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真的是手錶嗎?

第一章 這真的是手錶嗎?

()「嘎~~咳咳~~嘎~~咳咳~~」一陣無比難聽的鈴聲突然從上鋪響了起來,此時時間已近午夜,剛剛有些睡意的李傑煩躁的揉了揉略微浮腫的眼皮,從被子一邊摸出一台老掉牙的手機。

李傑是一所連四流都算不上的大學的學生,個人形象與所謂的高富帥沾不上邊,但至少看起來沒有對不起黨和人民,李傑五官端正卻又普普通通,相貌勉強算的是清秀,一副黑框的近視眼鏡讓李傑看上去帶着幾分文弱和書卷氣。

因為長期宅著宿舍中,晝夜奮鬥在電腦的第一線,所以李傑的臉sè看上去略微顯得有些蒼白,身形有些單薄。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一拳就能撂倒的文弱學生,卻有着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內心。

被人攪亂了自己的清夢李傑自然要在心裏咒罵一番,但是當李傑看到了手機上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登時整個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李傑有些顫抖的接起了電話。

「喂,爸,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啊。」李傑有些心疼的關心着,李傑知道為了撐起這個並不算富裕的家,已然中年的爸爸總是在下班以後再找一份能夠在晚上做的兼職。

因為爸爸年紀大了,又沒什麼手藝,所以往往都是一些打掃衛生一類又累又苦的工作。這麼晚接到電話,李傑知道爸爸肯定又在拚命的掙錢,一想起爸爸那因為過度cao勞而早就斑白的頭,那蒼老污濁的雙手,而自己卻是整天怨天尤人,不思進取,一股無法言說的悔恨湧上心頭。

好好努力,畢業找份體面的工作,讓爸媽過上好rì子,這個道理相信誰都懂,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個中緣由相信大學生都懂得。

正當李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里又響了起來「小傑,你大哥他……出事了……你去大伯家一趟吧……陶子送貨回家,這會在你校門口等著呢……」

喂,李老頭,誰讓你偷懶了,小心我扣你工資,快點卸貨!

「王公子,您大人大量……」

正當李傑和爸爸交談的時候,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人群嘈雜叫罵聲,李傑隱約聽到爸爸那有些低聲下氣的道歉的聲音和一個聲音尖銳的張揚跋扈的訓斥聲,接着電話便嗤嗤拉拉的聽不清楚了。

正當李傑心急如焚的時候電話又通了,爸爸急促的聲音傳來「注意安全!」說完便有些匆忙的把電話便掛了。

一股股怨念和恨意不受控制的在李傑體內瘋狂的肆虐,那一年那屈辱的一幕又如此清晰的浮現在了李傑的眼前,「如果不是當年……爸爸何必會受今天這個苦!」李傑低低的聲音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這個寂靜的深夜咆哮著。

李傑爸爸李立國話中的大哥並不是李傑的親生大哥,而是李傑大伯的親兒子,但是兩個人可是卻比親兄弟還要親近三分,李傑記得當年李家為了躲避飢荒,剛到村子落戶的時候,在村子裏勢單力薄,受到排擠,如果不是大哥處處維護照顧著多病的自己,自己早就在數不清的衝突鬥毆中被誤傷致死了。

想起聽到爸爸略微哽咽的聲音和不住的嘆氣,用水沖了沖熱的腦子,李傑迅的穿上了衣服。

看了一眼雖然已近午夜但是依然在電腦前面奮鬥的舍友,李傑快步走出了宿舍。

午夜,溫度很低,李傑使勁裹了裹大衣。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李傑便看到了陶子那輛送貨用的大卡車,李傑上了車和陶子客氣了幾聲,陶子見李傑心事重重,也識相的沒有再說話。

陶子知道事情緊急,所以車很快,即便如此從學校所在的城市趕到李傑所在的扇南縣縣城已經過了將近一個鐘頭,看看錶已經接近兩點鐘。

「看樣子似乎已經沒有計程車了」李傑看着縣城路上稀少的車輛,心裏忍不住嘆了一聲。

正當李傑準備下車的時候,陶子卻是打了個哈欠,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我直接把你送回家。」

李傑愣了一下,深更半夜,辛苦勞累了一天,如果陶子把自己送回來這算是順路,可是現在陶子放棄休息的時間從縣城把自己送回家這就算是一分人情了!強忍着感動,默默的將這份人情記在了心裏,雖然李傑從外表看起來相貌清秀,略顯文弱,但是其內心絕對是一個強硬果斷,重情重義的人,認識李傑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屬於那種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

陶子沒有停車,而是一直把李傑送到了村子通向外面的一條路上,李傑道了聲謝便下了車,其實並不是陶子不想再往村裏送送李傑,實在是通往村子這條路實在是太難走了,本就狹窄不說,自從98年特大洪水后就被大水肆虐的慘不忍睹,坑坑窪窪,車走非常不方便,即使是計程車到了這裏師傅即使放着少掙些錢也不願意再往前走。

本來為了響應國家村村通的號召臨近村子的道路都進行了硬化,可是李傑的村子卻是非常例外,年歲一長,這條路就更不好走了,本來村子裏是打算湊錢修一次,可是湊上的錢卻打了水漂,隨着那任村支書的離職,這件事也不告而終,不過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提起這個事情。

天黑路遠,又剛剛下過大雨,道路十分泥濘,李傑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的走着,為了避開水坑,李傑不得不多加註意。

「哎呦~~」突然李傑右腳一個沒踩實落,腳崴了一下子,整隻腳都浸在了水坑之中,李傑急忙穩住身子,咒罵了一聲。

路上李傑現村裏原本村裏種莊稼的地竟然閑置著大片,現在正是正是剛入夏季,按理說地里應該綠葉婆娑,莊稼成片才對,可是李傑卻現村裏大片的地竟然被一圈石牆圍了起來。

「難道是村裏要建廠房?」李傑自語道,「窮的連路修不起還去侵佔老百姓的田地。」李傑不懈的撇了撇嘴。

終於到了村口,看到自己曾經住過十幾年的老家,李傑只感覺十分的溫馨,知道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李傑快步向著大伯家走去,遠遠的李傑就看到大伯家燈火通明,時不時的還有陣陣說話的聲音劃破這個寧靜的夜晚遠遠傳來。

李傑剛推開家門便看到了蹲在院子裏抽著悶煙,一聲不吭的大伯,登時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李傑幾步走到屋子裏,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

屋子裏此時站了幾個人,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悲傷,李傑看到妹妹正小聲的啜泣著,炕頭上,大娘彎著的身子時不時的微微抽動着,隱約有一聲聲壓抑的啜泣聲傳來,大娘的懷裏赫然抱着渾身是血的哥哥。

李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哪裏還是那個疼愛自己的哥哥,這哪裏還是那個脾氣暴躁每當有危險都會將自己擋住身後的哥哥,眼前的這個人整張臉被鮮血模糊著,看不清他的痛苦和無助,渾身上下慘白中帶着青紫,鮮血從他身體的任何一個傷口中流出,佛一個血人,他的呼吸極其的微弱,李傑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呼吸會擾亂哥哥的微弱的生命。

李傑看到村裏的醫生正在笨拙的為哥哥止血,而哥哥的右手血管上正掛着不知名的吊瓶。

李傑只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無形的怒火瞬間就襲遍了全身,李傑只感覺到自己大腦一片嗡鳴,「為什麼不去醫院!為什麼!」一向穩重的李傑,今天卻是一再衝動,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向著滿屋子的人大吼。

李傑瞪着通紅的雙眼掃視着屋子裏的每一個人,可是無論是長輩還是孩子,他們都無一例外的低下了頭,他們都知道哥倆感情深,而且雖然李傑是小輩但也是李家唯一的大學生,所以他們一向將李傑同等看待。

「我們怎麼沒去啊!可是人家要馬上動手術啊,可是人家要錢啊」突然坐在炕頭上的大娘彷彿癲狂一般大聲叫道:「你哥他傷到了內臟!人家開口就要兩萬啊……老天爺啊……不給錢人家不給住院啊……不給住院……我和你大伯給人跪下了……人家醫生說這是醫院規定自己也沒有辦法啊,最後醫生給簡單處理了下,就走了……醫院不管啊!」

聽到大娘那無助的癲狂,李傑的心彷彿被撕碎了一般,「哈哈哈哈……醫院不管!」笑着笑着李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傑,不是三叔我們不管,我們農民沒有別的收入,只是起早貪黑的靠着那幾畝地生計,可是你知道這些年村子裏那些狗樣的當官的,總是變着法子強行侵佔村民的地,不給補貼,生活實在是一天不如一天,村子裏有能力的都走了,剩下我們這些沒什麼本事只知道種地的老農民,別說兩萬就是一萬也湊不齊啊!」三叔愁眉苦臉的說着。

李傑知道自己家裏也拿不出這些錢啊,雖然爸媽收入可以但是,為了還自己曾經的債務就讓家中十分困難,而剩下的錢都拿去交了樓房的付,也就所剩無幾了,不然爸爸也就不用整天那麼辛苦工作。

現實彷彿一瓢冷水猛然澆滅了李傑的怒火,李傑只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奈和心酸,習慣xìng的點上一根煙,李傑蹲在院子裏慢慢的思索著對策。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李傑的腦海中,想到這裏李傑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但是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他可以幫自己一把。

猶豫了再三李傑還是摸出了電話,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李傑按下了撥號鍵。

這個人叫做王虎,是李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李傑蹲在地上腦袋裏似乎又出現了那個滿臉鼻涕的小男孩,那時候自己頑劣,整天閑着沒事就是欺負這個男孩子,可是即便如此王虎卻是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十二歲那年,兩個人一起去村裏的水壩洗澡,結果王虎溺水被李傑所救。

從那以後王虎就更對李傑惟命是從,把李傑當做救命恩人,後來李傑模糊的記得王虎的父母鬧離婚,然後王虎的父親就帶着他離開了這個塘灣村再也沒回來,聽老人們說,他們是去了最繁華的京城。後來李傑只是聽說王虎高中沒畢業就去了部隊,退伍后自己做起了買賣。然後就失去了聯繫。

「也好久沒聯繫了!」李傑雖然是要面子和不喜歡欠別人,但是今天情況危急,李傑也不管什麼了。

「嘟~~嘟~·」電話接通了,聽到那熟悉的爽朗的笑聲,李傑心裏微微一動,當李傑說明情況后,王虎毫不猶豫的應承還是讓李傑心頭一陣溫暖。

掛了電話李傑覺得有必要去接應下王虎,便向村口走去,村口的路有段距離,李傑閑來無事,便四處張望着。

大約到了村口的時候,李傑看到了村子邊上的那片小樹林,不由的怔了怔,對於這片小樹林李傑可算是印象深刻,因為這片樹林雖小但是卻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看似能一眼望穿的小樹林卻總是給人深不見底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小樹林里養分十分充沛,總是生長著一些十分珍貴的藥草,有些村民大著膽子在小樹林里栽種下一些茄子黃瓜之類的瓜果蔬菜,收成比在其他的地方好很多,有文化的人都說塘灣村人傑地靈,這裏地質條件好,而老人們卻說這是土地爺爺的居所。

李傑腦子裏想着樹林,因為急躁走的有些倉促,也沒有過多注意腳下的路。

「砰……」心事重重的李傑突然左腳踩空,整個人都因為身形不穩而被狂甩了出去撞到了路邊的一顆大樹上,而右臂也是被路邊的野棗樹扎的鮮血淋漓,陣陣刺痛讓李傑的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哎呦~~」清醒了幾分的李傑只感到肋骨下面被一塊石子一般的東西硌的生疼,李傑惱怒的低下頭剛準備將罪魁禍扔的遠遠的,卻為手中的東西愣了一下,李傑手裏握住是竟然是一塊手錶,手錶樣式十分新穎,雖然手錶被污泥覆蓋,但是李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同,因為這塊手錶造型十分别致。

手錶的大致輪廓和一般的手錶相差無二,有所不同的是這塊手錶造型別緻,更重要的是手錶的兩側各鑲嵌著三塊紅的十分純粹的寶石,迎著月光散着迷人的光澤顯得有幾分典雅和高貴。

更讓李傑詫異的是,剛剛下過大雨,手錶竟然沒有進水損壞,而是正常的顯示時間,李傑遲疑了一下,便習慣xìng的抬起右臂擦拭那些淤泥,想要更徹底的看看這塊手錶。

可是當李傑那右臂上的鮮血接觸到手錶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李傑只感覺到地轉天眩,身體處處傳來撕裂般的痛疼,那一刻李傑甚至怪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細胞每一處細微的分毫都彷彿正在被解剖檢測一般,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無力和痛疼。

終於李傑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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