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萬惡源頭-五石散
當陳豈言拖着傷殘的右手臂出來在大殿外，視線越過去落在後面一個被反綁着並且套上了鎖鏈的主持身上。
即便被擒住還渾身帶傷但這主持依舊仰著下巴，一雙桀驁的眼睛同樣越過前面的陳豈言落在王庶和羅三的身上。
「嘖，你叫什麼名字？」
「哼，區區一個小旗也配問老子的姓名？呸！」
想要呸一口痰給陳豈言的，可這人傷得太重，又被鎖鏈封了靈氣，一口痰僅僅掉在嘴邊反倒是糊了下巴。
「找死！」不等陳豈言開口，邊上的兩名力士已經拿着拳頭招呼了，砰砰砰的完全在往死里揍。
「行了，別打死了。」陳豈言揮手制止了泄憤的力士，陰著笑道：「他會被移交到衛所的，到時候衛所那些殺才有的是辦法要他好看，也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聽到陳豈言這番話周圍所有人都暢快的笑了起來。的確，比起殺了這個混蛋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還不如將他交給衛所里的那些刑訊殺才，到了那些殺才手裏會比死更慘。
對方咬着牙一聲不吭，那樣子似乎要生吞了陳豈言，他知道要不是太陰使者為了擺三法司一個圈套，殺幾人挑釁的話，他絕對不會落到如今這幅田地。
不過晚了，邪修落在三法司的手裏根本不可能有活口的，區別只是死法不一樣罷了。
「留下幾個兄弟善後，其餘的跟我即刻押解返回衛所。」
「是！」
活捉了一名邪修，而且這傢伙是屬於「羅剎」中的一員，這種事情非同小可，陳豈言萬萬不敢耽擱，帶着幾十名名三法司浩浩蕩蕩的回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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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門聲讓陳豈言不得不中斷修鍊，打開門看到的是羅三那張略黑的臉。
「頭，衛所來了令條，要你立刻前往議事堂！」
「我？」陳豈言有些晃神，按理他的級別是極少會通知前往議事堂的，難道是昨晚帶回來的主持出事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馬上就走。」穿戴整齊之後陳豈言便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衛所，然後通傳之後進了議事堂。
議事堂不大，攏共也就方圓七八丈，裏面有一張大方桌，桌前擺放了九張椅子。
按照上下尊卑的習慣，最上面的那一張應該是衛所百戶官的位置，然後往下是兩名試百戶，再往下就是按資歷排序的六名總旗。
又過了一小會兒，議事堂大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中年人闊步走了進來，總旗黎問跟在後面，只不過陳豈言沒想到的是黎問是跟着百戶官一同進來的，看到陳豈言起身，黎問沖他笑了笑。
丁飛，三法司百戶官，坐鎮臨承城衛所十一年，據說修為已達金丹期九重
，距離元嬰期就一步之遙，是臨承城衛所里的第一高手。
「大人，這就是屬下丙字旗的小旗官陳豈言。」大秦的規矩，只有官居正六品及以上才會被尊稱「大人」，其餘的皆以實職相稱。所以在臨承城衛所里所有稱呼「大人」都是在說眼前居首的這一位。
「嗯，不錯！」
「大人！」陳豈言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
「嗯，老黎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我和陳豈言單獨談談。」
「啊？好的大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嗯。」黎問剛進來，沒說兩句話就被丁飛打發走了，估計也是一臉懵。丁飛坐在椅子上，才抬起頭來看向略顯拘謹的陳豈言。
「知道找你是什麼事？」
「這......屬下不知，還望大人解惑。」
「很簡單，我需要一個既有能力又背景單純的人來幫我成立一支小隊做事，你剛好是我目前最優的選擇而已。」
丁飛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資料遞到陳豈言面前。
「先看看，看完了我們再說後面的。」
陳豈言拿過資料細讀，臉上表情很快就有了變化，從驚訝到興奮，他沒有半點掩飾故意讓丁飛看了個清楚，因為陳豈言很清楚手裏這份資料的分量。
半晌過後。
「五石散？」
「看完了？可有什麼想法？」
「對！它的名字也叫做五石丹，一種能摧毀人心智，且讓人慾罷不能的丹藥。一旦服用五石丹就永遠都離不開這東西，這一生也就廢了。
五石丹是千年前煉丹師偶然間煉製出來的丹藥，卻是打開了森羅地獄之門。五石丹差點害的神州大地人族滅種，是天地間至惡至邪之物。
大秦律法，極惡之首便是煉製販賣五石丹，但凡着實罪名，車裂乃最輕之懲罰。但明明對五石丹用了酷法，卻依舊屢禁不止。
總有一些人利欲熏心做着凌遲的買賣。我們臨承城也是屢禁不止，三法司早就懷疑有一夥組織和臨承城的幫派、門閥世家在販賣五石丹和鬼怪，但以前抓到的人員要是直接服毒自殺，要麼就說被設下符文禁止，一透露就自爆，你們昨晚帶回來的那個主持也是一樣自爆了。」
聽着這話，陳豈言也不自覺的冷汗直流。這個五石丹，聽着有點像前世的毒品如果是，敢做五石丹生意的哪個不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不過這只是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進行的一個推測，包括你之前教案司案牽扯出來的陳家和吳家也未必和你猜想的一樣只是單純的走私。」
「這件事情裏面的水，比你想像的深的多，你很快就會察覺的。」
丁飛的話讓陳豈言沉默了，也瞬間讓陳豈言警覺這事情絕對不能亂攪合，目前這樣的實力去查高危案子？哪天無聲無息的人間蒸發，保證連根毛都找不到。
丁飛繼續道：「這些年我被此事纏身，修為一直卡著不見進展，我想找個有能力的人來幫我分攤，衛所里挑來揀去最後看你最合適。」
能不適合嗎？
陳豈言自己心裏一頓吐槽：這種明顯得罪人的差事肯定要選像他這樣無根無靠的散戶來乾的，干差了直接丟出去就能給個交代出來，不需要擔心各項關係牽扯；干好了丁飛也能落得識人之名。
不過吐槽歸吐槽，陳豈言心裏也明白這個看起來不著調的事情其實未嘗不是他的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可以打破仕途天花板的機會。
畢竟在臨承城，從未有過像陳豈言這樣無根無靠的散戶爬到小旗職位的例子，他是頭一份！
丁飛見陳豈言理解得差不多了便限定道：「一應人手需要你自行籌備，所里會給你一些資源和調令傾斜，還有你的修為偏低了，一個月內我要看到你把臨時小隊的框架起來，修為至少突破到練氣期九重，有問題嗎？「
」大人，搭建小隊框架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修為這個，屬下花了整整5年才修鍊到練氣期六重，怕會耽誤大人，再加上總旗讓屬下去查所中的」釘子」，屬下也是暫時抽不開身，您看？「
「你無須擔心，修為的事這些我會安排的，至於黎問交代你的事，我會下令文，涵蓋你小隊的職責裏面就行了。」說着，從腰間取出一枚丹藥遞給陳豈言。
「這是……」
「這是我贈與你的，你可知元靈丹是什麼丹藥？」
陳豈言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是唯一一種不會傷及本源而助人破鏡之丹藥。服下元靈丹之後，內涵元靈之氣能溝通天地，以窺天地奧秘。對我等修鍊者來說哪怕只是窺得剎那奧秘足以受用終生。」
「如此貴重的丹藥，屬下受之有愧……」
嘴裏說的是受之有愧，但動作卻如行雲流水，利索的將丹藥收進懷中，一點都不客氣。
看到陳豈言的動作，丁飛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除了元靈丹以外，你去丹房報我名字領取一瓶練氣丹，爭取再一個月內突破到練氣九重。」
「大人對屬下之照拂，讓屬下……屬下……」陳豈言硬是擠出了一聲哭腔，一臉感動的表情。
「你是個聰明人，只要你專心為我效力，本百戶定不會虧待你。」
「大人所言，豈言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