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梁祝戲
應靈石指着手裏的燒餅說:「還是這個順口。」
隨後將一錠銀子擱在桌上。
燒餅譚這時指著應靈石擱在面前的一錠銀子說:「應公子,以後燒餅隨意吃!大骨湯隨便喝!」
「我們人可多!」應靈石指了下飛流、小栓子和上官花。
「人再多些也無妨!」燒餅譚說后每人面前擱下碗祖傳的大骨湯。
「譚叔叔,這湯真好喝,不愧為祖傳,饒一碗!」小栓子三下五除二便喝了一大碗大骨湯。
有了管夠的話,還不放開肚子可勁吃?
「小哥,別急,這大骨湯雖然管夠,但我家的大骨湯要慢慢喝,細細的品才香!」燒餅譚邊說着又盛了一碗大骨湯放在小栓子跟前。
「以後這裏便是我們的定點,你們倆聽清了,其它的別多想,燒餅配上大骨湯對練武有好處!」應靈石指著小栓子和飛流開起玩笑。
「我呢?!」上官花小聲問。
「這個嘛?」說實在的,應靈石還沒想跟上官花開玩笑。
「哥姐吃燒餅喝骨湯好,連吃帶喝娃兒滿街跑!」小栓子一句話叫人笑。
「還沒成家就能滿街跑了?大哥哥要早做準備呀!」飛流說着笑着卻叫應靈石和上官花臉紅。
「再胡說,一頓飯一個燒餅一碗湯。」應靈時沖着小栓子和飛流帶着威脅的語氣。
「你們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不如我當個月老給你們倆牽線?」燒餅譚更是煽風點火來了一通。
「譚叔?!再開玩笑我可不來了!」應靈石說着拿回銀子看着燒餅譚。
「剛才走嘴了!走嘴了!銀子還有拿回的理?」燒餅譚說着從應靈石手裏奪回銀子。
「譚叔還缺銀子,不是說寧知府在如意藥酒坊有存銀嗎?」應靈石其實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如意葯坊說是有,可就是拿不出來,人家說當用才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當用,什麼時候不當用?」燒餅譚壓低了聲說。
「有領銀子的人不?」應靈石接着問。
「有,還真有,公孫田氏家修房蓋屋可熱鬧了,全城人都知道!」燒餅譚不由地巴達巴達嘴。
「譚叔家裏的房子按說也該修修了。」應靈石盯着燒餅譚。
「是,只是還沒輪到,只說西門大郎家的房屋修繕過後才能輪到我。」燒餅譚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西門大郎家的房子是該修了,西門三郎還是跟以前一樣孝順聾爺爺瞎奶奶嗎?」應靈石很自然的問了句。
「那還用說?西門三郎可是咱靈石城的模範,這不你來之前租了輛馬車帶着二老去遊玩去了。」燒餅譚實話實說。
應靈石這時心裏有些說不出的矛盾,不過他還是話鋒一轉,說:「西門三郎真是孝順,跟他比倒覺得差距不小。」
「靈石城沒有人能跟九歲的娃娃比肩,西門三郎的作為不是一般人能幹的。」燒餅譚語氣里誇獎意味挺重。
「都吃快些,一會兒聽曲看戲去。」應靈石說後端起碗喝了個精光。
「戲園子現在可氣派了,整場大戲都不用換幕,要是有空,連我都會去看場戲去。」
「吃飽了!」飛流抹了一把嘴角站起身來嚮應靈石靠近。
「走哇!」小栓子完全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咱們走?!」應靈石向上官花問了句。
「走!」上官花欣喜若狂地站起身上。
靈石城的戲園可謂煥然一新,過去的兩個月一直在修繕,有好戲的事情早就鬧得沸沸揚揚。
戲台不但加長而且加寬,戲台的拉幕也是由原來的二層增加到七層。
原先只是紅黃兩層,現在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有了七層幕布,唱戲的角和樂器班需要的輔助東西也就好安排了,角們表演更加自如更加鮮活。
台下有普通座位,跟戲台平行的是貴賓看台,按視線和聽覺的好壞分割成若干個小包間。
原先戲台小,那時人們一窩蜂似的擠在戲台下,最多也是戲台下留幾個最好的位置,給那些有頭有臉的人。
應靈石在戲園門口對着賣票的工作人員說:「來四張票!」
「應公子免費!隨行人員免費!」工作人員說后又急着招呼別人。
「走吧!應公子!」又一個工作員領着到了看台上一間差不多的小單間。
「請用!」工作人員還沒等應靈石几個人坐穩便端上來茶水、瓜子和水果。
「蘋果!」小栓子高興地拿起果盤裏唯一個蘋果,在身上擦了擦一口下去便少了半拉。
「不能吃獨食!」飛流也不客氣從小栓子手裏奪到半拉蘋果又補了一口。
「孩子就是孩子,不分青紅皂白,不講禮儀。」應靈石笑着跟上官花開玩笑。
「我們比他倆也大不了幾歲,都別太在意那些稱謂,心裏明白就好。」上官花回著應靈石。
「嘗嘗瓜!」應靈石把一塊西瓜遞了過去。
「不嘗也知道好吃,你也別客氣,一人一塊。」上官花催著應靈石吃盤裏的西瓜。
此時戲幕拉開,人們聚精會神地看起戲來。
這晚是京戲梁山伯與祝英台,戲台上男女主角細膩地表演着。
「愛情是多麼偉大!」上官花不禁有感而發。
「早就聽過這個故事,沒想到看戲的入了戲,覺得挺可笑的。」上官花覺得一句話表達不出內心的激動,隨後又補充了一通。
若擱在以前,作為風塵女子,上官花談愛情會叫人笑,可她從良后談談愛情也就理所當然,真的比起來,她比有些大家閨秀還純潔,比如叫她姐的潘銀蓮。
看一個人要看她的以後,甭管以前她是什麼出身。
「愛情戲本來就會引起人們的共鳴,就是看過一遍再看心裏還會感動,我倒覺得百看不厭。」應靈石說着掃了一圈,「覺得在飛流和小栓子跟前大談愛情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倆人還小,他倆還是孩子,在上官花面前大談愛情也不合適吧,還是少發些感慨,多看多聽少說才好。」雙眼直盯着戲台。
「哦,你們倆該談就談,就當我和飛流不存在,就當我們倆是空氣。」小栓子說到這裏沖飛流做了個鬼臉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小栓子說到我的心坎里,大哥哥你們別在意我們就是了。」飛流說后拿起瓜子嗑得歡。
應靈石的臉又紅了一通,沖着飛流和小栓子說:「瞎說。」
上官花沒吱聲,不過她的心裏卻是矛盾。
應靈石可是靈石城的帥哥,叫誰誰不喜歡?
能夠比普通朋友再近一步的關係,會叫任何一個女孩嚮往。
一個女孩子能過這一關?
……
當戲中祝英台跳入粱山伯墳墓后,兩人幻化成一對蝴蝶成雙成對飛時,誰不為這樣的結局淚落如雨?
「大哥哥?落淚了!」小栓子機靈的很,嘴巴也快。
「我還忍不住落淚呢。」飛流的話卻很平和。
「你們的大哥哥是觸景生情,長大了你們倆會懂的。」儘管上官花感觸萬千,但她還是給應靈石打圓場。
「瓜子水果堵不住你倆的嘴是不是?以後再看戲不帶你們倆了。」應靈石言語間帶着威脅的語氣。
「我倆錯了!」小栓子和飛流異口同聲地說。
「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應靈石心滿意足的笑了。
甭看應靈石說話間儘是幽默,其實剛才心裏複雜的很。
他想起小時候爸媽說說笑笑的場景,也想起一家人同甘共苦相親相愛的日子,美滿且充實。
戲唱完后,楊班主領着角們和琴師站在戲台上向看客們鞠躬致謝。
看客們持續的掌聲以及往戲台擲些碎銀子和銅錢的大方舉動,叫戲班裏所有人感動。
楊班主和整個戲班人員再三鞠躬致謝,這種互動的氣氛顯得熱情。
……
「這些銀票是我的一點心意,給角們置辦些需要的行頭,琴師需要什麼樂器放心購買,不夠的話言聲,別不好意思。」
應靈石從懷裏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楊班主。
「謝謝應公子!」楊班主笑着接過銀票掃了一眼又說:「應公子,這麼多,可有什麼要求?」
「希望你們能編排些教育人的好戲!」應靈石說后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了句:「資金上有缺口的話只管吱聲。」
「我們正好編排了一出弘揚正能量的戲,說得是九歲娃兒孝順聾爺爺瞎奶奶的事,這個事靈石城的人都知曉的。應公子贈的這些銀兩正好派上用場。」
「楊班主一提這樣正能量的戲我就感覺好,我看好這部新戲,大概什麼時間上演,到時候我定會給你們捧場。」應靈石說歸說可心裏卻有點不是滋味。
「總覺得西門三郎行為有點可疑,就是抓不到把柄,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如果犯點錯及時改正也許是件好事,每個人成長的過程中不可能不犯任何錯誤,但願他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應公子,再有一個月便能上演,只不過已經有人看好這部戲,且簽了合約,首場在金陵。」楊班主笑容滿面,任何人憑空得五百兩銀子都會興奮,更何況應靈石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能透露下籤約人的名字嗎?」應靈石小聲地問了聲。
「應公子,按理來說應該透露下,可與簽約人有言在先,不可透露人家的任何消息,若違約的話可是要出人命的。」
應靈石一聽這話覺得這事有蹊蹺,可又不能強人所難,只能淡淡的說了句:「楊班主,我的不對,不該多問。」
隨後應靈石笑着說:「說好了,需要銀兩的話言聲。」
「謝謝應公子。」楊班說后笑着把五百兩的銀票揣進懷裏。
對於戲班來說,五百兩可頂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