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49章 第 49 章

「宮主,十幾隻孔雀帶着很多雞鴨來給我們送禮,還有一隻火雞,他們不知道我們合歡宮最討厭羽族嗎?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來挑釁的。」

闕殷接到門口合歡宮弟子這條傳訊的時候,表情是一臉的似笑非笑。

他微笑着看向謝危,「瞧,想都不用想,這是只有他能幹出的事。」

謝危:「……」

也對,個人風格太明顯了。

闕殷道:「怎麼說?趕走還是留下?」

謝危想了想,說:「有第三種選擇嗎?」

「有。」闕殷微笑,「揍一頓再趕走,或者揍一頓再留下。」

謝危:「……」

謝危沉思起來,眼神飄忽著四處遊盪,掃來掃去,無意間掃到了一抹黑色。

闕殷白皙的指尖,因為使用魔炎劍而殘留下的那一抹黑色已經佔據了半截手指,似乎還在往下擴散。

他怔了怔,說:「爹……」

「嗯?」闕殷看他。

謝危指了指他的手,「你的反噬……」

闕殷低頭,一眼就看到了手指上的黑色脈絡,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輕輕甩了甩手,道:「沒什麼,我一會清理下就好,不會有什麼事。」

謝危一點都不信他,「妖王說,你之前因為使用魔炎劍而差點反噬沒了命。」

闕殷表情一僵,他試圖解釋,「那次是用的太多了,反噬有點厲害,這次我有分寸。」

謝危站起身,道:「我去叫妖王進來,我們一起合力清除。」

他邁步就走,身後闕殷連忙叫住他,「崽崽!」

謝危腳步不停,反而越走越快,「別說了,我是不可能讓您有任何危險的,有妖王在,清除起來更加穩妥。」

傻鳳凰在其它方面馬馬虎虎,至少在保護爹方面還算是靠譜。

他心裏下定決心,無論闕殷說什麼都不會停下腳步,眼瞅著就快出大殿門了。

闕殷輕嘆口氣,「傻崽崽啊,我沒不讓你叫他,只是在叫他之前,你能不能……」

他慢吞吞說出了最終目的,「……稍微整理下你的儀容?」

即將邁出大殿門的謝危:「……」

衣服破爛,頭髮披散,臉上黑一塊白一塊,虧得顏值撐得住,不然准被人懷疑是個叫花子。

闕殷再一次為自家崽崽的不修邊幅嘆氣。

小時候在外邊流浪慘了,沒爹疼沒娘愛的,沒人教他愛惜自己,才成了如今這模樣,唉!

都怪那隻蠢鳳凰!

.

當謝危在闕殷的幫助下整理好儀容,一身清清爽爽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彼時鳳元坤還在和守門的合歡宮弟子僵持,進不去又不甘心走,強闖又不太敢,最終不知怎地就發展成了口水戰,孔維就帶着一堆孔雀在旁邊一臉麻木的看熱鬧。

鳳元坤:「你們很多年沒吃過雞鴨了,我來給你們送吃的。」

合歡宮弟子:「……」其實我們經常在外面吃。

鳳元坤:「我是它們的族長,我允許你們吃它們。」

合歡宮弟子:「……」你不允許我們也經常吃。鳳元坤:「你們宮主太霸道了,自己不喜歡羽族就搞得整個合歡宮都不能有羽族,他不知道難道你們喜歡吃嗎?」

合歡宮弟子:「……」宮主從不禁止我們在外面吃,你膽子夠大敢說他。

鳳元坤:「本……火雞如此美味,你們竟然對本火雞毫無興趣,沒眼色。」

合歡宮弟子:「……」哪有火雞上趕着讓別人吃自己的!你不是在說自己有毛病嗎!

守門的弟子們互相對視一眼,越來越覺得這畫風有點熟悉。

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這時突然從台階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既然你說自己美味,現在開一個灶把自己燉了再進去如何?我保證送你到我爹面前,讓他親自品嘗。」

合歡宮弟子面露喜色,齊齊朝上方施禮,「少宮主!」

鳳元坤一滯,氣勢洶洶的抬頭看去。

謝危一步一踏,從台階上緩緩走來,眨眼就到了宮門口,紅衣飄揚,黑髮飛舞,整潔乾淨颯爽利落,說不出的好看。

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顧過的孩子。

鳳元坤心裏酸溜溜的,怪不是滋味。

你竟然對他這麼好,他還要燉本王,本王是他可以燉的嗎?他有什麼資格!

他正要上前和他理論,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快,風一般從他身邊衝過去,眨眼就沖着謝危飛了過去。

「撲稜稜!」

半空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響起,一大片陰影猛地撲了下來。

謝危一抬頭就看到一隻巨大的七彩孔雀撲扇著翅膀迎面飛來,鳥喙張得大大的,口中尖叫道:「危子我來……」

他大驚失色,瞬間想起了之前森林裏的追殺,想都不想就一揮手,一捧金紅色火焰猛地飛了出去。

「嘭!」

「轟!」

火焰砸中孔雀的聲音和孔雀落地的聲音一前一後地響起,現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孔維兩爪朝天躺在地上,一臉懵逼,嘴裏顫顫巍巍吐出最後三個字,「……看你了。」

謝危:「……」

鳳元坤:「……」

孔雀們:「……」

一堆孔雀見族長被揍,連忙一窩蜂衝上前去把孔維圍攏在中間,警惕地瞪着罪魁禍首。

合歡宮弟子們也不甘示弱,在謝危身前圍成一個圈,警惕地瞪着孔雀們。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

謝危和鳳元坤還處在一臉懵逼的狀態,都滿目驚訝的看向孔維。

鳳元坤:你不是說來找小夥伴,你小夥伴似乎不認識你?

謝危:你追殺我都追殺到合歡宮了?

孔維:「……」

孔維頂着一眾人疑惑不解的視線慢吞吞站了起來,滿目幽怨的看向謝危,「你這到底是恢復還是沒恢復了?我來找你玩,你幹嘛攻擊我?」

謝危:「???」

他揮手讓合歡宮弟子退開,想了想,道:「我之前出了點事,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太清了,你說你是來找我玩的,你不是來追殺我的?」

孔維怔了怔,眼神略有些複雜起來,「果然,我早該猜到你記憶出問題了,不然怎麼可能勾引我,還叫那麼多人一起趕我,這不是你會做的事。」

謝危咳了一聲,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會兒……神智不太清醒,誤會。」

孔維輕嘆口氣,「怪不得,我也不是真要你死,那次在莽荒大森里只是氣不過,想揍你一頓罷了,現在氣消了,聽說你性子變得和以前一樣了,我就來找你了。」

謝危恍悟,「……抱歉,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們的關係很好?」

孔維一揮翅膀,驕傲道:「那是,你當時還是個小屁孩呢,被你父親追殺,匆匆忙忙逃出來,氣息蔫蔫一身是血,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被……被父親追殺?還一身是血?

謝危睜大眼睛,嚯地轉頭看向火雞。

你到底對小時候的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鳳元坤一臉懵逼。

你瞪我幹嘛?你被你父親追殺干我啥事!

哼!那一聽就是個糟糕至極的父親,哪像本王,愛崽如命,一出生就給予最大的父愛,修鍊了鳳凰族最至高無上的功法!

我這偉大的父愛!

雖然功法是難修鍊了點,但再艱難再坎坷也只是路上的踏腳石,煉成后絕對有數不盡的好處。

最重要的是可以護崽一生平安。

磋磨一時,幸福一世啊。

鳳元坤美滋滋,一臉驕傲的評價:「此等無能父親,一腳踹死吧。」

謝危:「……」

孔維:「就是!」

謝危沒臉再看鳳元坤了,他算是明白闕殷每次見鳳凰都想揍他的心情了,他的拳頭也有點痒痒呢。

他深吸口氣,朝着孔維招了招手,「走,進去,你多和我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情。」

孔維歡快地衝上前去了,走了幾步又猛地停下,「哦,對了,這些雞鴨怎麼處理?」

謝危想起闕殷對羽族的厭惡,想了想,道:「都放了吧,別帶進宮了,想吃自己去外面抓。」

孔維便吩咐自己的族人,「聽到沒,放完就回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孔雀們應了一聲,轉頭提着爪子裏的籠子飛走了。

原地只剩下鳳元坤一隻火雞孤零零站地上。

他懵逼的抬起翅膀指了指自己,「我呢?」

謝危眯了眯眼。

.

「嘭!」

謝危扛着一口大鐵鍋放到闕殷面前,笑容燦爛又迷人,「爹,請你吃鐵鍋燉雞!」

「……」闕殷一臉懷疑的看他,「你不知道我厭惡羽族?吃什麼雞?」

謝危微微一笑,「保準是你想吃的雞!」

闕殷:「???」

他疑惑的揭開鍋蓋,下一刻就冷笑起來。

鍋里一鍋熱水咕嘟咕嘟冒着泡,裏面灑滿了紅色的辣椒,蔥花,以及各種美味調料,一隻火紅色的火雞安詳的躺在水裏一動不動,彷彿已經駕鶴西去。

闕殷溫柔微笑,「好東西,只是沒有拔毛放血,甚是可惜。」

謝危也跟着笑,「這道工序是留給您的,用餐之前小小的娛樂活動。」

父子倆對視一眼,嘴角的笑容猙獰又可怖,眼神之中滿是對生命的漠視和冷酷,彷彿兩個殘忍的屠夫在商量著怎麼殺雞。

水裏的火雞眼皮狂跳,差點裝不下去了。

謝危轉身退下,不忘最後把門給關上了。

孔維早已化成了人形,把身上全部的羽族特徵全都嚴嚴實實藏了起來,就怕魔主看不慣他也給他點教訓。

他見謝危出來,連忙湊上前問,「如何?魔主收了?」

謝危「噓」了一聲,神秘兮兮的豎起三根手指,數一聲收一根。

「三,二,一。」

下一刻,大殿裏「轟」一聲震響,接着是屬於鳥類的驚叫和屠夫的冷笑,翅膀撲騰聲,火焰炸裂聲,東西碎裂聲,重物落地聲,亂七八糟一堆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發生了什麼慘案。

謝危看向孔維,「你再和我說說我當時怎麼評價我父親的?」

孔維獃獃地看着殿門,恍恍惚惚地說:「劊子手,屠夫,虎毒食子,虐崽狂魔,變態。」

謝危深深為自己的童年悲哀,聽着身後亂七八糟的聲音,輕嘆口氣。

「活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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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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