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滅門案
天色昏暗，鵝毛大雪飄個不停，某個秘境小世界的角落處，一座院落反而是熱鬧異常，和周圍的靜謐環境完全是兩個極端，不少人在大院裏聚集，吵吵鬧鬧的。
「士雷，將情況好好介紹一下，不要帶有私人情緒。」風家大院內，風老家主坐在大院兒屋檐下，看着滿院兒的風家人，對着自己身邊的孫兒說道：「天氣不好，盡量快些介紹。」
風士雷點了點頭，拿出兩張紙來，開始對着人群念了起來。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聽着風士雷的介紹。
「兩天之前，古族的運輸隊在向酆都秘境內的鎮守家族運送物資的時候發現，十八個鎮守家族之中，李家和宋家被人滅了門，一共十七口人，無一倖免，都是被人直接一擊斃命割了脖子，之後還挖掉心臟。這兩個鎮守家族所在的祠堂中，原本放置的東西也失竊了。兩處現場遺留兇器，為四柄源自於上古巫族的祭祀匕首，並且還殘留有少量的海水痕迹。被殺死的十七口人，屍體被運送到了一處相對較遠的山谷之中，擺成了一個四乘四的方陣，多出的一具屍體擺在方陣前面，面向方陣。每一具屍體都是雙手被捆在背後，雙膝跪地高揚頭顱的姿態，心臟被放在屍體正前方的地面上。巫族的前輩們在看過現場之後，發現這樣做似乎是在完成一場祭祀儀式，只不過現在這個祭祀儀式是什麼作用，還不得而知。」風士雷將手中的第一張紙念完，然後看了看面前大院裏的風家人，將第二張紙換到了手上。
「從現場遺留的兇器，四柄祭祀匕首來判斷，犯下兩起滅門案以及盜竊物品的最大嫌疑人，應該為掮客組織裏面的李子昂，畢竟這四柄祭祀匕首本該是他的東西，尚未轉手其他人。而且十三年之前，李子昂與李家、宋家之間結下了血海深仇，所以雷家初步判斷，兩起滅門案應該是李子昂為了復仇而犯下的，將兩座祠堂內鎮守的物品盜走，也是為了給自己留下退路，藉此和九州古族談判。至於現場遺留的海水痕迹，現在還沒有查明具體來源，不過就目前而言，能夠懷疑的兇手只有李子昂一人。不過並不能完全排除有人利用李子昂和兩家之間的恩怨來借題發揮，另有圖謀。」風士雷收起手中的兩張紙，重新折好后還給了老家主。
風老家主半眯着眼睛，微微垂著頭，抽了一口旱煙袋之後將手中的紙扔進了身邊的火盆里，然後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沒有？要是沒有問題了，那麼從現在開始，風家配合雷家，全力緝拿已經潛逃進入秘境小世界的李子昂。不過只能活捉，聽明白沒有？」
一個中年男人舉起了手，示意自己有問題：「父親，敢問現在是追回東西更重要，還是捉拿李子昂更重要？明年就是洪祭年了，兩家鎮守的東西失竊，感覺這裏面似乎……」
風士雷看到風老家主對自己做了個眼神上的示意，直接上前半步。
「九叔，現在失竊的東西已經確定就在李子昂的手裏，所以家主的意思是，先要保證活捉李子昂，將兩件東西拿回來。至於滅門案的事情，等到抓住了李子昂，再仔細詢問不遲。」
風九爺微微皺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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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己的大侄子和父親，說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惑：「十三年前，司家那位姑娘可是要李子昂對着靈魂起了誓，永遠不會為她報仇的。李子昂這個人，惜命重利讓人有些討厭是沒錯，可那也是一個一諾萬金的好漢子，我想應該不會做出違背諾言的事兒來。並且退一步說，李子昂一身用毒的本事，在古族之中足以穩坐前二，李家和宋家兩位家主本就是強者，就算是李子昂想要做下滅門案來，為什麼不用最擅長的毒藥而是割脖子？還有就是李子昂並非巫族中人，如何用出巫族都未能掌握的祭祀儀式的？我感覺滅門案的事情，兇手應該另有他人，不應該是雷家人判斷的是李子昂所為。」
風老家主看到院子裏不少人開始輕聲議論，咳嗽一聲擺了擺手，發話了：「風家辦案只看證據，兇器是李子昂的，將他列為最大嫌疑人並不是沒有道理。不管心中有多少疑問，都要先找到李子昂，然後才能將一切搞清楚，否則遲則生變的道理，你們都該懂得的吧？」
眾人應聲之後直接離開大院，很快就在院外開始重新集結，並且自動分好了數個小組，就等著帶隊的風家三爺和九爺安排任務了。
風士雷站在風老家主身邊，看着空落落的院子，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爺爺，這一次為什麼不讓我去？您知道的，我和子昂兄弟認識了將近二十年，以我對他的了解，這一次風家和雷家的聯合抓捕，絕對不會成功的。」現在沒有旁人，所以風士雷自然將稱呼換成了更親密的爺爺，這樣就少了一些公事公辦的味道。
風老家主眯着眼睛抽著旱煙袋，聽到了自己孫子的話，笑着搖了搖頭：「士雷啊，不是我不想讓你去，而是這一回你不能去。抓住人了，九州古族會傳你為了利益放棄朋友，沒抓住人，九州古族會傳你和李子昂私下有所勾連，故意放人離開。左右不討好的事情，不應該是你這個風家未來的家主來做，所以聽爺爺的話，靜觀其變就好。」
風士雷看着漫天雪花，嘆了口氣：「爺爺，怕就怕子昂兄弟實在是按捺不住性子，在雷家的手段下動了殺心啊！雷家早就想霸佔那處城市遺址了……」
風老家主呵呵一笑，磕了磕手中的旱煙袋：「雷家有動作才好，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搞清楚一些事情啊。」
爺孫倆話還沒說完，大院裏就進來了一個身着大紅色旗袍，披着紫色披風的女子。
「風老家主，滅門案的事情，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我子昂哥哥做的，為什麼華胥氏和弇茲氏這一次一反常態的同意了雷家的建議，將我子昂哥哥當成了嫌疑犯，直接派人去緝拿？」走進院子裏的女子，是司家的司南，本來就很明艷的小臉上，這會兒可是陰雲密佈，看起來寒氣逼人。
「小司南，明眼不明眼的，現在都不會有人說什麼。關鍵是李子昂這個小貔貅啊，手中的利益抓的太死，只吃不吐太久了，所以才讓人找到了機會，借題發揮呀！」風老家主也是妙人，一語道破李子昂為什麼會遭遇現在的處境。
司南在懷中拿出了一個小錦囊，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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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了風老家主。
「風老家主，我子昂哥哥說了，到了他手裏的東西，就算是他死，也會一起帶到下面去的，其他人就別想了。這一次潑髒水的事兒，我想不會善了的，至少有些人做事出格了，竟然還牽扯到了我姐姐……哼，真的當子昂哥哥顧忌太多，不敢殺人呢！」司南將錦囊交了出去，就站在原地等著對方的回答了。
風老家主也沒有避諱，讓風士雷和自己一起看了看錦囊里拿出來的東西。
一片半厘米厚，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的竹片，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內鬼？！」風士雷眼角一跳，看向了自己的爺爺。
風老家主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竹片，然後就將竹片扔進了火盆里，嘆了口氣之後對司南說道：「這一次的抓捕行動雷家為主，風家為輔，結果怎麼樣我不管，我只要李子昂保證，兩件失竊的東西，必須最後能夠完璧歸趙回歸原位！」
司南聽到風老家主的話，嘻嘻一笑，從衣袖裏摸出了一個半尺來長，比手掌稍厚一些的木匣子來。
風老家主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木匣子上花花綠綠的顏色，笑了起來，讓風士雷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面前的這一老一少在打什麼啞謎。
司南從懷裏拿出了好幾個細頸瓶子，然後按照不同的顏色，開始將瓶子裏的藥粉進行混合，最後均勻的抹在手上之後，這才用手直接按照木匣子上的機關順序，將木匣子輕輕打開了。
一個青銅質地的長方形牌子出現在了木匣子裏面，靜靜地躺在那裏，一道道淡金色的流光不斷流轉。
「風老家主，我子昂哥哥知道您是絕對能夠信任的，所以這件東西就是誠意，先由我交還給您。至於是不是要直接還給九州古族，重歸祠堂，一切由您決定。至於另外一件東西，子昂哥哥還有大用，不過讓我向您保證，洪祭年最後時限之前，一定完璧歸趙物歸原主。」司南臉色好看很多，可能是感覺到李子昂的情況並不像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糟糕，所以原本焦慮的情緒消退不少。
「如果可以，幫我轉告李子昂，計劃可以開始，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風老家主直接送客，看着司南離開之後這才轉頭看了看自己還是一頭霧水的孫兒。
「還沒明白？」風老家主知道自己的孫兒性情耿直，處理事情的時候有些缺少機變。不過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底線，頗有一些大智若愚的味道，作為未來的家主，就算是不能帶領風家更進一步，也能保證風家四平八穩，無後顧之憂。
風士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司南和李子昂有聯繫，我能想到，可是計劃什麼的，我想不明白。」
「滅門案被發現的當天晚上，李子昂就已經找上我了，只不過當時他說的事情我還不太敢相信，所以就讓他先離開，我要看看事態發展進行判斷。一天時間過去，一切都如同那小子的預測一樣，雷家是真的變了味道。風家這一回不能出頭，靜待變化吧。古族有內鬼，原本我還不相信，現在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