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觸動

第575章 觸動

爾宗多事!秋。夏想忽然驚醒地覺,好象燕市和燕省的劇懈有所大變之時,總是生在秋天。看來多事之秋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也是古人的經驗之談。

夏想來到胡增周的辦公室時,慕允山和滕非已經離開,就避免了三人見面的尷尬。

儘管胡增周知道早晚會和夏想見面。但卻沒有想到夏想前來彙報工作的時機十分敏感,恰恰是諄龍被調離,於繁然即將走馬上任的前夕。到底是夏想故意為之,還是巧合?

如果是故意為之,夏想就是有意拿此事來給他難堪來了?

夏想從胡增周略帶尷尬的表情之中猜到了他複雜難言的心緒,就淡然一笑,說道:「領導,最近身體可好?好久沒有一起坐坐了,有時間請您吃飯,聊聊天。」

胡增周見夏想一臉坦然,說話里目光清澈,流露出真誠之意,心中稍安,又微微一暖,心想夏想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至少從表面上一點也不看出他對自己有不滿,還是和以前一樣恭敬之中帶有親切

胡增周心中暗嘆一聲,他初來燕市之時,夏想對他的幫助最多,而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刻不再支持夏想,才導致了夏想失去了書記的寶座。聽慕允山和滕非的介紹,下馬區十幾名常委之中,已經有一半和夏想走近,夏想還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實際上他比白戰墨更適合擔任一把手。

只是在面對自身利益之時,誰都會將自己的前途放到第一位,胡增周就在心中安慰自己,夏想應該能夠體諒他的難處。

夏想是不是真的體諒胡增周的難處,他不會說出來,不過說出來另外的話還是讓胡增周十分感動:「經過一段時間的體會,我感覺自己還是年輕了一些,區長的位置正適合我,可以讓我的步伐走得更踏實

胡增周心裏明白,夏想是在透露一個信息,就是他並沒有怪他在常是堆起了笑容:小夏,坐。坐,喝水不?。

說話間,胡增周就要親自動手為夏想倒水。

一個到水的舉動,讓夏想明白鬍增周接受了他釋放的善意,並且願意給他正面的回應,夏想見好就收。急忙伸手拿過茶壺,先給胡增周的水杯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感慨地說道:「以前沒少給領導倒水。現在到了下面,不常在領導身邊了,還真有些懷念。」

一句話又說得胡增周心中感慨萬千,心中對夏想最後的一點芥蒂全部消失不見,只有一份淡淡的溫暖和感動,還有一絲愧疚。

不過真要說什朵抱歉的話,胡增周肯定無法說出口,只好及時地轉移了話題:「聽說下馬區的局勢還算不錯,允山和滕非一致認為。下馬區的大局由夏區長掌握比較穩妥,我聽了也深以為然。」

作為市長,這話就說得有點不合規矩了,就有直接讓區長凌駕於書記之上的苗頭,不符合官場套路。不過作為兩人之間的談話,就是議論一下中央的幾名常委也不過是笑談,無傷大雅。當然夏想卻不會認為胡增周是笑談,而是一種間接地暗示,一是承認他的能力能夠從容面對白戰墨一把手的光環,二來是對他的肯定和支持,提出了慕允山和滕非的名字,很明顯就是說,以後慕允山和滕非將會站在他的一邊。

夏想就及時表示了感謝,實際上他也清楚,慕允山和滕非向自己靠攏。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因為諸龍的調離給了胡增周極大的震憾,讓他意識到了既然京城有人開始盯上了燕市,以後的燕市,將會是一個各方勢力紛紛插手的戰場,在混戰之時,沒有明哲保身一說,只有加入戰鬥。站好隊伍,才有一線生機。

據龍的調離,表面上付先鋒損失最大,實際上,胡增周受到的制衡最大。本來常委副市長高海就是陳風的人,訴龍在的時候,諄龍是付先鋒的人,諒龍一走。萬一於繁然來后倒向陳風,他在政府班子就差不多成了光桿市長。

胡增周直覺認為,於繁然來后不管和夏想關係不錯。現階段最好的選擇就是和夏想保持一種良好的合作關係,即使不是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也要維持一種有限的熱切。

胡增周的心思瞞不過夏想,夏想就謙虛幾句,並沒有過多談論下馬區的政治局勢,而是彙報起了經濟建設方面的工作。

胡增周一邊聽,一邊點頭,心中有了計較,聽夏想說完之後,就賣了夏想一個好:「以後下馬區的財政撥款,市裏會適當照顧,作為新區。理應受到政策上的傾斜

夏想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小感謝領導的照顧。」

和胡增周的談話基本上達到了夏想的預期,就是保持距離,客氣中有熱情,合作中有提防,目前來說是有限的同盟關係。

一周后,省里傳來消息,副省長宋朝度順利接任常務副省長邁出了政治生命中可喜的一步。同時,高晉周順」、常委會,在燕省默默丹聞了兩年多,終干老到了台前舊淡曉了政治生命中的飛躍。

宋朝度非常高興,打電話邀請夏想、李丁山、高海到家中作客,慶祝升職儘管嚴格來講級別未動,只是政府內部的工作調整,但常務副和普通副省長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宋朝度欣喜也是可以理解。

夏想幾人應約赴會,幾人歡聚一堂,又有宋一凡的穿梭打趣,就一直笑聲不斷。

不過夏想也被宋一凡嚇了一身冷汗。因為宋一凡興趣所致,玩得興高采烈之時,突然俯在夏想耳邊說了一句:「那件透明睡衣我回家穿了一次,爸爸問我,我說是你送的。」

夏想大驚失色,忙說:「別胡鬧。我是你大哥哥,不是大壞蛋。不要在宋省長面前說我的壞話」

宋一凡卻說:「那你求我,你求求我,我就放過你。」

夏想就撓頭:「現在人太多了。」

「那你現在答應我,有時間一定帶我去游泳,我就薦時替你保守秘密。」宋一凡古怪精靈,靠出賣自己來威脅夏想。

夏想無奈,只好答應,反正現在天氣轉涼,哪裏還有游泳的機會?就說:「行,行,沒問題。」

宋一凡才得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饒你一次好了。我根本就沒敢穿,騙你的,笨蛋!」

夏想啼笑皆非。

因為高晉周遞補進了常委會,燕省又就空缺出來一名副省長的位置。就又成了各方勢力競爭的開始。宋朝度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小夏,你的岳父曹書記是不是可以動一動,運作一下副省長的位置?」

夏想聽了也是心中一動,轉念一想岳父在正廳的位置時間並不太長。而且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還沒有干滿一屆,運作副省難度不低,而且按照他的設想,其實岳父多在市委書記的位置多幹上幾年也好,正廳時的資歷很關鍵,也非常重耍,現在就算費儘力氣當上了副省長,如果分管不了重要的部門,說不定幹上一屆就會直接跑人大、政協去了。

如果從寶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屆滿之後,再到達的地級市再擔任一屆市委書記,或是到京城的部委歷練幾年,就有可能一步進入省委常委會,成為常委副省長。基本上就有了牢固的基礎。

夏想想通之後,說出了他的想法。在座沒有外人,沒有必要隱瞞。

宋朝度聽了。連連點頭:「呵呵。小夏考慮問題真是周到,我也是一時高興沒有細想,確實是現在上來有可能就一個排名最後的副省長。以後再沒有機遇的話,說不定屆滿之後就退居二線了」李丁山和高海都連連稱讚夏想:「曹書記有福了,有你這樣的一咋。女婿,比兒子還強,呵呵。」

「我就說,夏哥哥又件又有才。是小女孩心目中的偶像,也包括我。」宋一凡最會挑時候,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插話說道,「太遺憾了,夏哥哥比我大了好幾歲,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嫂子。

太可惜了,有一句詩說得好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她背詩的時候還搖頭晃腦,配合著一臉遺憾的表情,只逗得所有人開懷大笑!

轉眼到了國慶節了國慶期間,夏想幾乎沒有一天假期,天天走訪各處工地,慰問工人,視察現場,檢查安全,度過了他進入官場以來最繁忙的一個國慶節。果然擔任了黨政領導之後就大不一樣了,事事都要由你做主,由你指揮,必須堅守崗位」必須事必躬親,夏想算是體會到政府一把手的艱辛和勞累,也知道其實為官之人,在表面上的風光背後,也有着不為人所知的辛酸和身不由己。

連若菡在上次看望了曹殊慧之後,就回了京城。國慶期間,又來了一趟燕市。夏想的老媽一直沒有回單城市,國慶期間,老爸和夏安、許寧全家出動,來燕市看望曹殊慧,家中熱鬧成一團。不過熱鬧都和夏想無關,他基本上顧不上回家。

曹永國和王於芬也回來了一趟,夏想抽空和曹永國談了一談。就上次宋朝度說起了運作副省長的問題。深入交換了看法。曹永國和夏想的看法一致,他今年網凹出頭,離到點的年齡還有不短的時間,不必急着到省里當一個不管重要部門的副省長,以他現在的資歷,勉強進入省政府。也沒有太大的作為。有時候急着站着高處,還不如先在原地打好基礎。

國慶一過,於繁然就正式走馬上任了。

不過因為中間隔了一咋。國慶節,再震憾的消息也沖淡了不少。也許於繁然想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他的上任,沒有再激起一絲波瀾,頗有點悄無聲息的感覺,就讓人覺的譚龍調離的時候鬧得挺歡,但真實落到實處等於繁然上任之時,卻又平靜得出乎意外,似乎整個事件虎頭蛇尾。

夏想清楚的是,真正得了實惠的人,在好處礙手的時候,都是一樣的低調。悶聲大財的人。才是高人。

同時,省里…川雜變動也因為國慶節長假而變得不再那麼引人注目,!上。宋朝度第一次以常務副省長的身份坐在范睿恆旁邊,奠定了他在省政府之中第二人的位置,在燕省的權力格局之中,宋朝度地個逐漸穩固並且穩定地上升。

國慶期間就有一個流言開始流傳,因為是在諄龍視察下馬區的當天傳出了調離燕市的風聲,而且據說視察工作才進行了一半。另有知情人還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時的情景。說是夏區長當面頂撞諄市長,諄市長大雷霆之後,正要拿夏區長開刀時,就被突然召回了市委。

傳言最開始的版本是,夏區長不能惹。誰惹誰倒霉。隨後的版本是。下馬區不能去,誰去誰下馬。

雖然談龍是平調,但官場中人都知道他是被冷落了,雖未下馬,也和下馬差不多,因此,流言一旦流傳開來,就迅在省里、市裏和區里形成了輻射效應,再加上所有人都清楚的何江華在下馬區成立之前的落馬事件,兩者結合之下,下馬區威名大振。流言就越傳越離譜,到最後就成了一個非常嚇人的版本:不能插手下馬區事務,否則一定落馬。不能得罪夏想夏區長,否則有可能下馬。

夏想聽到傳言之後,哭笑不得,無意中他成了風頭浪尖的人物,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好在流言只在官場圈子中傳布,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官場之上,從來不乏各種流言蜚語?不用理會就是了。時間一長。自然就慢慢消失了。

國慶后的第一個區委常委會,在上班之後的第二天召開,重點討論達才集團新增投資興建批市場商業圈的問題。

常委會由白戰墨主持。

白戰墨在安言之前二心緒複雜的看了夏想一眼。

諄龍事件對於市內各區來說雖然都有影響,但還是對於下馬區影響最大,因為諄龍就是在下馬區視察的時候被緊急召回了市裏,隨後就出現了被調離事件。白戰墨也聽到了流言,儘管他不願意也不想去相信。但事實卻又證明下馬區成立至今。至少已經有兩名高官因此落馬和下馬,如果僅僅是巧合,就太過驚人。但如果真要歸咎於下馬區的名字作崇,也不符合他多年來受到的唯物主義的教育。

只不過每一個身處官場之人。都多少有點相信神奇的命運之手。白戰墨當年在交通部工作時,曾經到南方一地作為監管人員,監督一條重大鐵路的建設。鐵路要穿山而過。遇到一棵數百年的大樹之時,出了一點古怪的事情。

大樹木質無比小堅硬,不管是鋼鋸還是斧頭,一碰就斷,而且迸斷的鐵片還傷了數名工人。後來工人們害怕了,沒有人敢去砍樹。爵後來當地一個老頭出面,說是老樹成精,不想動窩,鐵路最好繞過去。

白戰墨當然不同意,繞行的話要重新設計圖紙不說,還要增加幾百萬的成本,不可能因為一棵樹而改線。但當地的工人都深信老頭的話。沒有人再敢出面砍樹,最後無奈之下還得求助於老頭。

老頭提出了一咋小解決的辦法,就是到監獄之中找幾個死刑犯來鋸樹。肯定可行。聳后工程方聽從了老頭的建議,花錢從附近監獄找了兩個死刑犯。

說來也怪,死刑犯手起鋸落,大樹應聲而倒!

白戰墨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老頭的解釋說是因為死刑犯陽壽將近。一身死氣可以壓製成精的老樹的靈氣,雖然說法太唯心了,但事實擺在眼前又令人十分疑惑。

自此,白戰墨的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就有點動搖。

直到現在生了相繼兩名高官下馬事件,白戰墨再看夏想時,不由自主心中閃過一陣戰慄,難道說,夏想真是他的剋星,是他仕途之中的攔路虎?

所有人的共性都是一樣,就是認為好事會生在自己身上,壞事會生在別人身上。就象彩票的幾率極低,但不少人在買,都認為自己會中獎。而在現實生活之中,各種各樣的危險事件層出不窮,但所有人都認為只會生在別人身上。

白戰墨在驚恐過後,又即麾恢復了平靜。燕市的局勢沒有失控,他依然是下馬區的區委書記,是一把手。大權在握,傳聞只是傳聞,不能當真。夏想是區長不假,但區長只是執行者,他才是號施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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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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