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午餐開端

老實說，吳霍更是想跟着她一塊上下學。

最大奢想是兩人能夠相安擁抱着，睡一個溫馨又踏實的覺。

不說驕陽似火，轟轟烈烈，只要潤物細雨，滋養心田。

就好比有個段子說得好：

「說我想跟你一起睡覺，那叫流氓。說我想跟你一起起床，那叫吳霍（徐志摩）。」

當然，白日夢也只有白日才可以做，晚上做的話，那就叫春夢了。

臉不紅，心不跳地抵達班級，坐在位子上沒過多久，黎明小同志便踩着鈴聲踏入教室。

這必須強烈譴責！

學霸就可以搞特殊嗎？

於是乎，吳霍猛地轉過頭，盯着她，挑着眉頭，開口即是萬般柔情：

「每天都這麼準時的嗎？」

「沒有啦。」

拿出課本，翻頁著，烏黑的秀髮整齊盤繞在潔白的脖間。

琉璃般的眼睛撲閃撲閃著，習慣性的揚起嘴角微笑，軟糯地發着嗯哼的聲音，悄悄將食指放在閉合的嘴前。

剛又準備出聲「討伐」，猝不及防下，腦瓜子就挨了上一板子。

頓時冷吸一口氣，下意識顫抖。

竟然偷襲！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趙這革命老同志就出現在他面前，手中攥緊著書本，捲成棒子，給他當頭來了一棒。

下手甚輕，不痛不癢著。吳霍連忙做好身子，開口附和著全班的朗誦：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鈎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有口無心地念著，眼光瞟到老趙離去，才將嘴閘門緊閉。

懶，實在是懶，與其浪費口水，浪費氣力，不如「浪費時間」觀賞著身旁五官精緻又美麗的女孩。

早讀期間上，有着許多如同吳霍一般的「國家棟樑」在摸魚著，不肯撬開口齒，發出一點聲響。

老師怎麼喊破喉嚨，恨鐵不成鋼也沒有用，畢竟嘴長在自個身上。

不過看着有幾個被老趙逮著，被狠狠批鬥的同學，他便忍不住搖了搖頭。

也就是因為全都會，所以才擺爛。沒有資本，正經人誰會擺？

不過李君朝倒是很努力，聲音異常響亮，倘若不是三分熱度情的話，那說不定在學習上，真能夠鹹魚翻身。

不留痕迹地將隱晦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無論怎樣，都看不夠。

……

一早上還是挺安寧的，除了那位叫魏苒的同學上課一直搶答老師，被糾正答案拖延課堂進程外，和黎明小同志相處地還是非常愉快的。

當然，課堂上跟緊老師的節奏是很重要，但偶爾一兩次也差不多，不然那要課外時間做什麼？

中午放學后，天空中的太陽也是讓人一直冒着汗，不停地蒸發着大地。

因為稍微拖了堂，吳霍便和李君朝一起去校外餐館就餐。

雖然吳月生和老王與吳霍同校，但是不同班級，中間還隔着幾個班，所以沒有天天黏在一起。

而餘慶光因為初升高那段時間家裏出了點事，導致沒考上高中，便去了職校。

因此四人也非天天形影不離。

雖然久時間沒有聯繫，

但哪怕再次聚在一起，依舊不會感到任何什麼生分吧？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友誼吧？

校門口人流量特別大。

不止是因為在學生的放學期間，這還有許多小攤小販聚集經營。

因為校門口出去，就是一條馬路，人群擁簇著，又有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也是有些不安寧。

學校的「龍王」教導主任多次管理疏散人群，以及「恐嚇」無證商販，讓他們不得在校門口非法經營。

因為無證經營吃壞肚子的學生，這些所產生的問題比比皆是。

但效果甚微，因為大有市場。

倒是周邊有着許多乾淨的餐館。

不過也分等級，有些說實話有些環境衛生真的也很不行。

印象特別深的一次是吳霍在一家沙縣小吃店裏的事，店面環境不是很好，勉勉強強。

因為來的人也多，許多學生都迫不得已得在廚房和餐廳銜接處，等待催促着。

那時候廚房裏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直耗子，撞了一下他的鞋，就溜了出去。

老闆娘還樂呵地想要轉移話題，笑着說，人這麼多，還敢跑出來。

卻殊不知，弄巧成拙。

當時的他，也只能尷尬地勉強露出笑容。

從此之後，吳霍再也沒去那裏買過午飯。

實在受不住，祖國花朵不能接受到如此摧殘！

吳霍和李君朝去的是新開的一家店面。

裝修特別新穎。廚房和餐廳連在一起，有着透明玻璃相隔，可以一眼洞悉廚房內部的所有。

這是一家自助麻辣燙。它這裏的自助意思是自己挑選所想要的食材，然後老闆來幫你加工完善最後一道工程。

因為透明乾淨，吸引了許多學生，抵擋不住推銷的火爆，廣受歡迎。

店裏空間很大，人也非常多，不只是有着學生，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因為被拖堂了一會，所以吳霍他們進去店裏，也差不多算是最後一批的那種。

店裏最後容量的那種。再晚點，那就只能另尋他店了。

許多手腳緩慢的，看了一眼店裏的情況，不得不搖頭轉身離去。

這不，人多得連狗都得搖頭！？

？？？

將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拋了出去。

吳霍挑完午膳，便準備找個空位坐下。

目光尋視了一番，每桌都坐着人。唉，只能拼桌了。

無奈左瞧瞧右看看，他不太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坐一塊相處或者交談什麼，雖然知道人都是從陌生開始的，可這就是很難說得清。

神情從無奈、煩躁漸漸變成了驚喜，興奮。他發現了黎明小同志和她的好朋友趙曼娜坐在靠門口處的餐桌那。

似乎是因為還沒有她們的，還沒煮好，因此兩人都拿起課本津津有味，打發着時間。

懸掛在牆上的電風扇來回搖轉着腦袋，似乎在監督着她們的刻苦求學。

這能忍得了？這該死的嚴重內卷現象！

吳霍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過去，來勢洶洶，語氣卻也有些吞吐：

「呀，好巧，你們來這麼早？可不可以一起拼個桌，周邊都沒空的了。」

「嗯？」

黎明歪著腦袋看向站在一邊的吳霍，露出淺淺的笑容，樣子極其可愛。

似乎在對於，他也在這裏，而有些感到好奇。

「來來來，快快快，快坐快坐，這裏沒人，但是過一會就不知道了。」

趙曼娜連忙招着手，生怕突然來個不認識的滄桑老大叔似的。

得嘞，恭敬不如從命。

輕輕抬開椅子，坐在了她們對面。

桌子是四方桌，四個位置面對面，另一邊是靠在牆邊，還有剩下的那一邊，就是過道。

悄悄瞥了她一眼，黎明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翻頁著書本。

果然，革命尚未成功，黎明同志，特別努力！

雖然店裏空調排放着冷氣，但是因為人太多，加上熱騰騰的麵食也使得溫度難以低下。

她的頭髮有些濕漉，黏上了白皙的額頭，美眸中似含有萬般秋水，如動了情。

不禁吸引旁人側目，大有甚者，更是直勾勾地遠看。

吳霍拉了下繩子，轉動開關，將搖頭扇的腦袋固定住，風不停地吹向她們。

涼快的爽風吹來，安撫了黎明心中的焦躁。

感受到了涼意，黎明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臉頰上的兩個小梨渦浮現而出。

「那你不會很熱嘛？」

似乎是因為炎熱的天氣，她的聲音有些軟綿綿，像是在撒嬌一樣。

讓吳霍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失措，不停擺弄着手指頭，支支吾吾地回應：

「啊，還好…其實，也不是很熱…嗯，沒關係的。」

他有些不自在，關於她的一切，都不由得會緊張，按道理說，這很不應該，畢竟他也不是小孩了。

明明也就是用普通的眼睛看向他而已，可對於吳霍來說，似如那三千弱水其一般，觸目而驚心。

她目光收回，看著書本卻也柔聲道：

「那你熱了要說，讓風扇來回搖。」

點頭禮貌微笑，吳霍心中嘀咕著，正經人誰會說呢？不知道中國人最講含蓄了么？

當然吳霍知道她這是好意，似乎她好像不太喜歡拐彎抹角，去揣測心思？

好像就是活的很簡簡單單？

人心真複雜。

站在櫥窗口處的李君朝，左顧右盼，不停地轉着腦袋，尋找著吳霍的身影。

吳霍連忙伸出胳膊，招了招手，示意着他。

原地轉圈確實挺傻，也很尷尬，尤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很呆。

瞧見吳霍后，他立馬過來將僅剩的一個座位佔有。

四人與吵鬧的餐廳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專心看著書，兩人沉默住空氣。

靜候等待着的同時，吳霍發現，李君朝這貨，突然變得很是安靜，與往常大是不一樣。

按照平時，或許這回應該天馬行空，如若詩仙張揚狂傲不羈吧？而不是這般內斂，像是喪了生氣。

不過想想也是，人生總會經歷一些巨變，如此刻苦銘心。

蓄力爆發，能熬過，那一定能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