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神權18-25章

執掌神權18-25章

第十八章:再次登門

夜晚的清風對蚊子而言倒是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是對於葉陽城這種附身在蚊子上飛行的三腳貓而言,其威力就不亞於是一場颱風了。

奮力的震動翅膀朝着賭場的方向飛去,時不時捲來的一陣清風就會把葉陽城帶出去好幾米遠才堪堪穩住。

賓館到賭場的這一段距離,讓葉陽城倍感頭疼,早知道蚊子這麼容易被風吹飛,就換一隻重量級的甲蟲得了!

心中有些埋怨著,足足耗費了十幾分鐘才抵達了目的地。繞着賭場外面的牆體飛了幾圈,愣是沒能找到可以飛進去的縫隙!甚至連大門下邊的縫隙,都被堵死了!

「這陸紅軍,不會嚇到這地步了吧?」躺在賓館床上的葉陽城有些傻眼,呢喃自語着,繼續cāo控這隻倒霉的白紋伊蚊在賭場附近盤旋,尋找著任何可能突破進去的機會。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

「滾!」葉陽城這隻蚊子飛累了,在牆壁上趴着休息,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咆哮,緊接着就是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砰!」

葉陽城被驚動了,煽動翅膀飛起來,調轉腦袋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一個年紀大概在十九歲上下的少年此刻正無力的趴在賭場後門門口的稀泥上,微微抬起腦袋,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最終卻雙手一軟重重的趴了下去。

「還想當出頭鳥找我們軍哥談判?這次軍哥大人大量饒你一次,要再有下次,直接剁了你的手腳讓你下半輩子在床上躺着生活不能自理,cāo!」將這個少年丟出來的是上次參與了暴打葉陽城的幾個小混混當中的一個,此刻正嘴角吊著一根香煙,雙手叉腰,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很是欠扁。

但是葉陽城這會兒是沒了教訓他的心思,也沒有繼續聽下去鬧明白少年怎麼會和賭場起衝突的想法,抓緊時間,振動翅膀穿過門縫飛了進去。

賭場依然是那個賭場,只不過這會兒賭客已經沒幾個了,粗略掃了一眼一樓的狀況后,葉陽城直接煽動翅膀朝着二樓飛去。

已經在二樓轉悠過的葉陽城這一次輕車熟路,很快就進入到了陸紅軍的卧室,但是在陸紅軍的卧室里卻並沒有發現陸紅軍的身影,就在葉陽城以為陸紅軍今晚不在賭場的時候,隔壁的一個房間里卻傳出了陸紅軍的吼聲:「……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子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

「軍哥,這事兒他真的沒辦法查……」

「啪!」響亮又清脆的一個耳光,剎那間就安靜了下去,似乎氣氛顯得很濃重。

葉陽城聽到這陣聲響后才知道陸紅軍在隔壁卧室,當即就飛出了房間,鑽過門縫進了陸紅軍所在的這個房間。

房間內點着三盞燈,明晃晃的跟白晝似地。

陸紅軍此刻正站在沙發旁,臉上露著怒sè,瞪着他面前站着的三個小混混,呼吸有些粗重,顯然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氣得不輕:「整個溫樂(yue)縣,沒有人能動得了我們的東西!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那十萬塊錢你們要不給我查出來是誰拿了,就他媽/的給老子滾蛋!」

說完這句話,陸紅軍的臉sè卻愈發難看了,頓了頓之後擺手道:「滾蛋之前每個人留下一根小拇指,三天時間之內不給我個交待……哼!」

「軍哥,我們……」一聽到陸紅軍的話,那三個小混子臉sè唰的一下就變白了,渾身顫抖着想要跪下,中間那個卻被陸紅軍直接一腳給踹翻了。

不等三人再繼續說點什麼,陸紅軍那森林的聲音就彷彿從地獄裏頭傳來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慄:「還不走,想要我叫八抬大轎抬你們走嗎?滾!」

三個小混混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個房間,陸紅軍這才深吸了口氣,緩解了一下心頭的怒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回頭朝着那正在沙發上坐着的年輕人道:「德祥,這麼晚了你過來,有事嗎?」

「德祥?」聽到陸紅軍對那個穿着便裝的年輕人的稱呼,葉陽城心頭一動,飛起來后才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可不就是那個jing察陸德祥嗎?!

只見陸德祥笑笑,卻並沒有回答陸紅軍的詢問,而是朝着陸紅軍道:「叔,你這麼大動肝火的,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生氣啊?」

「這個月給羅志民準備的十萬塊錢讓人牽走了。」陸紅軍扯著嘴角笑了笑,與之前的暴怒完全是兩個樣子,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道:「正在讓他們查是誰那麼大膽子敢動我們的錢呢,說說吧,今晚找我什麼事?」

「我那邊出了點小麻煩。」十萬塊錢而已,對從小在金堆里長大的陸德祥而言完全沒感覺,只不過他的臉sè倒是微微沉了下來,道:「今天做戲的時候讓一個小協jing看到了……」

「需要我讓人教訓他一下,還是什麼?」聽到陸德祥的話,陸紅軍的臉sè也是微微一變,陸德祥是他大哥陸永輝的小兒子,也是他們陸家下一代的保護傘種子,出不得任何差池!

「想要教訓他又何須讓叔你來?我自己就行。」陸德祥扯扯嘴角,先是自傲的說了一句,接着又道:「但是這個小子似乎有點來頭,今天下午我讓姓張的把他開了,姓張的推諉說過段時間再開,似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叔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說着,陸德祥從身旁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疊資料,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接着道:「主要查一下他平時的社交圈,他家裏的情況倒是一清二白,沒什麼不妥。」

「張寶康馬上就要調到縣分局去了,按照他的xing格,在這種時候推諉這件事情沒什麼奇怪的。」陸紅軍拿起資料粗略的掃了一眼,點點頭道:「何況這小子的爹還是個辦公室主任,雖然級別不大,但卡在中間還是會讓張寶康有些顧慮的,想要整治就放手去做吧,嗯,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聽完陸紅軍的見解,陸德祥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張寶康為什麼要推諉了,心中的顧慮頓消,臉上露出了一抹yin冷的笑意。

「沒別的事就先回去休息吧。」陸紅軍笑了笑,忽然又補充道:「不過,這個小協jing暫時先口頭jing告一下,等到張寶康調到縣局去了再整治也不遲,畢竟是咱們陸家的看門狗,別做的太過分了。」

「嗯,知道了。」陸德祥點頭答應了下來,他也不是什麼蠢貨,雖然張寶康是陸家頂起來的官兒,照理說他是主子,張寶康就是仆奴,但有時候,該收斂的就收斂一下,陸德祥不是沒腦子的蠢貨,所以他楞了一下后就明白了陸紅軍的意思。

看着陸德祥離開的背影,陸紅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凝固了下來,自語道:「張寶康……」

「嘩啦……」手中捧著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了,殘片散落一地。

第十九章:品種不限

陸家人的胸襟還容納不下不聽話的走狗,張寶康是個什麼貨sè,陸紅軍心裏明白的很。

當初在縣裏當民jing的時候去肥龍的場子裏拜了碼頭,這才得到了陸家的支持,短短兩年時間就從一個小jing員爬到了現在副所長的位置,要不了一個月就會調到縣分局,級別至少是正科級的!

但是在這個關鍵點上,張寶康卻露出了白眼狼的痕迹,一邊是陸家的苗子,一邊卻只是個辦公室主任,在這兩者的選擇上,他竟然選擇拒絕陸家苗子的要求!僅僅是為了不沾惹上麻煩!

鎮zhèngfu的辦公室主任?在陸家人眼中頂天了就是一隻還算健壯的螞蟻,但就是這隻螞蟻,讓陸紅軍看到了趙永康平ri里恭謙背後的另一面,這個人,不靠譜。

而對於不靠譜的人,陸家人自然有他自己的解決方式。

靜靜的在原地站了片刻,陸紅軍的心裏已然有了計較,輕蔑一笑后踢飛了腳跟前的玻璃杯碎片,離開了這個房間直接進了自己的卧室。

這一切,被附身在白紋伊蚊身上的葉陽城看了個真真切切,心中微鬆了口氣,從陸紅軍的這番交待的來看,陳少清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這也給葉陽城的計劃留下了大量的時間。

在黑漆漆的房間內趴在牆壁上,賓館內的葉陽城思索了許久后,再度合上雙眼,視線感知切換到了白紋伊蚊的身上,控制着白紋伊蚊煽動翅膀,從房間內飛了出去。

昨天晚上的蟑螂襲擊怕是真的把陸紅軍給嚇怕了,不僅賭場出入口的門縫被堵死,就連陸紅軍自己卧室的門縫也用一條木條給釘死了,僅僅留下了一道不足二毫米的縫隙,尋常蟑螂根本就鑽不過這麼狹窄的門縫進入到卧室裏頭。

但是,所謂道高一尺…哦,應該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打死陸紅軍他也不會想到,今晚來訪的不再是讓他驚恐萬分的蟑螂,而是蚊子,會飛的蚊子……

大搖大擺的鑽過了那道狹窄的隙縫,煽動翅膀飛起來后就看到了正在寬衣解帶準備上床睡覺的陸紅軍,作為先頭部隊探察敵情的白紋伊蚊,在葉陽城的控制下也是非常乖巧的趴在了卧室中的書柜上,躲藏於兩本書之間的縫隙里,靜靜的注視着陸紅軍,一動不動。

「咕嚕咕嚕……」在葉陽城驚愕的注視中,陸紅軍竟然從床頭櫃裏頭取出了一盒安眠藥,取出兩顆后一仰頭,就著白開水咕嚕咕嚕的就給咽下去了!

「天助我也!」看到這一幕,賓館中躺着的葉陽城咧開嘴巴笑歪了嘴。

就在剛才,他還擔心陸紅軍被昨晚的蟑螂嚇壞了,今晚會失眠睡不着覺導致他功虧一簣。

畢竟是蚊子,一拍就死的蚊子,如果在陸紅軍清醒的狀態下,一旦葉陽城調集大量的蚊子對他進行襲擊,萬一陸紅軍躲進毯子裏裹着,大喊大叫,豈不是要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蚊子的死亡?

而一旦沒有襲擊成功,這些蚊子就死了,萬一被九霄神格判定為有意殺害,扣除了功德玄點……

現在可好,陸紅軍這兩顆安眠藥吞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呼嚕震天了,別說是弄幾隻蚊子過去叮咬幾口,就算是再次召集蟑螂爬滿他全身他也得好半天才能醒過來啊!

葉陽城笑的很開心,略帶着一絲絲高尚純潔的味道,閉着眼,自語道:「去三百隻雌蚊子,品種不限!」

蚊子這東西別看它個頭小,威力可不小,尤其是像白紋伊蚊這樣的蚊子,叮一口少說也會冒出一個新版一毛錢硬幣大小的包!

那麼,三百隻品種不一,形態各異的蚊子,最後能造成的結果是什麼?

葉陽城這會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僅僅是為了拿陸紅軍刷功德玄點,然後攢滿了功德玄點后再去拿陸德祥開刀,讓陳少清的危機得到解除。

所以,三百隻蚊子在神權的cāo縱下,順利找到了一條位於賭場出入口的狹隘縫隙,成功越境,進入到了賭場的內部。

此刻的賭場已經關燈休息,留下兩個小混子在一樓的一張沙發上靠着,打瞌睡。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團黑漆漆的『烏雲』發出一陣嗡嗡聲,穿過樓道飛上了二樓……

三百隻蚊子鑽過卧室房門下邊的縫隙,順利進入到了葉陽城的視線當中,賓館中躺着的葉陽城掀起嘴角,下達了指令:「一隻蚊子叮一口,叮完就撤!」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剛安靜下來的賭場再一次響起了凄厲的哀嚎聲:「來人!啊……」

卧室中,被三百隻蚊子一起叮咬的陸紅軍醒了,但是因為兩顆安眠藥的緣故,根本提不起jing神來反擊蚊子們的瘋狂叮咬,只能掙扎著,咆哮著,哀嚎著……

「嚴懲惡人成功,獲得功德玄點+30,請您再接再厲,清除惡人還您的管理區域一片朗朗青天!」賓館中的葉陽城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則提示,但是,這一次卻又比上一次的提示多了一行淡黃sè的提示文字:「懲戒惡人分三等:薄懲、嚴懲、抹殺,目前您所懲戒的惡人最高懲戒等級為抹殺,您已對該惡人進行了薄懲、嚴懲等級的懲罰,同級懲罰績效一次,重複無效。」

「……」獃獃的躺在床上思量著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通過這一段提示文字,葉陽城明白,如果自己接下去還想從陸紅軍的身上獲得功德玄點,只能對他進行抹殺cāo作。

同時這一段淡黃sè的提示文字也變相的告訴了葉陽城另一個規則,那就是,每個惡人都有懲戒的最高級別,像陸紅軍,最高的懲戒級別是抹殺,也就意味這丫作惡多端,達到了天人共憤的程度。

而又比如另外一些被九霄神格劃分為惡人範圍的人,他們的最高懲戒級別是薄懲,一旦葉陽城對他們進行了嚴懲,或許還會被九霄神格判個越權的結果,扣除功德玄點……

同時,經過這兩次拿陸紅軍小試牛刀的實驗來看,薄懲應該只是對懲戒對象造成一定的驚嚇,並不造chéngrén身傷害,而嚴懲,就例如這次葉陽城動用了蚊子去吸血,已經造成了陸紅軍的人身傷害,至於抹殺……這個就不需要再解釋了吧?

短短几秒鐘時間想明白了這一層規則,葉陽城卻沒有了繼續深思細化的時間,呢喃自語道:「英勇的戰士們,感謝你們對懲戒惡人做出了突出貢獻,我,葉陽城,祝你們下輩子投胎做個人……」

接着,葉陽城的腦子浮現出跟上次一樣的提示,超度冤死亡魂增加功德玄點,造成無辜生物死亡,扣除功德玄點……

一來一去,又是一個收支平衡。

第二十章:生殺大權僅憑一心

死了大約四十隻蚊子,其餘的已經鑽過門縫跑掉了。

賭場里的打手們聽到陸紅軍的凄厲哀嚎,立刻抄起傢伙心急火燎的趕到了二樓,也顧不得敲門了,直接抬腳踹開了房門,印入他們眼帘的,是昨晚才被蟑螂嚇得渾身顫抖,現在整個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陸紅軍。

一群十多個打手提着砍刀鐵棍,站在那裏面面相窺,根本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稍微膽大一些的年輕人壯著膽子慢吞吞的靠近了似乎還在熟睡的陸紅軍,看着陸紅軍身上的一些小血點,發現了一些粉身碎骨的蚊子,遲疑了許久,伸手過去輕輕的推了推。

「嗯……」陸紅軍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哼哼聲,整個人也跟着扭動了一下,眾人見狀,均露出了鬆氣的模樣,只以為是陸紅軍之前做了噩夢,這會兒還在睡着呢!至於那些蚊子,夏天嘛,被蚊子叮上兩口難道很奇怪嗎?

十幾個打手拎着傢伙離開了陸紅軍的卧室,被踹開的房門也被重新拉上,虛掩著。

誰也不會注意到,此刻正趴在床上的陸紅軍,身上漸漸隱現出一顆顆大小不一的紅包,一直趴着沒動靜的陸紅軍也開始無意識的伸手撓動着身上的紅包,臉上的神sè似是舒服,又似是痛苦,複雜之極。

漸漸的,蚊子咬的紅包被陸紅軍鋒利的指甲抓破了,但在服用了安眠藥和大量失血的情況下,陸紅軍的jing神狀態極為不振,只能是無意識的撓著,哼哼著。

被抓破的紅包漸漸溢出了鮮血,到了凌晨四點鐘的時候,陸紅軍身上、臉上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了,三百隻蚊子當中至少有十隻攜帶着病原體,而被拍死的蚊子屍體當中殘餘的病菌也因為傷口的出血而順利感染了陸紅軍。

清晨七點鐘,葉陽城從賓館的床上一躍而起,jing神奕奕,正當他準備去洗手間洗漱一下,今天回家的時候,腦子裏突然蹦出的一段提示文字卻直接讓他呆在了原地:「抹殺惡人成功,獲得功德玄點+40……」

「抹…抹殺?!」葉陽城愣住了,老半天回不過神來:「我…我抹殺誰了我?!」

「滴…嘟……滴…嘟……」就在葉陽城愣在那裏想不明白這段提示文字的時候,窗外的大街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響,快步走到窗前拉開了窗帘,打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一輛白sè的救護車正好在賭場外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四五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女急匆匆的抬着擔架鑽進了小巷,不到兩分鐘時間,擔架上多了一個人,抬上救護車后,救護車呼嘯著離開了……

「怎麼會死了呢?」看到這裏,葉陽城明白了那段提示文字出現的緣由了,可是……陸紅軍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呢?

三百隻蚊子叮幾口,竟然能直接導致人死亡?!

「我…我殺人了……」緊隨其後的,就是狂涌而上的驚悚,作為一個新時代大好青年,葉陽城別說是殺人了,平ri里讓他動手跟人打架也是難如登天啊!

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殺了個人!雖然九霄神格明確表示,這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這是一隻天人共憤的壞鳥!可這並不會讓葉陽城就好受多少,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得到九霄神格不到三天時間,葉陽城就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神權……神權就是凌駕於萬物之上的權利!生殺大權……僅憑一心。

葉陽城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麼九霄神格會存在如此多的限制,只有神格成長到足以凌駕九霄之後,才能解除九霄對自己的限制。

這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忽然得到了足以逆天的實力,可能最開始他會崇拜於銀屏上的英雄人物,立誓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本心也會逐漸迷失在強橫的實力當中,最後變成的絕不會是英雄,而是惡棍!一個大大的惡棍!

這樣的情況正如同現在的葉陽城,如果沒有限制,第一次殺人會驚悚,第二次殺人只會有些不適,從第三次開始,他就會麻木,麻木不仁,看誰不爽就會送他歸西。

這是人心,也是人xing。

所以,葉陽城雖然得到了九霄神格,但是九霄神格依然對葉陽城存在諸多約束,只有當葉陽城慢慢的習慣了自己的能力,了解了自己的本心,神格級別提升到最高后,才可以完全解除九霄的束縛,從此,凌駕九霄!

葉陽城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他依然無法接受自己殺了人的事實,雖然陸紅軍被抬上了救護車,但是葉陽城很肯定,陸紅軍早已命歸黃泉了!就算送到了醫院,也休想逆轉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心中騰出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很是忐忑。

陸紅軍的死……會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一旦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肥龍陸永輝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抹殺自己?如果自己死了……家中的父母家人誰來照顧?陸永輝會放過自己的家人嗎?如果……

獃獃的坐在床沿上,腦海之中不斷流轉着這些念頭,葉陽城的心情極度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之間,似是有一道清涼舒適的氣流從腦海之中湧出,瞬間席捲了葉陽城全身,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也在一剎那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一行紅sè的提示文字閃現而出:清除魔障,損耗功德玄點-10

「靠……」這段文字的出現,直接讓葉陽城從床沿上跳了起來,暴怒:「搶劫啊!」

昨晚從陸紅軍身上一共撈到了七十點功德玄點,算上原先的二十八點,葉陽城擁有九十八點功德玄點,眼看着再來兩點就能順利升入二級神格了,沒想到這亂七八糟的念想竟然會是什麼狗屁倒灶的魔障,又平白浪費了十點功德玄點!

坐在床沿上,葉陽城有種yu哭無淚的感覺。

攤開手掌將九霄神格從體內召喚了出來,打開第一頁后,頁面上冒出的一段文字讓葉陽城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九霄神格持有人功德玄點已累積至當前升級所需功德玄點百分之八十以上,擁有查閱下一神格等級神權情況,請問是否查閱?

「查閱!」葉陽城對二級神格的神權早已經垂涎三尺,此刻既然能不耗費功德玄點就能查閱,還不查閱的話那就是傻子了!當即點頭確認了下來。

第二十一章:二級神格

伴隨着葉陽城的確認,九霄神格第一頁頁面上開始蕩漾起一道道波紋,原先的寶荊鎮地圖從頁面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銀sè的底sè,然後,頁面上冒出了一段文字:

恭喜您即將踏入下一級別神格!

您當前的神格等級為一級,當您順利晉陞至二級神格后,您的管轄區域總面積將由目前的五平方公里擴展至十五平方公里,擴展標準為:以您現有的管轄區域為起點,向任意方向進行擴展。

您還可以選擇在您的管轄區域內行駛您的神權。

鑒於您晉陞后神格級別過低無法完全駕馭九霄,晉陞后您可以行使的神權為以下幾點:

驅使管轄區域內的各類昆蟲。

強化管轄區域內的各類昆蟲。

驅使管轄區域內的哺ru動物(人類除外)。

威懾管轄區域內的飛禽走獸。

獲得管轄區域內的功德玄點。

您晉陞后的神格級別是:二級

您目前擁有功德玄點:88

功德玄點累積至1000神格將升為三級,可翻開第三頁九霄內容,獲得新的神權,擴展您的管轄區域範圍。

晉陞后您可以選擇的功德玄點獲取方式:懲惡揚善,超度冤魂。

在您的神格級別尚沒有駕馭九霄的能力之前,九霄將對您的所作所為進行評判:懲惡增加功德玄點,欺善扣除功德玄點,當您的功德玄點低至99及以下的時候,您的神格級別將降低至一級,當您的功德玄點低至-1的時候,您將失去您的九霄神格。

密密麻麻的一大段介紹,看的葉陽城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的神格提升到第二等級!

驅使昆蟲的神權已經讓他嘗到了大大的甜頭,但是昆蟲畢竟是昆蟲,雖然數量龐大,但個頭太小,有些事情做起來也是躡手躡腳的麻煩非常。

但是,從這段關於二級神格的介紹來看,一旦葉陽城把神格提升到二級,就可以跟驅使昆蟲似地,驅使管轄區域內的哺ru動物了!

例如老鼠啊,貓啊,狗啊之類的,這些動物的塊頭比較起昆蟲而言無疑大了許多,許多事情讓這些動物去做,也比動用昆蟲迅捷的多。

而且,十五平方公里的管轄區域……完全可以把小半個寶荊鎮囊括其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單單覆蓋人口稠密的鎮中心範圍!

至於強化昆蟲,沒有經過試驗之前,葉陽城暫時還鬧不懂這個神權的意思,不過從字面上來了解,應該是用來強化那些昆蟲的能力的,至於到底強化的是什麼方面的能力,還得等到升級后,找來昆蟲做下實驗才能知道。

最後一點,就是晉陞第三等級神格所需要的功德玄點,竟然要一千點!一個陸紅軍,給葉陽城貢獻了九十點功德玄點,也就意味着,如果葉陽城想要將自己的神格提升到第三級別,還要抹殺陸紅軍這樣的惡人十二個才能達成!

可問題是,這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的惡人給葉陽城去抹殺啊?而且,按照現在這個標準來推算,二級神格是一百點功德玄點,三級神格是一千點功德玄點,那麼,是不是意味着第四級別的神格需要一萬點功德玄點,第五級別的神格就需要十萬,第六級別就是……一百萬?!

那麼,最高級別的十八級神格,又需要多少功德玄點?

葉陽城的腦子裏有點嗡嗡作響,摸摸鼻子後有些苦笑,好高騖遠不是他的xing格,但就是忍不住去想這方面的事情。

有得亦有失,這道理似乎在他的身上也可以得到驗證。

中午十一點鐘,經過鎮人民醫院極力搶救,陸紅軍最終還是被宣判了死亡,當主治醫生從搶救室里出來,宣佈這一消息的時候,眼前一花,臉上傳來一陣劇痛隨後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一名穿着白sè短袖襯衫的中年男子yin沉着一張臉,油光發亮跟鏡子似地腦袋下邊,是堆著好幾層肉的脖子,僅有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高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望般的偉岸之感。

看都沒有看那個被自己一拳打暈過去的主治醫生,聞訊趕來的陸永輝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緊握成拳,yin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那四名黑西裝保鏢的映襯下越發的讓人膽寒:「這,是怎麼回事?」

「龍哥,軍…軍哥他……」常年跟在陸紅軍身側的婦女阿珍在一旁遲疑了片刻,低着頭走到了陸永輝的面前,訥訥道:「是…是被蚊子咬死的……」

「……」走廊之中安靜了下來,所有嘈雜的聲音似乎在這一瞬間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陸永輝那張肥碩的臉上堆起了一層又一層漠然的笑意:「你,當我傻了?」

「龍哥,我……」

「砰!」迅雷不及掩耳,根本不給阿珍再度開口解釋的機會,陸永輝身後站着的一名保鏢已經狠狠一腿踢在了阿珍的下巴上,頓時響起了一陣咔嚓聲,阿珍倒地不起,在場的所有人驚若寒暄,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還有誰,想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陸永輝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轉過身去,冷冽如霜般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語氣卻異常的平靜,是那種讓人從心底散發出恐懼的平靜。

誰也不敢再開口了,下巴觸及到了胸膛……

「死者的家屬來簽下字。」就在氣氛凝結到冰點,陸永輝積壓在胸腔內的怒火正待爆發之際,隔音效果超好的搶救室大門再次被打開了,從裏面探出一個年輕小護士的腦袋,因為直接朝前看的緣故,她並沒有看到就在搶救室門邊上趴着的主治醫生,清秀的臉上這會兒還透露著一絲驚恐之sè,卻強制鎮定,或許,是被陸紅軍恐怖的死狀嚇到了吧。

「你來告訴我。」陸永輝笑眯了眼,與之前那殺神般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着眼前這個年紀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小護士,語氣放的非常柔和:「我弟弟,是怎麼死的?」

「我們從死者的體內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通過死者身上的傷口判斷,死者應該是在服用了安眠藥后被大量蚊子叮咬導致失血過多並且感染了瘧疾原蟲、乙型……啊!」話說到一半,小護士終於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主治醫生,當即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刺耳無比。

而陸永輝,這個時候已經強迫自己相信了陸紅軍是被蚊子叮死的荒唐緣由,淡淡的掃了眼前這個小護士一眼,扭頭朝着身後一名保鏢道:「今晚,送我房間里來。」

「是,龍哥!」那名保鏢心領神會,眼角帶着濃濃的笑意答應了一聲。

第二十二章:嘴兒真甜

陸紅軍就這麼蹊蹺的死在了蚊子的叮咬下,而因為陸紅軍生前下了禁口令,加上阿珍的遭遇就擺在眼前,結果愣是沒有一個知情者站出來,向陸永輝報告陸紅軍先前遭遇的蟑螂襲擊。

yin差陽錯之下,陸永輝不再對陸紅軍的死進行任何方面的調查,將陸永輝的屍體從醫院裏帶走後,就直接坐上加長林肯返回了溫樂縣的縣城,可以想像,接下去等待陸紅軍的,必定是一場極為浩大異常奢侈的葬禮。

就在陸永輝回到縣城后不到一個小時,新任的寶荊鎮賭場負責人,陸紅軍的大兒子陸柄康抵達了寶荊鎮賭場,成了寶荊鎮賭場新一任的負責人。

有時候,權利的交替速度總是那麼的讓人咋舌,早上才死的陸紅軍,下午就有了接替他的人選,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大兒子!

人死如茶涼,新官上任三把火,陸柄康和陸紅軍之間的父子之情淡泊如水,抵達賭場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陸紅軍的兩個小情人,他垂涎已久的小姨娘帶上了床……

距離賭場不過百多米的賓館房間中,葉陽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取下房卡下了樓。

這一次退房的流程倒是異常的順利,沒有再發生諸如搶劫、強jiān、敲詐、勒索、販毒之類的惡xing案件,繳納了三天的房費后抬腿走出了賓館大門。

站在賓館大門口的台階上,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賭場,隨後就收回了目光,攔下一輛三輪車鑽了上去,朝着司機師傅道:「去溪濱路……」

寶荊鎮的總面積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平方公里上下,屬於那種小型的集鎮,因為地處偏遠交通有些不便,又沒有什麼值得開發的資源,所以寶荊鎮上的工廠比較少見,大多數寶荊鎮人都是在外經商的,留在寶荊鎮上,平ri里看起來閑暇無事的人,指不定在外面就有十多家店面的股份,常年在家獃著,到了年底就準備分紅的那種『成功人士』。

所以,寶荊鎮雖然本地產業沒有多大開發價值,但並不代表寶荊鎮的人都沒錢,相反,寶荊鎮大多數人從來不缺錢。

簡單的做個比較,溫樂縣縣城裏頭目前的房價大概在八千到一萬一平浮動,而寶荊鎮前段時間開盤銷售的一個樓盤,一平八千的價格,短短三天時間,數百套房源就被哄搶一空!

買房的人,都是寶荊鎮本地人,外來的人誰會傻到在這樣一個小鎮上,花上百多萬買一套房子?由此可見,寶荊鎮的人不缺錢,哪怕他平ri里代步的工具只是一輛破舊的電瓶車!

當然,這也不代表每個寶荊鎮的人都那麼有錢,就像葉陽城的父母,他們的代步工具就是一輛二十一世紀初買來到現在還在使用的電瓶車但葉家確實沒錢,電瓶車開起來的時候,還會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電瓶蓄電充足后,頂天了也僅能開上五公里左右……

葉陽城的家,門前是一條並不算寬敞的單行道馬路,後邊兒就是早年被譽為寶荊鎮母親河,現在成了天然『垃圾處理中心』的荊溪。

小時候葉陽城還常常會穿着三角小褲子鑽進小溪里痛痛快快的暢遊一番,但是,當他在高二那年的夏天鑽進小溪里游泳,第二天身上長滿了紅疙瘩后,就再也不去觸碰荊溪的溪水了。

坐在三輪車上看着身旁一側的荊溪,腦子裏回想着當初年幼時的一些趣事,葉陽城不由的啞然失笑,晃晃腦袋將這些個念想從腦海之中甩飛了出去,家,就在前邊兒不遠處了。

「就在這裏停吧。」葉陽城喊停了三輪車,從口袋裏取出錢包,掏出三個鋼鏰遞到了三輪車司機的手中,沖着他笑笑,扭頭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大門是緊鎖的,葉陽城前些天出門的時候也忘記了帶鑰匙,站在自家門前伸手推了推,鋁合金的大門緊鎖著,震動了一陣后就沒了下文。

葉陽城不由苦笑,正準備去鄰居家爬窗入室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響:「嘎吱…嘎吱……」

「咦,小城,你不是去出差了嗎?」坐在電瓶車上的母親吳玉芳瞧見了站在門前的葉陽城,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奇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呵呵,事情比較簡單,處理的快。」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葉陽城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轉過身去,看着眼前這個燙著酒紅sè齊肩捲髮,穿着米sè工廠工作服,臉上還上了淡妝的中年女人,笑嘻嘻道:「媽,什麼時候改髮型了呀?」

「還不是你爸,昨晚硬是拉着我去你瑛姨那裏做的。」吳玉芳故作埋怨的說道:「還說喲,這個髮型,這個顏sè是cháo流……不過兒子,你看着,感覺怎樣?」

「唔……」葉陽城摸著下巴,一臉認真的打量著母親吳玉芳,許久之後,扭頭朝着正在停車的父親葉海忠道:「爸,你是不是給媽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啊?怎麼一下子跟年輕了十幾歲似地,害得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這孩子,嘴兒真甜!」葉陽城這一番話說的母親吳玉芳眉開眼笑,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道:「媽沒白疼你!進來吧,今晚想吃什麼,跟媽說……」

葉陽城笑嘻嘻的答應了一聲,跟着母親吳玉芳進了屋。

底層的地面是用大理石鋪成的看着還算乾淨,牆面只是用白sè的油漆簡單的粉刷了一遍,看上去雖然不漂亮,倒也比較清爽。

將手中提着的黑sè手提包放到了一張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來的八仙桌上,母親吳玉芳回頭看了看葉陽城,忽然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換衣裳了?」

「……」對於母親吳玉芳的遲鈍反應,葉陽城早已習慣,微微沉默了片刻后就笑着點了點頭,道:「原先那套不小心被刮破了,您兒子我總不能光溜著身子回家吧?對了,媽。」

「什麼?」

「景隆這兔崽子呢?」

「……啪」後腦勺被隨後進來的父親葉海忠拍了個結結實實:「怎麼喊你弟弟呢?兔崽子是你能喊的嗎?」

「咳咳…口誤…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葉陽城訕笑着回過頭去,非常主動的承認了錯誤,然後說:「今天不是周六嗎?」

「再過幾天馬上要高考了。」葉海忠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老闆雄獅,抖出一根后自顧自點上,眉宇間帶着一絲焦躁:「在學校里複習呢。」

「哦……」葉陽城瞧見了父親葉海忠的神sè,哦了一聲后寬慰道:「景隆還是挺聰明的,考個大學應該問題不大。」

「不說他了。」父親葉海忠並沒有因為葉陽城這一句話而放鬆下來,只不過,話題卻從葉景隆的身上扯到了葉陽城的身上,看着他,道:「還是先說說你吧。」

「說我?」葉陽城一臉奇怪:「我怎麼了?」

第二十三章:誰家的狗

「你今年也二十一歲了吧?」葉海忠拉過一條木板凳坐下,略顯黝黑的臉上凝結著一股惆悵之sè,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后緩緩的吐出煙氣,抬頭看着葉陽城道:「你大舅舅下個月去廣州開店,我打算讓你跟過去,佔一分股。」

「呃……」聽到父親葉海忠的話,葉陽城臉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滯,他大舅在他家一眾親戚裏頭算是比較滋潤的一個,在江蘇、福建三家服裝店裏頭佔着三四層的股份,每年分紅都在二十萬以上。

所以,他繼續投資這事兒很正常,問題就出在父親葉海忠的話上,讓葉陽城跟着大舅過去,在他店裏佔一層股?

葉陽城的腦子隱隱有些發脹,小聲道:「爸,咱家,有那麼多錢嗎?」

「錢的問題不需要你來cāo心,你就跟我說,願不願意跟過去就好。」葉海忠眉宇間的惆悵更加濃郁了……

「你大舅說了,你要是願意跟過去,入股的十萬塊錢就你大舅先給你墊上,等來年開始分紅了再還。」站在一旁的母親吳玉芳開口解釋了一句,換回去的是父親葉海忠的一記白眼,顯然,葉海忠並不想讓葉陽城知道這件事。

畢竟十萬塊錢對這家來說,還是有些大了,葉海忠不想讓葉陽城心裏頭堆上太多的壓力。

「那,景隆念大學的事兒呢?」葉陽城遲疑着,道:「現在就算是普通的二本,四年下來少說六七萬,多則十幾萬,萬一店要是虧了呢?景隆的學業怎麼辦?」

「……」回應葉陽城的,是父親葉海忠無邊的沉默,默默的抽著煙,卻不再繼續開口說什麼了。

「你爸是想給你留份產業,你現在的年紀也不小了,過幾年結婚生子,哪一樣不要用到錢?」母親吳玉芳走到了葉海忠的身後,雙手搭在了葉海忠的肩上,看着葉陽城道:「你上班的那個公司我們看着也不靠譜,你爸跟我年紀也都上來了,再做幾年就得下崗了……」

葉陽城終於明白了父親的惆悵出自哪裏了,心中一動,想到了自己卡上的那九萬五,看着父親抑鬱的神sè,母親和藹的笑容,遲疑了許久,葉陽城終究還是沒有告知父母自己小金庫的秘密,只是開口寬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爸,媽,我也是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自己的未來也有我自己的規劃,您二老就安心的把心擱在肚子裏,指不定兒子我哪天中了五百萬彩票,唰的一下就夠錢買房了呢!」

「別把心思都撩在這些歪腦筋上……」父親葉海忠瞪了葉陽城一眼,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后,站起來道:「你不願意去的話,晚上我去你大舅家把這事兒給回了。」

「嗯!」葉陽城心裏微鬆了口氣,趕忙點頭笑着答應了下來。

如果父親葉海忠提出這件事情是在三四天前,葉陽城指定已經答應下來了,但是現在,讓他離開寶荊鎮去外地開店?這不是丟下一座金山不要,跑去追逐一枚銅板嗎?

結束了和父母的交心工作,葉陽城舒展着迷人的身段,走出了房門來到了河道邊上站着,雙手撐在鋼管護欄上,眯着眼打量著下邊的荊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作為,葉陽城目前的管轄區域就以這條荊溪為限,荊溪這頭,到荊山腳下頭都是葉陽城的管轄區域,而過了這條荊溪,就不是他的管轄區域。

換而言之,就是葉陽城的家,恰巧在他自己管轄區域的邊緣上……

現在葉陽城需要去思量的事情,並不是怎麼教訓陸德祥,而是該怎麼樣儘快讓父母放下心來,讓他們知道,其實他們的兒子能活,而且還能活得很好!

替兩兄弟cāo了一輩子心,葉陽城這會兒已經步入社會了,所以他下意識的會避讓父母的cāo心,也不願意再讓父母為自己的事情去惆悵,去cāo心,去焦慮……

就目前而言,葉陽城如果想要讓父母儘快放心,辦法就是儘快把另一棟房子的事情落實下去,然後再找一份讓父母覺得靠譜的工作。

找工作這事兒暫時不急,但房子……

十萬塊錢,買個地基都不夠啊!

一個人站在黃昏的夕陽下,撐著護欄望着荊溪出神的想着事情,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汪汪……」一陣突然響起的犬吠聲將葉陽城從出神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差點沒雙手一滑從上頭翻下去!

「靠……誰家的狗?」勉強站穩了身子,葉陽城豁然回首……

「嗚嗚……」一條棕褐sè毛髮的獒犬,一條先前還在抖擻著毛髮狂吠不止的藏獒,一條高約一米二魁梧雄壯的藏獒,伴隨着葉陽城的轉身,忽然之間就安靜了下去,而且,非常人xing化的趴到了地上,用前邊的兩隻爪子捂住了眼睛,口中發出一陣畏懼的嗚嗚聲。

葉陽城此時距離這條藏獒大約五六米,牽着這條藏獒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矮矮胖胖的男人,此時,這個狗主人也沒有注意到五六米開外站着的葉陽城,一臉賠笑的朝着一側的一個女孩道著歉:「真是不好意思,沒嚇著吧?」

「沒事。」女孩也沒有太多的怪罪這個狗主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無礙之後,竟然直接在這條藏獒前面蹲了下去,遲疑了片刻后伸手摸了摸這條藏獒的腦袋,而藏獒,在不原處葉陽城的注視下也不敢有什麼異動,只能趴在地上忍受着這個女孩的非禮舉動,口中持續嗚咽著。

「呵呵,你也喜歡獒犬?」矮胖男子看到女孩的舉動,不由笑吟吟的張嘴道:「小姑娘喜歡獒犬很少見呢……」

「家裏頭以前養過一條。」女孩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情的笑意,收回手後站了起來,帶着一絲追憶:「不過,後來被我親手賣掉了。」

「為什麼?」聽到女孩的回答,矮胖男子不由一愣,臉上隱現出不忍之sè:「難道你不知道獒犬被養大之後再轉手賣掉,會不吃不喝自殺的嗎?」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人xing?」女孩笑了,臉頰兩側的小酒窩在這一刻給她的笑容增添了絲絲悲涼:「但是我需要錢,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為了錢,會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不是嗎?」

最後看了這條獒犬一眼,女孩微吸了口氣:「它很不錯呢,待它好點……」

在矮胖男子錯愕的眼神中,女孩轉身走下了台階,穿過馬路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而那條被葉陽城嚇趴下的獒犬,這一刻卻忽然跳了起來,沖着女孩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吠叫了起來:「汪汪……」

第二十四章:劉雪瑩的狗

「那是……劉雪瑩?」矮胖男子獃獃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葉陽城同樣也輕挑着眉梢望着女孩離去的背影,進而將目光投向了那條被自己嚇趴下的獒犬,遲疑了許久后試探xing的喊了一句:「絨球?」

「嗚……」一直望着女孩消失方向的獒犬轉過身來,對着葉陽城發出了一陣絕望的嗚咽聲,很低沉,也很嘶啞。

「靠,還真是你。」葉陽城看清楚了這條獒犬的長相,加上獒犬的回應,很快就將它和當初他還在念高一時看到的模樣重疊了起來,一臉驚訝的走了過去。

絨球,劉雪瑩高一十五歲那年她父親送給她的生ri禮物,當時絨球大概只有一隻尋常家貓的大小,長得異常可愛,絨球這個名字還是當初全班同學一起給它起的!

對於這條獒犬,葉陽城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高一的時候它還小,只能充當逗弄的對象,後來他們那一屆人升到了高二,某個夏天的傍晚,絨球忽然出現在了學校大門口等著劉雪瑩下課。

正巧那天有幾個不開眼的小混混來找劉雪瑩準備占點小便宜,最後愣是被絨球給撲倒,還咬掉了一個小混混的耳朵!

這件事情當時在學校里掀起了軒然大波,但後面的處理結果倒是沒有公佈,成了那一年最大的懸案,因為劉雪瑩在絨球咬人之後沒多久就轉學離開了。

這一晃眼,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絨球的模樣也早已淡出了葉陽城的腦海,卻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竟然再次看到了絨球。

而且……絨球脖子上的項圈,繩子的另一頭握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手裏!

五六米的距離不過七八步的路程,思量間,葉陽城已經走到了絨球的面前,同樣在絨球面前頓了下去,伸過手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小傢伙,五年不見長這麼大了啊!」

「嗚嗚……」絨球低沉的嗚咽著,用它那顆大腦袋在葉陽城的手掌上輕輕的蹭著,隱約間,葉陽城甚至看到了絨球雙目中閃爍著的淚花!

「小兄弟,你認識它?」牽着絨球的矮胖男子一臉驚訝,先前那個女孩奇怪的表現就足夠他聯想了,沒想到這眨眼的功夫,又出來一個認識自己這條狗的人!

「呵呵,剛才那個女孩就是它的原主人啊。」葉陽城用力的摸了摸絨球的大腦袋,微微仰起頭看着這個矮胖男子,笑着道:「她把它賣給你了啊?」

「我是從縣城裏頭的狗場買回來的。」矮胖男子遲疑了片刻,道:「花了十五萬,但是買回來之後它不吃不喝的,已經有三天時間了,所以我帶它出來溜溜……剛才那個小姑娘,是它的原主人?」

「嗯。」葉陽城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看絨球后長嘆了口氣,緊接着朝着這個矮胖男子揚了揚下巴,指着他手中提着的狗糧說道:「把狗糧給我吧,我試一下。」

「哦哦,好的。」矮胖男子趕緊點頭,將手中提着的鐵皮罐子遞給了葉陽城,同時道:「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到底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把狗也給賣了!」

「家裏可能出了什麼問題吧,具體什麼事請我也不清楚。」接過狗糧,葉陽城遲疑片刻後補充道:「我跟她不是很熟。」

「哦……」矮胖男子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接着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葉陽城手中的狗糧上,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絲緊張,畢竟是花了十五萬買回來的狗,餓死了可就虧大發了!

只要它肯張口吃東西,感情這東西還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

「乖,把嘴巴張開。」葉陽城從罐子裏倒出了一些狗糧在手心當中,放下鐵皮罐子,一邊用手摸著絨球的腦袋,一邊把捧著狗糧的手伸到了絨球的嘴邊。

或許是葉陽城和絨球小時候有過幾次見面的緣故,也或許是受到葉陽城身上九霄神格的影響,已經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的絨球終於張開了嘴巴,開始進食了。

一罐狗糧很快就見了底,矮胖男子的臉上堆滿了驚喜之sè,滿口的致謝:「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幾天我都愁死了,謝謝,太感謝了……」

「待它好點吧。」葉陽城深吸了口氣,拍拍絨球的大腦袋,沖着那矮胖男子微微一笑:「如果接下去它還是不進食的話,你可以把它牽來這裏,喏,我就住那裏……」

指明了自己家的位置,目送著矮胖男子半牽半拽的將絨球拉走,望着這極不和諧的一幕,葉陽城卻也只能輕嘆口氣,轉身朝着自家走去。

誠然,他對絨球的遭遇很同情,但是劉雪瑩當天的態度卻把葉陽城傷的夠深,既然她覺得跟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是廢話,那麼,何必再把當初的同學情分掛在嘴上呢?

說句難聽點的話,絨球的死活干他葉陽城什麼狗屁事情?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葉陽城走出去十幾步路后,還是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絨球和那個矮胖男子消失的方向。

進而自嘲一笑,晃了晃腦袋,抬腿進了家門。

「媽,我真有急事啊……」前腳邁進門檻,後腳就聽到了弟弟葉景隆的苦求聲:「就給我三十塊錢嘛……」

「不說出個正當理由,這錢我是不會給你的。」母親吳玉芳異常堅決的表面了自己的立場,緊接着數落道:「你說你,這都高三了,沒幾天就要高考了,還有心思東跑西跑的不去好好複習……」

「怎麼了啊?」葉陽城一連奇怪的進了屋,掀起廚房間外頭的門簾把頭探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正拉着母親吳玉芳胳膊的葉景隆:「出什麼事了?」

「哥……」葉陽城的出現,讓葉景隆立刻轉移了目標,屁顛顛的轉身拉住了葉陽城的胳膊,訥訥道:「那個…我要三十塊錢急用……」

「不準給他!」尚不等葉陽城表態,吳玉芳已經提前封死了葉景隆轉移目標的後路,白了葉景隆一眼后說道:「這麼大個人了,問你哥要錢,你羞不羞啊?」

「那您把錢給我啊!」葉景隆很幽怨的轉過頭去說了一句,接着可憐兮兮的望着葉陽城:「哥……」

「沒錢!」葉陽城臉sè一板,蹦出來的兩個字讓母親吳玉芳頗為滿意,但是,葉陽城說完這句話后就抬腿走進了廚房,晃動門簾擦肩而過之際,葉景隆忽然感覺自己的掌心多出了什麼東西……

不過,這小子也比較有表演天賦,微微錯愕了片刻就擺出了一副受傷之sè,唉聲嘆氣的離開廚房鑽進了廁所,關好廁所門后,這才抬起右手鬆開了拳頭……

「一百…兩百…兩百五……呃……」

第二十五章:腦子有問題

吃過晚飯,按照老葉家的規矩就該是上樓休息的時間了,葉陽城上了四樓,葉景隆去了三樓。

躺在自己的床上,橙黃sè的燈光灑落在房間內,葉陽城有些獃獃的望着屋頂的水泥板,在賓館住了幾天,再次躺在現在這張木板床上,有一種說出來的彆扭感。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躺着,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八點多。

「嘎吱……」很輕很輕的聲響,卻將葉陽城驚動了,從床上坐起來后屏聲靜氣,仔細的聽着樓下的動靜。

「沙沙……」一陣沙沙聲,似乎是鞋子在地面上摩擦時才會發出的聲音,接着就一切恢復了平靜,沒了任何的響動。

但是葉陽城可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是葉景隆出來撒尿,當即從床上翻身而下,走到了窗前打開了窗戶,低頭向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躡手躡腳從屋子裏出去的葉景隆!

「這小子……這麼深更半夜的去哪?不會又是去賭博吧!」看着葉景隆小跑着鑽進了對面的一條小巷,葉陽城的心裏猛的一震,抬手就打了個一個響亮的響指:「來一隻牛虻,速度!」

或許是因為葉家靠近荊溪的緣故,這一次牛虻的速度很快,在葉陽城下達指令后不到五秒鐘時間,就有一隻牛虻穩穩的落在了葉陽城的掌心中。

快步扭頭躺回到了床上,蓋上毯子后閉上了眼,腦子裏跳出一則提示:附身成功,功德玄點-1。

有了這麼多次的cāo控經驗,這一次倒也不用再搞什麼適應xing的訓練了,cāo控著這隻牛虻震動翅膀,鑽過窗戶的縫隙就朝着葉景隆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還好這小子跑的不是很快,葉陽城的反應也還算及時,在三米高的空中飛行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就看到了葉景隆的背影……

「炮筒,快下來!」在小巷子裏穿行了大約五分鐘時間,葉景隆站在了一戶人家的大門前,仰起腦袋大喊了一聲。

不多時,從這戶人家二樓的窗戶內探出了一個年紀和葉景隆不相上下的年輕人的腦袋,臉上帶着明顯的急sè,沖着樓底下站着的葉景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靠,你輕點!」

「呵呵……」葉景隆這才反應過來,抓着後腦勺乾笑了兩聲,同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快點吧,今晚是咱們兩個呢!」

「知道了,你等會兒,我馬上下來。」樓上的年輕人點點頭,接着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看到這裏,趴在不遠處一根電線桿上的葉陽城不由滿頭的霧水,今晚是他們兩個?啥意思啊!

葉景隆是他自個兒的親弟弟,葉陽城當然很了解葉景隆的xing子,按理說,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加上陷入不深,葉景隆只要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是絕對不會再去賭場做傻事的。

可除了賭場那次的事情,葉景隆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瞞着自己?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葉陽城乾脆就打定主意,今晚就跟着他好好的轉一轉,倒要看看這小兔崽子的腦袋瓜子裏裝着的是什麼葯!

葉陽城在這頭打定了主意,那個被葉景隆稱呼為炮筒的小男生也從屋子裏頭出來了,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朝着葉景隆小聲道:「明天怎麼跟我爸媽說啊?」

「呵呵……」葉景隆很憨厚的笑了笑:「就說咱們約好了一起起來去跑步鍛煉了,馬上要高考了,保持充沛的體力和健碩的體格是非常重要的!」

「好辦法!」聽到葉景隆的話,那小男生頓時眼前一亮……

而此刻還躺在家裏床上的葉陽城,額頭上卻已經浮現出了三條明顯的黑線,這小子……什麼時候撒謊也這麼手到拈來了?

兩個小子在那裏交頭接耳了一番,串通好了口供后便開始並肩朝着外面的大街走去,葉陽城也是非常仔細的跟着,今晚,非得把這事兒給弄清楚不可!

如果是對的,葉陽城不會說些什麼,如果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說不得要動用一下親哥的權威,好好的教訓一下葉景隆了!

眼看着就要高考了,葉陽城可不希望葉景隆在這個時候犯錯,或者把學習的心思丟到了其他地方,這一點,葉陽城不能放任不管!

葉景隆和那個外號叫炮筒的小男生繞出了小巷,在一家水果攤上買了幾斤香蕉、幾斤蘋果和幾個梨子,又在水果攤附近的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百合花……

一看到這兩個小子的架勢,葉陽城的腦子裏也慢慢浮現出了一種猜想。

事實也正如葉陽城所猜想的那般,在買完東西后,兩個人就趕到了寶荊鎮鎮人民醫院,趕在住院部關門之前進了住院部,然後提着水果捧著鮮花上了三樓,進了一間病房……

「逸風,怎麼樣?好點了沒有?」趁著二人開門的空隙,葉陽城cāo控著的牛虻也鑽進了病房,病房中擺着三張病床,但只有中間的病床上躺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前頭的電視柜上已經堆滿了水果和各種鮮花,葉景隆進去后也順手把東西擱在了電視柜上,一臉關切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這個小男生……

而葉陽城,看到這個小男生后,臉上就露出了一抹詫異之sè,這個小子……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對陸紅軍動手時,被人從賭場裏頭丟出來的那個小子嗎?!

「嗯…已經好多了。」趙逸風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不是不讓你們兩個過來嗎?怎麼又來了?」

「你是為我們出頭才受的傷哎!」葉景隆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們要是不來的話,那我們還是人嗎?」

「對啊對啊。」一旁站着的炮筒也立刻搭腔道:「你要不是去賭場想把我們輸得錢要回來,你能被他們打成這樣嗎?」

「……」一直看着、聽着的葉陽城算是徹底無語了,總算是鬧明白這幾個小屁孩子是怎麼回事了,找賭場把輸掉的錢要回來?這娃的腦子估計有問題……難怪昨晚聽那個小混子說什麼,找軍哥談判!好在只是受了點傷,看上去也不像有殘疾的可能。

就在他輕嘆一聲,準備飛出窗戶離開的時候,病房外的走廊上卻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嗒嗒嗒……」

「就在三零七吧!」一個中年男子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尚不等葉陽城回過神來,那中年男子就繼續喊道:「小張,把病房門打開!」

「哎,知道了!」一個年輕的女孩答應了一聲。

緊接着,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中年男子的聲音繼續道:「快,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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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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