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奴反欺主 牛刀初小試
()「老爺……我……」衝進來的人一身賀氏管事打扮，應該是賀氏某一行當的負責人。看到堂內的情景，隱約知道點什麼的他看到大雷霆的老人，不由囁嚅到。
「我什麼我……」看到那人的樣子，老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冒了一句粗話，「有屁快放……」
「老爺，有人到我們武器鋪搗亂……」
「看來我賀氏還真是rì薄西山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來踩一腳……」說着，不滿地看了自己的兒子賀逸軒一眼，「徐管事，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爺，今天中午的時候，前幾天剛離開我們賀氏武器鋪的沐鐵師傅和幾個人就跟着何文傑闖進我們的店鋪，說什麼我們的武器不好，話也說得很難聽，還說什麼讓他何家的師傅教我們煅造武器，說穿了就是來砸我賀氏的招牌，我一看事情不對勁，知道大少爺不在家，就來給老爺報告了……大少爺，你回來了……」
「哼，又是何家，還真是不死心啊……」隨即把頭轉向了賀逸軒，「我說軒兒，我記得這個沐鐵當年可是你招進來的啊……」
「是的，爹。當年我在那個小山村現他煅造武器的手藝還不錯，就用大價錢把他請了回來……」看到自己父親嘲弄的眼光，也解釋不下去了，「徐管事，走，我去看看……」
「舅父，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吧……」聽到是和煅造武器有關的事，小雲心中不由一動。
「雲兒一起去看看也好。我這把老骨頭很久沒出去走動了，我也去看看……茹兒，你剛回來，就讓你大嫂在家陪陪你，你也休息一下……阿財，你去廚房安排一下，晚上我就在家裏給我外孫接個風，就不到外面去鋪張了……」老人對小雲也有點好奇，就想一起去看看。
將紅鸞和小白狐留下陪正玩得開心的小表妹秀怡，小雲跟着外公、舅父上了馬車，往賀氏的武器鋪趕去。路上，從舅父和外公的口中，小雲也對這郡城裏的情況有了一個粗略的了解。
原來在這郡城裏，從權勢和財富來說，以張、王、趙、李、吳五家最是為顯赫。這五家中，除了張家因佔據了城主之位按王國法令不得經商外，其餘四家雖各有主營，便各行各業均有涉略。而賀氏當年為給小雲娘親治病，散去大半家產，加上人才凋零，賀逸軒獨木難支，在別的商家的打壓下，已逐步淪為中等偏下的家族。賀氏的那個武器鋪因處於鬧市處的黃金地段，被不少人眼紅，暗暗打它主意的人不少。而今天跳出來的那個何家，則是這幾年才跡的中等家族，以前因為利益上的事和賀氏生了不少糾紛，雖兩家都心知道肚明，但還沒怎麼表現出來。今天這樣突兀的跳出來，估計背後可能有主營武器經營的趙家的影子。不過玉蘭王國的律法對合法經營的商戶很保護，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巧取豪奪，所以何家才會採取這種類似砸招牌的比斗方式來打擊賀氏的信譽，以求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好武器……你們這賀氏的武器也太差了，以後大家怎麼敢拿這樣的武器去戰鬥……」剛走進武器鋪，就聽到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
「何文傑，我賀家的武器不好，你何家的也好不到哪去……」看着放在地上的兩把明顯新煅的重劍和武器架旁幾把斷劍，賀逸軒不由臉sè鐵青。
「只要比你賀家的好就行！」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再次傳來，「聽說你賀家每年還會為軍方提供一批武器，要是軍人們都拿着這樣差的武器去殺敵，嘖嘖……」
「沐鐵，我當年把你從那小地方高薪雇來，這幾年對你也是有求必應，沒有絲毫虧待過你，你現在為什麼要這麼做……」看着那個背叛的鐵匠，賀逸軒兩眼噴火。
「你們賀家不僅用低廉的價格去收購劣質礦石以次充好，所雇的這些鐵匠也是無能之輩，在這樣的條件下，我根本打不出好劍，也不能瞞着自己良心做事，當然再不能給你賀家做事了……」為了打擊賀家，何家可是不遺餘力。
「拿這樣的武器去殺敵，當然不行……」看到這裏，小雲也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看了一眼地上的兩把重劍，小雲搖頭道，「剛好我也會煅造武器，現在有點手癢，也試試手吧……」
「小雲……」本想阻止小雲的賀逸軒，看到自己的父親沖自己搖了搖頭，便住了嘴。
「你又是誰？」何文傑看着這個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皺眉問道。
「賀家新聘的鐵匠！」小雲一邊笑咪咪地應到，一邊向一個還燒得正旺的煅造爐走去，很明顯，剛才那個沐鐵應該就是用這個煅爐打造了那兩把重劍。
一邊走，小雲一邊打量著這個武器鋪，不由暗呼浪費。在那個記憶里，像這樣一個處於鬧市中黃金地段，哪兒不是寸土寸金，怎麼可能搞成這種半製作半經營的作坊。
「這是廢鐵？……」走到那爐前，小雲指著一堆明顯是剛才用剩的廢渣故意問道。
「哈哈哈，賀逸軒，你們賀氏請不到人就算了，怎麼把這個連礦石和廢渣都分不清的小孩都請回來了，哈哈哈……」何文傑和他手下那幾個人不由狂笑，店鋪外看熱鬧的人也出了鬨笑，而武器鋪里的賀氏鐵匠則是面帶尷尬。
「廢渣也是鐵啊，不能浪費……」對這種情況，小雲毫不在意，一邊嘖嘖說着，一邊隨手就把那些廢渣扔進了煅爐。
不多時，小雲用鐵鉗將熔作一團的廢渣從煅爐中夾出，放在鐵砧上，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把大鎚，開始敲打。
正笑着的何文傑和看熱鬧的人群慢慢的靜了下來。就是不會打鐵的人此刻也能看出，小雲肯定是個鐵匠，而且是一個高明的鐵匠。
整個武器鋪一下鴉雀無聲，只剩下大鎚落到鐵砧上的聲音。
飛濺的火花、那像舞姿一樣的揮擊身影、帶着奇特韻味的敲擊聲，讓所有人的心神完全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哧……」等人群從沉迷中清醒過來，一把經過淬火冷卻的重劍已經出現在小雲手中。
「當……」用手指往劍身上一彈，一聲輕脆的悅耳聲音四處傳開。稍有經驗的鐵匠從這聲音中就能判斷出這是一把好劍。
「唉……」本着裝B就要裝到底的原則，小雲嘆了一口氣。
「好久沒煅武器，這手又生了，搞了半天，搞了個垃圾出來……不過用來切切菜、殺殺豬還是夠用了……」
「這就是你們煅的劍！」好像是剛看到那兩把放在地上的劍，小雲對那些賀氏鐵匠聲sè俱厲地喝到，「啊，浪費那麼多材料，就搞出這兩把廢品……你們吃屎長大了……看看這把劍，拿在手裏頭輕腳重，本來能揮出十劍的，這樣的劍，能揮出五六劍就不錯了，能讓軍人們去保家衛國……」
賀氏的鐵匠看着鐵青著臉的沐鐵，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不過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彌耳受教的樣子。
「還有這把就更離譜了，前重后輕，一劍揮出，不把人帶個大跟頭才怪。這也算了，說不定把人帶出去還能砸死一個敵人。可這鐵劍中居然還有這麼大一個空洞……」手中重劍一劍揮出，只聽一聲聲輕輕的「撲」，如刀切豆腐，沐鐵煅造的那兩把「好劍」斷成兩截，其中一把的斷面上一個大的空洞。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煅的劍，我這把劍雖然垃圾點，但至少鐵質均勻，重量平衡，從今天起，把這武器鋪給我關了，你們什麼時候能打出好武器來，這武器鋪什麼時候開門。不是上品鐵劍也好意思擺出來……」說畢，小雲將手中重劍隨手一扔，扔到武器架上一把刀口向上的利斧上面，鐵劍上面晃悠了幾下，穩穩地停在了上面。而斧口所對的地方，正是利劍的劍身zhongyang。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沒見過打造得如此神奇的武器。
「這位師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何文傑急切地沖小雲說道，「賀氏出了多少價錢請你的，我何氏願意付雙倍請你，你意下如何……」
「啊……」沒想到何文傑還不死心，竟然想聘請自己，小雲也一陣呆。
「不行的話五倍……要不十倍……」以為小雲嫌少，何文傑聲音更加急切……
「十倍這麼多啊……外公，要不我去干一段時間……」小雲沖自己的外公甜甜地笑道。
「你敢，你個小兔崽子，你敢去，我叫你娘打斷你的腿……」心情大好的老人也開起了玩笑。
看到這一幕，何文傑再不知道小雲是在耍他的話，那他就是真正的傻子了。鐵青著臉，連招哦也懶得打一聲，帶着他的幾個人匆匆向外走去。身後傳來的鬨笑聲和小雲賣萌的聲音讓這位何家大少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家叔叔，天這麼晚了……吃了飯再走嘛……」
「何家叔叔，你大老遠地跑來一趟，連個回禮也不要就走了，別人會說我賀家沒禮數的……要不，這把劍你拿去做個紀念吧……」
……
「好了，臭小子，人都走遠了，聽不到你的鬼哭狼嚎了……」老人含笑在小雲頭上輕拍了一下，心中對這個外孫可是滿意得不得了。
「小雲，難道這個鐵鋪真要關掉？」看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賀逸軒走到小雲面前問道。所見所聞，讓他現在對自己這個神奇的侄子服氣得不得了。
「暫時關閉一段時間還是有好處的……」小雲陷入了沉思。
「想什麼想，這麼晚了，先回去吃飯，吃了飯再慢慢聊，你娘可能都等急了。」賀壽亭打斷了小雲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