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除草進行時

「葉旋！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嗎？」葉母在廚房聽到客廳里的葉旋大喊大叫，開口訓斥道。

「媽媽，媽媽！你快看！這個小孩是不是和哥一模一樣！！！」葉旋急急忙忙的拿着手機遞過去給葉母看。

葉母有些無奈接過：「告訴你不要天天看一些奇奇怪怪的視頻，怎麼可能和你哥像呢？你哥多少年沒回來......啊啊啊，這真的像你哥啊。」

葉母說完話就跑到房間里找出葉許安小時候的相冊，打開相冊和視頻里的小男孩對比。

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葉母當機立斷：「葉旋，你快打電話給你哥問問怎麼回事！前幾天還說什麼不結婚。」

葉旋慌慌張張的打電話過去，打了之後才想起：「媽，可是哥很忙啊。」

果然電話一直「嘟——嘟——嘟」沒有被接通，葉母沉默了一會：「那你給他留言，叫他得空的時候打回來。」

「好的，好的。」葉旋趕忙回應，怕自己等下要挨罵。

葉母一邊解開身上的圍裙一邊詢問：「葉旋，你哪裏來的視頻？」

「我，我看看哈。媽。」葉旋仔仔細細看着V博的帖子，發現是一檔直播綜藝的內容。現在還在直播著。

「媽，這是綜藝直播內容，現在還能看，你要看嗎？」

葉母瞪了一眼葉旋：「快開吧，少說廢話。」

葉旋唯唯諾諾的打開電視，找到茫茫app播放起《寶寶媽媽甜蜜蜜》的直播畫面。

葉璇一進去有兩個直播位，一個是其他人在除草，另一個是江禹一個人孤零零看包包。葉旋沒有猶豫，直接點開了江禹的直播間。

看到江禹一個人靜靜的呆在樹下，一直望向遠方。葉母疑惑的問：「這個節目就是這樣的？讓我孫子就這樣坐着？」

「不是吧，這個好像是親子綜藝。我先找找看怎麼回事。」葉旋奇怪的回答，又去翻V博評論區，心裏暗暗想着：這還沒清楚呢，就叫孫子了？

葉旋翻著沒有找到，又發評論：為什麼這個小朋友一個人在樹下的？有人回復：江禹身體不好，他在這休息。

「媽，這個小朋友叫江禹！身體不舒服，在這裏先休息。」

「江禹？姓江？好像沒有聽你哥講過的。身體不舒服？我的乖孫子，快讓奶奶給你補補。」葉母從一開始的遲疑到後面激動。

家裏的電視劇播放着江禹一個人的直播，葉旋用手機打開另一個直播間。

看着孩子們沒有事，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江雪看着髒兮兮的娃，臉色有些怪異。

「糯糯，為什麼突然跑過來？」沈芊牽着千枝糯的手詢問道。看到千枝糯臉上粘著小泥點，沈芊想伸手擦掉，又想起自己手髒的，將手放下。

結果千枝糯抬起頭將臉迎過去。

「媽媽，是想揉糯糯的臉嗎！」千枝糯軟軟的問。

沈芊看到女兒湊過來，連忙把手撇開。

「笨蛋，手髒兮兮的怎麼摸臉呀。」沈芊笑着責備道。

「想去拔草！」千枝糯勉強冷下臉，假裝嚴肅的說。

沈芊看着好像很認真的女兒說：「拔草可能會摔倒噢，和哥哥姐姐們一起搬草，可以嗎？」

「像剛才一樣摔倒嗎？」

「很有可能噢。」聽着媽媽的答覆，千枝糯思考了一會。轉身往何忻方向走去留下一句：「媽媽，糯糯會照顧好自己噠！你幹活就好呀。」

看着千枝糯走過來，何忻在原地等着她。等她過來，何忻抱起小部分草：「糯糯，我們先抱一點點，一點點來。太多的話，容易摔倒。」

「好呀，謝謝忻忻姐姐。」千枝糯抱起草堆和何忻一起走到岸邊。

聽到兩個人對話的王絡，抱起一大堆草回頭笑道：「哼，還是得靠你王絡哥哥。」

等沈芊回到地方，江雪過來問了一句：「糯糯，還好嗎？」

沈芊一邊拔草一邊回答：「沒事的，就是愛鬧。」

江雪回頭看着三個在搬運草的孩子，說道：「這會不會太辛苦孩子了？萬一受傷怎麼辦？」

沈芊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看着江雪：「孩子，比我們想的更有想法。也有想要做的事情，總不能一直攔住她。而且，大家都在看着，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江雪沒有說話，轉頭往向江禹方向，默默回去幹活。沈芊順着望去，輕聲嘆了口氣。

江禹一個人，一直望向遠方的田地。看着她們摔倒，自己心一緊。聽到她們的笑聲，自己心也一緊。地上有着螞蟻的隊伍搬家，從開始的小碎塊到後面的大塊果肉。

已經是搬的３５件東西了，真的也想過去和她們一起啊。可是媽媽不讓過去，好不容易和媽媽一起參加綜藝的，不能惹媽媽生氣。江禹不自覺縮成一團抱住自己。

直播間的網友看了心疼。

「是不舒服了嗎？抱抱江禹寶貝。」

「想起自己低血糖暈軍訓的時候了，羨慕別人的自在活動。」

「有時候，真的很想很想加入大家。」

當江禹縮一團的時候，攝影小哥趕忙上前詢問：「江禹小朋友，是不舒服嗎？肚子疼還是？」

面對攝影小哥的問話，江禹微微抬起頭：「沒事的，沒事的。就是想靜靜。」

「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哥哥哈。」攝影小哥看着江禹認真的說。

江禹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江禹縮成一團的葉母，大叫一聲：「就是他！」

看着被自己嚇到的女兒，葉母回憶似的繼續說：「你姑姑去世的時候，你哥就是這樣。小小一個人縮在角落，也沒有哭，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獃著。」

葉旋點了點頭，趕忙拍下這一段視頻發給葉許安：哥，像不像小時候的你？

遠在異國的葉許安也是深夜，剛剛結束掉一場公司會議。打開私人手機，就看到一條電話留言和葉旋發來的Ｖ信。

葉許安整個人一攤在沙發上，點開葉旋說快回撥電話的留言。又點開V信，看着視頻里的小男孩。一樣的狐狸眼睛和淚痣，熟悉的輪廓。

我的孩子？葉許安閉上眼睛，手指在沙發檐上點着，起落之間思考着孩子的事情。孩子看着有三四歲，三四年前自己應該還是在國內。國內，國內的話。

「是她！」葉許安想到一些事情，突然睜開眼睛。四年前一場離別宴，自己胡亂髮生了事情。因為公司着急，第二天留下名片后離去，想着回來在處理。結果處理完事情一個星期後回來，找了一個月都沒有找到人。

葉許安起身坐好，拿起手機回電給葉旋，電話邊一直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葉旋手機一直是習慣性靜音的，等她目光從電視機轉移到沙發上的手機。她才發現一個來電！還是她哥！

「媽！哥他回電話了！」葉旋馬上接通電話，將手機遞給了葉母。

葉母接過電話：「最近工作還好嗎？」「這是你的孩子嗎？你之前不是回來一個月找人？」「嗯好，你要處理好我孫子的事情噢。我把電話給葉旋。」

葉旋沒有想到還要自己接電話，硬著頭皮接起電話：「哥？怎麼了嘛？」

「這個小孩叫什麼名字？在幹什麼？」

「叫江禹，在拍綜藝節目《寶寶媽媽甜蜜蜜》，需要我發資料過去嗎？」

「嗯，你發過來吧。我儘快這個月趕回去。」

聽到葉許安要回來，葉旋大吃一驚，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哥．．．哥．．．他真的是你的兒子，我的侄子嗎？」

「可能是。先掛了，還有工作。記得發資料過來。」

葉許安掛了電話，葉旋還處在懵圈狀態。

「媽．．．媽，哥說他儘快這個月趕回來誒。」

葉母一臉無語看着她：「不然呢？他的兒子誒，你哥都有孩子了，你呢？」

聽着老媽催婚，葉旋拿着手機衝上樓。整理了一會已知的東西，發到V信給葉許安。

結果葉許安秒回，還順便催她睡覺。可是哥，我們有時差誒！我現在才中午！

葉旋懵懵懂懂的回復老友：可能真的是我侄子。

田地不大，四個人一起拔草已經完成的差不多。江禹一個人在下面獃著，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誒，那邊那個小孩。你也是拍節目的吧？」

江禹抬頭一看，眼眶紅紅的。是不認識的奶奶，攝影師有些警覺，準備拉着江禹跑下去。畢竟下面自己人多。

「哎呀，老方你嚇小朋友幹什麼？」老王奶奶跟着老方奶奶後面出來，還有老王爺爺、三位老人家拿着水和一些吃的東西過來。

「喲，小夥子。我們來慰問你們嘞。」老王爺爺說着，一群人靠近江禹。

老方奶奶看着下面田地里忙碌的身影，和在樹下看行李的江禹，疑惑的開口：「不舒服在這裏獃著？」

江禹聽到「不舒服」字眼，有些尷尬低下頭，小小聲「嗯。」

「哎呀，小夥子要注意休息啊。」老王爺爺趕忙拿出吃的，讓江禹嘗嘗。

江禹接過大餅，拿着沒有吃。

老方奶奶和老王奶奶兩個人往田地走過去，到了田邊剛好碰到千枝糯她們搬著草上岸。

看着小孩子們泥濘的樣子，老方奶奶「嘖」了一聲。

老王奶奶則是樂開花喊著：「大家休息下吧！我們帶了水和吃的大餅過來。」

「王奶奶！」三個小朋友喊著。

千枝糯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好奇的詢問：「方奶奶？你怎麼在這裏呀。」

看着花臉貓的千枝糯，老方奶奶皺眉的說：「趕緊擦把臉，帶了毛巾，髒兮兮的怎麼休息。」

老方奶奶說完花，就轉身回到江禹休息的樹下，看着江禹和老王爺爺一起拿東西出來擺好。

孩子們轉頭看着媽媽，媽媽們異口同聲說：「好，小朋友先休息！」

小朋友們直直走去休息，媽媽們則是抱起草堆出去。方老太太看着她們行為，有些不理解。

老王奶奶帶着小朋友們一起到休息處，千枝糯跑着上前。江禹剛剛坐下，一回頭。前面多了個小黑貓，忍不住笑：「回來啦？辛苦了。」

千枝糯聽着江禹的話，也忍不住笑起來：「江禹哥哥！你有看到我們幹活嗎？」

江禹愣了愣笑着回答：「當然啦，一直看着你們。」

「好了，快把你的臉和手擦乾淨，吃點東西啥的。」老方奶奶打斷他們對話，冷冷的說道。

王絡來不及擦手，就馬上拿起水「噸噸噸」的喝。何忻拿着濕毛巾遞給千枝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