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空城

()陳小仙的度比百鬼老魔快的多，不過三個時辰便看到了落霞鎮。看這熟悉的城牆和建築，陳小仙不禁猶豫起來。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落霞鎮還是落霞鎮，而自己已經不是落霞鎮的那個秀才的兒子，那個無憂無慮的陳小仙了。現在自己所追求的不是凡人可以想像的，裏面的危險卻比凡人世界殘酷的多，不知什麼時候自己也會像百鬼老魔一樣，死得屍骨無存，連傳世都沒有機會了。如果沒有這樣的事，己也許會像祖宗一樣一直延續著陳家的傳統，當一個普通的私塾先生，考上秀才。也許自己會很野，沒有按照祖輩的傳乘，去當了商人或著官差。但無論如何，還是一個凡人，會生老病死，只是比修真界更安詳一些。總之，自己不會後悔選擇這條路。

陳小仙收了心思。他只是回來看一眼家人，也許這是最後一眼。他不會現身，讓親人當他死了，的確凡俗的他已經死了，換來的是修真界新生的陳小仙。經過萬劍仙府這一次的生死經歷，陳小仙已經明白了很多。

陳小仙從落霞鎮後山降落，就是這裏陳小仙和陳小姜分散的，也是從這裏開始，陳小仙離開了凡俗界。記得前半年自己還和陳小姜一起在這裏抓鳥。這裏還是一樣安靜。

安靜？

不對，這裏不可能那麼安靜。一點鳥叫的聲音的沒有，似乎一切生靈都消失了。連風都沒有，整個落霞鎮都被禁錮了。一股不祥的感覺從心中冒了出來。

「這裏被人施了固靈陣，整個鎮子都被定住了。」先天童子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陳小仙哪裏還聽得進去，心中已經亂了，只希望家人都沒事。陳小仙奔跑起來，已經忘記了自己會飛了。

跑入鎮中，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靜，連風都刮不起來。陳小仙一落直跑回家。爹娘不在，只有一桌子的飯菜還冒着熱氣，四個碗筷擺在那裏。陳小仙看到這種情況，楞住了。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跑出了屋子，在小鎮上一間一間尋找。

「如果你還想你家人活着，就停止你這樣浪費時間的衝動。」先天童子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入陳小仙耳中，卻清清楚楚的落入陳小仙混亂的思維中，讓他猛然清醒。

「我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冷靜后才能救人。」陳小仙喃喃自語道。

「這《清心咒》還真管用。」先天童子一陣得意。

陳小仙不去管他，心中越來越冷靜，已經恢復了思考能力。大部分家中的飯菜還是熱的，應該剛消失沒多久，也沒有打鬥的痕迹，要全部抓走這麼多凡人的只有修士可以做到。而且看這種情況，這個修士應該比自己更強大，或者有幫手幫助。反正如果是自己的話，做不到這樣的事。

「先天童子，你見多識廣，要怎樣才能找出這些凡人被關在哪裏？」陳小仙放出神識，但卻受到極大阻力，只能到幾丈遠，比眼睛看還不如。這應該和這固靈陣有關。陳小仙根本對陣法一竅不通。只能問先天童子。

「固靈陣能使靈氣凝固不流動。此陣可以阻止神識的窺探，也可以讓內部靈氣的變化不被傳導，從而被別人知道。一般此陣用於煉器或者煉丹時的遮掩。」先天童子回答道。

「你是說有人利用凡人煉器或者煉丹？」陳小仙從沒有聽說過凡人還有這樣的作用，不然凡人可就危險了。修士對於凡人可是從不正眼看待，就像大象看不見螞蟻一般。如果凡人對於修士有用的話，修士早就不客氣的讓凡人揮作用了，凡人也不會活得如此安心。

「這理論上不太可能，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許有什麼修士在煉邪法，要用凡人血肉魂魄也說不定。」先天童子沉吟道。

「有辦法找出地點嗎？鎮上的人被抓去沒多久，應該還安全。」陳小仙心中更加焦急，但也知道只急是沒用的。

「從固靈陣可以知道，這修士一定還在鎮中。」

「可是這個鎮子不小，要一間間找的話極耗時間。」陳小仙否定道。

「本上人，有辦法。」

「固靈陣能夠讓靈氣不流動的原因在於空間的固定。而固定空間卻需要將某一點的空間壓縮。對於修士來講很難現空間的變化，而對於體內就有空間的道器來說，卻在簡單不過了。」先天童子得意地說道。

「那趕緊帶我去啊!」陳小仙拉起先天童子就走。

「就在這裏。」先天童子指著一家大祠堂道。陳小仙一驚，這祠堂他再熟悉不過了，竟是陳家祠堂。陳小仙隱隱感覺這件事似乎和自己拿走的黑石頭有關。

「小心一點，裏面的空間被放大了，而且並不穩定，很容易毀掉，到時候真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先天童子提醒道。

祠堂並沒有設陣法禁制，陳小仙很容易就穿了進去。一入門便看到一排靈位，這些都是陳家祖宗牌位。而眾牌位最上方列得卻不是陳家祖宗，而是一個燈罩，以及一排小字：

「姜法王神位」

「法王？難道是萬法道體？」先天童子似在回想什麼，低喃了一句。

陳小仙救人心切，並沒有聽到先天童子說什麼。眼睛卻盯着神台上的燈罩不放，因為那個黑石頭便是來自那裏。而這位姜法王一定就是第九代祖宗遇到的那個神仙，其實是一個和現在陳小仙一樣的修士。對於凡人來說能飛天遁地的修士，已經和傳說中的神仙一樣了。

陳小仙小心翼翼地靠近神台，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神識比在外面所受限制還大，幾乎放不出來了，只能貼在身上，增加靈敏度。

「小心前面有空間裂縫。」先天童子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到往前行走的陳小仙提醒道。但陳小仙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被危險氣息繚繞着心神，根本聽不到先天童子的提醒。只見他將那把凡器級飛劍握在手中，掐著《蜀山天劍訣》上的法術，隨時準備放出的樣子。

果然在陳小仙還沒有踏入空間裂縫前，兩片火雲冒了出來，室內的溫度突然升高了不少，並且不斷有火舌吞吐，要將靠近著燒成灰燼。

陳小仙反應迅，飛劍飛出化成滿天劍影將陳小仙護在中間。

「果然是！」先天童子望着兩片火雲滿臉驚訝，吞吞吐吐地道，「姜虛姜法王還活着。」而後又使勁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除了真仙沒人能活那麼久。」

「先天童子，快出手幫我。」陳小仙心中焦急，並沒有現先天童子的不對勁，出口求助道。

先天童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無論如何，現在陳小仙才是自己的主人，即使五萬年前的古人復活又如何，自己照樣要聽主人的命令。想完，先天童子化成一塊巨大陣圖，不斷有劍影飛出，擋住火雲。

「主人快進空間裂縫中，被抓走的人就在裏面。」

「好！」陳小仙感激道。身形晃過火雲，消失了。

陳小仙只覺一陣天尋地轉，便來到一處奇怪的地方。這個空間有一里寬，不管是天還是地，都充斥着血紅，一股股血腥味令人傳來，令人作嘔。

陳小仙的前方是一大水潭，裏面裝着不多的血液，四周躺滿了人，手腕被劃開，鮮血流了一地，最後彙集到水潭中。陳小仙看到自己的爹娘也在其中。

陳小仙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冷靜。艱難地思考過後，陳小仙將一身法力轉化成百鬼真氣。

「鬼火yīn寒。」陳小仙將法決打出，一片寒氣冒了出來，將整個空間冰封住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如果不止住血的話，神仙也難救他們了。雖然凡人接觸久了這鬼氣，之後會大病一場，但也比當場死亡要好。

陳小仙沒有時間看鎮民的情況，因為幕後的黑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