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高專之夜

第四十八章 高專之夜

第四十八章高專之夜

卡卡西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和五條悟回到他的房間的。

他腳步有些虛浮,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糖上,軟綿綿的,沒有實感。

從教學樓到宿舍的距離明明不遠,但他似乎走了很久。

時間變得漫長,就連吹在臉畔的風速就變得很慢,柔軟得要命,像是二人拉在一起的手,帶着溫熱。

卡卡西一步一個腳印地在向前走,他看着已經暗下去的天,湖南之中,躁動的種子愈發破土而出,有要長成參天大樹的架勢。

五條悟的房間不大,和精緻的人相反,有些雜亂。

卡卡西其實猜到了,會在陽台上睡覺的笨蛋,有着雜亂床鋪的笨蛋,他怎麼會猜不到。

但是笨蛋也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心上人面前——五條悟先卡卡西一步走進去,然後趁著卡卡西還沒看見門口堆作一團的雜七雜八,將它們迅速踢到門后。

「很過分吧,給最強的特級咒術師派那麼重的任務,卻只分配一間這樣小的破屋子!」

他故意轉移話題道,試圖給自己的邋遢找個借口。

不對,不是像,本來就是一隻黏人愛撒嬌的大白貓。

「要把我壓趴下啦~」

他抬頭看天,今夜,剛好是個月圓之夜。

卡卡西有些慌忙得將人推開,那顆方才萌芽的種子猝不及防得長大。

背上的大白貓於是用自己有力的胳膊一撈,將人再次穩穩撈在懷裏——兩人挨得更近了。

他長腿一邁,大步到卡卡西身後將人抱住,像只黏人的大白貓,貼在主人的身上不願下來——

卡卡西藉著五條悟的力一副要倒下的模樣,學着五條悟那副誇張的口吻道,結果一個沒使好力,竟真的要摔倒在地上。

窗邊放着個小冰箱,卡卡西打開櫃門一看,果不其然,充斥着各種汽水飲料和快餐零食,簡而言之就是不健康的食物應有盡有。

床邊放着一塊抹布,於是卡卡西順手拿起幫他擦掉窗台上積攢的灰塵。

最底層的角落裏放着兩瓶啤酒,卡卡西拿出來一看,還在保質期內。

離開的符咒就在卡卡西的上衣口袋裏,那隻誕生於盧其山對人類詛咒的特級咒靈在木葉時交給五條悟的符咒。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不放心道:「要養成離開屋子時關好門窗的習慣啊~」

他該離開了,今夜是極限。

近到能夠感受彼此溫熱的喘熄。

在五條悟結束和夏油傑的戰鬥時,他就該離開的,但是他不受控制的,想要留下這一晚,想要留住些什麼。

五條悟上一次待在這個房間都不知過了多久,窗子就一直這樣開着。

「大概是促銷活動時送的吧~」五條悟湊過去看清卡卡西手中的兩瓶酒後,為他解釋道。

但他一雙眸子卻垂下,差點摔倒是因為他習慣了調動查克拉來維持身體的各種反應速度和強度,但是剛剛——他連最後一點查克拉都所剩無幾了。

五條悟在背後看着卡卡西微微彎腰勞動,眼角眉梢都掛上笑意。

五條悟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但當卡卡西在上衣內兜里忽然發現這張不知何時被五條悟放進來的符咒時,他就明白了一切—他將選擇權和決定權悉數交給自己。

屋外的風還在吹個不停,窗帘不停擺動,於是卡卡西走過五條悟,幫他把窗子關上。

五條悟的酒量很差,他菜而自知,所以基本不喝。

「剛好兩瓶,很巧啊~」

卡卡西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說着將一瓶啤酒遞到五條悟手上:「要和我喝一杯嗎?」

卡卡西的面罩被他

摘下放進口袋,外套脫掉搭在了入門口的衣架上,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和平時不同,彷彿含着霧氣,二人的距離也拉得很近——五條悟隱隱覺得,有些不可控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抿了一下嘴唇,然後點了點頭,說:「好。」

干喝啤酒似乎有些乏味,於是五條悟打開了投影儀,設備隨機播放,是一部名叫《魔力月光》的電影。

電影打在牆面上,光影映在皮膚上,不大的房間里被兩個縫縫補補過的靈魂塞得滿滿當當,又被兩顆炙熱跳動的心臟蓄積了溫度。

卡卡西關窗時忘記了拉好窗帘,於是打在二人身上的月光彷彿真的帶有魔力,在酒精的催眠下,讓兩個人都失了清醒。

酒是甜的——比他那小冰箱裏所有其他的汽水飲料都要甜膩。

五條悟第一次有了這種感知,或許是因為卡卡西笑着看向他,用還沾著酒精的嘴巴親吻他。

五條悟覺得自己的酒量似乎變得更差了,不然他的頭怎麼會暈得這樣厲害。

但他的意識還很清醒,起碼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還能看懂電影的情節:

男主是個魔術師,他對自稱是靈媒師的女主不屑一顧,卻步步沉淪。

「你肯定不敢相信,自己多麼幸運,我很欣賞你,在你那顆迷茫、黑暗、有點小罪惡的心裏,你是在乎我的。」

在清風拂過的野花田地里,男主對女主告白。

五條悟忽然想起,卡卡西還沒答應過他的告白。

他扭頭去看卡卡西,看見對方的死魚眼已經變了模樣,眯成了彎彎的笑眼,紅暈從眼下就開始延申,一直到頰面;從遇到自己之後就沒空修剪過的頭髮長得有些長了,於是不再炸著模樣,改為乖順得垂下,像個小孩——

好乖。

笑着看着自己,靠在自己身上的六代目,好乖。

明明是自己的酒量更差,可是卡卡西好像醉得更快一些。

「所以,卡卡西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嗎?」

在月光皎潔的黑夜裏,五條悟試圖誘騙已經醉倒的乖小孩。

卡卡西沒有回答,他「唔」了一聲,然後靠在五條悟肩膀上的小腦袋蹭向五條悟的大腦袋,嘴唇找到五條悟的嘴角,接着輕輕舔了一下——

他用行動回答。

得逞后的卡卡西看着五條悟僵著身子的模樣,嘴角一咧,笑得狡黠。

乖小孩卸去他的偽裝,變成個壞小孩。

他拉住五條悟的手,然後帶着那隻寬大有力的手,一點點摸向自己的胸膛——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電影還在播放,但無人在意,兩人不知是誰,先醉到倒下。

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從一聲淺淺的喘熄開始變了顏色。

彷彿是冬雪消融后的第一抹嫩綠,在它之後,光輝起,萬物生,春暖花開,生靈畢羅;蟄伏在濕冷的泥土之下的一切都有了躁動的慾望,於是蓬勃而生。

最先冒出的那株嫩綠該是涼的,但它被帶着暖意的春風從四面裹挾住,於是迅速得生長。

像是下了一場小雨,於是草尖上凝結出露珠,輕輕得抖了幾下,露珠順着草莖落下,一點點滴答在包裹它的根基里,潤物細無聲。

接着便是蓬勃得生長,和第一株草莖那顫顫巍巍的模樣不同,野草瘋長,乘着這場柔和的春雨,它們不再掩飾、它們迫不及待,在那壓抑而平坦了許久的泥土之下破土而出,甚至連風都不能撼動。

今夜,黑暗逐漸被撕裂,皎潔的月光透出,將整個房間照亮。

五條悟能看見卡卡西臉上的紅暈更甚,他的嘴巴微張,因為缺水而有些乾涸,所以他不斷得伸出舌頭去舔。

於是他傾身覆上——

小小的舌尖甚是靈活,舔過自己的嘴唇,也去舔過五條悟的齒縫齦間。

月光穿透雲層,螞蟻在地面成隊前行,高專的大門上停了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得像是在唱一首頌歌——

明明是秋天,但它們在唱一首歡迎春暖花開的歌。

春風繼續,從不停歇。

它吹過森林,於是森林中的枝葉搖曳生姿;它吹過湖泊,於是湖泊犯起碧藍色的漣漪;他吹過荒野,於是荒野不再乾枯戛然,開始綠得草長鶯飛。

高專下的花壇也悄然沐浴在月光下,二人躲藏過的冬青樹葉上,逐漸凝成幾滴露水。

濕潤,就像是房內一樣,連呼出的氣息都透著濕意,說出的話語帶着繾綣。

卡卡西忽然想起木葉火影岩上,在泥土的縫隙中,似乎長出一株黃色的小花,明明倚靠在懸崖峭壁旁搖搖晃晃,一陣風吹來就要打着旋兒落下,但仍舊奮力生長;

就像他此刻一樣,搖搖欲墜,卻又甘之如飴。

明明不是酒的原因,二人都知道。

酒從來都是借口,只有心才不是。

月色趨近於無,但房間內仍舊不是黑色。

白色與白色相撞,兩顆心的起起伏伏之時,有風再次燎原過荒野。

海浪在不斷的蕩滌和起伏之後,忽然洶湧吞沒山巔。

風停了,它被潮水淹沒了。

電影播完了,片尾曲很好聽。

卡卡西靠在枕頭上,摸著旁邊的大白貓,有些迷迷糊糊得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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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忍者綁定最強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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