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要成為戰士

()「你為什麼要修鍊？告訴我！」朝陽下不落村村口的netg壯大漢對着二十幾個排列整齊的孩子吼道。

「為了我赤夷族的榮耀，為了戰士的榮譽！」所有孩子鏗鏘有力的喊道。

「為了赤夷戰士的榮耀！」大漢鼓勵道「現在開始訓練，所有人繞村子跑十圈！」

「是！康成大叔！」孩子們整齊的回答。

「司徒休，你今天剛參加訓練，如果吃不消可以停下。」大漢叫住了一個正要跑的小孩。

「嗯，知道了，康成大叔。」司徒休用充滿稚氣的聲音答道，不過眼中卻閃爍著堅毅之sè。說完，就跟在了隊伍的最後。

……

這是一個不大的村落，整個村子只有兩百多戶人家，他們是與大山做鬥爭的一群人。村裏孩子，只要年滿六歲就能接受訓練，學習捕獵技巧，他們就是村中捕獵隊伍的預備隊員。當然這當中肯定是男孩居多，沒幾個女孩子願意舞刀弄槍的。當他們十四歲時，就能夠跟隨捕獵隊伍進山實戰學習。年滿十六歲，就可以加入捕獵隊伍，成為一名真正的獵人。而在這期間，若是某個孩子被檢測出有修鍊的天賦，那麼這個村子無疑是幸運的！赤夷族，本夷族的一個支脈，在四百多年前跟隨夷族強大的戰士征戰南北魔族。卻不想伴隨着一次夷族的重大失誤，赤夷族慘遭滅族，只留下一些老弱婦孺，尋得這一處安身之地才得以繁衍至今。而原本位列於古華王朝六大家族中的夷族，在那次動亂之後恐怕無一人逃脫xìng命。赤夷，這個夷族小小的支脈也早已被世人遺忘。

司徒休今天剛滿六歲，就迫不及待的要接受訓練，不過他小小的體格與他高昂的鬥志明顯不成比例。當跑到第三圈時，司徒休已經感到非常吃力了，不過他卻努力跟在其他孩子的後面不被掉隊。

當跑到第六圈時，司徒休早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稚嫩的臉上掛滿了汗水。司徒休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咬緊牙關奮力的邁動如注了鉛的雙腿向前跑去。

第七圈跑完，有兩個小孩已經放棄了，他們參加訓練才一個多月。

「司徒休，停下吧，跑七圈很不錯了。」當落單的司徒休經過cao練場時，正在打拳熱身的康成叫住了他。

司徒休喘了幾口粗氣「我還能跑，沒事！」明亮的眼中充滿了不服輸光芒。

「哦？」康成搖了搖頭，並沒多說什麼，又繼續沉醉於自己的身法中。他已經見慣了這種情況，每個孩子剛參加訓練時都是鬥志高昂，目標遠大。不過沒有一個孩子在第一次訓練就能跑完十圈，甚至好多孩子第一次訓練后，好幾天都走不了路。在他看來司徒休第一次訓練，拼着志氣跑完七圈已經很不錯了，小傢伙能再跑一圈應該就累趴下了吧。要知道，他當年剛參加訓練時拼了半條命跑完了七圈，然後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勉強可以繼續訓練。

但康成明顯低估了司徒休的毅力。第八圈跑完，司徒休的步伐儘管已經虛浮，臉上也已泛出了些蒼白，但剛毅的眼神只盯着前路。

「還能再跑嗎？」康成默然，然後悄悄的跟上了上去，他怕司徒休暈倒在半路，同時也想看看小傢伙的極限。

「戰士！我是戰士！」司徒休努力的鼓勵自己，小小的步伐不曾停下一步。

……

「第十圈了，加油，司徒休，你要成為最偉大的戰士！」跑完九圈，司徒休的雙腿都在打顫了，但他仍在堅持。

「真是個拚命的小傢伙啊！」康成暗暗吃驚，遠遠的綴在司徒休的後面。

「司徒休，你是戰士！」崎嶇的環村小道上，司徒休每跑幾步都要鼓勵自己，才能激不很強壯的軀體里的幾分力氣。

「跑一步，再多跑一步！」司徒休顧不上想其他了，他只知道要能跑一步，再多跑一步就是勝利。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了。

「十圈了，還沒到極限嗎？」饒是康成都不得不驚嘆，他也鐵了心要看看小傢伙的極限，並未叫住司徒休。

「所有人，都站起來，把赤陽拳打十遍！」康成對那些早已跑完十圈，躺在cao練場上喘氣的孩子命令道。下完命令，不等孩子們回答就又悄悄的追上了司徒休。

「司徒休已經跑了十圈了吧，他還真能跑！」

「是啊，我記得當時我跑了六圈就累趴下了。」

「嗯，我當時跑了六圈半，後來好幾天雙腿都走不了路。」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顫顫的爬起來吃驚道。

「接下來幾天司徒休別想訓練了，不躺個兩天都別提下床。」

「康成大叔真狠心，也不叫住他。」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別說了，一會兒康成大叔來了，又得挨訓了！打拳吧！」

……

一圈，又一圈，司徒休蹣跚卻又堅定的腳步踏破彎曲小道上的寧靜。視線模糊了，只能看清前方几丈遠，但足夠了，司徒休心理只想着征服前面幾丈遠的路程……

也不知又跑了多久，終於,「嘭…」司徒休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村道上。

「應該有十圈了吧。」說完，司徒休就昏了過去……

「十六圈！」康成已經麻木了，完全不敢相信一個六歲的孩子哪來這麼多力氣。見司徒休倒下，他快的衝上前去，抱起滿身汗晶的小傢伙向村中奔去。

「司徒宏！司徒宏！快燒點熱水，你兒子累暈了！」康成抱着軟綿綿的司徒休老遠就對着一處木房喊道。

「哐…」一個有些儒雅男子奪門而出。「休兒怎麼啦？康成！我吧休兒交給你不是讓你虐待的！」邊說邊焦急迎上前去，在司徒休身上摸了又摸。司徒休的父親司徒宏是村子裏少數幾個能識字的人之一。

「談不上虐待，就繞村子跑了十六圈。」康成道。

「十六圈！你怎麼不讓休兒去死！」司徒宏狠狠的瞪了一眼康成。

「死不了，快別擋着，回去給他用熱水洗洗。」說完，康成抱着司徒休就向屋裏闖去。

「水早熱好了，我去盛」確認司徒休沒事兒后，司徒宏跟着向廚房跑去。

……

司徒休在剛回到村裏其實就已經醒了，只是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雙腿刺骨的疼痛。迷迷糊糊被洗了個乾乾淨淨放在了床上后，就沉沉的睡著了。再醒來時，只感到肚子空噹噹的，叫得正歡。想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腿。

「嘶…」司徒休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皺成了一塊兒。直感到腿里筋打了幾道轉，痛得他顫抖不已。

「休兒，你醒了嗎？」充滿擔憂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個衣着樸素的婦女走了過來，滿臉的心疼。這是司徒休的母親，秀秀。

「嗯，娘，我餓了。」司徒休努力使自己表現的從容一些，他不想讓母親擔心。不過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

「跟娘還裝什麼。」女子溫柔的眼中盡顯慈愛之sè「哎…這麼拚命幹嘛，別累壞了身體。」

「知道了，娘。」

就在這時，司徒宏推門進來「秀秀，休兒醒來沒？」他輕聲道。

「爹」司徒宏叫道。

「嗯，餓了吧，秀秀，把飯菜熱熱端過來吧」司徒宏說道，說完就去抱司徒休。

「嘶…」司徒宏痛得齜牙咧嘴。

「你輕點！」剛走到門口的秀秀聞聲心疼道。

「小子，忍着吧，你的路還長呢！」司徒宏說道，不過手腳明顯輕柔了很多。

「你康成大叔讓你休息幾天，啥時能走了再去訓練」他並沒多說什麼，因為他小時候也經歷過這個階段。大山中的人不對自己狠，遲早會喪命於猛獸之口。

…

夜晚的小村分外安靜，司徒休跟着村裏為數不多的識得字的父親做完功課，就被抱着去睡覺了。但小傢伙並未睡着，他在等。

當父親那熟悉的鼾聲傳來時，司徒休悄悄地爬起來。儘管痛得冷汗直冒，但卻努力的剋制着不出一點聲響。小傢伙偷偷的出了門，拖着生痛無力的雙腿向村子偏僻的西角走去。平時盞茶的功夫，這次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伯伯，開門，是我！」司徒休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敲開了一個簡陋的茅草屋。

「休兒么，進來吧」開門的是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中年人，身上已經成了破布條的衣服似從來沒洗過。看不出他的年齡，滿頭亂糟糟的頭，和邋遢的鬍鬚掩飾了一切。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看不見多少活力。若不是司徒休早見慣了他的這副尊榮，這大晚上的定會給唬出事兒來。

司徒休咬着牙邁動雙腿進入了小屋，直接就坐到屋裏僅有的草床上，喘了兩口氣說道：「伯伯，今天我參加訓練了呢」。

中年淡淡的問道：「哦，今天訓練了什麼？」

「跑步，我繞着村子跑了十六圈呢！嘶…」司徒休驕傲得手舞足蹈，差點忘記了自己腿疼的事兒。

「唔，很不錯」中年人不苟言笑「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昏過去了…」司徒休訕訕的道。

中年人默然，暗暗吃驚於司徒休的毅力。

「腿疼？」中年人冷漠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關心。

「沒事，我要成為戰士的，這點痛算什麼」司徒休信誓旦旦，還裝作輕鬆的擺了擺腿。「嘶…」不過馬上又齜牙咧嘴的抽冷氣。

中年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等下忍着點」，說完就抓住司徒休的腿利索的盤到小傢伙的脖子上，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

司徒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姿勢已經擺好了，「啊，疼！疼！」司徒休痛的大呼小叫。

「別亂動！這點痛都受不了，如何成為戰士？」中年毫不心軟。

司徒休直感到腿上似有千百針扎，每一刻都是鑽心疼痛。不服輸的他臉漲得通紅，汗水如注，卻咬緊牙關愣是沒再喊一聲。

不一會兒，司徒休感到雙腿熱如唄火烤，卻沒有剛開始那麼痛了。他知道這定然是擺出的這個姿勢的原因，於是更是賣力堅持。

不到一刻鐘，司徒休只能感受到雙腿燒的生痛了。

自己站起來吧」這時中年人毫無波動的說道。

「呼…」司徒休停下這個姿勢，站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很快，他驚奇的現雙腿幾乎都不痛了，只是有些乏力。

「謝謝伯伯」司徒休興奮道「伯伯，你是靈者嗎？」小傢伙充滿希冀的問道。在他看來靈者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曾看見村中的第一強者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爺徒手打死了一頭暴怒的猛虎。聽大人們說，那位老爺爺就是靈者。

「不是」中年似不想多說什麼，道：「回家休息吧，很晚了。」

「哦」司徒休有些失望，「是啊，如果伯伯是靈者何以會這麼落魄」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伯伯，我走了！」

「嗯」中年淡淡的答道。

「靈者？」中年搖了搖頭，目送司徒休消失在夜s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