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幕後黑手

陳玄清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在這個江湖之上生存？但自己肩負重任，即便再不適合，也要不斷的適應。畢竟自己身上，背負的，是整個凌霄城。有無數的人要靠自己去守護，老師若是卸去凌霄城城主的職位，三國大軍立時便會兵臨凌霄城下。

但他現在要想的，就是要從靈蛇教的總壇脫身。他心中不停的對自己說道：「老師說的對，自己還是心地太善，這樣行走江湖卻是會吃虧。」若不是身負絕世武學，他可能會葬身在靈蛇教眾人手中。

「你們到底是誰？」陳玄清用劍指著二人說道。

「哈哈哈哈，告訴你也無妨，我便是靈蛇教教主。」對面的一人開口說道。

他倒是說的平常，但卻把陳玄清驚出一身冷汗。他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這位教主，竟是一位女子。這女子，便是和陳玄清關押在一起的，那個懷抱孩子的女子。而女子身邊的，正是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子。而那個婦人為了偷襲陳玄清，竟然將懷中的孩子扔在地上，不管不顧。

若只是偷襲，陳玄清還不至於惱火，但對方將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扔在地上，這顯然已經超出了陳玄清的忍耐極限。如此舉動，便能看出這個女人心如蛇蠍，毫無憐憫之心。

陳玄清再次將寒光劍拔出，這一次的寒光劍與上次不同，劍鋒之中夾雜着陳玄清的怒火，以及他對靈蛇教眾人深深的恨意。他們不止殘害生靈，還視人命如草芥。

陳玄清徹底的怒了，他持劍朝着那女子殺去。女子還未動手，他身邊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擋在女子的身前，用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接下寒光劍。陳玄清聽老師說過，江湖上有一種橫練功夫，能刀槍不入。而要破解此功法，必須要找到罩門。

但人的身上有無數的器官，如何能知道他將罩門藏在何處？陳玄清正在彷徨之際，卻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刺他後背。」陳玄清眼疾手快，一個後空翻，對着他的後背刺去。但依舊無法破解其罩門。

「尾閭穴。」那個蒼老的聲音接着說道。陳玄清對穴位也算有些研究，聽到老人的喊叫聲，一劍刺向那人的尾閭穴。那人抽搐幾下，癱倒在地。顯然罩門已破。陳玄清抬起頭，拱手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陳玄清繼續持劍攻去，這一次，他的目標是蠍子和蜈蚣，相比於烏鴉的輕功，他們好對付一些。陳玄清將寒光劍分離，自己拿着劍柄向烏鴉衝去。當他的劍柄快要觸碰到烏鴉之時，他又翻身躲開。

就在此時，寒光劍將蠍子和蜈蚣洞穿，他們得到了和牛四、馬六一樣的下場。那位自稱教主的女子見狀，轉身便要走，陳玄清用手一指，寒光劍朝着女子的後背衝去。電光火石之間，寒光劍卻狠狠的插在了牆上，而反觀那名自稱教主的女子，已經不知所蹤。

陳玄清知道嗎，這一定是鑽在地下的老鼠所為。在場的靈蛇教教眾眼見教主逃脫，紛紛放下武器逃跑。但他們忘記了，周圍還有眾多百姓，他們被關押了這麼久，早就想報仇雪恨，大人物他們打不過，對付一些小嘍啰還是不在話下的。

很快靈蛇教教眾被一群百姓圍在中間，不停的毆打着。陳玄清此時還顧不上這些小嘍啰，因為場中還剩下一人，那便是烏鴉。老鼠之所以能逃脫是佔據了地利之便，但烏鴉的輕功可逃不過陳玄清的劍。

「此人是誰？」

「是那位大人物親信，名叫陰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就連教主也要對他禮讓三分。」烏鴉說道。

陳玄清在陰豺的屍身翻找，找到一塊銅牌，正面寫着「滄州衛經略使」，背面畫着陰豺的畫像以及名字身份履歷。原來此人名叫殷柴，是滄州衛經略使。陳玄清不由分說，將令牌揣進懷中。

「那位自稱是教主的女子姓甚名誰，為何要居住在地牢之中？」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子的演技是如此的高超，他能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帶雨，也能出手將自己殺死。她的演技很好，陳玄清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差點就著了她的道

「教主名諱，我等不知，只知道三天前，教主接到消息，說有人要來尋仇，為保萬全，便藏身在地牢中。」

「你們為何要將這麼多人關押在此？」

「我為何要告訴你？」烏鴉顯然是在為自己爭取活命，他可以說，但是要得到陳玄清的承諾。

「若是我得到了想知道的，可能會考慮放你一馬。」

烏鴉似乎在考慮陳玄清的提議，雖然他知道，擺在他面前的，只剩下這一條路。但他還有些顧慮，他將目光轉向那些被毆打的靈蛇教教眾。

陳玄清會意，對一眾百姓說道：「此人武藝高強，未免傷及無辜，請各位先行一步，順便將這些靈蛇教教眾帶出去，聽候發落。」

眾人將陳玄清當作救星，他的命令，眾人還是聽從的。紛紛散去。眾人將靈蛇教的教眾押走，整個地牢之中，就只剩下陳玄清以及烏鴉。

「現在可以說了。」

「你難道以為關押如此多的人，只是一個小小的靈蛇教所能辦到的？」

「難道，靈蛇教之上，還有其他人？」

「此事的起因，只是大楚朝中，有位大人得了重病，需要人的心肝入葯。」烏鴉說到此處，也有些異樣，對於此等事情也覺得有些殘忍。

「一人得病，便需要數百人的心肝入葯？真是豈有此理。」這個世界的血腥和殘暴，再次的刷新了陳玄清心中的認知。他實在不明白，為何世間，會有人傷害別人，只為救自己一命的。這樣的人，活了性命，卻失了道義，有何意趣？

「在大人物的眼中，萬民只是草芥，只有他們才是最尊貴的。他們可以任意的剝奪別人的性命，並自認為是世間的主宰。」烏鴉低下頭，憤怒的說道。

「被你們殘害之人，有多少？」

「三百九十八人。除了落魄鎮百姓外，還有不少過路的客商及江湖人士。江湖人士大多有些武功，過路的客商也全都成群結夥，所以教主對他們特殊優待。現在的牢中，只剩下落魄鎮的百姓。」烏鴉說道。

「可知那位大人物是誰？」

「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只有教主知道。數月之前，我曾入滄州給那位大人物送葯。教主讓我將葯送到城南悅福客棧，交給掌柜的。之後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你可願從此退出江湖？」

「願意。」

「只是..........」

烏鴉會意，將自己的左腿抬起，抬手向著膝蓋打去。烏鴉強忍着疼痛，說道：「一條腿，換一條命。可好？」

陳玄清沒料到，烏鴉對自己竟如此的狠心。他靠輕功闖蕩江湖，如今廢了一條腿，相當於自廢武功。陳玄清也不好意思再難為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