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內憂外患
「如果不是仁者無敵，那麼，你今天做這些事又怎麼解釋呢？」
「一味的仁慈就成了軟弱可欺。我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大有深意，先我們說奴隸……」
奧巴馬全神貫注地聽着。
「在傳統的觀念裏面，奴隸不是人，是牲口。但事實上，奴隸確確實實是人！會說話，會思考，有受有恨有喜有悲，當然就是人。十二星斗皇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只要是人就好辦了，人有各種yu望，用yu望來驅使奴隸，比士兵的皮鞭還管用。他們想活下去，我滿足他們的yu望，他們就會認真工作。
但過不了幾天，他們的yu望就不僅僅是活下去那麼簡單了，yu望是會自動膨脹的。奴隸們會要求更多，所以，我連zìyou也給他們了。奴隸最大的奢望是什麼？不就是zìyou么！但每個月，只有工作最努力的人才能重獲zìyou，所以在很長一個時期，他們會拚命的工作。直到他們終於現，每個月都是那麼的努力，而zìyou的機會只有幾千分之一。
以他們的智力，現這一點的時候，恐怕要到幾年以後了。到時，我再稍稍的妥協一點兒，他們就又滿足了。奧巴馬，你等著瞧好了，不需要皮鞭，紫晶沙的產量起碼增加一倍！」
奧巴馬似懂非懂，臉上卻一臉的嚮往。
艾斯繼續道：「再說平民。平民跟奴隸不一樣，千百年來，奴隸被剝削得太狠了，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不會鬥氣、知識貧乏，這註定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族群。而平民是我們的根基，如果連他們也失去了希望，就變得像奴隸一樣，想像力，創造xìng，進取心，什麼都沒有了，個個麻木不仁，這樣的人，能夠創造財富，守護我們的領地嗎？
你看剛才起火的時候，平民先想的是逃命，而不是救火，為什麼？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財產，未曾擁有就無所謂失去。你能指望這樣的平民為領主出生入死嗎？有一句古話，叫做……叫做光着腳的時候不害怕，穿上鞋的時候害怕了……」
奧巴馬奇道：「什麼光着腳，穿上鞋……我怎麼沒聽說過？」
艾斯一瞪眼：「都說是古話了，你年齡這麼小，怎麼會聽過！知道意思就好了。我用三年的時間，讓所有的平民穿上鞋，然後他們就害怕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光着腳丫子踩在雪地上的滋味兒。於是，他們再也離不開這片土地，子子孫孫、世世代代忠誠於這片土地，而最大的受益者不正是領主嗎？」
「哥哥，你怎麼懂這麼多？」奧巴馬覺得艾斯太偉大了。
艾斯幽幽一嘆，在那個世界，網絡小說鋪天蓋地，隨便抓個資深書蟲過來，莫說領主，怕是連皇dìdū能幹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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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外務總管賈維爾－巴丹不再擔任領主府的職務，被任命為羅格鎮鎮長。由平民當中推選出十二位議員，組成了簡單的議會，賈維爾兼任議會長。艾斯制定大的展戰略，具體而微的事務全部交給了鎮議會。
礦區只留下五十名士兵和一名小隊長，剩下的全部編入羅格鎮治安防衛軍，最高長官由侍衛長傑森－斯坦森兼任。
崔西被選舉為議員，同時擔任羅格鎮財政長。
這二個月，燒毀的民房早就重新修建。在紅場附近，新修了議會大樓、治安防衛所、冒險者旅館……
很多平民家裏也被改造成小型旅店、酒吧和餐廳。
金幣像流水一樣的花了出去，源源不斷的物資，從西北行省的府運了過來，以相當於白送的價格出售給平民，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他以前受到的剝削和壓迫。
幾天時間內，前任辛苦積攢下來的三千多個金幣被花得jīng光。艾斯毫不猶豫地出售了前任珍若xìng命的紫晶沙。這些紫晶沙細若塵埃，是礦區的奴隸在成噸的沙石中，用最小的鑷子一粒一粒地夾出來的，而那些沙石又是采自幾百米深處的礦井。每一粒紫晶沙都沉澱著奴隸的血與淚。
紫晶沙產量極低，前任積攢了大半年，總共才兩千公克，但它的價格是2o萬金幣。
隨着這筆巨資的注入，羅格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各方面都越來越完善。如果沒有重大建設項目，未來二十年，羅格鎮將不會出現財政危機。
艾斯在冒險者公會投放的廣告也起到了作用。越來越多的冒險者、傭兵團知道了羅格鎮的存在，他們的到來，使鎮上的平民獲得巨大的收益。治安事件也有增加，好在一切都還可以控制。
老李維斯的葡萄酒庄仍然是個畫餅，但地熱資源已經在開當中。為此，艾斯又購買了兩千名奴隸。
奧巴馬也沒有閑着，他和姐姐克蕾蔓絲一起組建了童子軍，五十個8到13歲的小傢伙加入了進來，每天cao練得不亦樂夫。
李維斯夫人已經養了很多很多的小雞，nai牛場都建了起來。
羅格鎮的平民彷彿獲得了新生，一個傳統正在形成，有問題，有想法，找議會扯皮去。
奴隸也找到了組織，他們隔天能吃上一頓肉，工作出sè還能獲得zìyou。
……
每個人都喜笑顏開，只有艾斯越來越焦慮。
在北大6，貴族15歲舉行net儀式，之後就可以結婚。每個母親都異常心兒子的婚事，就因為這個，艾斯第一次聽到了他與小公主、女伯爵之間的桃sè緋聞。這些傳說活靈活現，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全然不存在。
記憶缺了幾大塊也就算了，穿越綜合症見得多了去了，另一個傳說真正讓他毛骨悚然。
傳說羅格大峽谷竟然是從野蠻人手中奪過來的。傳說中，艾斯雇了一幫冒險者就干成了這件大事。天可憐見，難道世人不知道，任何一個成年的野蠻人都是堪比斗將的存在嗎？誰不知道，野蠻人對鬥氣完全免疫？
要跟野蠻人搶地盤，難道雪狼冒險團裏面有斗皇的存在嗎？
雪狼冒險團裏面當然不可能有斗皇！
問題就來了，野蠻人為什麼要撤出羅格大峽谷，讓他撿個大便宜呢？
如果野蠻人真的是被趕跑的，問題就更嚴重了。
誰知道那些兇狠的野蠻人什麼時候跑回來報復呢？
無論如何，這是一顆標準的定時炸彈。
想到這些，艾斯簡直都茶飯不思了。地球人常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艾斯不在地球了才知道，地球人是很有見地的。
茶飯不思的艾斯又現了另一個殘酷的事實。前任把這副完美有瑕的身板兒交到他手上的時候，第七條氣脈已經打通了一大半，就剩幾根毛細氣脈了。作為神屬冰鬥氣的修練者，他理應吃了net葯一樣高歌猛進，一口氣將第七條經脈完全貫通。兩個多月後的今天，他都應該坐在秘室裏面，用鬥氣叩擊母脈上的第八個節點，爭取早rì開出第八條氣脈了。可是到目前為止，他的修為竟然毫無進展。
真真是內憂外患！
艾斯並不知道，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正在降臨。
……
幾百里以外，西北行省總督府。
幽深的地下秘室里，一頭赤紅sè的魔獸無聲無息地懸浮在空中。
這頭魔獸活像一隻巨大的海膽，圓球一樣的身體上長著兩百多條觸手，它的觸手非常柔軟，不停地伸伸縮縮，穩穩地維持着身體的平衡。
它沒有嘴巴、鼻子和耳朵，卻長著一隻磨盤一樣大的眼珠。它通體赤紅，連觸手也是血紅sè的，唯獨眼珠幽暗慘綠。幽暗的光芒一暝一亮，這隻眼珠內部，彷彿裝滿了散著瑩瑩綠光的液體。這些暗綠sè的液體緩緩涌動着，像是有無數靈魂被囚禁其中，無聲的咆哮，拚命掙扎。
任何人凝視這隻魔獸的眼珠，都會感要一股怪異絕倫的巨大吸力，撕扯著靈魂和**之間的聯繫。
這就是大6十大禁獸之一的噬魂獸，它已經長出兩百多條觸手，這表明，它已經吞掉兩百多個人的靈魂，就要進入強大的成年期。
除了噬魂獸，間密室里，還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年約四十歲，身穿玄sè長袍的中年男人。這個人長著一頭紫黑sè的頭，暗紅sè的長方形臉膛，頜下一縷長須，寬額、闊嘴、勾鼻，鷹隼一樣的眼睛，身材雄偉，神情威嚴凌厲。這個人叫荊楚雄，西北行省總督，艾瑟伊公國數一數二的大貴族。
另一個人叫鍾堅，是個青年，個子矮小，黑黑瘦瘦，相貌非常普通，就算把他丟到奴隸當中，也毫不起眼。但是在西北行省，沒有人敢輕視他。他3o歲就做到了西北行省的庶務長，總督府大總管。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心思靈活敏捷，做事滴水不漏，被稱為總督大人的第二個大腦，荊楚雄的絕對心腹。在整個總督府，總督大人飼養禁獸的秘密只有三個人知道，他不姓荊，卻是其中之一。
「義父，為什麼這一次，噬魂獸的冷卻期如此之長？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它還是在沉睡。不如押幾個奴隸過來，用奴隸的生魂把它喚醒。」鍾堅是荊楚雄多年前收養的孤兒，二人私底下父子相稱。
「萬萬不可！堅兒，你不了解魔獸，尤其是禁獸。這頭噬魂獸，現在我都不能完全cao制，在它進入成年期以前，肯定是要秘密處死的，否則先遭殃的就是我們自己。哼哼，如果可以簽訂契約，控制它的思想，它又怎麼會被稱為禁獸。」荊楚雄冷哼一聲，充滿了不忿，頗有一種得到了大殺器，卻又無法全力施為的憤悶之意。
「這也是我的失誤，我們的情報網絡遍佈西北，事先卻不知道，那個艾斯竟然是屬xìng鬥氣修練者。2o歲，頂多是個七階斗將，一拳轟碎幾百噸的大冰塊，好大的手筆，確然是攻擊力最強的冰鬥氣無疑了。」鍾堅緩緩道。
「要不然，艾瑟伊三世那個老傢伙為什麼會不計血本的支持他？整整五十名神機衛，這樣的力量，竟然毫無保留的送給他。為了開羅格大峽谷，前前後後輸送了一萬多名奴隸。再加上十年的免稅期。那個老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過了？」說到「老傢伙」這三個字，荊楚雄重重地哼了一聲，「但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按理說，就算他是神寵之體，只要他還沒練出十條氣脈，靈肉一體，遇到噬魂獸照樣是個死。可是現在，噬魂獸似乎受了重傷，沉睡不醒，那個艾斯雖然無事，整個人卻xìng情大變。這中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變故生。」
「大公想在我們背後安插一枚釘子，當然不計血本。倒是那個艾斯，他以前修練鬥氣固然是個天才，卻不明人心世情，不懂經營展之道，以為一味的鐵血手段就足以世鎮領地，這樣的人不足為慮。但他xìng情大變之後，突然大使懷柔手段，恩威並重，現在的羅格鎮展得好不興旺，許多冒險者都知道了這個地方，冒險者都是刀口滴血的人，命都不在乎，花起錢來也毫不心痛。他領地裏面又出產紫晶沙，可謂rì進萬金。我看不用兩年，羅格鎮就要變成一座數萬人的城市。」
「兩年？還要他活得到兩年才行。卧蹋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就像這頭噬魂獸，在它進入成年期以前，我註定是要除掉它的！艾斯現在的實力還不值一提，我荊家在西北行省經營了三代人，擁兵近萬，翻手就能剿滅他！」荊楚雄不自覺地流露出久居上位的殺伐決斷之氣，室內的空氣為之一滯。他看起來四十齣頭，其實已年近六旬，鬥氣練到9級巔峰，是艾瑟伊公國最有可能在一百歲前晉陞斗皇的人之一。只不過，9級和1o級之間，真真切切地存在一條巨大的天塹，不少人5o歲前就練至9級巔峰，餘下的百年時間，一直在叩擊母脈上的第1o個節點，卻至死也叩不開，至死也開拓不出第1o條氣脈，含恨而終。
話鋒一轉，荊楚雄又道：「但倘若過師出無名，許多人難免又要說三道四，大公面子上也不好看。」
「師出無名嗎？如果是以前，還真是不好辦。現在卻有個由頭可以利用……」鍾堅又露出慣常的壞笑，每當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總督大人總會感到一陣輕鬆，但很多人都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