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影帝超難追(6) 禮物

278 影帝超難追(6) 禮物

宗闕看着青年略微有些懊惱的神色,略微思忖了一下走了過去,他放下了儀器道:「廁所那邊沒有問題,可以放心使用。」

「嗯,謝謝。」祁喻察覺他靠近的身影,呼吸下意識屏住,原本寬敞的房間因為對方的靠近好像瞬間顯得擁擠了起來。

腳步下意識想要后挪,但這樣未免顯得底氣不足,以至於他的腳步一時有些僵住:「要什麼?」

宗闕伸手,看着一旁青年從紙袋上縮回的手和略微避開的身影,從其中取出了真空封裝的床品遞給了他。

祁喻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接過了,心底帶着些許茫然,卻見對方又從袋子中取出了另外一件東西放在了桌上道:「這是驅蚊器,防蚊蟲的,你晚上用得到。」

「好。」祁喻應道。

「阻門器。」宗闕從其中再取一樣道,「這裏的門安全設施不完備,晚上睡前可以用上,會用嗎?」

祁喻看着他手上的東西,床品攬在了手臂間,心中卻有暖流劃過:「會用。」

「這是便攜的燒水壺,附帶保溫功能。」宗闕從其中取出了一個保溫杯大小的燒水壺道,「不要總喝冷水。」

「嗯。」祁喻輕輕應聲。

他出門在外大多都是喝瓶裝水,陶輝雖然會照顧到位,但他的事情很雜,不會像面前的人這樣面面俱到。

他以前也會提醒他注意身體,卻不會像現在這樣留意他的每件事。

「你先自便,一會兒就好。」宗闕放下東西,拿起了儀器道。

「好。」祁喻拿着床品後退,讓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對方在各處探查的身影。

儀器沒有響動,但對方還是會檢查一些他想都想不到的縫隙孔洞,不錯漏一處。

祁喻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側臉上,不管是在做什麼,對方的身上都有着認真嚴謹的味道,不動時沉穩禁.欲,行動時腰背舒展,偶爾牽動修身的衣服,會展露出完美高大的身形和線條出來。

祁喻心臟微熱,在對方轉身時驀然收回了視線,心臟驟然成了一團亂麻,其中未察覺的暖流像是岩漿一樣翻湧著。

不能想,不能想……祁喻察覺著對方的腳步,努力平復心緒,就當自己在演戲,他很難過,很悲傷。

「好了。」宗闕看着坐在椅子上略微低頭側着臉,有幾分看不清神情的青年道,「沒什麼問題。」

「嗯,謝謝。」祁喻那幾秒鐘幾乎將一生的傷心事都要想完了,才勉強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

「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宗闕看着青年有些緊繃的身體,將儀器收到了一隻手上說道。

他的話音落,祁喻心頭驀然一跳,心中點燃的思緒中驀然帶了些悶,他抬頭看了眼對方的身影,起身道:「好。」

宗闕看了一眼他垂下的眸,轉身走向了門口,祁喻跟上,看着對方打開門走出的動作,接過了那順勢要合的門,看着對方的背影道,呼吸微長:「慢走。」

他的話音落,男人的身影卻停了下來。

祁喻有些錯愕抬眸,對上了對方轉身看過來的視線,那雙眸漆黑深邃,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人心臟發緊,卻有着他看不明白的思索味道:「怎麼了?」

宗闕看着扶著門眸中有着疑惑的青年,抬手碰上了對方的發梢,在那雙眸中劃過驚訝和羞澀的味道時摸上了他的發頂道:「早點休息,明天見。」

祁喻感受着發頂的力道和溫度,一瞬間心神收縮,心臟鼓動,臉頰上迅速蔓延上了熱度,唇輕啟著,鼻腔中溢出了一聲:「嗯……」

宗闕看着臉頰耳垂泛紅的青年,收回手時問道:「喜歡花嗎?」

「啊?」祁喻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回答道,「嗯。」

「晚安。」宗闕說道。

「晚安。」祁喻回了一句,不見對方轉身,握著門把手的手有些緊。

「你先回去。」宗闕說道。

「唔……」祁喻後退了一些,緩緩帶上了門,將那道身影隔絕在了門外,咔噠一聲,卻讓他下意識強壓下的心跳猛烈跳動了起來,臉上身上帶着難以言喻的熱度,頭抵在了門上深呼吸著,手中已滿是汗水。

他問他喜歡花是什麼意思?要送他嗎?會不會太顯眼?他也會送花嗎……

祁喻的心裏一瞬間劃過了無數種猜測,可每一種都讓心中不斷翻滾着他壓制不住的情緒。

一門之隔,宗闕轉身離開,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時撥通了電話。

【宿主,你送禮物直接問吶?】1314小聲說道。

作為一個有着充沛感情的統,不說經歷這麼多世界,就算以前帶別的宿主的時候,高超的追求都是直接送的。

【應該怎麼樣?】宗闕問道。

【應該直接選好禮物送,給到驚喜。】1314積極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宗闕跟電話那頭的人說着自己的要求,【禮物不合心意,不算驚喜。】

【唔……】1314覺得宿主很認真,其實不管宿主送什麼,樂樂應該都會很開心的。

但其實比起驚喜,或許樂樂會更喜歡宿主的認真。

……

心跳在緩緩平復著,可身上的熱度卻未消散,祁喻站在門邊很久,終於回神深吸了一口氣從那裏離開,走向了房內。

心神激蕩著,讓人的思緒好像有些無意識,他坐在了床上,目光觸及了桌子上的東西,起身過去,拿起了其中一個。

驅蚊液安裝,插在了插座上,阻門器研究了兩下,不知道自己操作的對不對,索性尋覓到手機搜索,走到門邊研究著放上,成功放好,手機下意識開了一下光。

從門邊起身,祁喻反覆看了一下,滿意轉身回到桌邊拿起了那個便攜的杯子,研究了一下介面。

杯子小巧,確實很便攜,單手就能拿上,捧在手裏看着很精緻。

其實這也是禮物,比起花來說,那個人應該是更偏好類似於這樣實用的東西的,他其實也很喜歡類似於這樣實用的東西,可以處處帶着。

杯中注入了水,插上了線。

祁喻看了一眼時間,在等待燒好和更換床品之間猶豫了一下,轉身拆開了那個真空的封裝袋。

裏面裝的床品不算厚,摸上去的質感很是柔軟舒適,拿在手上時似乎還帶着香味。

是他自己的嗎?祁喻湊近,下意識覺得有些變.態,連忙拿開,將其放在床上展開,其中卻是完整的四件套,摺疊的整齊,而且明顯沒有使用過的痕迹。

應該是新的,但是還是清洗過才帶上的嗎?

祁喻的唇角輕輕揚起,將其分開,床單鋪上,因為只住一天,被套只是墊在了下面,枕套也只是隨手套了一個,鋪了一個,而當他做好時,那裏的水已經燒好了。

房間內的色澤略有變化,祁喻更換著鞋子,將行李箱打開,收拾洗漱,更換上家居服,端上杯子后坐在了床上。

手機打開,他們來時其實已經不早了,幾乎沒怎麼見劇組的人,現在更是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

他看着時間,點進了消息頁面,那裏停留着最近新發的消息,將原本的消息頂了上去。

心中的情緒在發酵著,祁喻反覆看着消息,心中的熱意卻緩緩湧上了臉頰,他好像第一次真切的認知到對方在追求自己。

之前也是追求,但好像沒有這次直白,追求啊……

對方真的在追求他,這個認知反覆在心口縈繞着,祁喻輕輕舒了一口氣,覺得那裏沉甸甸的又令人喜悅和期待。

不過確實該到睡覺的時間了,再像昨天那樣,到時候會影響拍戲的。

他放下手機,關燈躺了下來,極淡的香氣緩緩蔓延到了鼻端,清淺乾淨的,似乎帶着那個人身上的幾分味道,讓人的心都是熱的。

他什麼時候會送他花?送什麼花呢?按照闕哥嚴謹的性格,不知道會不會去查花語,或者選一些他心中覺得他性情品質的花。

一種種花名在心中反覆篩選掉,祁喻閉着眼睛,忍住了起床去查一下的念頭,思緒漸沉着。

真的好期待啊……

……

清晨是在鳥鳴聲中到來的,祁喻醒來的時候,旁邊的手機在輕震著,他從被子裏鑽出,摸過手機關上了震動的鬧鈴,又趴在床上閉目養神了幾分鐘,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床進了洗手間。

洗漱,收拾,挑選合適的衣服配飾,整理髮絲,然後在八點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嘟嘟嘟三聲。

短促而有力,卻好像連敲門聲都能夠透出那人身上的沉穩來,沒有半分煩躁感,只是還是讓祁喻下意識心慌了一下,走向門口時腦海里都在思索對方會送他什麼花,他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淡定一點兒,他起碼也是收到過很多粉絲鮮花的人,可是闕哥捧著花的感覺應該是很不一樣的。

祁喻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按下門把手卻發現門打不開。

他拉了兩下,又檢查了一下反鎖和安全鎖,又拉了兩下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阻門器。」

傳進來的聲音不帶半分猶豫,只有平靜。

祁喻的動作頓了一下,低頭看着下方的阻門器時深吸了一口氣,捂了一下臉蹲了下去,將其拿開,開門時臉上帶着難言的熱度。

本來以為可以優雅一些,但好像又犯蠢了。

門被打開,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而在看到時,祁喻臉上的熱度緩緩變化著,心中的期待上揚,卻沒有見到任何鮮花的影子。

「找什麼?」宗闕看到出現在門內的青年問道。

對方又換了衣服,薄款的毛衣搭著有設計感的領子,褲子寬鬆而修身,髮絲做了些改變,不減星光,卻看起來多了幾分親和的味道。

衣服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青年做的很好,只是臉上的微紅打破了這種味道,讓他看起來有些柔軟。

祁喻聞言回神,對上他的視線時手指微緊了一下道:「……早餐。」

「買來了。」宗闕提起早餐說道。

「謝謝。」祁喻伸手接過,看着站在門外的人,反應了一下讓開了路道,「進來吧。」

「好。」宗闕握住門把手進去,祁喻鬆開,拎着早餐後退,掂了掂道,「好像有點兒少。」

「我吃過了。」宗闕關上門說道。

青年起的有些遲,但他今天的戲集中在晚上,整體推遲會更好調整飲食。

「哦……」祁喻抬頭,看着他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不進來一起吃早飯,總不能他吃,對方在一旁看着?

宗闕看着他眸中閃爍的光開口道:「我來收拾東西。」

「啊?我自己收就行。」祁喻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睡過的床,內心更崩潰了。

昨晚鋪的還好好的,現在簡直亂成了一團。

宗闕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道:「你接下來拍戲的場次會很多,這種事情不交給我做,會分散你的注意力,不用介意。」

祁喻對上他平靜的目光,心中的躁意稍安了很多。

其實他不想讓對方看到他這麼亂的一面,但對方來做他的助理,總會接觸到的,如果未來真的在一起,還是會暴露。

心裏轉着這樣的心思,祁喻開口道:「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宗闕走向了床邊。

祁喻提着早餐坐在了桌旁,從裏面取出了飯盒,拆開時看着其中葷素得宜的飯菜,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對方正在疊平他的被子,柔軟的被子被對方修長有力的手拉過翻折,略微抻住,服帖的折到了該有的位置,十分的賞心悅目。

對方就是做什麼都好看,祁喻那一刻竟然有些羨慕那床被子,然後看到了被對方放在一旁折的很是整齊,看起來特別舒適的被子。

陶輝就疊不出來這麼好看順眼的,要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也疊不出來。

被子還好,那佔據大床的被套才是麻煩的,兩層,得抻一下,然後捏角,再……

祁喻思索著,卻見對方找到了角,不知道怎麼翻折了幾下,放在一邊的時候整整齊齊,跟他昨晚打開的痕迹一樣嚴絲合縫。

旁邊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上,宗闕轉眸,看着青年驀然轉過的視線,目光落在了他微紅的耳垂上道:「好好吃飯。」

「好。」祁喻拿起了筷子,認真吃着飯,只有餘光偶爾追逐對方的身影。

一件件東西收好,宗闕將杯子重新放回袋子裏時,卻聽到了青年的聲音:「等等。」

「怎麼了?」宗闕看向他問道。

「那個杯子平時也能用。」祁喻看着對方打算收走的舉動道。

宗闕垂眸看了一眼道:「這個會放到車上,只是先收起來。」

「哦……」祁喻應了一聲,執著筷子的手鬆了一下又抬頭道,「我自己拿着就行。」

宗闕看着青年微微閃爍的眸光,將其放在了他的旁邊道:「好。」

「謝謝。」祁喻心裏輕鬆了一口氣。

……

K市的風景不錯,即使到了夏秋交際,天氣也十分涼爽,處處綠植覆蓋,即使艷陽高照,酒店旁停滿了車,不少人拉着行李設備,人聲喧嘩,也顯得亂中有序,心曠神怡。

「這裏風景是真不錯。」

「可不是,要不然導演能在這兒取景。」

「就是蚊子多了點兒。」

「東西裝怎麼樣了?」

「祁老師準備好了嗎?」有工作人員問了一嘴。

「東西已經裝好了,馬上快下來了。」楊斌站在車旁清點着行李箱,確認無誤后朝酒店門口張望了一下,準備摸出手機打電話時,看到了從門口推門出來的陶輝。

小夥子拉着門,而在其後,那戴着口罩的青年出來,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找他,而是看向了身後。

祁喻出來,劇組的不少工作人員已經留意到了那裏,有人疑惑,卻是看到了那從門內走出的高大身影。

有人驚訝,也有人悄悄湊到了一邊道:「那好像是宗闕。」

「不是說祁喻跟經紀人鬧掰了嗎?」

「嗐,圈裏消息真真假假的,估計這條就不知道是誰造謠傳的。」

「好像不是謠傳,據說工作室都劃分了。」

「誰知道呢。」

交頭接耳的聲音很小,但祁喻還是看到了一些人驚訝的神色。

而會驚訝,自然是因為宗闕出現在了這裏。

金牌經紀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擔得起這個名號的,但宗闕卻絕對擔得起,圈中有關於他各種各樣的傳言,有真有假,卻有一條是:不管多麼爛的泥,只要經過宗闕的手,就絕對能夠扶上牆一說。

當然,這條很多是黑粉用來嘲諷他的,但這一條也是事實。

他們割裂,足以登上熱議的頭條,討論成千上萬樓了。

「祁老師。」有工作人員打着招呼。

「早上好。」祁喻笑了一下道,「辛苦。」

「沒事,還有十幾分鐘就走。」那工作人員道。

「我們這邊已經收拾好了。」祁喻說道。

「祁老師。」

「早上好。」

「等會兒跟着車隊走就行。」

一路走過去,互相都有問候,宗闕走在身側,看着青年臉上優雅親和的笑意,眸光輕動了一下。

他當然看到了青年剛才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利益割裂,在外人看來相當於損失他這裏相當大的一部分人脈,損失是空前的。

祁喻並不是乖張的人,也不會輕易得罪人,但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爆出去,對他的事業一定會有衝擊。

惡意揣測,拜高踩低都是尋常,而這些曾經都是青年一個人承擔的。

「祁喻,這裏。」楊斌看到走過來的人時喊道。

祁喻看向了他的那裏,目光落在他身後巨大潔白的房車上時眼睛瞪大了。

是的,巨大,不管是車長還是頂高,都可以稱得上是奢華,在一排車裏十分的醒目。

他以往出外景的時候也開房車,但經常是租的,而楊斌安排,往往不會租這麼大的。

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男人,卻對上了對方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的視線時小聲問道:「闕哥,你怎麼租了這麼大一個?」

「這次出外景的時間比較長。」宗闕走上前去,拉開了車門道,「這樣會舒服一些。」

外出取景,不一定能夠遇到酒店,即使有,很多條件也參差不齊,安全衛生問題都是隱患,來回奔波更是辛苦。

青年熱愛這份事業,願意辛苦,他能安排的只有他的生活。

「謝謝。」祁喻唇角輕抿,頂着不少人偷瞄的目光上了車。

其實楊斌以往不那麼高調的原因除了更加經濟適用外,還有顯得不那麼大牌。

但宗闕安排,這次又有無數場打戲,能住的舒適一些他還是願意住的舒適一些的。

房車在外面看着很高大,進來更是一個完整的小房間,沙發,茶几,廚房,冰箱一應俱全,採用了各種結構的設計,一眼看過去十分的舒適敞亮。

但祁喻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設計,而是那擺放在沙發上的大捧的鮮花。

玫瑰,熱烈鮮紅的彷彿能夠燃燒起來的玫瑰大捧的盛開着。

即使不去查,也知道紅玫瑰代表着熱烈又炙熱的愛情。

祁喻怔在原地,一時有些不敢上前,宗闕從他的身旁錯開,走到了沙發旁拿起了放在那裏的花,看着站在門口有些怔住的青年道:「進來一點。」

「嗯?」祁喻有些許疑惑躊躇,一時竟有些不敢上前。

「你站的那裏會被外面看到,如果你不介意被看到,我可以過去。」宗闕看着他道。

祁喻反應了一下,回眸看向了車外,不僅看到了外面的風景,還看到了正在車門口探頭的兩個人影。

楊斌和陶輝驀然一笑,紛紛堵在了門口,仰頭看天,就是不看這裏。

祁喻深吸了一口氣,朝着那手捧著大朵玫瑰花的人走了過去。

宗闕這個人是平靜沉穩的,源於他的行事風格和天生的氣場,帶着些不近人情的漠視感,但這個人卻又很可靠,禁.欲而理智,這樣的人像雄鷹,似乎與風花雪月都不沾邊,可他捧著大朵的玫瑰看着一個人時,身上卻似乎也染上了一絲屬於玫瑰的熱情。

倒是有點兒像求婚。

祁喻腦海中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那大捧的鮮花被男人捧到了他的面前,花香瀰漫中,男人略微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喜歡嗎?」

祁喻捧著那略沉的花,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輕輕應了一聲:「嗯……」

很喜歡,很開心。

這是他在夢中都未奢望過的場景,卻如此真實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喜歡就好。」宗闕看着青年抱着玫瑰,漾著溫柔的眸光道。

……

房車關上,車輛起行,陶輝坐進了副駕駛,楊斌不跟組,只送了人就離開。

前後隔斷,鮮花的幽香在這密閉的空間里肆意的瀰漫。

宗闕的目光落在了身旁青年的身上,他摘了口罩,脫了外套坐在那裏,即使沒有再抱着那捧花,目光也不間斷的落在上面,微側開的頸側和耳垂上微微蔓延著紅色。

看得出來很喜歡。

「抱歉。」宗闕開口道。

「啊?」祁喻回神,看向他發出了疑問,「什麼?」

「劃清界限的事。」宗闕說道。

當初的事情從理字上講他或許沒有什麼錯,但是感情上的迅速割裂,造成的創傷卻可能需要青年用一生去平復,不僅是感情,還有事業上的起伏。

祁喻微微怔然,手指略微收緊,垂眸笑道:「沒關係的,是我先向你告白的。」

是他心懷妄念,向對方傳達了心意,而對方並沒有做錯什麼。

宗闕看着青年的神情,伸手想要觸碰他,卻停了下來:「你可以發泄出來。」

那天或許讓他傾瀉了一場委屈,但他的心結並沒有完全解開,即使他仍然會心動,內里的傷卻並未被平復。

祁喻垂著眸,手指略微收緊著,他知道宗闕或許是今天在外面察覺了什麼,所以才會再次道歉。

但其實他真的沒關係的。

割裂利益也好,劃清界限也罷,宗闕即使割裂彼此的利益,也已經將很多很多東西留給他了,人脈財富,對方一路扶持,並沒有半分藏私。

劃清界限是因為他心存覬覦,他如果被追求,不喜歡對方,也會劃清界限。

但……

「為什麼……」祁喻深吸了一口氣。

宗闕看着他垂下的眸開口問道:「什麼?」

「為什麼要那麼決絕呢?」祁喻收緊了手指問了出來。

他們相識了數年,對方卻割裂的那麼迅速,沒有一點兒留情。

宗闕聽着青年極低的問詢,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悲傷的氣息,他神色微凝,認真回答道:「因為不想你一直牽絆在我身上,我無法回應你,長久的痛不如短痛。」

「不是因為討厭我嗎?」祁喻握緊了拳頭道。

宗闕眉頭輕蹙:「不是,你為什麼會覺得是討厭?」

祁喻心中輕動着,終是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人道:「因為你看起來一點兒聯繫都不想有,其實你只要告訴我你不喜歡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不會糾纏的。」

「見到我,你會傷心。」宗闕說道。

祁喻看着他,呼吸輕輕起伏着,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有點兒弄不明白闕哥你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了。」

「怎麼說?」宗闕問道。

祁喻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眸道:「如果不在意,其實可以視若無睹的,可要說你在意,你又走的那麼決絕。」

宗闕斂眸,他在想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脫離那麼乾脆,他不想對方難過,也不想與感情糾葛,但對於其他人,的確是視若無睹的,只有對這個人,那時就已經存在了一份特殊。

那一顆現在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盛放鮮花的種子,或許在這一世相遇的時候,就已經種下了,以至於一直沒有忘記。

「是在意的。」宗闕開口道,「我意識的太遲了。」

那時情絲如微,但這個人是特殊的,他從始至終都是特殊的。

祁喻呼吸輕顫,輕輕抿著唇笑道:「沒有,不遲。」

只要他在意,什麼時候都不遲。

原來他不是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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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情根深種[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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