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誤會

當高宇陽到達錫尼河鎮的時候，前方斥候傳來消息：拘押了數十個人，據為的人說，他是從臚濱撤離的知府張壽增。

高宇陽迅趕往前方，見到了張壽增。張壽增，字鶴岩，少時就學於京師俄文學堂，專攻俄文。19o2年畢業。19o9年6月出任臚濱府知府，臚濱府雖名為一府，實際上地廣人稀，一片荒涼。張壽增深知清廷於此設置府治的良苦用心，上任伊始就把維護國家之主權作為第一要事。當時，俄國土匪猖獗，每年俄國土匪越界搶劫、兇殺案件都有數十起，張壽增多次率領軍jǐng予以狙擊。1911年張壽增從滿洲里巡防營調兵3o人，分兵四處，沿邊界建立驛站，設點定段進行把守，邊境秩序有很大改觀。191o年4月，張壽增參加了滿洲里一帶的勘界和赴齊齊哈爾的議界工作，臚濱府衙承擔了中俄雙方近三個月的十二次會議工作。張壽增尋典引據，使中方在談判中佔得上風。俄國方面惱羞成怒，調集兵馬在臚濱府對面「演習」，鳴槍放炮，進行恫嚇。張壽增從容布兵，不為所動。

「張大人，辛苦了！徐大人派天伐討逆軍前來增援臚濱府，我叫高宇陽，我現在需要知道臚濱府的情況！」高宇陽對這位以自己的生命維護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官員充滿了敬意。

「你？就你們去救援臚濱府？」張壽增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高宇陽對這種眼神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信心滿滿道：「張大人，現在不是商議行不行的時候，而是要想想該怎麼辦！時間寶貴，咱們邊走邊說，我必須要知道臚濱府目前的情況！」

張壽增不再爭執，帶領自己的殘兵敗將又折回來路。一路上，張壽增把他所知道的情況給高宇陽敘說了一遍。

通過張壽增的詳細介紹，高宇陽對臚濱府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6月22rì凌晨4時，呼倫貝爾額魯特總管勝福率領手下向臚濱府起突然進攻。一時間臚濱府四周槍聲大作，硝煙四起。張壽增指揮若定，一次次瓦解了叛軍的輪番進攻。6月24rì晨，沙俄調集馬、步、炮兵八百餘人圍攻臚濱府，以保護滿洲里城區的界壕為名，將東、北兩側圍住，蒙古叛軍埋伏在西、南面。他們採用圍而不打的辦法，讓沙俄駐滿洲里的官員進府遊說：限十二點以前交出槍馬，否則，開炮轟擊!張壽增手下只有二百餘人，實力懸殊，不得已率領士兵退出了臚濱府。

「張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沙俄雖然圍住了臚濱府，但自始至終沒有放一槍？」高宇陽問道。

「是的！」張壽增點點頭。

高宇陽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高宇陽對張壽增道：「勝福手下有近千人，估計都是烏合之眾，不必擔憂。張大人你說還有身着蒙古服裝的沙俄士兵近百人，這些人都是正規軍人，對待這些人我們可不能小覷！」

張壽增滿臉憂慮：「沒錯，他們都是沙俄西伯利亞第四聯隊的士兵！」

「哦？張大人從何得知？」高宇陽很奇怪。

張壽增掏出一些物件遞給高宇陽：「沙俄軍隊雖然外面套上了蒙古服裝，裏面卻穿着軍裝。這是從被擊斃的沙俄軍官和4名俄國士兵身上剝下的肩章等物證！」

高宇陽基本上心中有數了。他又問道：「臚濱府的地形和設施情況如何？」

張壽增對臚濱府的情況可謂了如指掌：「臚濱府南北長約16o米，東西寬約8o米。因修建的倉促，並不是很大，內中出了住宅，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軍事設施。牆體和房屋均為茅石結構，圍牆高約4米，厚近1米。每個牆角有6米高的樓式碉堡。」

高宇陽再次沉思起來。

不一會，前方斥候來報：一股叛軍大約七八百人正迎面而來。

高宇陽一揮手：「部隊原地jǐng戒，天伐衛隊跟我前去察看敵情！」

五分鐘之後，高宇陽終於看到了叛軍，他們正與斥候對峙。高宇陽到了近前，現這些人並非什麼叛軍，而是些蒙古百姓，有老人和小孩，甚至還有一些蒙古婦女也夾雜在其中。他們沒有騎馬，只是攔住了斥候隊，不讓他們通行！

「怎麼回事？」高宇陽詢問斥候隊長。

「主人，他們不讓我們過去，因為沒有得到命令，所以我們沒有開槍！」斥候隊長敬禮報告。

「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高宇陽接着問道。

斥候隊長低下了頭：「主人，他們說的都是蒙語，我們一句都聽不懂！」

高宇陽點點頭：「你做的很對，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開槍。明白嗎？」

「是，主人！」斥候隊長領命而去。

「高公子，要不讓我去問問，我會說蒙語！」張壽增在一旁徵詢高宇陽。

高宇陽點點頭：「走，我和你一起去！」說完，高宇陽對身邊的一名親兵吩咐：「去輜重隊把郭掌柜和帕默爾請過來！」

高宇陽陪着張壽增來到了那群蒙古牧民中間，張壽增用蒙語和其中一個年歲大些的牧民交涉著。一旁的高宇陽看得出來那個蒙古牧民情緒異常激動，而張壽增則不時的在點頭。

不一會，張壽增回過身來對高宇陽說道：「他們是被別人煽動的，勝福告訴他們，現在漢族人在到處宣揚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在他們看來，韃虜就是包括滿清在內的草原上所有游牧民族的總代稱。也就是說，他們認為我們是來驅逐他們離開自己家園的，所以不肯讓我們過去。」

高宇陽長嘆一聲，辛亥革命爆后，主張民族和解的蒙古族、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同胞，對於孫文提出「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口號和大搞大漢族主義的種種行徑，感到憂心忡忡，惶惶不安。於是，rì本、沙皇俄國、英國乘機唆使某些少數民族分裂分子宣佈所謂「dú1ì」。如果不採取一系列措施，安撫蒙古族、藏族的上層代表人物，團結少數民族同胞，粉碎rì本、沙皇俄國、英國等列強國家肢解和瓜分中國的yīn謀，中國說不定會出現國家解體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