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靈活

威風凜凜的「曉」組織首領，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成型的輪迴眼力量面前，些許小花招，壓根就翻不起浪花。

天道和餓鬼道離開，小南和赤砂之蠍還要探查一下四周的環境，雖然「雜賀眾」的人已經逃走了，留在原地，帶不走的東西，也不是全無價值，可對「曉」組織來說，這些都沒有用。

前來試探的目的，是為了挑選可用的幫手，順便將發展得不錯的組織收歸己用。

「曉」組織的核心在雨之國，遍佈整個忍界的觸手也不少，類似「雜賀眾」這樣的外圍勢力，不是一個兩個。

最開始，小南和赤砂之蠍沒有將此行看得多重，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意料。

露在外面的東西，看不出什麼名堂，待仔細勘察后，小南和赤砂之蠍驚訝地發現，這個鬼地方在地下居然別有洞天。

靠海的丘陵地帶，橫七豎八的地下河甬道不少，自然形成的洞窟很多，一部分經過拓寬改造，串聯成了水路相連的地下城群落。

兩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庸才，從被破壞得七七八八，關鍵東西都被帶走的基地痕迹中，就得到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

地下十來米深的溶洞中，赤砂之蠍觀察著穿過一角的暗河，其中水流不是很急，形成了一個面積較小的深潭，除了一些洞穴昆蟲外，水中還不時有盲魚、盲蝦等適應了黑暗環境的生物，不僅如此，還有極個別一看就是從外面而來的魚苗，海草等。

陡然間，赤砂之蠍反應過來。

「不好。」

說着的天才傀儡師，加快速度向外跑去，來到剛才戰鬥的地方，被天道推平的痕迹還在，只不過，少了某些東西。

疑惑地跟過來的小南，掃視四周，也明白了。

「被耍了。」

被長門擊潰的海怪，體內有意無意地束縛著一些不起眼的海魚，有大有小，「曉」組織幾人都沒有將這些被捲入的「倒霉蛋」放在心上。

天道操縱着重力，將海面和水下一部分區域犁了一遍，巨大的立場波及了很多海洋生物，待戰鬥結束后，水面上漂浮着幾條仰躺在水面，露出雪白肚皮的大魚，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過去。

待長門操縱着天道和餓鬼道離去，小南和長門將注意力放在他處的時候，原本沒了生命氣息的「大魚」翻過身來，輕輕甩著尾巴，沉入海底，不動聲色地離去了。

「早該想到的。」

身經百戰的小南，並不是沒有輸的時候，可像今天這樣，從頭到尾都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所謂的「海怪」，支撐其巨大實力的源頭不可能離得太遠，小南和赤砂之蠍只感知到了部分海底可疑角色的存在，壓根沒想到，徜徉在海坊主體內，明目張膽地擺在眼前的「海魚」，就是操縱着「海怪」的核心。

「那不是變身術，沒有任何偽裝，以我的名譽擔保，那就是貨真價實的魚，可是……」

赤砂之蠍斬釘截鐵地斷言道，

「那不是通靈獸，而是忍者，否則，是不可能遠離主使者用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真的不行？」

小南有些疑惑。

能夠將強大的忍者製造成人傀儡的赤砂之蠍，「看人」的本事肯定遠遠超出，但是，忍術領域的奇迹實在是太多了，或許就存在不為人知的秘術，可以超遠程傳輸大量查克拉。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那麼大的塊頭，能一度讓我們束手無策，得首領出手才順利拿下，忍界真的存在如此可怕的人物？」

赤砂之蠍回應道，

「恐怕只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以及首領本人才可以做到。所以，此地必須有個查克拉源頭，至少也是個大號『中繼站』。現在看來，那些游弋在『海怪』體內的『大魚』，似乎一直在以某種韻律巡遊，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是一種和儀式匹配的祭祀通靈……」

「類似靈媒？」

「有點像，但是更加高明。野生的『靈媒』，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就是靠身體混飯吃的雜魚，剛剛那些……」

仔細回憶了一下，赤砂之蠍斟酌著說道，

「和我以前在風之國禁地見到的苦行僧吟唱有點像，是很高明的『神道』流派，沒想到這種鬼地方還有如此古老的傳承。」

「嗯？」

小南雙腳落在水面上，彎下腰，輕輕拾起水面上漂浮的破碎魚鱗，

「這種……沒有失傳嗎？」

赤砂之蠍搖搖頭，又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頸，回答道，

「五大國的大名，鬼之國、湯之國等勢力，應該還保留着一些文獻，五大忍村也多多少少有些研究。」

「換句話說，『雜賀眾』背後的靠山，基本可以鎖定五大國，五大忍村了？」

「千手，宇智波，日向等豪族多半也有這種能力。」

赤砂之蠍補充道，

「在忍界大戰中，偶爾會在預設的埋伏陷阱中，用到這樣的手段。因為太複雜，常規戰鬥是用不了的。」

不論如何，經歷過今天的意外，小南和赤砂之蠍鎖定了幾個可疑的目標，其中，宇智波家族是最有嫌疑的。

與此同時，遠在木葉村附近的行宮中，優哉游哉地度假的古杉卜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

「一個不注意，『分基地』差點被偷了。幸好辰己和木染反應足夠快，否則就被一鍋端了。」

損失了偽九尾人柱力和幾對不成熟的寫輪眼都是小事，辛辛苦苦培育的人才以及知曉機密的心腹被逮住，那可就虧大了。

一旦被「曉」組織察覺到古杉家幕後的佈置，很多事就不好辦了。

能夠近乎無傷地躲過一劫，當真是幸運。

有十幾名精銳人魚受傷，但不致命，需要時間休養，還有二十多名精挑細選的「死囚」，還沒為全人類偉大的研究貢獻力量，就被當做祭品消耗掉了。

錢財物資損失都是小事，哪怕川之國的「基業」就此丟掉也無妨，了不起就此由明轉暗，換個「馬甲」繼續活動，「雜賀眾」的名字不能用，尹賀眾，甲賀眾什麼的，也沒多大區別。

「你麾下的勢力，越老越多地參與到忍界活動中，被其它勢力找上門是遲早的事。」

一直在觀察的大筒木輝夜漫不經心地點評道，

「一隻老鼠藏在草叢裏，悶聲發大財還有可能，如今你已經算是大象了，至少也是個很有壓迫感的犀牛，忍界的『灌木叢』就這麼高，你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要不是古杉卜水早早地將麾下的直屬力量分散開來，佈置在好幾個國家，恐怕早就被發覺了。

這一次的變故，說白了還是「雜賀眾」在川之國鬧出來的動靜太大，惹得近在遲尺的「曉」組織關注，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

「麻煩了啊。」

古杉卜水發愁地嘆息道，

「忍界找不出第二個像樣的『面具』戴一戴，好歹讓我多藏幾年，現在的實力還不行啊。」

上得了枱面的只有星忍村和風魔一族，以及渦之國和渦潮村。

兩者都沒啥底蘊，壓根掩護不了古杉卜水那麼粗的胳膊腿。

供古杉卜水發揮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不足以將自己的根須扎得更深、更隱蔽、更穩。

如果不是從大筒木輝夜那費了許多心思才換來的「二手閹割版」秘技，「雜賀眾」早就保不住了。

有了這一次教訓，古杉卜水已經打算讓「雜賀眾」的行動更加小心一點，不要招惹暫時不好得罪的傢伙。

……

一天之後，從「曉」組織首領處得到了消息的宇智波鼬，也為發生在川之國的事感到疑惑不已。

整個忍界的寫輪眼是有數的，突然冒出兩隻三勾玉寫輪眼的可能性極小。

這個還十分年輕的天才忍者，也在猜測是不是父親有着部分舉措，連自己這個親生兒子都瞞過了。

按理說，從當了家族和木葉村之間溝通的橋樑，宇智波鼬一直將監視異常舉動視作重中之重。大規模將族人送走，隱姓埋名活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即便很艱難，以宇智波家族的實力，依然可以勉強做到。

可是，族人們都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會莫名消失，截止目前為止，還沒發現有貓膩存在。

甚至，宇智波鼬可以確定，連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都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在離開前夜給自己下達了那樣的命令。

思慮和好幾種可能性，也沒有頭緒的宇智波鼬，一度動了心思，想要去川之國看看，順便追捕「雜賀眾」的漏網之魚，查一查他們的三勾玉寫輪眼是從哪裏來的。

就在患得患失的時候，「曉」組織的首領再次發佈了命令，讓宇智波鼬前往土之國，那裏有幾個實力不俗的正式成員後補，如果可以，吸收一兩個骨幹，順便和岩隱村打交道，談一談附近幾個小國之間戰爭代理的大生意。

隨着「曉」組織開始活躍，開銷也越來越大，「曉」組織也開會插手忍界的爭端，賺取酬勞。

無奈地將川之國之行放下，向著西北而去的宇智波鼬，並不知道另一個對寫輪眼念念不忘的大蛇丸，也通過特殊渠道，得知了川之國的部分情報。

有神秘的寫輪眼擁有者出現的消息，好久之前大蛇丸就知道了。

宇智波家族滅族之夜，擁有三勾玉寫輪眼的偽九尾人柱力——空，在大蛇丸眼前出現過，要不是那個時候不太好動手，那個神秘人早就被搬上試驗台，順便被製作成標本了。

後來，大蛇丸也追查過偽九尾人柱力的行蹤，只是沒有什麼結果，只好暫時放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有意外的收穫。

「雜賀眾？以前似乎有打過交道……」

忍界大大小小的流浪忍者組織和叛忍雖然有競爭關係，大抵還是沒有深仇大恨的，偶爾有合作和不足為奇。

因為川之國發生的事，傳播過程中，有了很多謬誤，大蛇丸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如何，只是本能地判斷這個事件很有關注的價值。

「去川之國看看？」

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大蛇丸打消。

不久之前被「木葉忍者」擺了一道，精神靈魂受到了污染的大蛇丸，並不想這個時候冒險外出。

被寫輪眼童力加強了很多的尹度，直接侵入大蛇丸靈魂深處，讓八岐大蛇的精神執念，變成了九頭蛇。那詭異污穢的查克拉氣息，壓根不是該正常出現的力量。即便如此，大蛇丸也不怕。

「讓天知和他製造的那些『小』玩具去找找看，在茫茫大海上，『雜賀眾』熘之大吉的可能性極高。」

畢竟，這只是一次狹路相逢的遭遇戰，考驗的是決斷能力和應變能力，到目前為止，古杉家族有才能的家臣，大多都沒有讓古杉卜水失望過。

既然沒有出現過實力強橫的「雜賀眾」高手，貿然接近隱藏在迷霧中的流浪忍者組織，並不明智。

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興趣砍下大蛇丸的腦袋去地下賞金所領取懸紅？

很快，之大蛇丸發佈的命令，就傳達到了名義上還是大蛇丸部下的天知手裏。

臉上帶着古怪的神色，將手中的信箋翻看了好幾遍，天知才看向了眼前的淺藍色中長發纖瘦男子。

「讓我去找你們的，你說巧不巧？」

「哦？我們的天知大人，要拿下我們，去找大蛇丸領賞嗎？」

「怎麼會？」

天知不屑地嗤笑道，

「大蛇丸大人需要的不是只會打小報告的廢柴，而是可以解決切切實實問題，獨當一面的精英。就算我抓住了你們的把柄，交給大蛇丸大人，估計過段時間，就會把我給忘了。」

沒有不可替代的才華與能力，就是天知在大蛇丸心目中的致命傷，否則，也不會將一批半廢棄的項目，交給天知隨意處置了。

「你的忠誠，一點都不純粹？」

以前要是得到這樣的評價，天知肯定會惱羞成怒，給古杉卜水辦事了這麼久，有些事情也想開了。

「我可沒有實質上背叛大蛇丸大人，只是學會了如何靈活地調整自己的道德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