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離洪州

第十章 逃離洪州

傅桓立馬對着謝家兄妹做出個「莫要作聲」的眼神。

三人付了茶錢,騎上馬兒,向內城走去。

「我們先找家客棧,有什麼事待會再議。」傅桓看着一旁着急的兩人,自己不動聲色的說道。

安全起見,他們在城東一家偏僻的小店落了腳。選這家客棧的理由,除了偏僻,不容易引人注意之外,它還毗鄰東城門,方便趕路。

「今晚要委屈妹妹了。我們三人休在一起,行動方便。」傅桓一進客棧,便管掌柜的要了一間客房。

「我明白的,不用擔心。」小凡回應着:「只不過,郭家,怎麼可能呢?我們要不要再去打聽一下?」

致庸手拄著額頭,緩緩說道:「剛剛聽那人的描述,有許多的細節,不像是能胡編亂造的。畢竟滅門這樣的事,也不能空穴來風。」

「大哥說的對。」傅桓接道:「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不但可以毀了我的聲譽,還可以阻止我前去昌定。」

「毀聲譽我能明白,可怎樣阻止你東去都城呢?」致庸聽完,不解道。

「我父仁義,不管是真是假,他要是聽聞此訊,必勃然大怒。哪怕詔令全體瀚海弟子,也要將我帶回英州。」傅桓見二人均是若有所思之狀,繼續道:「澤川郡仍是洪州地界,明日我們要儘早啟程,出了洪州,便算是出了瀚海的勢力。之後,就算有零星庄眾,也不足為懼。」

「看來,二弟去昌定之心已決啊。」在致庸看來,遇到栽贓陷害這種事,最先應做的,則是自證清白。時間一久,可能有希望的證人、證據也會就此消失。

「是的,」傅桓像是看透了致庸心思一般:「如果我想洗脫罪名,恐怕不是一日、兩日能成的。昌定之行若被耽誤,定親之事也必遭擱置。」

小凡聽着二人冷靜地分析,卻無一人提及郭家人,心中不由悲慟:「郭家人心地善良,卻遭此橫禍,均是被我等累及。」

看着致凡兩行奪眶而出的淚水,致庸心如刀絞。初經世事的致庸,從欺騙到埋伏,從土牢到滅門,哪一樁樁、一件件,不在他心底刺著傷痕。

「均是命數,何必往自己身上攬功勞。」傅桓看着,淡然說道。

「你是說郭家人該死?!」小凡聽了傅桓的說辭,氣不打一處來。

「爭執無用,我們還是早些安歇吧。」致庸看小凡火氣上涌的樣子,連忙找了個借口,把兩人拉開。

小凡看着師兄將自己打斷,一口悶氣憋著,悻悻地鑽進了被窩裏。

第二天,天還沒亮,小凡便被致庸從床上拉了起來。

看着兩隻腫得如同核桃般的雙眼,致庸心疼極了:「小凡,哥答應你,一定找出罪魁禍首,為郭家人伸冤。」

小凡點着頭,像是找到了解開心結的方法,慢慢地安了心。

三人繼續快馬加鞭,順着官道趕往中州。一路之上,並為遇到什麼阻攔,小凡質疑傅桓的多心。

「咱們若不是無意在茶館中聽到消息,估計我已在回英州的路上了。」傅桓相信他的判斷,也相信三弟的為人處事。如果自己被帶回英州,不但擱置了相府之親,恐怕還會丟失莊主之位。

「二公子,且慢!」正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記洪亮的男聲。三人回頭,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馮主事。

小凡看到神色匆忙的馮主事,下意識地拉了把韁繩:「馮主事所為何來?」

話音未落,只見前方星光點點,「不好!是銀針!」

小凡見狀,一踢馬肚,調頭回跑。

眼見一片銀針扎將過來,馬兒已然調頭不及,小凡翻身立於馬背,繼而提足輕點,瞬時捉住橫在頭上的一條粗大樹枝,騰身一躍,沒入樹冠之中。

馮主事見一擊未中,便對着樹冠飛出數枚烏鏢。烏鏢貌似鐵錐,尾系紅穗,體積較小,便於攜帶。又因烏鏢兩側有數排細小倒刺,較銀針而言,殺傷力又高出幾個層次。

致庸見狀,拉韁回馳,與馮主事正面斡旋。

他趁馮主事對致凡飛鏢之際,騰身下馬,一記掃堂腿將馮主事打下馬來。

馮主事突然跌落,用手撐地,一個後空翻,立將起身。

還未等他看清來勢,致庸已經棲身前來,左右快拳如雨點般砸來。

馮主事還未來得及拔出他的雙刀,便已經聽到骨頭酥脆之聲,撲通一聲,仰倒在地,痛苦不堪。

「哥!」半蹲在樹梢之上的小凡,也為師兄捏了把汗。

飛鴻訣的迅猛,能將這朴一拳法的快、准、狠,發揮得淋漓盡致。

「快!肯定還有追兵!」傅桓稍作停歇,又繼續向東方飛馳。

由於小凡的馬剛剛被銀針扎傷,致庸只得和致凡共乘一騎。如此一來,腳力自然不如傅桓。

就這樣,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向中州飛奔。

「站住!站住!」後面的喊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怎麼辦呢,過不了片刻,後邊的幾匹馬必然會追上二人。遠遠看去,傅桓也並沒有停下幫忙之意。

「致凡,我們下官道,前面的林子比較適合阻擋暗器。」說完,致庸拉了拉右韁繩,從旁邊的小路躥了出去。

後邊的追兵並不確定哪一匹馬上是二公子。為了保險起見,八人迅速分成兩組:三人追趕頭馬,剩下的五人下了小路。

致庸先將身後的五人引到一片一人多高的灌木叢中,再與致凡一同棄馬,兩人各執一邊,以圓形之勢向回包抄。

瀚海的弟子們見二人行動迅猛,有些出乎意外。另有兩個沉不住氣的,拿着飛鏢胡亂地扔著。

葉片嘩嘩作響,眼見二人越來越近,五人迅速打着馬兒,背靠着背,圍成一個小的圓形,盡量將守衛做得滴水不漏。

「射銀針!」由於灌木的阻擋,小型暗器反而更易擊中目標。也難怪領頭之人會發如此發號施令。

由於小凡輕盈,速度較快,先於致庸貼近了敵人。沒想到這時,對方向四面擲出密集的銀針。躲閃不及之際,小凡下意識地舉起離敵人最近的左手,遮擋面部。

鑽心的疼痛,使小凡的左手瞬間喪失了氣力。

在另一旁的致庸,眼睜睜地看着小凡被暗器擊中,暴戾之氣騰空而起,像失控的猛獸一般撲將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致庸伸手一拽,將一人拖下了馬,並在其喪失平衡之際,一記重拳直擊下頜。只見那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小型圓陣也在那人落馬之際遭到了破壞。趁著剩下四人還在慌亂之中,小凡一個掃堂腿,又將其中一人打翻在地。

緊跟着,致庸騰足點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移至小凡身側,又是一記重拳,右肋震裂,口吐血沫,氣竭而亡。

剩下的三人被這迅猛之勢嚇破了膽,想要調頭回撤。畢竟他們此行是來攔截二公子的,本沒有做生死之戰的準備。

可是,致庸身上的戾氣已被全部點燃,如何逃得脫。

解決了眾人,致庸趕緊上前給小凡查驗傷勢。那些射中小凡的銀針,已經完全沒入肌理,只留下一片紅色血點。

可惡,致庸被氣的咬牙切齒。世人都說暗器陰損,這一次他算是真正見識了。

「小凡別怕,我們按照預定計劃,先趕去巴彥縣。沒準在那兒,還能碰到傅桓。他肯定知道如何取出銀針。」致庸一邊安慰著,一邊將致凡抱上馬。

其實致凡一點也沒有擔心。只要有致庸在,她怎麼會出事情。

只不過這一路的顛簸,讓她時時感到針扎之苦。怕致庸擔心,小凡緊咬牙關,冷汗直流。可能是神經的自我保護,被煎熬著的她,眼前一黑,差點跌落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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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執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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