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是個厚道人

第六十三章 是個厚道人

胡漢山的一句不修繕管溝了,陳鏞只當這是他的一句氣話,沒有當真。

沒有人會放棄籠絡宮裏宦官的機會,一定是回去想辦法奪回大中橋東的修繕權。

陳鏞沒有在意,早在他的謀划之內,有了五城兵馬司的呈文除非是洪武皇帝親自下令。

不然已經下達的朝廷政令,左丞相胡惟庸都無權更改。

朝廷最是忌諱朝令夕改,會讓朝廷的政令失去權威公信。

他爹臨江侯是胡黨的股肱,那是因為左丞相胡惟庸的權術折服了臨江侯。

胡漢山要想讓小侯爺陳鏞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就得拿出手段來。

不過,胡漢山的動向不能不了解,陳鏞派遣了身邊的一名貼身長隨跟了過去。

勛貴子弟們同樣是對胡漢山的動向很興趣,想要知道胡漢山會有怎麼的應對手段,派了幾名最機靈的長隨跟了過去。

胡漢山騎着遼東大馬前往了正陽、朝陽二門,皇城門正上方的皇城城牆上,金吾衛身穿光鮮亮麗的鉚釘罩甲,手持禮殳,正在來回巡邏。

李濬等巡檢們望着皇城城牆上的金吾衛,臉上都是出現了嚮往的神情。

張友聞看向了正陽門裏面,沉穩的神色里罕見的出現了憧憬。

洪武皇帝住在宮城裏,宮城城牆和皇城城牆之間營造了六部衙門、五軍都督府、宗人府等官衙。

胡漢山拍了拍李濬和張友聞的肩膀,肯定的說道:「你們以後都能進入皇城裏的衙門辦公。」

李濬收回了視線,沉默不語,不相信胡漢山說的這話,他以後多半是進入燕山衛繼承父親的官職。

皇城城牆上閃閃發亮的金吾衛,這輩子都別想了。

張友聞苦笑了一聲,他只是一個舉人,最多也就是坐到三班六房的吏位。

除非是有貴人提攜,從七品的知縣都不可能擔任,更不要說六部衙門了。

張友聞拱了拱手:「多謝胡少爺的吉言了。」

胡漢山沒去解釋,繼續在正陽門外的大街上溜達,尋找著宅子。

找了半天,一座宅子都沒找到,胡漢山不滿的說道:「怎麼沒人在大門的正上方掛着牌匾,寫着什麼府什麼宅的。」

張友聞不明白鬍漢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誰會閑着沒事做,在門上掛牌匾。

就在胡漢山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名身穿玉色絹布襕袍,頭戴軟巾,手持宮式泥金花鳥扇的生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胡漢山看見這人的長相,臉色大喜:「文泰弟怎麼過來了。」

劉文泰呼著白氣,劇烈的喘了幾口,等喘勻了氣說道:「這幾天剛好在附近的國子監里治經。」

「聽人說兄長被陳鏞奪走了大中橋東的官溝修繕權,就匆忙趕過來了。」

胡漢山有了困難,劉文泰放下手裏所有的事情立即就趕過來了,真是夠兄弟。

胡漢山重重拍了一下劉文泰的肩膀,詢問道:「四司八局的惜薪司掌印太監住在哪裏?」

劉文泰一時間跟不上胡漢山的想法,困惑道:「兄長要是想從大內官宦入手,應該先去找十二監的大太監才對。」

「怎麼想找負責雜職的四司八局掌印太監。」

劉文泰嘴上說着疑惑,是想更好的為胡漢山出謀劃策,見他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嬉笑,沒有多問。

胡漢山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的宅子,劉文泰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惜薪司掌印太監的宅子。

宅子的門房是一名小宦官,是惜薪司掌印太監的乾兒子。

小宦官是宮裏的人,乾爹又是一位掌印太監,平時眼高於頂,見了誰都要晾上半天再去通報。

小宦官看了一眼門前的通濟門小旗,懶的理睬的說道:「乾爹在宮裏當值,你若是想請託辦事,在這裏等著。」

胡漢山上去就是一腳,把小宦官踹倒在地:「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少爺是誰。」

六位小國公都不敢踢他,難不成是哪位藩王世子?

小宦官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來不及撣去松江紫花布襖子上的灰塵,趕緊看了過去。

旁邊的李濬等巡檢和張友聞愣住了,那可是宮裏的宦官,打狗得看主人是誰。

宦官們的主人可是洪武皇帝。

就在李濬張友聞等人以為小宦官會去找來金吾衛,抓走無法無天的胡漢山。

誰知,小宦官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白凈無須的臉上全是諂媚:「瞧小人這張臭嘴,衝撞了胡爺,小人給胡爺賠罪了。」

小宦官諂媚了胡漢山一番,朝着院子裏尖細罵了起來:「還不趕緊給胡爺沏茶,若是有一點怠慢,雜家把你們送去教坊司。」

胡漢山昂着腦袋,趾高氣揚的走進了宅子。

李濬張友聞等人面面相覷,見識到了胡漢山是有多麼的囂張跋扈。

心裏更是感慨,原來一直對待他們的頗為有禮,那是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還沒到放衙的時間,掌印太監得到了小宦官的通報,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宅子。

掌印太監一隻腳剛剛邁進明開四扇鯉紋木門,露出了一張笑臉:「雜家出門的時候還說院子裏怎麼有喜鵲叫,原來是有貴客來。」

「不知道胡爺找雜家,有什麼事要囑咐。」

分明是有事相求,到了掌印太監嘴裏卻變成了吩咐,李濬張友聞等人對胡漢山又有了新的認識。

胡漢山對待掌印太監還算客氣,畢竟是一司掌印:「沒有別的事,就是想要做些薪碳買賣。」

掌印太監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胡漢山來上一句想去宮裏當個宦官,別人干不出來,以胡漢山混賬荒唐絕對乾的出來。

只是正常的薪碳買賣,掌印太監就放心多了。

惜薪司每月都會採買一定份額的薪碳,分給胡漢山一份棧單,倒是沒有太大問題。

掌印太監擔心胡漢山要價過高,小心問了一句:「不知胡爺賣給惜薪司的薪碳多少厘一擔。」

胡漢山繼續喝着松江府岕片茶,沒有搭腔,看了一眼張友聞。

張友聞作為能吏,每月都會深入了解金陵街市的斛斗、秤尺,說出了腹案:「大的河柴三分三厘銀子。」

「稻草每擔七百文大明寶鈔。」

掌印太監聽到胡漢山身邊師爺報出的價錢,很是滿意,比國舅爺馬藩賣的便宜多了:「胡爺是個厚道人,明日請師爺再來一趟,立下棧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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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擺爛了,老爹是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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