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反攻】

「優先解決擁有修復治療能力的地獄道。」

「再之後是擁有召喚通靈能力的畜生道。」

「接着，是擁有吸收術式能力的餓鬼道……」

……

……

幾乎每一個木葉忍者的腦海中，都浮現出各自領隊隊長的指揮聲，

就好似在這一刻，所有人的腦電波都被連結到了一起，即使不通過身體發聲器官的交流，彼此之間也能在心靈上進行通過語言溝通，

而後，所有人在同一時刻動作起來，一道道身影帶着『嗖嗖嗖』的破空之聲朝着佩恩逼近。

「開始最後的掙扎了嗎？」

因為木葉忍者們的動作，並未掩蓋，所以時時刻刻關注着他們，作為敵人的佩恩，自然沒有錯過他們於行動上的變化。

這些更加凌厲、更加明確的動作，跟之前的試探截然不同。

作為親歷過戰爭，又擁有輪迴眼的佩恩自然清楚，就在前一刻這些忍者的腦海中，應是受到了木葉中精於精神感知方面的忍者所發出的指令。

且根據以往的情報，極有可能該忍者出自山中一族。

不過……

「你們認為，這樣做有意義嗎？」

六張不同面孔，但展現出同等情緒的佩恩異口同聲。

六個不同的聲音在這一刻重疊在一起，有男有女，有粗有細的聲線重合后，就好似在輪迴之中掙扎的人們在這一刻同時發問一般。

然而，對於這聲雖然沒有什麼情感，但言語中滿是不屑的話語，木葉忍者的回應，是不曾止住的步伐。

「土遁·穿石刺。」

「柔拳·八卦六十四掌！」

「木葉流體術奧義·大旋風！」

「螺旋紋！」

……

或是通過術式襲擊，或是體術纏鬥，

帶着道道勁風，一位又一位身着木葉馬甲的忍者以不同的方向切入佩恩這個六人團隊中，看似混亂，實則井然有序，

能夠吸收術式的餓鬼道遇上了精於術式的忍者，肆意的吸收着他們所施展的術式，

輪迴眼帶來的，於精神上有着優勢的人間道，又遇上了以夕日紅在內的幻術大家，

就連疑似作為主體的天道，都有着仙人模式下的自來也進行阻攔。

這六具傀儡都極為肆意的享受着，奈良鹿久為他們佈置的，本身極為擅長的戰場。

從收集情報再到制定戰鬥計劃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天。

但作為軍師，奈良鹿久已經以一個觀察者的角度，摸清了這雙輪迴眼的每一種能力，甚至於……佩恩的一些戰術習慣和內心的情緒。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抱着什麼樣的想法，在進行這種襲擊行動的。』

『他……是否能與曾經的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一流比擬……』

……

這些問題，奈良鹿久都通過或是佩恩的過去，真正見面后的言語、行為進行認知了。

如其言語中透出的內容，佩恩是一個經受過的痛苦的人。

並且，他深知只有感受過極致痛苦的人，才能明白和平的可貴，打算通過這樣極端的方式，為忍界創造出和平、創造出安寧。

而在這個過程中，佩恩還因為輪迴眼的能力，逐漸拉高自己的身份、地位、眼界，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他以所謂『神的角度』去觀測這個世界，以所謂『神的角度』去把控這個世界，並且認為自己有着這樣的能力。

就像是自我催眠一樣，佩恩沉浸在『救世主』、『神明』……的角色之中，陶醉著、享受着。

他是錯的嗎？

越是去揣摩、了解佩恩，奈良鹿久的內心便越是動搖。

他無法去反駁，抱有這樣理想的人的做法是錯誤的。

因為，對方確實做到了無私貫徹自己的理想，抱着即使成為舉世公敵的身份，也要去完成那個宛如幻想般的目標。

但……

活到像是綱手、鹿久、自來也的這個年紀，被迫經歷了許多事情的他們，就算內心認可和理解，也無法真正做到放下自己的立場，去加入對方。

佩恩是一個有大理想的人，但同樣，這也是他的缺陷。

傲慢、自大……

這些經歷導致的性格將成為他的缺陷，並且深刻印入他的戰鬥方式之中！

當反攻的號角被吹響，奈良鹿久所能做到的，不是去理解佩恩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所需要做到的，是擴大自己以及友軍認知之下，佩恩於性格、能力、習慣……各種方式中所表達出來的劣勢，並且，壓制他的優勢。

不管這六人之中是否有佩恩的本體，但其表現出來的行為習慣已經讓鹿久很清楚，這就是同一個人。

同時操縱六具身體，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或許聚在一起的時候，這六個佩恩能夠依靠輪迴眼帶來的不同能力，能夠依靠僅有一個意識在操縱這一點形成戰術、默契度上的優勢。

可若是分化他們，讓他們身處於不同的戰場上，並且阻斷他們之間的配合，那麼這份優勢就會慢慢成為劣勢。

而原本的劣勢，也即是以一人之力承擔六個人的消耗這一點，也將逐漸被擴大。

「生來擁有童術而強大的人，總是要比那些一步一個腳印成為強者的人，更難以馴服自己內心的傲慢。」

奈良鹿久的眼眸中倒映的戰場，已經不單單是熟悉的木葉和同伴。

而更多的，是彷若桌面上的棋盤以及棋子。

當敵軍的戰場逐漸被友軍所分割時，他們面前所面對的敵人，已經不再是一開始，吸引着他們分開而擅長應對的敵人，而是熟知他們能力缺陷，並且能夠有效對他們造成傷害的敵人。

餓鬼道面前，不再是那些精於術式能夠讓他肆意吸收查克拉的忍者們，而是精於體術，以邁特凱為首的近戰部隊。

而人間道面前，同樣不再是他所擅長應付的，於精神領域上有所建章的敵人，而是以日向日足為首的日向隊伍。

畜生道、地獄道……

按照一開始奈良鹿久發出的指令，在敵人被分化后，地獄道和畜生道優先被解決。

而後，他們開始慢慢消耗餓鬼道和人間道、修羅道的力量。

木葉忍者們並不着急著摧毀這三具傀儡，在熟知他們缺陷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很輕易將這三具傀儡好似囚禁般困住，通過他們，來消耗佩恩本體的查克拉。

「發現了嗎？」

而在畜生道以及地獄道被摧毀的那一刻，身處於戰場外的奈良鹿久可以很清晰察覺到，其他佩恩雖然神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於動作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遲鈍、僵硬。

操縱着他們的人意識到了自己的戰術，而在思考解決方法的同時，操縱的靈活度也會受到影響。

「一心四用的同時，還要思考解決辦法。」

「你的查克拉量，到底有多麼龐大呢？」

「是否能夠如尾獸一般呢？」

奈良鹿久輕聲呢喃著。

而站在他旁邊，全程目睹一切並且將戰報傳遞迴族地的宇智波左助，於神情上有了變化。

身處於發育的年齡段，他時時刻刻都在吸收著身旁其他人的行為、言語以及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