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雙方的試探
??或許是因為達到了顧景舟想要的目的，他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一直到雞鳴的時候才醒過來。
??此時的年祁早就去上班了，但好在今天顧景舟的課沒有很急，還是可以安心的吃完一頓飯，再去上課的。
??經過昨天的那一下子，顧景舟這幾天，終於可以稍微的放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了。
??無他，只能說申城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好鬆懈，而他如今的身份太過於敏感，要是不多加小心，只怕昨天那把刀，就不會是劃在臉上，而是他的喉嚨了。
??想到這，顧景舟不由得暗嘆。
??他但凡早來一兩天，又或者那天要是沒有被年祁盯上發現，或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進退兩難的局面。
??任重而道遠。
??吃完了早餐，顧景舟帶上了裏面裝有教材的公文包，起身離開了年家。
??說來也很是古怪。
??顧景舟本來已經做好了再被年祁監視一天的準備了，卻沒曾想，年祁壓根沒有派人盯着他。
??倒不至於說是玩脫了，只是豐系的人和年祁的關係，說不定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厚。
??思來想去都是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顧景舟搖搖頭，將思維集中。
??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是顧老師嗎？」
??有一道聲音自顧景舟的身後傳來。
??一個半大少年郎，一身學生裝，眼神清澈，面容俊朗，儀容整潔，手上拎着帆布包，看起來是在一個還算有些閑錢的家庭。
??「你是？」
??顧景舟尋聲看去，以為會看到一個和他一樣起遲了，又正好是晚課的同袍，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位俊朗學生。
??「我是葉戚，您班上的學生，昨天還聽過您的課呢！」
??葉戚緊盯着顧景舟的眼睛，像是想要從中看出些秘密來。
??「是嗎？我不記得了……」
??顧景舟被葉戚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同時心中暗自警惕。
??他雖然是第一天來到清逸上課，卻也不是個瞎子。
??昨天他座下的學生，可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不然就單憑這長相，顧景舟不可能記不住他！
??「興許是我坐得太後面了，所以老師沒有注意到我也說不定呢。」
??葉戚笑了笑，一邊聳肩一邊說道。
??「這樣啊，那我們邊走邊說吧。」
??葉戚的目的和真實身份，顧景舟現在並不感興趣，現在顧景舟最關注的就是時間：
??距離他上課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而他現在距離學校和教室，還有好幾分鐘的路程，要是再路上耽擱幾分鐘，顧景舟覺得他一定會成為第一個，因為遲到而被拉到校長室的教師。
??謝謝，丟不起這個人。
??「好的。」
??葉戚比了個OK的手勢，腳上的動作也不慢，就算顧景舟已經隱隱加快了些腳步，他也還是綽綽有餘，甚至於毫無感覺。
??這更讓顧景舟確定了這傢伙的目的，絕對沒有他看到的這樣簡單。
?「所以說老師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選擇回國的呢？外面的話應該會過得更舒服一些吧？」
??葉戚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實際上，倒更像是一個自來熟，要不是顧景舟心中顧忌，現在應該已經和他混熟了。
??「這不是學成了嘛，出去時發下了誓言，現在這樣，又哪裏還有那種享福的心思呢……」
??涉及這種國家層面的事情，除非是個缺心眼，否則大概沒有幾個會無動於衷。
??果然，葉戚的熱情肉眼可見的降了下來。
??只見他微微一頓，隨後洒然一笑，道：
??「老師說得是，是我的話過分了。」
??這話說的有分寸，但也挽回不了被顧景舟物理終結的話題。
??葉戚等了一會兒，看見顧景舟沒有接話的意思，再看看不遠處，還差幾步就到了的學校大門，心裏已經清楚，今天的試探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隨後，他又道：
??「老師，快要放課了，我們下次再好好聊聊吧！」
??他說完就沒了影子，整個人直衝沖地跑進了清逸的大門，所以也錯過了顧景舟臉上，難得一見的僵硬。
??不為其他的，只是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正在一臉笑眯眯看着他的鶴連商。
??很巧的事情，但有時世界就是這樣奇妙。
??顧景舟避不過去，他已經看到了鶴連商此時已經舉起了手，朝着他打着招呼。
??「先生好。」
??顧景舟停下了腳步，站立在鶴連商的旁邊，很小心的沒有擋住大門來往的過道。
??「顧老師好呀，下課的時候可以麻煩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嗎？我有些事情想要當面和你說呢！」
??鶴連商笑眯了眼，看起來像是個慈祥的鄰家老爺子。
??「好的，我知道了，那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進去備課了。」
??顧景舟點點頭，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而是鎮定自若的沖着鶴連商笑了笑，在得到鶴連商的肯定后，直接走了進去。
??鶴連商找顧景舟是為了什麼，暫且還不清楚，但年祁這邊，也有了客人來訪。
??此時的年祁正在辦公，也說不上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警察局現在的地位很尷尬，太大了管不了，太小了雞毛蒜皮，也就逮間諜，能給年祁枯燥的生活帶來一點兒樂子了。
??「咚咚咚。」
??這時，年祁的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請進。」
??年祁沒有動作，甚至沒有抬起頭看來人一眼，而是依舊自顧自的閱讀着手上的文件。
??「年隊長，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
??來人並沒有在意年祁的冷漠，而是摘下了帽子，將它放在手上，彈了彈上面並不存在的灰，笑道。
??「這筆交易你一定不會虧，不僅會對我們兩方都有益，也絕不會叫外人佔了便宜。」
??「歐，是嗎？」
??聽了這話，年祁終於來了興緻。
??他抬起了頭，看向來人。
??「那麼豐系的領頭人來我這裏，到底是有何貴幹呢？」
??「只是想和你，談個合作。」
??眼見着年祁並沒有想要叫他坐下來詳談的打算，豐戚也沒有勉強，而是無所謂的推了下帶有鏈子的眼鏡邊，看起來矜貴又雅氣。
??他給足了年祁的面子，不惜親自上門，自然是想要促成這次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