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斷絕

望着那高翹的崖壁，鞦韆索懷着複雜的心緒止步於此。平地上，他孤獨地立着，可曾想過有一天竟是這般的場景。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到這個地方了，但在心中有所猜忌的情況下，這又好比第一次。

該如何去面對？這是鞦韆索在心中無數次思考的問題。但他始終無法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與其躊躇，不如直面。懷着這種心態，鞦韆索登上了山路，直奔崖壁上的宮殿而去。

兩側景色如水流去，只是片刻鞦韆索便走到了那宮殿大門前。

「我這是在急什麼？」鞦韆索喃喃著停下了腳步。

站在宮殿的大門前，鞦韆索猶豫片刻。呼了口氣，他便上前一步，伸手推門。

然而門內的主人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在鞦韆索伸出手的同時，大門便自動開啟了。

愣了愣神，鞦韆索還是收回手來。看着那門縫逐漸張開，隨之映入鞦韆索眼帘的，是一個飛一般撲過來的小女孩。

「哥哥！」

倉皇之下，鞦韆索一把接住飛來的女孩，聽着女孩的呼喚，他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下意識的臉上久違的出現了笑容。

擁抱片刻，鞦韆索將女孩放下后，他收起笑容，毫無表情地看向門內矗立的女子。

一時間四周安靜了，直到女孩跑回女子的身邊喊了句。

「母親，真的是哥哥！」

「嗯。」

最令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眼前的女子，還有疑似自己親妹妹的女孩，再加上女孩的一句母親。鞦韆索的面容變得難看。看了眼女子，他想了想後到嘴的話又全部收了回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這些問題都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呢？』一臉難色的鞦韆索輕笑一聲，他又回想起來。

那還是在秘境之中，鞦韆索擊敗明后，得知各陣營的傳送陣位置，同時明白了參與者只能從進入所使用的傳送門離開，便一路趕回名龍城。

按照與犁定下的約定，第二次回到這裏后他要救下一個人，因此鞦韆索救下了唯一的倖存者栗，並幹掉了道宮的三名頂尖武聖，以及眾路追兵。

在擊退道宮勢力后，鞦韆索來到了名龍城的傳送陣前，但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直到他試完了所有陣營的傳送陣才發現，道宮的傳送陣才是他進來所使用的。

也正是這一刻，鞦韆索徹底明悟，數年前救下自己的，不是他人，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仙渺道宮。而他也第一時間開始懷疑起小女孩的身份。如此回想起來，當時好像確實在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親切感，不過沒有現在這般強烈罷了。

『也就是說，我其實早就意識到了什麼，卻下意識地迴避了……』大門前，鞦韆索一頭亂髮隨風飄動，耳畔的風兒有些喧囂，正如他此刻難以平靜的心。

「一晃眼，都成男子漢了啊。那時的你，可愛的像個女孩子呢。」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哼哼，你會回來，不就是因為想到了什麼嗎？」

聞言，鞦韆索閉上眼睛深呼吸一下，在心底算是默認了那個答案。

「你為什麼要選擇離開他？」

聽到鞦韆索的發言，女子愣住了片刻，一時間沒搞明白他在說什麼。

「就因為他落魄到失去了所有嗎？！」

看着鞦韆索那寒光滿溢的眼神，女子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話。她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呵呵。像，太像他了，簡直一個模樣。」

「回答我。我的生母。」

聞言，女子嘴角微微翹起，回答到。

「理念不同罷。」

「是嗎，這就是你的答案。」鞦韆索聽着女子的回答，下意識就握緊了拳頭。他想到了一些，但他又不想去相信。

「他明明早就已經放下了一切，只想做個平凡人，有個平凡的家。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放過他們！」

「……」女子面色有些發冷，他看着鞦韆索淡淡的道：「這就是他選的路。」

聞言，鞦韆索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手臂上條條青筋凸起。但最後他還是放下了。

「我的母親只有一個，很顯然她不會是你。」話到此處，鞦韆索一瞥躲在女子身旁的女孩，接着道「在她成年之前，我不會動道宮。此後，我不欠你了。」

看着鞦韆索那狠厲的眼神，女孩連忙躲到女子身後。特別是在他與母親對視的時候，那股殺氣令人膽寒。

「……」

看着一言不發的女子，鞦韆索閉眼轉過身去。離開前，他回頭留下一句話。

「你大可試試，看我有沒有這個實力。」

女子陰寒著臉，他望着鞦韆索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語。

「母親。」女孩望着女子弱弱的喊了一聲。

聞言，女子揉了揉女孩的頭髮，臉上陰翳一掃而空。

「忘掉他吧。我們回去準備修鍊。」

「哦……」女孩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還是選擇聽母親的話，雖然有點不舍罷了。

山腳下，鞦韆索深深吸了口氣，他眼中最後一絲溫柔消散。

放眼一片綠野，此刻哪還有青草蓬勃的身姿？看着身前圍成一圈的道宮弟子，鞦韆索冷笑着扭了扭略感僵硬的關節。

「呵呵，哈哈哈哈……呼～來。」

「殺！！」

頃刻間，道宮弟子如同潮水般向鞦韆索涌去。

斑駁的氣勁很快就籠罩了這一方空間。剎那間，草木紛飛，數不清的招式接連飛向鞦韆索。

轟！！！

此時此刻，仙緲道宮門前，數千新生齊聚廣場之上，周邊是十三星門，由道宮十三院各院長坐管。

在這裏，新生需要自主選定道院，只要通過了院長的考驗便能進入星門，正式成為道宮弟子。

而失敗的懲罰也很簡單，接住院長一招半式便可。當然，如果你是錢學生有神器庇護也是可以的，而且活着承受懲罰后還可以獲得道院旁聽生的資格，可在道院外門呆二十年，期間還有可能轉正，進入內門精修。

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也沒有眼神示意。十三位院長各守星門前，靜靜等待新生前來。

而不少新生也躍躍欲試，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向各自選中的星門前。

「雪梨，接受考驗。」

「可。」

星門前盤坐在地的老者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那蒼老的皮膚微動，厚重的眼皮最終只開了一條縫。

老者看向遠方，自顧自地喃喃起來。

「陰霾來襲，混沌不散。天道降臨，神子將現。破天之人，大世之爭……」

同一時間。

星空之上，青發男子有所感應。

「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