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雲深不知處
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宣告著黎明的到來，遠處的地平線升騰著滾燙的蒸汽。
一條金龍正緩緩靠近海岸，行進的巨龍使海面鼓起一個「包」。
僅僅幾分鐘，金色的龍影就已經臨近海岸線。一條巨龍撞破海面屹立在高溫蒸汽中，沸騰的海水沿着巨龍的身體傾瀉下來在落回海面。
齊格渾身包裹着滾燙的蒸汽，目光直視這遠方的陸地。
奇峰森立，雲霧繚繞頗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齊格繼續往陸地內部游，憑藉出色的第六感他能感覺到此處的不同，這種雲霧似乎在引導着他前往某個地方。
「這地方感覺怪怪的。」齊格道出內心的想法。
靜謐、遼闊。這座不知是島嶼還是大陸的陸地被神秘的雲霧所環繞，就連巨龍的視力也無法望穿迷霧。
「小娃兒，來雲深不知處所為何事啊？」
一位老者的聲音突然響起，齊格立刻進入戰鬥狀態。血紅的龍眼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主人。
「此地與世隔絕，能進來也是一段緣分，不如見面一敘？」
齊格將索敵範圍一漲再漲，但始終沒有找到說話的人。
於是他決定先去跟尋着聲音的指示，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在想辦法逃。
齊格繼續前進著，迷霧彷彿有意識般引導他前往一個地點。
很快，齊格就找到了登陸的地方。金龍踏上陸地，發動焚燼光環蒸干身上的海水。
金龍披着高溫蒸汽做成的披風，振動雙翅一飛衝天。
比起地面，空中的能見度高了許多。齊格能看見這裏的陸地的全貌，這是一整座大陸。
離齊格不遠處有一座山峰，憑藉巨龍優秀的視覺，齊格能看到能累死人的樓梯以及山頂的道場。
『應該就是哪裏了。』他想。
金龍拍動翅膀飛向山峰，飛行速度堪比飛機的金龍只用了幾秒鐘就抵達目的地。
道場為中式四合院結構，類似功夫熊貓里的道場。建築與裝飾都包含了各種各樣的東方元素，就連齊格這個外國長大的中國人都表示驚嘆。
這裏明明是西幻世界，為什麼會有種花家的東西。
給我搞清楚你在寫什麼啊，作者！
齊格瞥見另一座高峰上的人影，只見一名頭髮半白的老者席地而坐，象著着高手的山羊鬍隨着微風輕輕飄蕩。
灰色的唐服與高高的髮髻彰顯著一代宗師的身份，只要是個看過功夫電影的人一定都知道這種造型——高手。
老者面前擺着一張桌子，木質茶杯里盈滿了淡綠色的好茶。
「小娃兒，你身上的殺氣……不一般吶。」
齊格飛到，老者
「敢問前輩姓名？」
齊格顯得有些拘謹，他知道面前這位「武學宗師」比自己強。但不知道強到什麼地步。
「五千年來我歷經無數挑戰，早就忘了自己的名字。」老者道「不過你可以叫我師父（sifu）」
師父轉過身，歲月在他臉上銘刻的皺紋並沒有是他看起來蒼老，看上去還處於老當益壯的年紀。
但他的話已經把齊格嚇住了，五千年，這名老者剛剛說自己活了五千年。就連最長命的金龍也只能四千多歲，而這位已經五千歲了。
「老前輩，您說我身上的殺氣有問題。但我並沒有想要殺誰，怎麼會有殺氣？」齊格疑惑道。
「呵呵呵，年輕……龍。殺氣並不一定是主觀的釋放，
也可以不自覺的泄露。」
「從你的情況來看，大概就是前生殺了太多的人。染上了嗜血的本性，所以才會如此。」
「跟我說說吧，反正我這個老人家也就只能再活幾百萬億年了。早就沒啥追求了。」
師父看着齊格，等待着下文。
「我一直覺得殺死敵人的感覺很棒，非常的棒。」
「在把對手切開后我會感覺異常的興奮。」
「我記得我第一次殺人，那是我才七歲。我的養父強迫我殺死了一個小偷。」
「當時我只覺得這是一種讓我活下去的方式。」
「我錯了。」
「隨着我殺的人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渴望鮮血。」
「我很期待將對手整個撕開，因此我獲得了【開膛手傑克】的稱號。」
「直到後來，再一次執行任務中我以為殺死了一個小女孩。」
「那是我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慘劇製造機，所有的人都會因我而死。」
「我停止了殺戮。」
「本以為和平的生活會改變我，但是我錯了。」
齊格說到一半語氣突然有了些自嘲的味道。
「我在騙誰啊，我生來就是一個殺手。」
「什麼『正義』還有『責任』都只是讓我做些什麼好讓我站在及膝深的屍體堆時控制住我自己的另一面，以免我大開殺戒。」
「現在即使我裝作不知道也不行了，【傑克】已經醒了！」
話畢，齊格失去理智般沖向師父，後者不閃不避。僅僅只是單手抓住齊格的鼻角，然後輕輕向上一甩。
幾百噸的巨龍就這麼與地面九十度垂直，前者還沒來得及思考。一套詠春拳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鱗片的防禦起不到絲毫作用，即使看上去完全沒受傷但那種疼痛卻讓人難以忍受。
齊格揮動龍爪，拍向單手舉起自己的師父。但後者僅僅只是轉動手腕，讓齊格空中轉體九十度就避開了這次攻擊。
瘋狂的意志催促着齊格殺死眼前的人類，但是單憑他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些不太夠。
金龍發瘋似得拍打着師父，但前者無論用多大的力拍打的速度有多麼快。師父始終紋絲未動，就連頭髮都沒掉一根。
「年輕的小傢伙就是容易頭腦發熱。」
師父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將齊格扔了出去就像扔垃圾一樣。
金龍像一顆炮彈一樣倒飛，連續撞穿了一整片峰叢后被嵌在了地上。
師父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落在了巨龍的胸口。
「年輕龍，冷靜一點了嗎？」
「冷靜了，殺戮慾望啥的真難控制。突然攻擊前輩正式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再說了我連龍神都不放在眼裏，你一條小龍稍微虎一點也沒什麼。」
「前輩，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的殺戮慾望消失呢？」
「殺氣就像是劍，只有愚者才會把劍刃弄鈍。但我可以教你如何自由的控制自己，為你的殺氣套上一層『劍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