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龍江在狂歡

王宸一和安黔漢親自去了何清國的家裏。

「何叔，龍江村『組組通』工程順利完工，多虧您鼎力相助啊，」王宸一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想借『組組通』這一大好形勢，搞一個村民自發的活動，來慶賀一下這千百年都沒有過的事情！」

「想再次請您出山，協助我們搞一個聲勢浩大的群眾活動。」安黔漢在一旁補充了一下。

「真是辛苦你們了。「何清國錯愕了一下，拍了拍王宸一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着王宸一說道。

「何叔客氣了，為了龍江的發展，這一點辛苦算不了什麼。「王宸一很誠懇，話鋒一轉，對着何清國說道。「不過，這事還得您親自出馬啊！何叔。」

「這事情就交給我吧，相信龍江的老百姓，還是會給幾分薄面的。「何清國在王宸一面前不可能推脫，哪怕是赴湯蹈火，更何況區區這麼一點小事。

「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有您出面我們就放心了。「王宸一與安黔漢幾乎異口同聲。

「誰叫你們是為我們龍江呢？「何清國也幽默了一下。

王宸一和安黔漢離開之後，安黔漢拉過王宸一，耳語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你怎麼看？「

「何叔的意思，肯定是要親自出面，去幫助我們解決這件事。「王宸一回了一句，「畢竟何叔在龍江還是有些威望的，你對他看來還有些懷疑？「

「我沒有懷疑。「安黔漢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何叔的身份比較敏感，他出面的確有些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王宸一解釋道：「他雖然早些年就搬進城了，但他還是龍江的村民啊！脫貧攻堅，人人有責嘛！」

「這樣就行了，等何叔到了龍江村，咱們一起配合他，將這件事辦的妥妥帖帖。「安黔漢微笑着說道。

「接下來是該如何配合做好何叔的工作。」王宸一接着說。

「是啊！」安黔漢接過話題討論了起來。「不過，這事還得與何叔商量，聽聽他的想法。」

「好吧！」王宸一覺得已有道理，並再一次上門與何清國商量起來。

「我知道村裏面經費緊張，如果要搞得體面一點，是需要花很多錢的，我想這個錢由村民自籌，不然還叫什麼群眾自發呢？活動主要反映黨的政策好，幹群關係好以及群眾滿意等，至於生活嘛，到時候再說吧。」何清國講得很有道理，如果試先沒有思考過類似問題，是說不出這番話的，「如果自籌有困難，所有的錢我來墊付。」

「這……」王宸一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緊的握著何清國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

「把費用分成三股，我和宸一每人一股。」安黔漢被何清國打動了，急切地把自家的想法說了出來。

「錢是不需要你們出的，你們一個月就那麼一點工資。」何清國斬釘截鐵地否定了安黔漢的想法。當然，何清國也被眼前的這兩位同志感動了，再一次感受了王宸一和安黔漢的擔當與執著。「為了脫貧攻堅，你們倆也是拼了。」

「應該的。」安黔漢接了一句。

「何叔，我覺得您這個想法很好，不知道是否實施得了。「王宸一望着何清國，問道。

「當然可行了。「何清國拍了拍大腿說了一句。

「那好，既然何叔覺得可行，那我們就按照您的計劃來辦！「安黔漢對着何清國說道。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十天過去了。在這十天中，龍江村民來村委會討論脫貧發展的事，比往常多了。以前，村民們好像還沒有睡醒一樣，整天叨著土煙，從來不過問村委會的事情。對於這樣的變化，曹放心裏很有數。而對於胡華來說，就有點坐不住了，與林海私語到：「難道這次活動真要舉辦嗎？」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林海輕鬆的話語中也透著幾分沉重。

「可是萬一要舉行呢？「胡華擔憂的問了一句。

「那我們也沒辦法啊。「林海嘆了一口氣。

「是啊……」胡華對於林海的這樣回答是否感到有些意外，有點驚詫莫名，難道林海也站在了曹放一邊？當然，他也並沒有把事情說透，只是暗中開始靜觀林海的表現。

又過了十天，在這段時間裏，龍江村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往來的人多了，甚至連原先一向髒亂差的村莊農舍，通組路打掃得乾乾淨淨，家居環境也變得規範整潔，村民們臉上露出的笑容是幸福甜蜜的，勞作時還不時哼著歌兒，回蕩在龍江山谷。整個龍江村的人，好像變了人似的，每個人都變得如此可親可愛可敬。

「短短數天，龍江的變化非常大，尤其青谷溪表現更為突出，」一天，王宸一和安黔漢在青谷溪開展日常脫貧工作，發現何清國也在老家，並與他談起了連日來變化的感受，「想不到何叔的影響力有如此之大啊！之前，都是我們帶着鄉親們在干，包括房前屋后的衛生。這次真不一樣了，都是他們發自內心在干……」

「這才剛開始……」何清國笑容堅定，自信地說道：「你們放心吧！真正的表演，還要看七月一日那天。」

「辛苦了，何叔。」王宸一滿臉感激。

「這是你王老弟交待的事情了哇，」何清國爽朗一笑，說道，「我有理由不辦好嗎？」

「感謝了！」王宸一有點不好意思。

……

「林主任。「一天中午，何清國來到了村委會，和林海打了一聲招呼。

「哎，何大哥，你來啦，請坐請坐。「林海站起身，對着何清國說道。

「我就不坐了，這次來我是有事情跟你談談，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何清國開門見山的對着林海說道，因為，村委會內部的一些事情，王宸一和安黔漢也隱約提及過，何清國想證實一下事情的原委。

「大哥，有事儘管吩咐就好。「林海笑着說了一句。

「嗯，那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談吧，這裏太吵了。「何清國對着林海點頭示意，隨即朝着村委會西南角一草坪走去。

「請。「林海對着何清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走出辦公室。

「來，何大哥，抽根煙吧！「林海和何清國坐在草坪上，林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香煙遞給了何清國，隨後點燃香煙，笑呵呵的說道。

「謝了。「何清國點頭，接過香煙，深吸了一口。這香煙的味道並不是很好聞，有點嗆鼻，何清國吸了兩口，把煙蒂丟在了地上，用腳踩熄了還在燃燒的香煙，笑着說道：「這煙，還沒有抽習慣。」

是啊！何清國哪裏會抽如此劣質的煙呢？

「說吧，何大哥，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啊？「林海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緩緩說道。

「就直接說吧！駐村攻堅隊來我們們村一年多了，做了不少事情，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我想搞一個活動，代表龍江全體村民，對攻堅隊表示一下我們龍江人的心意，這個活動，本來應該由你們村支兩委出面的，沒有想到你們遲遲沒有動靜，「何清國望着林海說道：「你作為龍江村的主任，可不能在這個時間點上不支持我的想法，要知道龍江全體村民都是看着你的哦。」

「要我做什麼呢？」何清國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壓得林海喘不過氣來。

「我作為村民，這話應該我來問你，今天就不為難你了，」何清國並沒有要為難林海的意思，畢竟林海還年輕，人生閱歷有限，說道：「你比我們都有文化，乾脆群眾代表的發言稿就由你來撰寫吧！」

「何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林海慌亂的眼睛，鼓得比平時要圓得多，誠懇得猶如小孩，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我真的不行。」

「要不，你來統籌活動的全局，」何清國說出了活動的全部內容，「每個組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節目，資金全部由村民自籌……，你看着選擇吧！」

「全部在家的村民幾乎都得參加？「林海眉毛挑了一下，詫異地說道：「而且經費得由村民自籌？」

「是啊。「何清國點頭，說道：「這是群眾的呼聲，不是某幾個人的意見，他們看到了希望，『組組通』把每一村民組都聯通起來了，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

「可是，「林海假裝糊塗，把話說了一半又咽進了肚裏，同時遞了個眼色給何清國。

「你想啊！你作為龍江村的主任，什麼話都不想說了。」何清國很耐心，繼續說道：「你的心事我懂，目前你被某些人捆住了手腳，心思已經不在工作上。在這個時候，你尤其要清醒的認識到，你的前途命運靠的是龍江村民，而不是某幾個人的力量，你是聰明人，自家取捨吧！」

「哎，還真是這個理。」林海眼睛突然發亮，頭腦也開竅了不少。

「發言稿的撰寫就不要推了，做群眾思想工作也不能袖手旁觀哦。.「何清國進一步補充道：「咱們村的老百姓你比我更清楚，如何着手？就思考一下吧！「

「何大哥，我可沒有...「林海再一次想到了胡華，猶豫了一下，但又平衡了何清國與胡華這兩個人的份量，胡華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胡華駐村時間一到，如果返回單位，說不定今後連人都不認識了，而何清國就不一樣了，對於自己今後的升遷還是有用的。於是，又振作起來，大聲說道：「，請大哥放心，我先把發言稿寫出來吧。」

「時間已經不多了，三天後把稿子拿來，我找人審一哈。」何清國有點嚴肅。

「好。」林海被何清國折服了，口氣異常堅定。

林海作為村主任，說實話，哪裏敢在何清國這種人面前說一個「不」字，他非常清楚，何清國等人是可以左右他前途和命運的人。當然，何清國也沒有為難林海，只要他答應就行了，至於能在活動中起多大作用，也沒有奢望那麼多了。

林海暗地裏表現得很積極，發動群眾，收集自籌資金，表面上為了敷衍胡華，他又表現得漠不關心的樣子。因為，他還沒有理由背叛胡華，胡華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這幾天，你進步不小啊！」一天，胡華恰好在他所包的組青崗坡組，看見林海正在一農戶家做思想工作，胡華不陰不陽表揚了一下林海。

「這……」林海摸了摸有些髒亂的頭髮，狼狽地把頭縮進了脖子，慌亂中一個人就走了。

林海一個人走在松林的小路上，喘著粗氣，正好碰到曹放從貧困戶家走訪回來。

「林主任，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呀？」曹放因為村裏面這幾天的變化，不說內心有多高興。「這兩天你的功勞不小啊！」

「呵呵，曹隊長，這是你的功勞啊，這麼短時間內就把龍江村給管理得井井有條，我看你是個干大事的人，我以後得多跟你學習啊！「林海很勉強的客套了一下。

「別，我可沒有林兄弟你說的這種能力。「曹放搖頭。

「呵呵。「林海沒有再說話，準備繼續朝着松林的小路走去。

「哎，林主任，有句話我想提前告訴你。「曹放在林海的耳邊輕聲說道。

「哦，什麼話？「林海回頭看着曹放，好奇的問道。

「我們龍江村以後就靠你了，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你千萬別驕傲自滿啊！「曹放對着林海說道，假裝把村裏面的變化都歸功於林海一個人。

「曹隊長，你這是啥意思？「林海皺眉，有些不解曹放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在群眾當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不可能永遠就在主任這個位置呀。「曹放盯着林海，語重心長地說道。

「曹隊長，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林海一愣，然後苦笑，他明白了曹放話中的意思。

「對了，這就像我們林主任該有的樣子嘛。「曹放的話多半是一種鼓勵，轉身回到村委會。

看着曹放的背影，林海的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腦海里翻滾著曹放和胡華，兩個人的影子不斷浮現在眼前，他躊躇滿志，左右為難。夕陽下，一個人站在懸崖邊，想着沒有文化被人挑逗的痛楚，內心撕裂般的痛，狠不得跳下懸崖，逃離這個隨時被人玩弄的社會。

胡華看見村裏面的情況越來越有利於王宸一和安黔漢，說具體點越來越有利於曹放，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就連林海也有倒向曹放一邊，他開始琢磨起了爛主意。原來，胡華和他的貧困戶何景生關係甚好，一定要利用何景生出面阻止一下，至少要讓活動不能如期舉行。

「何大哥，」胡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何景生家，在家門口就喊了句，聲音很洪亮。

「胡書記來了？進來吧，進來吧。「聽到胡華的聲音，屋子內立即傳來何景生熱絡的聲音。

「何大哥，我是特意來找你商量一些事情的。「胡華推門進入何景生家，對着何景生說道。

「哦？什麼事？「何景生坐在沙發上，笑呵呵的問道。

「是這樣的……「胡華把即將要舉行的活動祥細地說了個透。

「這......「何景生聞言，沉默了下來。

「何大哥，你不會是同意了吧？「胡華見狀，立即問道。

「不是。「何景生搖了搖頭，說道：「胡書記，我是說有些奇怪，這幾天村裏面比往常要熱鬧多了，林海前兩天還親自上門做我的思想工作，我還主動籌了一些經費。「

「哦……」

聽到何景生這話，胡華的臉色瞬間僵硬了一下，心裏暗罵：尼瑪，這個該死的曹放真夠狡猾的，幾句話就把林海給收買了，接下來麻煩就大了。

「實際上，舉辦這次活動背後的人，不是林海，也不是曹放。」胡華說出了實情。

「那還有什麼人啊？」何景生很是不解，反問了一句。

「是我。「何清國突兀的出現在了胡華和何景生面前。

「啊？是你？「胡華和何景生都愣住了，兩人齊刷刷的望向何清國。

「是我。「何清國點了點頭。

「清國，這不合適吧？這可是村裏面舉辦的活動啊，你怎麼能插手呢？這不合規矩吧？「何景生立刻站起來，表示反對。

「不對，是龍江村民自發舉辦的，我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何清國看着何景生，淡淡地糾正道。

「這......「胡華聽了何清國這番話，頓時啞火了，他知道這是曹放的主意，也就只能無奈的嘆息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何清國走了，屋裏只留下了胡華和何景生兩個人。

「這次活動我也參加了。「何景生沉默片刻后，開始解釋道：「我也是龍江村的一員，這樣的活動我不能錯過，而且我覺得這種活動很有意義，所以想要參與其中。「

「你......那好吧。「胡華雖然心中想責備一下何景生，但他畢竟是駐村第一書記，身份特殊，不能因為自己的狹隘而失去了何景生，胡華選擇了沉默。

胡華尷尬的離開了何景生家。心想，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林海和何景生，不過他又能拿他們怎麼樣呢？

看到胡華離開，何景生立刻露出了笑容。

「胡華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呀？」過了幾天，何清國再次來到何景生家，不由自主地問起了何景生，探聽胡華上次來的目的。

「他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參加，並且要我配合他阻止這次活動的如期開展。」何景生把胡華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為什麼會這樣呢？」何清國問道。

「胡華心眼小，可能在村裏面受到擠壓，想爭取屬於自己的權利吧！」何景生猜測著自己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何清國把話沉了一下，在他的腦海里重新組合著胡華的形象，何清國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道：「蠢貨，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以你的智商，連一隻螞蟻都比不上。「

不過，龍江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王宸一的預想在發展，每一個組都在緊密鑼鼓的排練自己的節目，一切井然有序，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林主任，我完全想通了，多多少少是我的一點心意！」青崗坡組一向最不支持村委會工作的趙天力，主動到林海那裏捐贈了五十元，這也是全村最後一家主動上交的自籌經費。

「好的，天力，你總算懂事了一回啊？」林海邊說邊掏出本子把賬目記好，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因為，他已失去對趙天力的信心，沒有指望他有什麼覺悟。

「這是自籌資金和發言稿。」林海看見何清國，把已經揉得有些不成型的紙張遞給了他。

「好啊！林主任干工作就是給力。」何清國好久沒有如此高興過了，最後道：「我看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這個稿子還需要拿給王宸一看哈，由他來定。」

「你說了算……」林海也特別高興，畢竟初稿已經交給了何清國。

……

七月一日七點一分，龍江村全體村民歡欣鼓舞，分六路齊聚龍江村委會，發射了六門自製火炮，炮口直接對準龍江村委會上空的高空，也就是駐村攻堅隊的所在地，一個個紅色的信號彈在炮管中騰飛而起。伴隨着聲聲巨響，這些信號彈直升天空，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在空中組合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圖案，最後印有「祖國萬歲」的巨型條幅緩緩從龍江村委會上空降落。

「哇，太美了！」王宸一和安黔漢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

當條幅即將降落到地面的那一刻，憨態可掬的兩位白髮老人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接過條幅，將條幅送到駐村攻堅隊隊長林海的手裏，遠處的喇叭聲里傳來了群眾的聲音：「攻堅隊全體隊員，為了龍江的發展，你們辛苦了！！」

聲音久久回蕩在龍江上空。林海激動得熱淚盈眶，龍江村全體同志齊刷刷的站成一排，包括臉上不帶色彩的胡華。

嗩吶隊開始表演，六個組的嗩吶隊集中在村委會的大院中央，面對村委會的辦公大樓，六支大號齊鳴，伴隨着讓人耳鳴的嗩吶聲音，號手並朝着駐村隊員作了三個輯……每個組差不多三百多人排成長隊，分別從村委會的三條岔路口有序進入，走在最前面的，均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捧著一面面錦旗，健步朝着村委會走來，鮮紅的錦旗上面印有「結對幫扶辦實事，心繫群眾顯真情」、「心記貧困戶，情暖龍江村」、「精準派幹部，真心做扶貧」、「無私奉獻為百姓，駐村幫扶解民憂」等，字字扎心。六隻肥實的黑山羊跟在每一個組的後面，「咪咪」的歡叫不停。鞭炮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辛苦了……」何清國平靜而自然的從人群的最後來到了曹放面前，並與村攻堅隊的成員一一握手，笑容滿面。

「感謝！」林海和其他攻堅隊員一股勁地說着。

「我們龍江的村民今天想在此你們共聚一餐，請曹隊長同意。」何清國請示著曹放，「這是龍江人的一點心意。」

「太感謝了！」曹放高興得不知說什麼了。

幾個回合，時間就來到了下午六點，村委會大院安了三十張桌子，其中大院中央安放了六張桌子，其餘桌子圍在六張桌子周圍，代表了六個組是團結的一家人……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了桌，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中間那鍋香味撲鼻的羊肉火鍋。曹放等六個駐村幹部分別被安排在所負責的組的上座入席，大家舉起酒杯，按土家文化豪飲三杯之後，林海作為群眾代表發了言：

駐村攻堅隊全體同志：

你們辛苦了！你們勤勤懇懇，用心用情用力工作，你們不分晝夜，入戶走訪，了解民意，立足村情，制訂發展措施，我們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一萬平米天麻種植基地獲批，五千頭黃牛示範養殖場建成，百畝櫻桃果園正在花期，最難啃的通組路和產業路正在火熱推進中，聯通了連戶路，找水擴渠工程正在如火如荼進行……所有一切正在改變我們龍江貧困落後的現狀，脫貧致富奔小康不再是口號，龍江二千八百多人發自內心的感謝你們。

最後，何清國從座位上興奮地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酒杯，倡議大家，「龍江人，聽黨話，感黨恩，跟黨走，來，乾杯！！」

大家舉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飯畢，村民們圍着熊熊篝火，奔放熱烈地跳着自縞自導的民族歌舞，酣暢淋漓地表達着村民們嚮往新生活，邁向新時代的豪邁激情。

天上的繁星，一股勁地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