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甘心!

第24章 我不甘心!

此時此刻,葯玄武已經完全沒了戰意。對方出了這麼一手,直接給了自己悶頭一棍。

對方是毒師,這還怎麼打?就算他不用毒,那練氣七段的實力也不是吹的,自己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至於黑火雷?

打擂台不允許使用這種東西。而且黑火雷還沒改造完善,有些不穩定。為了防止戰鬥中意外爆炸,他根本就沒帶在身上。

如此一來,他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逃,要麼被揉擰。

逃?能逃哪去?而且對方顯然不會給他逃的機會。

唰!

練氣七段的度可不是吹的,一眨眼便衝到了眼前。

「艹!拼了,我可不是軟柿子。」葯玄武內心出怒吼。

既然逃不掉,又不想被揉擰,那麼只有出手迎戰。戰了,不一定會贏。但是逃避,只有輸。

看着葯玄武那突然瘋狂起來的眼神,那人一聲冷笑,乾枯的手掌探出,露出細長的指甲,直抓向葯玄武的心臟。

那出手的度,根本不是練氣四五段的人能比的。好在葯玄武反應力大增,對方的動作在腦海里放慢后,還能勉強識別。

當下趕忙向左邊側身一閃,手爪劃過衣袍,將白衣劃出三道口子。

「嗯?」對於葯玄武能閃過這次攻擊,那人也有些詫異。當即變爪為掌,直接橫拍而過。

與此同時,葯玄武也是迅出拳,中指凸出,狠狠打在對方掌心上。

掌心的穴位,乃手掌最脆弱的地方。若是同等力量相撞,那人必定完蛋。

只是可惜,這力量完全不成正比。

嘭!

一聲悶聲響起,沒任何意外,葯玄武直接倒飛而出,而他的右臂也在這一掌之下完全脫臼。

摔倒在地后,葯玄武緊咬牙關,毫不猶豫撐起右臂往地上一按,迅將其接好。對付脫臼的方法,他早已爛熟於心。

那人摸了摸有些酥麻的手心,眼睛微微眯起。他也是明白,若是葯玄武力量再大點,恐怕就輪到他慘叫了。

「哼!歪門邪道。」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後再次衝出,而他的手指尖也抹上了一絲灰sè的印記。

要用毒了么?

這點變化,葯玄武也察覺到了。這人的手段極其詭異,剛一上來,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嗓子給弄啞了。而現在,不知又要搞什麼名堂。

反正不會是好事。

於是,在對方瘋狂的進攻下,他開始接連閃躲,jīng神力量揮到極致。無奈對方實在太快,就算自己感知再如何強,但度就這麼點。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擊中。

划!

又是一次驚險的閃避,爪擊將肩上的衣袍完全劃破,勁風刮在肩上。甚至皮膚都感到那刺骨的冰冷。

當時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但好歹還是躲了過去。

「早就聽說過你挺能躲,沒想到竟然能躲到這種地步。要知道,我的爪擊,就算是跟我同級的人,也不會閃避到如此程度。」那人眉毛挑了一下,咧嘴道。

「不過,也該結束了。」

說罷,那人微眯上雙眼,全身的真氣在此刻徹底催動,一股股暖流融入經脈中,全身都感到了充沛的力量。

「能讓我用五成的力量,也算是對得起你了。若非我受人之託,恐怕我還樂意跟你交個朋友。」

先前還嗜血得要殺人的他,卻突然說出這句話。

話雖如此,但葯玄武不會有絲毫意動,他緊緊盯着對方,不敢有半點鬆懈。說不定就是那麼幾秒鐘,便會一敗塗地。

該怎麼辦?

自己根本傷不了他,這還怎麼贏?

拖延時間?

葯玄武實在沒有好辦法,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尋找機會。

「看在你能堅持這麼久的份上,我便告訴你我的名字。記好了,我叫唐允,下一任千毒門的門主,就是我。」

話音一落,少年直接暴沖而來,那度,比先前快了不止一個檔次。

唰!

兩人擦身而過,伴隨着一道華光閃過,葯玄武突然感到胳膊一涼,接着便看見胳膊上出現了三道血痕。絲絲血珠從中滲透而出。

「嘶。」葯玄武打了個寒顫,胳膊上瞬間便傳來了無比的劇痛。

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數螞蟻在噬咬傷口一般,疼痛難忍。

冷汗唰的冒了出來,面sè甚至有些白。

「這叫蝕骨毒,雖然殺傷不大,但卻能讓你感受到充足的痛感,乃千毒門的刑具之一。」唐允漠然望着微微抖的葯玄武,道。

「你應該慶幸我只是一名學徒,若是真正的毒師施展,你恐怕早就暈了過去。」

他竟然只是學徒?

葯玄武怔了一下,隨即恍然。

學徒都如此厲害,那真正的毒師,是何等的恐怖?

他擦了下冷汗,嘴唇有些白。不過他突然察覺,在疼痛的刺激下,眼前的景象彷彿又清晰了許多。

「嗯?」場下,蕭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望着葯玄武,眼中有着濃濃的震驚之意。

「莫非……」他仔細想了想,許久之後,方才緩緩搖頭,自語道:

「應該不可能吧。」

唐允仔細打量著葯玄武,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他舔了舔嘴唇,點頭道:

「嗯,不錯。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得嗷嗷大叫了,你卻一聲不吭。看來意志也是非同尋常。」

葯玄武對於這話毫不理會,他仔細盯着前方。隨着疼痛的刺激,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晰。而他的身體,似乎也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有種東西要融進來一樣。

似乎察覺到了前者那奇怪的眼神,唐允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再次暴沖而出。手爪上寒光四shè。

「裝神弄鬼。」

划!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但這次,唐允卻擊了個空,就連葯玄武的衣服也沒沾到。

「什麼?」唐允有些驚訝,憑自己的度,竟然沒擊中他?

「呼,呼……」葯玄武重重喘息著。方才他完全是憑藉自己的本能反應,躲過去的,就跟條件反shè一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度竟然快了這麼多。

「哼。」一擊未果,唐允冷哼一聲,再次揮舞着手爪瘋狂地攻去。在真氣的催動下,每次揮動,都產生極大的壓迫。連空氣都出不堪重負的尖銳聲音。

而葯玄武也不會幹愣著,順着對方的進攻方向連連閃躲,竟然將對方的攻勢盡數躲過。

他突然覺得自己身體彷彿變輕了。

時間推移,幾輪攻擊下來,竟沒一次傷到葯玄武。

對於這種結果,唐允顯然極其不滿,於是再次將體內的真氣調動出來,攻擊度再次提升。

眾人只聽見「嘩嘩嘩」聲響個不停。場上兩個人影不停地交錯而過,一方攻,一方閃,斗得不亦樂乎。然而,看見這種情景,眾人直接愣了下來。

他們非常清楚那人的攻勢是何等的兇猛,但葯玄武卻能在底下抗這麼久。換作他們上去,恐怕要不了一分鐘就會倒下了。

葯玄武這個渣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空氣中只看見灰sè的痕迹不停地劃過,而葯玄武也在那暴風般的攻勢中,苦苦支撐。

唰。

突然,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但他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閃避的度再次加快。那度,甚至比場下某些人的極限度還快!

唰唰唰。

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鮮血猶如露珠般滲透而出,染紅了他的白袍,那種鑽心的疼痛感越來越重。而在痛感的刺激下,他的腦子變得更加清晰,全身,彷彿進入了那種空靈的狀態。

而看見對方受到這麼多傷勢,不僅沒有皺一下眉頭,反而閃避度越來越快,唐允心裏也升起了一絲不安。

這種不安從何而來?他不知道。原本憑他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什麼。但現在生的事,卻完全打亂了他的認知。

一個人,不會修鍊,卻在自己手下堅持這麼久。身中多處受傷,還有蝕骨毒的侵蝕,不僅沒影響他的度,反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簡直不合乎常理!

「這小子有詭異,解決。」憑藉直覺和經驗,唐允下定決心,一定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看來,五成的力量還不足以解決你。現在,你就嘗嘗這個吧。」

唐允停下腳步,手爪微曲。體內的真氣正順着特定的路線,流入手中,盡數灌入指尖。

在真氣的催動下,他的手指尖部竟開始出微弱的白光,一股股奇異的波動散而出。那種力量,就算是那裁判老頭,也饒有興趣地注視過來。

照這種陣勢,恐怕體技等級不會低,估計至少也是高級體技。

葯玄武已身中數十道傷痕,額頭上汗如雨下,鮮血將他那破爛不堪的白袍徹底染紅。

不是不疼,只是他要感受那種狀態,不得不強忍痛苦。

也許,那是一種機緣。

看見對方醞釀體技,葯玄武也無法去打斷,只好站在原地緊緊盯着對手,做好閃躲的準備。

「雖然是高級體技,但卻醞釀這麼久,這效率連一些低級體技都不如。」蕭循默默搖頭,自語道。

若是真實戰鬥,這種行為根本就是自殺。醞釀這麼久,恐怕別人早就打過來了。只是可惜,以葯玄武的戰鬥力,上去也是送死。

「不過能稱作高級體技,自然有它的理由。一方面差,另一方面自然是極好。或許,它的殺傷力是一絕。」

蕭循想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瞳孔陡然一縮,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殺傷力強?那葯玄武豈不是完蛋了!

他雖然感知力強,但那身板根本就是紙糊的。練氣七段的人使用高級體技,就算是八段也得受傷。葯玄武那身板?非死即殘。

而且看樣子,那高級體技的殺傷力恐怕能趕上頂級體技了。葯玄武碰上了只有四個字——必死無疑!

「寒光碎石爪!」

一聲怒喝,唐允直接凌空一爪。半空中出現了三道一丈長的白sè爪痕,空氣都被生生切割而開。隨後——

嘩!嘩!嘩!

三道爪痕突然脫力了唐允的手爪,直接朝葯玄武飛shè過去。那飛shè的度,簡直比蕭循的度還快!

「不好!」蕭循見狀,身形瞬間消失。化為一道藍sè的光影,以極限度沖向擂台。

「來了。」葯玄武察覺到了危險,但他沒有任何辦法。

以他的度,根本無法閃避。他能感覺到勁風拂面,身體條件反shè般的出現無數雞皮疙瘩,渾身汗毛倒豎。

——那是人體對危機的本能反應。

但他沒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讓那爪痕,在眼中逐漸放大。

「死了!」場下,葯凌眼睛睜大了一倍,臉上佈滿了狂喜之意。

讓他重傷幾個月的人,就要這麼完蛋了。葯家就要少了一個廢物,而且責任不用他負。這種感覺,比搶了一枚儲物戒還讓人興奮。

擂台上流血的事情有不少,但從未有過今天這種情況,看那陣勢,葯玄武恐怕是凶多吉少。

擂台上殺死人,這種情況雖然以前也出現過,但那都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而如今,他們卻要親眼見到。

場下大多數人,都忍不住蒙上了眼,他們不忍看哪種血腥的場面。有的少女甚至出了尖叫。

不到一秒鐘的飛行時間,在他眼中卻如此地漫長。葯玄武望着那爪痕,眼神開始變得漠然。

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那麼個期盼。

葯青山、洪老闆、蕭循,甚至對那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葯宇傑,他都有種特殊的情感。

雖然以後相見必定會兵刃相接,但兩人都是在壓迫下生活的人,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而如今……

「真的,要栽在這裏了嗎?」望着近在咫尺的爪痕,葯玄武眼中閃過一絲頹喪。

他不甘心。

凌厲的勁風吹在身體上,衣袍直接憑空破裂,原本傷痕纍纍的身體再次布上一層傷口。

似乎是死亡激起了內心對生的渴望,他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起來,放聲怒吼:

「我不甘心!」

轟!轟!轟!

三道爪痕盡數轟擊在那脆弱的身體上,鮮血飛灑而出,瀰漫出一片血霧,那塊地板已被鮮血染紅。

「哈哈!」葯凌放聲大笑。

那老頭只是憐憫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閉目養神。而場下的眾人早已蒙上了雙眼,不忍見了血腥的場景。

「唉。真是可惜,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唐允緩緩搖頭,輕嘆了口氣。

「他媽的!」

蕭循的雙眼已佈滿血絲,他衝到了擂台邊上,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向那淡白sè光罩。

可他剛yù一拳打上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拳頭突然愣在了半空。

望着擂台那血霧升起的地方,蕭循狠狠眨了眨眼,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駭之意。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獃獃地望着那個地方,眼珠像青蛙一樣,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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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界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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