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質問

第四章 質問

雪花星子一點一點落下,由最初的雪花星子一點點變大。

白月望着逐漸飄落的雪,思緒已經遠遠的飄到了遠處。

曾幾何時,她與那人也在漫天飛雪中,歡快的打雪仗,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

倒不是說那人對她有多麼的重要,只是他們分開的時候鬧得着實有些不愉快,以至於分開后他們每次見面,每每總是橫眉冷對。

不過現在也好了,她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他也無需在刻意躲着他了。

「小姐,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要不要奴婢陪你去附近轉轉?外頭雪一直下着,怕是要等到雪停了,才能去賞梅了。」芙玉的話打斷了她的神遊。

她回過頭來,望着外面滿天白雪,想着自己的任務,「拿把傘吧,我們去外面轉轉!」

能在南山碰到蘇尋安,她並不覺得稀奇,但是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蘇尋安,一時間她不知道是該嘆息原主與蘇尋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還是系統的高深之處。

她抬眼望着蘇尋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尋安此刻想必是恨極了自己,無論說什麼,他都會冷言冷語相對。

「蘇……蘇公子!」芙玉率先打破了沉默,有點吃驚,更多的是慌張。

怎麼能在這裏碰到蘇尋安,況且她家姑爺還在這裏,若是被姑爺看見的,到時候百口莫辯了。

「芙玉,好久不見了!我記得三年前你還是個活潑的性子……同她一樣,如今看着倒是穩重了不少。」蘇尋安不咸不淡的開口,說話間似有嘲意,帶着對昔日的懷戀。

她自然知曉蘇尋安話中的她是誰,根據系統的提示,昔日的白月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單純無邪。

「蘇公子怎麼在此處?可是來賞雪的?我家小姐與姑爺正好也是今日才到。」

「呵!我還是沒有你家姑爺那般好福氣,嬌妻在旁,溫酒賞雪。不過是聽聞南山的雪下的正好,特意前來瞧瞧罷了。」

「如此這般,我們就不打擾了。」白月盯着蘇尋安剛毅的臉龐,生出來些許怯意。

理智上,她應該在與他一同賞雪,不該這麼快離開。不知為何,她竟不由自主像逃離般離開。

話音剛落,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

芙玉不可置信的瞪着蘇尋安,「蘇公子!!」

白月抬頭望着蘇尋安:「芙玉,我沒事!」

蘇尋安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手上的力度一點點雖減少。

見不遠處走來幾個人,她心頭一慌,雙手死命的想要甩開他的禁錮,可那隻手卻如磐石般不可動搖。

見他沒有放開的意思,似乎也怕人發現,她低聲嘲諷似道「蘇尋安,有意思嗎?」

「你說,這有意思嗎?」黑眸驟然加深,目光中帶着冷意。

「是沒意思,我承認當初是負了你,如今我也得到報應了,終日活在對你的歉疚之中。明明已經嫁為人婦,知道你尚公主那日,還是控制不住的傷心……」抬頭間,一行清淚從眼角劃過。

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把蘇尋安震驚的愣在原地,久久沒有開口,手上的動作何時鬆開也沒有察覺。

芙玉忙掏出手帕給白月拭淚,白月接過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清淚,心中卻感到驚奇,不知為何方才自己的情緒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竟然對着蘇尋安說出那一番話,她明明不想說這話的。

不知為何,今日她的情緒似乎容易被人左右。

蘇尋安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直到沒人時,張了張嘴,「我改日再來找你!」

說完,也不等白月回答,像逃命似的逃離般這裏。

其實遇到月月,他並沒有想過怎麼樣,更沒有想為難她,只是看見她與梁暄夫妻舉案齊眉,心裏無端生出一股無名火,讓他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

今日,他沒想到的是,月月對她亦是有意。

一路上,芙玉連連側身看了她好幾眼,直到心中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你……你此舉着實有些不妥。」

她心裏嘆息了一聲,方才一番琢磨,算是知曉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她內心深處,或許是情緒思想,乃至於她整個心或許殘留着原主的氣息乃至思想。

俗話說,身死心不死。

她佔用了原主的身體,從很大程度上,原主能主宰她的心思。

所以,她方才對蘇尋安的那一番直白的話,其實從很大程度上是白月內心話。

被人主宰著思想與感情,真是不太好受呀。

「何處不妥?我又該如何是好?」白月認真的詢問道。

芙玉張了張嘴,沒說出半句話來。

這丫鬟是個真心為主子的,她也沒在為難她,自己敲了敲系統,帶着一絲埋怨的開口:「原主是不是還在我體內?」

[零零三]這次沒有立馬回答她,很久,他的聲音才響起:「宿主,您發現了?」

她被這話氣笑了,敢情若是她沒有發現,[零零三]還不打算告知自己了。

「她……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佔着別人的身體,辜負着別人的丈夫,她總感覺自己有些愧對白月。

[零零三]語氣中全是惋惜,「原主身子本就柔弱,一時傷心掉進水中,她的身體已經垮掉,若不是系統採取靈魂安置法,不出一日,多半回天乏術。所以,宿主,您的體內有原主的意識,但這並不影響您做任務。」

「你這!!」她呆住了,被系統的腦洞大開的思想給驚住了,「所以,我這具身體不只是受我一個人控制對吧。」

[零零三]道:「可以這樣理解呢,宿主!」

「所以,白月此刻心裏愛的是蘇尋安,對吧?」只有確定了這一點,她攻略蘇尋安才沒有愧疚感。

「這是機密呢,宿主!」

罷了,罷了,問[零零三]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倒不如自己做完任務,進行下一個世界才是正理。

「芙玉,你替我向…」她頓了頓,有些僵硬的開口「夫君說一聲,說我明日約了蘇公子一同敘舊,就不能同他一道去看雪了。」要輕而易舉地對着陌生男子喚夫君,她還是有些難為情。

芙玉驚恐的抬頭,就差把你瘋了三個字印在臉上了。

「芙玉,你放心,這件事需得有個終結才是正理,你就照我說的辦吧,至於蘇尋安那邊,你晚些再派人去傳個話,不必隱秘,光明正大去即可。」

雪花還在吹,冷風兇猛地刮著。屋內的燈火搖曳。

想起晚間芙玉的話,他的注意力已經無心在書上了。

敘舊?不是說只有幾面之緣嗎?但他心中又不願意隨意揣測誤會妻子,她與那人之間雖然看着不同尋常,但是她與他相見卻沒有絲毫隱瞞。

想起成親那日,嬌艷的紅色蓋頭下她那眼角尚未風乾的淚痕。

那眼角的淚痕,在此刻似乎格外的清晰。

他記得,當日月月全身上下每一處無不在顯示著強顏歡笑,當時的他還傻乎乎以為她是遠離衡州,不習慣京都,想家了方才痛哭,如今看來,想必是傷心到極致。

月月啊,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

「我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坐下,品一杯茶了。」蘇尋安親自為白月倒了一杯茶,茶香的香味圍繞在兩人之間。

她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快四年了!」

蘇尋安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曾經的往事真的已經成了昔日。」

這句話猶如一道雷鳴,給了她當頭一棒,手指一點點收緊,此刻她如同瀕死的魚,張著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許久,她才艱難的從嗓子裏擠出破碎的幾個字:「蘇尋安。」

對面之人抬眼,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們昔日的…昔日的情意,是不是只能在夢中回憶了?」

對面之人久久沒有回答,潛意識中,她太清楚蘇尋安的性子了,即便她與他曾經有過一段情意,但他絕不會做出巧奪人妻的行為。

前幾日的事情不過是他發泄之後的衝動罷了,一旦恢復理智之後,他只會笑着祝福她與梁暄。

其實有了白月的思想,對她而言無疑是給任務增添了許多難度,從前她天真的以為只要蘇尋安對她念念不忘,她在想法子與梁暄合離,她就算任務完成。

如今,依照着白月的記憶與感覺,蘇尋安絕不會與她再續前緣。

「不然呢?你難道還想再續舊情嗎?」蘇尋安沒有一絲猶豫的打斷她的幻想,彷彿再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月月,你與那人已經成親四年了,已經嫁為人婦!」

說出這句話時,蘇尋安顯而易見地察覺到自己的心微微泛疼,明明是他心愛的女子,如今他卻要眼睜睜斬斷她的幻想,或許還有他的幻想。

昔日有多麼的甜蜜,如今便有多麼的心酸。

不知是她內心深處的的話,還是白月的思緒在主宰着她,眼淚刷刷地劃過眼角,眼前的那人也慢慢的模糊起來。

「那你呢……心裏還有沒有一點兒我的位置?你的心裏是不是早就已經沒了我的位置,你是不是已經愛上公主了?也對,你一定是喜歡上了公主,不然憑着你無拘無束的性子,又怎麼甘願做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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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都和白月光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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