈的身軀依然如飄浮般在移動,風刃依舊,死去的人的影像卻在消失。漸漸地出現了足以致命的漏洞!曼豈能放過這機會,風刃穿透了人牆向少女打去。

撕!~是利刃割開**的聲音,血噴湧出來,少女錯愕的看着前方,是一起幹活的工人,他的臉上帶着痛苦的神sè,明明是那樣害怕著死亡,但是只有短短的幾秒,他不再是一個懦夫,其他的工人也開始了各自的行動,擋在了曼的四周,讓她無路可走,對他們來講,或許都不明白是為何而努力,而去值得自己拼上xìng命。但是他們都如此自覺地開始了各自的行動,或許為了各自的zìyou,或許為了各次沉睡了很久都快遺失的希望,曼在冷笑,她肆無忌憚,是的,對她來講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她的殺戮,血,紅sè的鮮血在噴灑,人們接二連三的倒下,但是那些倒下的人們在倒下前讓曼的視線有了一瞬間的轉移,她萬萬沒有注意到少女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金光四sè,是貫穿如同奔雷,如同霹靂,如同閃電,那力量的徹底讓曼的鮮血衝破脊椎,重開後背最後的那層皮放肆的在噴涌,少女的臉上,手上都是那鮮血,勝負已定,曼知道最後臉上始終掛着一種無法言表的神sè……

興奮的我在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對男女已經出現在我的身邊。

「你們是?」我輕輕的帶着顫抖的問。

「將死之人知道這麼多幹嘛?」少女有些不屑的說着什麼……

「別這麼說,他其實……」少年有些緊張的在解釋着什麼……

不太聽的清楚,我的頭開始了疼痛,全是的腐爛部位都在應和著……低頭一看,身上是被利刃所傷的痕迹,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我也不自覺得衝上去做了和那些工人一樣的事情。

眼睛在模糊,隱約聽到少女在輕輕的吟唱,少年在嘆息,小屋在夕陽下顯得更加的恬靜,一切萬物都在大自然的懷抱中開始了沉睡、沉睡、沉睡……

這是許久未有感受過的安詳……這是……好溫暖……

夜sè下,一對男女在徒步行走着,看得出他們有些疲憊。

「你第一次真的一點都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嗎?」少年問道。

「也不能說完全不是,但是她的力量的確不是一般的強,雖然僅僅只是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借用了風jīng靈的力量,但她不知道為什麼能如此強大的去使用這個力量,因為不管如何的去使用,都是需要等價交換自己一部分被jīng靈所看重的東西,為了以更小的代價去戰勝這個女人,我只有藉助那些被她殺死人的力量,畢竟我們的最終目的地不是在這裏……」少女平靜的述說着,彷彿知道了一切。

「jīng靈?似乎老是聽到這個名詞,但是還是很難去理解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jīng靈和妖的區別就是jīng良大多沒有實體,他們通過對生物靈魂的入侵來獲得類似我們所說的食物那部分的無知,能如此的去使用風的力量,怕那個女人是以燃燒自己的靈魂去做為代價的吧!其實這事就算我不管,或三五年,或七八年,那女人的生面將完全燃燒殆盡。你看你挾持的這個男人,早已經沒有了靈魂,說不定他只是jīng靈的一個暫時的依託體而已。那個女人還傻傻的為他付出這麼多」少女有了些憤憤的神情。

「是嗎?」少年有些悲傷的看了下月sè,是皓白的月光,雖然有瑕疵,但皓白是無需要任何修飾的……

或許,在我看來那就是愛吧,嵐,你能夠理解嗎?

少年少女的背影漸漸又消失在了林海……

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是自己全身燒傷的事情,不可恢復的容貌,所有人看到我都在害怕,除了他,我一生的伴侶,他在哭泣,我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哭泣,為了我,他走遍了全國各大醫院,但是每一次他都失落的回來,但是直到那一天,那笑着說,找到讓我恢復美貌的方法了,隨後他就離開了我,那背影的離去似乎帶着一些釋懷,我努力的深處手想去拉,但卻怎麼樣都抓不住他那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是的,再也抓不住,那溫暖又有力的大手……

再次醒過來時我驚訝的現自己的容貌已經恢復了,但那個男人卻只是機械的看着我在笑,笑的有些毛骨悚然,這是他最後的笑了,或許是在我的有生之年了吧!芊芊玉手輕舞著,我有了久違的輕盈感,可是失落的心遠遠大於高興,我開始流淚,我開始哭泣,我的他再也回不來了。

想讓他回到你的身邊嗎?

不知名的聲音在回蕩

我點點頭。

他回來也只會回復最基本的身形,這樣也無所謂嗎?

我想到了過去的自己,更加努力的點點頭。

想陪伴他,想保護她,想永遠不和他分開!

我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我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力量!!…………

…………

…………

……力量完全的消失了……

月sè下的小屋依然是如此的寧靜,那個妙嫚的女人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胸口,她睡的很甜美,似乎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那個男人依然安靜地坐着……

夜更濃了,靜的彷彿要吞沒這裏的一切,萬籟寂靜,這有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誰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分開。一陣風吹過,撥開黑雲灑下點點月光,月sè下,隱隱約約的看到……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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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特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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