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暗之地

第十章 黑暗之地

寂靜黑暗裏木魚之音一頓,在燭火包圍中的大黑突然伸長脖子指向一邊,牛芳嬅見狀舉著門燭照過去,而後,四人便看到一個背對他們的僧人盤膝而坐,手裏在敲擊木魚。

聞堪壯著膽子喊:「你是誰?」僧人有了動作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轉身,燭光照映,四人看到僧人的模樣,年紀頗大,慈眉善目,平易祥和。牛芳嬅冷著臉走過去,淡漠道:「你是多年前為十里塘站念經超度的住持?」

住持頷首微微俯身,平和道:「有人在此留下些東西,讓此地生了魔,我用了許多年都沒辦法化解,幾位小友是怎麼到此地的?」譚雨念句魔,轉頭問牛芳嬅:「他是活人還是什麼?」牛芳嬅回:「他的意志所化之物。」聞堪鬆口氣,客氣問:「住持,這裏有什麼東西?」住持沒有動作。

譚雨見狀對住持作禮:「住持,能給我們解惑嗎?」住持搖頭,手上又敲起木魚:「黑暗之中有答案。」聞堪嘀咕聲迂腐,看看四周道:「這地方就是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清,這住持也真是的。」牛芳嬅帶些諷刺笑下:「讓他慢慢超度吧,其他的讓我們來。」她說完抬腿踢下大黑,大黑不滿地鳴一聲,轉身走向另一邊。

牛芳嬅跟上,譚雨和聞堪也跟上,必喜則是看了住持一會兒。四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許久,直到大黑停下,對着腳下刨土。譚雨幾人上去幫忙,在一陣翻找后竟然從地里淘出一把砍骨刀。聞堪驚奇道:「芳嬅姐,又是刀。」譚雨凝眸說:「和賒刀人有關。」牛芳嬅接過刀,上下翻看后道:「我想我們此刻在的地方就是十里塘站地底,這地方被人刻意埋了把刀,這刀在多年中生了魔才會殺人,不過為什麼會選中死者尚不清楚。」譚雨沉聲:「看來需要查一下死者的過往了。」

聞堪見能走了出聲問:「那我們怎麼回去?」牛芳嬅看向必喜:「你來帶路。」必喜點頭操控起手裏的設備,在一陣摸索前進后,四人再次看到光亮,那是車廂門中溢出的亮光。大黑率先奔跑過去,可當它到門口時卻停下腳步,牛芳嬅疑惑跑過去一看,就見個小男孩正坐在車廂中。

聞堪失聲:「山神。」譚雨皺眉:「他怎麼出現在這裏?」牛芳嬅想了想后把剛剛挖出的刀遞給山神,小男孩笑意盈盈接過,然後自顧下車走進黑暗裏。

四人正疑惑時黑暗中頓時有凄厲慘叫傳來,大黑一聲驚鳴,車廂立刻關門啟動。聞堪乾乾道:「剛剛是山神在殺魔嗎?」譚雨點頭:「估計是的。」

列車在行駛一段時間后再次停站,車門打開后,前面是一條隧道,四人走進去,沒一會兒就出現在十里塘站。聞堪看了眼時間:「該走了,地鐵要發車了。」

等出了地鐵站,譚雨道:「聞堪和必喜你們兩個查一下90年時這附近有沒有關於賒刀人的事情,我和芳嬅去走訪一下死者家屬。」回酒店休息到下午,四人分頭行動,牛芳嬅和譚雨一起來到盛園小區拜訪死者家屬。

家裏只有個大肚子孕婦在,她是死者未過門的妻子杜晗晗,她臉上有着悲傷,請了兩人進屋。牛芳嬅看家裏有些亂問:「就你一個人住嗎?」杜晗晗苦笑下:「我老家在沿海,父母都忙,現在肚子裏懷着魏良的孩子,雖然說我們還沒結婚,可畢竟有了孩子,他爸媽也想留個血脈,就算不喜歡我也是把我安養在這裏,平時就我一個人在,他爸媽偶爾會過來看下。」

牛芳嬅安撫句都會好的,她轉而問:「我們這次過來是有些事想問下你。」杜晗晗道:「你們說,我要知道都不會隱瞞。」譚雨道:「你對魏良父母了解多不多?」

杜晗晗搖頭:「我家庭條件不好,他爸媽不喜歡我,大多數時都是礙於情面上會敷衍我幾句。」譚雨斟酌著詞道:「那你有聽魏良說過些什麼關於他父母的事嗎?」杜晗晗皺眉想了片刻道:「沒有什麼特別的,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他父母信佛,一天到晚總是神叨叨的。我記得魏良還在時有一次他帶我回家,那天進門后我隱約聽見他們在哭,一個勁說魏良活不了了。」

譚雨眼眸一亮問:「大概是什麼時候?」杜晗晗道:「就在魏良失蹤前一個月左右。」牛芳嬅看眼譚雨點下頭,然後起身道:「打擾你休息了,我們走了,你好好養胎,沒什麼比活着更重要。」杜晗晗豁然笑着:「謝謝你,我能看開的。」

離開杜晗晗家后,譚雨問牛芳嬅:「怎麼樣?」牛芳嬅道:「事情的起因應該在魏良父母身上,我們先等聞堪消息,不用急着找上門去。」

晚上四人都回到酒店,聞堪說着和必喜查到的資料:「十里塘站在開工前是片居民區,當年的確出現過賒刀人,而且他們留下的預言正是十里塘會建地鐵站。」必喜接話道:「本身這種規劃已經很明顯,不過很多人都打着佔便宜的心理拿了刀,我走訪的幾家人說前幾年有人上門來收刀錢,要價不低,不過都給了。」

「但是。」聞堪打轉道:「魏良父母不但沒有給,還鬧了一段時間,說是什麼騙子。」譚雨沉思道:「所以會不會是賒刀人的報復。」

牛芳嬅搖頭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些,明天我們也能去拜訪下魏良父母。」必喜又呆了一會兒告辭離開,等人走後譚雨道:「芳嬅,你有什麼想法?」牛芳嬅道:「你看,死者失蹤,被我們發現在雲昆市,山神給我們指路,它又出現在十里譚站斬魔,我想不止是和賒刀人有關。」

聞堪道:「還有黑暗裏敲木魚的住持,我覺得他也有問題。」譚雨點頭:「總之,這件事都圍繞着賒刀人轉,我們都多留意些。」牛芳嬅取出砍鬼刀,眼神迷離道:「會是什麼呢?賒刀人從何而來的。」

另一邊,必喜回到實驗室把這兩天的事彙報一遍。張學清道:「北老,我記得那個住持還是你推薦的吧。」盧北點頭:「是我推薦的,當時十里塘站頻發傷員,不過住持在那之後就死了。倒是必喜帶回來的信息,意志所化,這點是一個研究方向。」

張學清應着,忽然嘆口氣:「我們兩個一輩子都在鑽研科技,到頭來倒是信了這些東西。」盧北笑下:「不常說科技的盡頭是神學嗎?世上多的是沒法解釋的事。」

張學清認同,他轉頭道:「必喜,好好跟着牛芳嬅,她有需要儘可能幫她。」

必喜:「收到。」

盧北這時有些惆悵道:「清老頭,你說這女娃會是什麼身份?」張學清不敢斷言,只是推測:「馬舒男在玄學之上的能力簡直能叫句活神仙,她能撫養牛芳嬅估計有目的。」盧北點頭:「只能讓必喜小心些,這輩子我們的心血都在必喜身上,就盼他能帶來些好消息。」

張學清笑呵呵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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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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