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很喜歡
柳晟睿到了每日習武的時間，便一步三回頭地去了西院。
想起那次還未看完的話本，鶴相思再次登上書樓。
剛上到二樓，便碰見了正在擺書的柳辰亦。
目光觸及到她，他眼睛一亮，稍稍走近她：「回來了，聽小睿說你進宮了。」
「嗯。」鶴相思在書架前站定，「一會就要走。」
柳辰亦垂下眼帘，斂去眼底情緒：「何時才能回來？」
「不確定。」鶴相思道，「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
柳辰亦轉身去了書架另一邊，拿了本書過來，遞給她。
是上次她未看完的話本。
「你應該是來找這個吧？」
「謝謝。」
他依舊那般溫和：「可還有想看的？我給你找。」
「這個還有一半沒看完。」鶴相思晃了晃手裏的話本，「我先把這個看完。」
柳辰亦眉眼柔和：「好，有什麼想看的書或者話本就跟我說，我去尋給你。」
「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伯父伯母回來麻煩你替我說一聲，去的時候沒能打聲招呼，是我禮數不周。」鶴相思道。
「這個無妨，他們知道你進宮了，不太放心你。」
「只要能出來我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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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慶宮。
還未走到殿門口鶴相思就遠遠瞧見一個明黃色身影靠在門邊，抱着胳膊向她這邊望。
果不其然，朱高熾一臉哀怨地看着她走近。
「還知道回來呢？」
鶴相思哭笑不得：「殿下何出此言呢？」
「太陽都快落山了！」他大聲道。
「所以？」鶴相思不以為然。
朱高熾幽幽盯着她：「姑娘家家怎麼能跟男子待這麼晚？！你看看，天都快要黑了，天黑不安全！何況你還是跟男子待到這個時辰！」
「殿下，你今日怎麼這麼啰嗦？」她不禁吐槽道。
「我啰嗦？！」朱高熾一時氣笑，「小丫頭，我是你兄長誒，長兄如父，你早出晚歸我還說不得你了？」
怎麼還給自己漲輩分呢？？？
鶴相思皺着臉：「殿下，你這占輩分的便宜沒夠啊？」
「你！」朱高熾氣的甩甩衣袖，「行，我不說了！睡覺！」
「那民女告退。」鶴相思也不管他，直接走了。
朱高熾傻眼了，一肚子氣憋著發不出。
「這丫頭，說走還真走啊？！」
守在宮門的太監此刻弓著身子走過來：「殿下，漢王求見。」
正在氣頭上的朱高熾直接喝道：「不見！睡覺！」
「是。」很少見太子發火的太監忙退了下去。
顧府。
顧鋒端著飯菜走進書房：「爺，你說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回來就待在書房。」
顧鋒是自小陪伴在顧佐左右的護衛，也是貼身侍從。
顧佐仍是低頭看着公文。
「爺，該用膳了。」顧鋒喚他。
顧佐道：「不餓，先放着吧。」
顧鋒撇撇嘴：「爺午飯吃的挺多，現在都不餓。」
顧佐聽出他話裏有話，抬眼瞧他：「不就是這幾天沒帶你出去么，說話如此拐彎。」
「您都快一個月沒帶我出門了，小的也悶得慌啊。」他委屈巴巴道。
顧佐無奈開口：「行，明天出去帶着你。」
「謝謝爺！」
見顧佐手邊放着那熟悉的上好紅檀長盒，顧鋒走近道：「這個小人給您放到書架上吧。」
「不用。」顧佐很快的阻止他，「一會我自己放。」
顧鋒打趣道：「爺，這盒子上面的刻紋真是精緻，估摸誰也想不到您還有這般手藝。」
顧佐非常小心地把盒子捧起來，一如往常一樣把它放在了書架最上層。
「只是小的不知這盒子上的鶴有何寓意，也不曾聽您說過喜歡鶴啊？」顧鋒好奇問道。
顧佐盯着盒子，緩緩道：「喜歡，很喜歡。」
「怪不得您不讓所有人碰。」顧鋒只記得當初顧佐命人將那上好的紅檀木打成盒子，然後自己徹夜雕刻，連刻了好幾天才刻好，隨即下令任何人不得擅碰，連他都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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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將亮，鶴相思便起來了。
待她洗漱好，慧夏也將早膳擺好了。
「醫仙，用膳吧。」
鶴相思攪著碗裏的熱粥，問道：「殿下起了嗎？」
「殿下已經去上朝了。」慧夏一邊收拾床鋪一邊道。
「上朝？」鶴相思蹙了下眉頭，「現在殿下的身子還沒有徹底好，怎麼能上朝呢？」
慧夏如實回稟：「是殿下要求去的。」
鶴相思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殿下回來立刻報我。」
「是。」
剛用好早膳，皇後宮里的首領太監前來傳話。
「醫仙姑娘，皇後有請。」
坤寧宮。
皇后坐於主位，見鶴相思進來，阻止了她行禮：「醫仙不必多禮，請坐。」
宮女將備好的茶水端上，皇后便招手示意眾人退下。
「醫仙姑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她沒有自稱本宮，這讓鶴相思有些意外。
「皇後娘娘客氣了，想來是關於李美人的。」鶴相思道。
皇后輕輕嘆了一聲：「陛下膝下一共三子，三子皆我所出，醫仙姑娘想必也已猜到其中緣由。」
「娘娘希望民女怎麼做？」鶴相思抬眼看她。
「我勸過陛下要為皇家着想，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但，君不肯。」
聞言，她便知曉了該如何做。
鶴相思起身行禮：「民女遵旨，藥方民女已經準備好了，直接交給李美人便可。」
皇后親自接過藥方：「多謝醫仙。」
「娘娘太客氣了，民女擔不起這謝字。」
皇后溫婉一笑：「當年未能對尊師當面道謝，是我一直耿耿於懷的，還請醫仙到時為我轉達謝意。」
看來，這就是皇上所說的當年了。
鶴相思不動聲色，只是道了一字：「是。」
剛出宮門，慧夏迎了上來：「醫仙，殿下回來了。」
......
鶴相思踏入大殿，語氣實在說不上和善：「殿下身子還未大好，怎麼能上朝參政？你......」
卻不曾想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